第3章 青花瓷
一到夜裡，上午那小丫頭又送來了大紅色的衣裳給寧茜茜換上，好在這一回，胸前終於不是空空的了。這小丫頭，還真是細心，居然看出了自己的尷尬，還給自己做了兩個綿墊子送來。
寧茜茜手裡拿著這古代的胸墊，簡直哭笑不得。還附送胸墊來，這我是該說你這丫頭細心體貼，還是該說你拿這東西來，啪啪打我的臉呢！
總之，寧茜茜還是穿好了衣裳，本來A罩杯的胸，居然讓這衣裳，還有那個厚厚的胸墊給弄出了乳溝來。
小丫頭看著寧茜茜換好了衣裳，趕緊走上前來，幫著寧茜茜梳頭裝扮，手上的動作靈巧得很。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反正坐著也沒事兒，就逗逗你這小丫頭唄。
「奴婢鶯兒，是蓮姑姑叫來，伺候姑娘的。」鶯兒淡淡笑了一笑，巧笑嫣然的樣子，可愛極了。
寧茜茜努了努嘴，長得挺標誌的一個小姑娘，怎麼這麼小就到這種地方來了？
「鶯兒……既然你來伺候我，以後我一定罩著你啊！姐姐我，帶你裝逼帶你飛。」寧茜茜倒是個隨遇而安的人，現在的最低標準就是，只要不讓本姑娘賣身就行。
寧茜茜穿著這衣裳，渾身不自在的登了台，還是那首《青花瓷》，寧茜茜能唱得婉轉動聽，也算是她的本事。
舞台的布置，是一片素色，勾勒著清色的花紋，寧茜茜這一身紅妝，站在舞台中間，格外的顯眼。
寧茜茜一曲唱完，這才注意到台下那些個男人，一個個眼睛就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像是要把自己給吃了一樣。
只有一個男人，一身湖水綠的衣裳，仔細聽著曲子，臉上的樣子，溫文爾雅，在那些因為生理反應而小激動的男人中間，顯得格外突兀。
「姑娘，再來一曲。」
「對，我們還要聽，再來一曲。」
下頭諸如此類的聲音，此起彼伏，寧茜茜可不吃這一套。也不理那些客官的安可，轉身便下了台。
蓮姑姑看著寧茜茜下了台，趕緊走上去救場，賠著笑容：「哎呦，各位客官，我們海棠姑娘可是今兒個新登台的。各位客官若是喜歡，明兒個再來聽曲兒就是了。」
海棠？寧茜茜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叫了這麼個俗氣的名字了。
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走了上來，向蓮姑姑問道：「蓮姑姑，本少爺可是這兒的常客了，這海棠姑娘是今日新來的，蓮姑姑準備，要多少價錢？」
「白少爺，我們海棠說了，可是賣藝不賣身的，這一次啊，可是多少銀子都無用武之地了。」好在蓮姑姑不是個利欲熏心的人，答應了寧茜茜的事，就不會因為銀子而反悔。
寧茜茜走到舞台後頭，看到後面的帷帳和燭台上的小火苗，突然心生一計。
這會兒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前頭，後頭也沒什麼人，寧茜茜索性就拿下了燭台，去點了帷帳，只要生起了火，外面就亂了。
誰知道，這帷帳怎麼這麼難點著，燒了半天，還是只燒了個小洞。
「what？關鍵時刻，居然點不著。」
寧茜茜放下燭台，趕緊去廚房拿了些油來：「這下子，肯定不會點不著了。哇哈哈……本姑娘要自由了。」
心裡這樣想著，寧茜茜點心的激情，瞬間高漲。
「燃燒吧！我的熊熊烈火。」寧茜茜殷勤的往帷帳上澆上油，心裡喜滋滋的，不自覺的就笑出了聲兒來。
倒完了油，寧茜茜拿了燭台站遠了些。燭台落地的那一刻，火焰順勢而起，寧茜茜趁著此時，趕緊尋個路要逃走。
前頭的歌舞正是熱鬧的時候，舞台後的火光洶湧而來，賓客們立即便覺著不對，開始四散而逃。
原本載歌載舞的前堂，讓寧茜茜的這把火，鬧得一片哄亂。頓時，尖叫聲四起，滿是賓客的前堂里，還不乏姑娘們慌亂的叫聲。
蓮姑姑看著這般場面，還算是鎮定的。她關鍵的吩咐著身邊的人：「快去瞧瞧，是哪裡著了火。」
「是，小的這就去看看。」
寧茜茜對這春風明月樓里還不太熟悉，找了許久，也沒能找到出口。
更讓寧茜茜抓狂的是，還沒找到出口，便讓鶯兒找到了自己：「海棠姑娘，你怎麼在這兒？前頭起火了，我帶去後院兒，免得你傷著了。」
寧茜茜左右看了看，十分逗趣的向鶯兒問道：「海棠，誰是海棠？」
鶯兒走上前來，拉過寧茜茜的手臂，靈動的笑了笑，讓寧茜茜頓時覺得，這小丫頭，如果不是在青樓里，她還是很有前景的。
這麼可愛的小美女，怎麼會淪落於此呢？可惜，真是可惜。
「當然是姑娘你了，我們春風明月樓里的姑娘，都以花為名。蓮姑姑說了，我們姑娘今後就叫海棠了。」她拉著寧茜茜不放，生怕她就這麼溜了似的。
我們春風明月樓？你說的這麼順口，真的就不想離開這個煙花之地嗎？
寧茜茜可是記得自己說過，會帶她裝逼帶她飛的。她提拉了鶯兒的袖口，拉她到一邊，悄悄的問：「鶯兒，你跟說我實話，你想離開這兒嗎？」
鶯兒立即便搖了搖頭：「為何要離開？這春風明月樓里，不是挺好的嗎？」
好？寧茜茜嘟著嘴，有些不理解這小丫頭看上去機靈得很，怎麼就聽不懂自己這話里的意思呢？
寧茜茜想要離開這時在，又不知道出去跟要往哪走，總得騙個人給自己帶路不是。
「你不會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你現在還小，等再過個兩三年，蓮姑姑就會讓你去賣身。你這樣好看的一個小姑娘，就不想著要嫁個好人家，過清清白白的日子嗎？你帶我出去，我們離開這裡吧！」
寧茜茜還以為，她會毫不猶豫的答應自己。還有什麼，是比自由自在更重要呢！
可在鶯兒看來，就不同了。她只要有口飯吃，好好的活著，便已經很滿足了。什麼自由不自由的，都是自己此生所不能及的，又何必抱著那樣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