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凱旋歸來2
見著冷香走了，封沄衡本來倒是打算著今兒個晚上在楚王府蹭著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徑直結果了零星備好的禮物，屁顛屁顛兒地跟著冷香一起走了。
慕雲墨看著封沄衡在踏出遠門的時候，伸手牽住了冷香的手，狠狠抽了抽嘴角，一邊兒的零星似乎也很是無語。
冷香走了，身邊兒只個南絮還是不大夠用的，一時間封江清之前給慕雲墨備著的零星便成了慕雲墨眼前的紅人兒。
南絮又端了一碟兒方才封沄衡嚷嚷著要吃的栗子酥上來的時候，才見著封沄衡已經不見了，撓了撓頭，「王妃，衡王這是和冷香姐姐好上了嗎？」
慕雲墨老神在在地搖搖頭又點點頭，便是讓南絮和零星齊齊有些疑惑，慕雲墨卻又並不開口解釋了。
其實封沄衡和冷香如今這個狀態，與其說是神仙眷侶，倒是不如說是老夫老妻更形象，但是兩人之間比起老夫老妻之間的那種白頭到老的愛情，又更多了些合作夥伴之間的情誼。
要硬是說兩人好上了，也不算是，倒是更像是扶持著一塊兒往前走，合作互利，順便兒也能汲取點兒溫暖罷了，若真是說日後會不會真的有交好那一日，別的倒是不說，這也眼見著邊疆大軍將南疆打得節節敗退，易兮和封疆也都該回來了才是。
這麼說起來，花故里和飛燕郡主的婚事也終於要辦起來了，慕雲墨撫著自己如今圓滾滾的肚子，撘手讓零星將她攙扶了起來，在院子裡頭緩緩踱步兜著圈兒。
南絮看了半晌，估摸了時間，下去盯著晚飯了，只是剛出院子，就見著青松倚在牆邊兒，手裡頭還捏著個鐲子，見她出來，就猛得看了過來，顯然是故意在等她。
南絮揉了揉額心，想要裝作沒看見，徑直走過去，卻是被青松拽住了手腕兒。
嘆了口氣，南絮才回頭道，「青松，我們不是已經把話說開了嗎？我並沒有要成親的打算，我這輩子只想要伺候好王妃就足以。」
青松眸子里透著些執著，邊兒上的雲猙和雲岫就是一頓，默默地拉著才走過來的封筆進了院子，只三人進了院子，還沒來得及跟王妃請安，就是摸到了牆角下，將耳朵高高地束了起來貼在牆上。
青松執拗地看著南絮。
南絮「嘖」了一下兒，將手腕抽了出來，認真地看著青松，「我知道你們都是以為之前柳堯岑的事情，所以我一直打不起精神來，也不願意再接受你，我承認，的確是這個原因，我是忘不了柳堯岑，但是不僅僅是因為恨。」
聽著南絮這麼說，青松愣怔了一下兒，「那是為什麼？」
南絮垂了垂眸子，繼續道，「或許在你們眼裡，他是個壞人，沒錯，當初在我眼裡，我也是這麼以為的，但是後來我想起來了很多事情也知道了很多事情，我就覺著他也不是那麼壞，青松，不是我想要接受你，而是我覺著我心裡頭已經接受柳堯岑了。」
「他已經死了！」青松擰起眉頭，似乎是有些不理解南絮這個說法。
南絮倒是嘴角勾了勾，氤氳開一抹笑意來，「所以我日後守著王妃就夠了，我知道你待我好，但是我也真的不能和你交好，也許我一輩子就這樣了，但是我已經很滿足了。」說罷，南絮抬腳就離開了。
牆裡牆外的人似乎都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青松垂了頭，離開了。
封筆，雲猙和雲岫面面相覷，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醒過神兒來，封筆當即就去同還在踱步的慕雲墨將事情說了一遍，慕雲墨頓住腳步，擦了擦額上的汗意，「南絮向來心軟，她會這麼記著柳堯岑，向來也是有些不同的，這事兒我沒法子，讓他們兩個先都冷靜冷靜吧。」
封筆也是表情複雜，「真是同情青松。」
被慕雲墨掃了一眼，封筆這才是想起來正事兒，「王爺傳話回來，今兒個晚上有可能回不來了，讓王妃早些歇息。」慕雲墨這才是點點頭，又轉了兩圈兒，才進了房間。
........
