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還是靠著佩兒才走出這片林子,司徒彧越想越生氣,想要回去再與趙至誠一較高下的,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打擊,那天下香苑雖是是非之地,在裡面待的這幾年也沒遇到比他要強的人,今天還是為了心愛的人而被打得如此落魄,心中的憤慨怎麼平得下去!
佩兒只能死死的拉著他,勸他趕緊回去,聽趙至誠說這裡從前是三皇子藏身的地方,有些地方甚至藏有機關,如果有碰到的話定會有生命危險,況且這裡甚少有人來,只能趁著白天趕緊走出去,不然就會和之前一樣,會困在這裡。
可是司徒彧怎麼可能會就此罷休,他掙開了佩兒轉身往回走,佩兒見狀,追上去一把將他抱住,哭著說道。
「先生,你就不能看看我嗎?自從與你第一次相見,難道就沒發現我在旁邊一直默默的看著你嗎?我也學會了和姐姐一樣的有才氣,就讓我陪著你吧。」
司徒彧攤開手,望著懷裡的佩兒有些無措,他推開佩兒,有些慌張的說道。
「你不是煙兒,你很美,很善解人意,可你不是煙兒。」
「為什麼?既然你知道我的好,為什麼還要惦記著姐姐,你明明知道喜歡她的男子不知你一人,而你從前說你的眼裡容不得沙子,這樣的女子,為何你要委屈自己放低自己的要求?我會比姐姐更加了解你,此生對你矢志不渝!」
「佩兒,你累了,需要回去好好休息!」司徒彧想起一時犯的錯誤,心中十分的內疚,推開冷冷的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看看我?我也很美,也有才氣了,為什麼!為什麼就得不到你們看一眼!」
佩兒瞬間崩潰了,她想不明白,自己將靜安觀里所有的書全部都背下來,這麼用心去做一件事,就為了得到了司徒彧能夠注意到她,那天若不是自己早早知道他要來,故意在房中沐浴讓他看到,果然沒有一個男子能逃得開這樣的場景,只是她還是想錯了一步,本以為能牢牢鎖住司徒彧的心,讓他慢慢的朝著自己靠攏,萬萬沒想到,她錯了。司徒彧心裡自始至終都沒有過她。
「在你之前,有多少男人伴過她左右,難道你會不知道嗎?如今又有人為她不顧一切,為什麼你們都喜歡這樣的女人!為什麼!」
「因為她是余夢煙!」司徒彧心裡何嘗不知道余夢煙是有多受歡迎,而這麼受人憐愛的人卻看中了他,心中的喜悅自是難以表述。不管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至少是他愛的。
佩兒擦了眼淚,滿是幽恨的看了他一眼,朝著靜安觀跑了去,她想,從今以後,她都不要再看到司徒彧!
司徒彧想回去看看,可還是沒能向前走一步,不是因為打不過趙至誠,而是他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靜靜思考一下關於他與余夢煙之間的關係,於是他決定去靜安觀看看余夢煙的流下的痕迹。
趙至誠見他們離開,跑回去照顧余夢煙。她沒想到余夢煙的身體狀況現在變得這麼差,從前也不知道她能這麼貪酒,想來還是因為心中有說不出的苦楚,他能理解余夢煙的痛苦,因為他也痛過,只是不及余夢煙的傷痛深罷了,他把自己的痛想象在余夢煙身上變得不值一提,總以余夢煙為中心慣了,所以他覺得自己受過的傷根本不算什麼。
第一次與她這麼近的距離,看著傷心卻又高興得像個孩子。他想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照顧余夢煙,等她痊癒了,就帶她回到他們從前住過的地方,他還有很多的秘密要告訴她,她想要的那種生活,這些年一直都在努力朝著那個方向走去,所以,他很有信心,只要能說服余夢煙跟他走,他就會毫無猶豫的寵她一輩子。
在他的精心照料下,余夢煙的身體慢慢的好起來,臉色也慢慢的紅潤了。這天她從朦朧中醒來時,卻發現這裡不是靜安觀,於是爬起來大聲的喊著佩兒,沒想到應聲進來的卻是趙至誠,她以為她出現了幻覺,表情有些僵硬的看著趙至誠朝著她走過來,想說什麼,腦海里不僅一片空白,還伴有失語,當趙至誠坐下來時,撫著她的臉溫暖的沖她笑笑說道。
「煙兒,你終於醒了?」
這時余夢煙才緩緩的回過神來,掐了自己一下。
「我睡了多久了?」
「幾天而已,我給你端碗湯羹吧。」趙至誠溫柔的說道。
「這是哪裡?」余夢煙已經看出這是在哪裡,但還是問了。
「這個地方你不覺得熟悉嗎?」
「為什麼將我帶到這裡?佩兒呢?」
「你生病了,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療養,這裡再適合不過了。」
「還有地方比靜安觀好嗎?」余夢煙不領情的說道。
「煙兒,這次你身體好了,就跟我走吧,我帶你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我還要去找司徒彧,我歇歇就會走。」
「為什麼,你真的愛上了那個琴師嗎?」
「是啊,怎麼了?」余夢煙直直的看著趙至誠的眼睛,像是很堅定的說道,「他會彈奏我最喜歡的樂音,讓我感覺我又回到了溫佶舒的身邊,這樣的回答你滿意嗎?」
趙至誠的心又一次被余夢煙給傷到了,他不明白,明明能看到余夢煙留戀的眼神,卻為什麼還是呀要被這樣的話語傷得猝不及防!
「好,你喝完這碗葯就回去吧。」趙至誠心痛的說道。
余夢煙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她靠在床上閉上眼睛,不想理會任何的事情,她想像她這樣的人,世界上或許找不出第二個來,也不知道這一路是怎麼走過來的,現在想細細回想一下,卻一片空白,想來都是沒經過腦子過來的吧,難怪會有這樣的失敗的結局。
擔心餘夢煙一個人回去會遇到什麼意外,趙至誠執拗的將她送回了靜安觀,看到司徒彧的那一刻,余夢煙毫不猶豫的朝著他跑過去,撲到他的懷裡,哭著問她怎麼不將她帶回來,讓她離開這靜安觀。
這樣的話,讓司徒彧感到欣慰而內疚,讓趙至誠的心在傷的徹底,司徒彧緊緊的抱著余夢煙不住的說著對不起,趙至誠轉身默默的離開。
他想,走不進一個人的心,哪怕拿著金剛鑽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