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大結局2
雲開便是癟癟嘴，偏頭看向慕雲墨，慕雲墨失笑，抬手將封雲開也抱了起來，封雲開就勢摟了一下慕雲墨的脖子，在自家香香軟軟的今日還特意裝扮了一番的娘親臉上親了一口，許是動作有些狠了，聲音還極為的響亮，封江清瞪了一眼封雲開，封雲開面無表情地又親了一口慕雲墨，然後偏過自己的小腦袋，枕在慕雲墨的肩膀上，只裝作沒看見自己的親爹的眼神。
慕雲墨便是已經習慣了，拍了拍封沄衡的後背，溫聲道，「好了，王爺，也該出去了。」
封江清這才是又空出一隻手來，攬著慕雲墨的腰往外走。
外頭已經來了不少人，楚王府的小世子和小公主的百日宴，自然是極為轟動的，誰都知道當今皇上，還有位高權重的衡王爺顯然都是極喜歡這麼兩個寶貝，小小的兩個孩子，已經是備受寵愛身份極為尊貴，旁人都動不得的地步。
花故里順著接過慕雲墨手裡頭的封雲開，便是咂咂嘴道，「你是越發和你娘親生得像了，但是千萬不要從小就學你爹那個臭脾氣，她實在是太臭了。」封雲開也不知聽沒聽懂花故里的話，伸手在花故里臉上拍了一下兒。
飛燕郡主也是眯眼笑了，「我看著月明就很可愛。」
月明確實是要更加黏人一些，封江清回房去拿個東西的功夫，就已經在凌明月懷裡頭了，她本來身子嬌弱，就惹人疼愛，一雙眸子晶亮，好似是一直帶著幾分笑意，凌明月手裡頭拿鈴鐺哄著她，她當即摟著凌明月的脖子就要親，凌明月正等著小公主親上去，就被封江清大步走過來，一把將封月明給抱走了，「雖然那是你師父，但是男女授受不親，壞人太多。」
花故里看著扔過去個極為鄙視的眼神。
.......
賓客們也陸陸續續都到齊了，縱然是排場再大，也無非都是那些流程，兩個孩子都成功繼承了父母樣貌好的優點，且更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架勢，便是十成十的討人喜歡。
慕雲墨自也是笑得溫軟而又平和，不再是曾經淺笑下透著刺骨冷漠的模樣。
這一直是到了晚上，楚王府的熱鬧這才漸漸停了下來，封江清一直悉心照顧慕雲墨，眾人都看在眼裡，尤其是許多大臣，更是歇了再送美人兒來的心思，說來也實在是讓人無語，不知有那麼一位大人是怎麼想得，還送來了幾個**，隔天就被封江清革職了。
這最後，封江清和慕雲墨正在門口兒送賓客的時候，只聽著那廂裡頭剛抱著封雲開和封月明回房間的零星和南絮，南絮驚叫一聲，當即所有人也都是心裡頭一驚，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著封江清身影一閃，連忙施輕功往回跑，慕雲墨也是心頭一跳，趕忙往回跑。
等到兩人院子門口的時候，正見著南絮摔在地上起不來，零星一手抱著封雲開一手抱著封月明，右胳膊上碩大一個傷口，正在不停往下滴血，但是抱著孩子的手卻絲毫沒鬆開。
封江清伸手將孩子趕忙接了過來，慕雲墨大步跑過去，看著兩個孩子都還是平安無事，封月明這陣兒已經睡熟了，本就孱弱的身子，這時候這麼大的動靜也沒有驚醒她，花故里跟著跑過來，小心翼翼地把封月明接到自己懷裡來，伸手摸了下脈搏，知曉是沒有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封雲開卻是醒著的，這陣兒被封江清抱在懷裡，也是難得地不抗拒，也沒有哭鬧，一手緊緊拽著自己親爹的衣領子，眨巴著眼睛看看慕雲墨又看看封月明，好似是還沒有徹底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是眼下的境況卻也能敏感的小孩兒明白過來不太對勁兒。
封江清感受到封雲開小身子抖了一下兒，伸手拍了拍封雲開的後背，封雲開也不哭鬧，少見得轉身將自己的身子往封江清懷裡鑽，手緊緊地環住封江清的脖頸，腦袋也是不安分地一直在封江清頸邊層來蹭去，好像是很不安的樣子。
「沒事了。」封江清輕拍著安撫了幾句，才見著封雲開的神情動作緩和了不少。
慕雲墨抬眼看著另一邊兒被封筆按住的煙微和躺著的....封白華，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
零星道，「他們忽然冒出來要搶孩子，煙微要殺了雲開，封白華......替他擋住了。」這麼說著，在場的人也都忍不住有些疑惑，眾所周知天下皆知，封白華和封江清之間是死敵，封白華為何要替封雲開拚死擋刀，實在是讓人看不懂。