時間就這樣好像忽然就靜了下來。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
三個月之後，封疆率領錦衣衛成功攻佔南疆都城，留下重兵把守，剩餘人班師回朝。
而封白華依舊逃得極快，不知所蹤。
倒是蓮曼，在都城攻破那一日，從城牆上一躍而下，以身殉國了，倒是也頗有南疆獨一無二的聖女尊者的風範，好似是又回到了那個曾經年輕氣盛之時驕傲美艷的聖女尊者。
又是大半個月後，錦衣衛回京，楚王封江清和衡王封沄衡親自與京城門口迎接。
彼時慕雲墨已經懷著身孕九個月，肚子極大，但是身子卻是極為康健，日日被鬼谷子好生照料著，雖說是九個月，倒是也並不見多麼笨拙，這日裡頭還帶著雪花兒和冷香在錦繡樓上迎著，等著看大軍回朝。
冷香面色如常，並不覺什麼，倒是看著封沄衡從樓下經過去城外的時候，兩人相識笑了下兒，彼此點點頭，很有默契的樣子。
倒是雪花兒極為高興，一直有些坐立難安的，抓著慕雲墨的袖角，「慕姐姐，路北要回來了，是不是？」
小姑娘如今已經能把簡單的話說得很流利了，雖說是聲音上到底是沙啞了些，比起尋常女兒家要粗糙了些，但是小姑娘顯然已經極為滿意自己還能再說話，也難為她還一直念著路北，慕雲墨笑著點點頭，「是，路小將軍要回來了，你也該迴路府去當少夫人了！」
雪花兒羞紅了臉，但是還是掩飾不住的欣喜。
慕雲墨笑著看向冷香，溫聲道，「你呢，可是和衡兒準備定下婚期了，差不多也該是時候了。」
冷香笑了下兒，將手中溫了的茶遞了過去，「若是不出差錯，也快了。」
慕雲墨自覺不去問若是出了差錯呢，只笑著應了聲，「那是極好，你們也都不小了，若是再拖下去，皇上是該著急了。」
封江清和封沄衡一路到了京城外，不等多時，就見著大軍回來。
走在最前端的封疆，而後跟著的是路北，然後是幾位老將和易兮，路北身邊兒花故里抱著飛燕騎馬騎得懶懶散散，不像個樣子，路北便是頗有些嫌棄地離他們走得有些遠，自然路北是不願意承認自己這是太過羨慕嫉妒了的緣故。
路北摸著自己風吹日晒黑了粗糙不少的臉，也不知道自家小姑娘還記不記得自己，唉。
簡單地在京門口過了個禮，說了些排場話，算是過了個程序一般。
所有人都瞧著是黑了些，畢竟也是入夏了，南疆本就四季炎熱，又風吹日晒，瞧著是都變了些，但是身上的氣勢也都磨鍊了出來，封疆一舉一動之間儼然已經是大將之風，而路北也是越發沉穩老練，身上似乎已經徹底褪去了少年的稚嫩和青澀，如今也是一個挺身玉立行走帶風的將軍了。
封江清笑了下兒，薪火相傳，東楚已經不缺武將了。
同大家說著寒暄話，封沄衡將所有人都看遍，才將目光落在了易兮身上，正碰上易兮也抬眼過來看他。
這已經徹底不再是原先的大家閨秀，而是一個能赤誠沙場的巾幗英雄了，也不再是封沄衡印象裡頭那個跟他鬥嘴跟他扯皮的易兮了。
封沄衡眸子動了動，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最後還是化為一抹祝福的笑意，抬手拱拱手，尊稱一聲，「易將軍，恭喜凱旋！」
易兮怔了下兒，一身銀色戰甲襯得她英姿颯爽，跟著回了一禮，眸子裡頭的複雜徹底隱沒，拱手，「末將見過衡王。」
封沄衡點頭算是應過了，才是轉手在封疆肩膀上錘了一下兒，「好啊封疆，如今已經這般威風了！」
封疆看向封沄衡，「衡王如今的威名，末將這一路上可是也都聽遍了！」
兩人對視之下，封沄衡還有些尷尬地咳了咳，中間到底還是隔了個冷香，還沒有將話說開，封江清朗聲笑了下，「好了，也就不浪費時間了，趁著時間還早，諸位回府歇息片刻，宮裡頭早就備好了接風宴，直等著晚上就開始了！」
將領們齊齊歡呼一聲，跟著封江清和封沄衡進城。
路北在離錦繡樓好遠的時候，就瞧著了自己的小姑娘從窗戶探出頭來看他，當即就是直了眼睛，將馬扔給自己的親爹，一路小跑就直接上了錦繡樓三樓，一把將雪花兒抱在自己懷裡，滿足地長嘆了一聲。
雪花兒笑彎了一雙眼睛，像是月牙兒一樣，攬過路北的脖頸，開口道，「路北，歡迎回家！」
聽著小姑娘的聲音，路北瞪大了眼睛，放開小姑娘，「再喊我一次？」
雪花兒很聽話地開口道，「路北，我都等你好久了！」
路北幾乎是想要將小姑娘揉進自己的骨血里了，重重地在小姑娘臉頰上吻了下兒，「我也好想你，父親也想你，我們趕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