封江清輕輕拍著封雲開，王府裡頭的暗衛也都涌了過來。
煙微也是不敢置信地盯著封白華，「你幹什麼？！」看著封白華心口的刀，煙微的聲音突然拔高，尖銳刺耳，「你幹什麼？！憑什麼？！為什麼？！」
她今日好不容易是混了進來這個地方，為的就是殺了慕雲墨的孩子，這都是慕雲墨的孩子，她很，她也要讓慕雲墨體會體會生不如死的滋味，如果不是慕雲墨，她也不會做出那麼許多事情來，她也不會被按去葉家之後受到些許冷眼，更不會被人忽然質疑身份，然後驗證之後發現她根本不是那個故人的女兒，她回山莊，也不會被師父閉門不見趕出師門！
她所有的籌碼和驕傲都被慕雲墨打破！
她當初從一個乞丐任人蹂躪戲弄的乞丐女童，好不容易發現人生有所轉機，她殺了那個被人尋找的女童自己取而代之，好不容易有了後來的這一切一切，更是好不容易遇上封江清，但是這所有的一切都被木村莫給毀了！
所以，她也要毀了慕雲墨的一切！可是為什麼，在最後的時候，封白華要出來替那兩個賤種擋下那一刀？！還不惜用自己的命去擋刀？！
慕雲墨垂眸看向封白華，他整個人跌在地上，衣服也是貧民百姓的粗布麻衣，胸口處正赫然插著一把刀子，刀子插得極深，又穩准狠，封白華顯然是再無生路了的。
慕雲墨看著封白華，目光裡頭滿是警惕懷疑，不解質疑，似乎並沒有因為封白華救了她的兒子而有絲毫的緩和，有的只有防備和小心。
封白華努力偏頭看向慕雲墨，隨著苦笑一聲，驀地吐出一口鮮血來，「我們的仇恨果然是.....且深著呢。」
慕雲墨盯著封白華沒有說話，他們之間的仇恨一切都深著，一直都是不死不休。
「原先我一直好奇，為什麼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那麼恨我，如今我大概是明白了，因果輪迴，如此血海深仇，你那麼恨我也是應該的。」封白華伸手擦了一下兒嘴角的血跡，如實說著，封白華的目光陡然變得有幾分迷茫了起來。
慕雲墨聽在耳朵里，便是猛地睜大了眼睛，看向封白華有些不敢置信，別人不懂封白華話裡頭的意思，她還是懂得的，血海深仇前世今生。
邊兒上煙微趁著所有人都在注意封白華，手下動了動，當即就是撒出一把毒粉來，想要逃走，只是到底如今避世谷的谷主花故里在場，花故里速度極快地將手中的封明月交給飛燕郡主，自己轉身迎著毒煙就沖了過去，兩下利落地按住煙微，拔出腰間軟劍，抵著煙微的脖頸就將人給按在了地上。
封江清也是極快拉著慕雲墨背過那毒煙，又將封雲開抱著按住在自己懷裡，封雲開也不亂動不掙扎。
等到毒煙散去，花故里看著地上的煙微嗤笑一聲，「你也不看看是在誰面前，就用毒？還想跑，敢對本座的寶貝下手，你也是想瞎了心了！」
地上的封白華顯然收了這團毒霧的影響，整個人身子當即就縮了起來，眸子因為痛苦漸漸聚焦，落在慕雲墨身上，「墨兒。」
聽到封白華如此開口喊慕雲墨，當即周圍的幾個人都忍不住覺著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看向了他。
花故里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這個榮王什麼時候和他的小師妹這麼熟悉了?
封沄衡便是覺著十足的不可思議，封白華怕不是瘋了吧，竟然還敢當著楚王舅舅的面兒這麼喊他的王妃？封沄衡忍不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只覺著自己方才是不是聽錯了。
封江清當即也是跟著就沉了眸子，身上的內力不斷翻湧波動著。
慕雲墨心下還有些震驚，眸子動了動，復又落在了封白華身上，封白華大喘了兩口氣，「你果然是因為這個恨我，可是，墨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也許是因為生命垂危的緣故，也許是因為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緣故，封白華手中緊緊攥著自己的衣領，說話斷斷續續結結巴巴，最後愣了許久，也只能又繼續道，「我是無心的。」又或許是覺著這些話都不夠深刻，所以封白華又道，「我是真心歡喜過你的，真的。」
他這話實在是過於讓人震驚，周圍的人都並不知道他們之間上一世曾經發生過經歷過的事情，但是還是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封白華手上一動，便是已經拔出了旁邊兒站著的侍衛的腰間的佩劍，直直地指向了地上躺著的封白華，被封沄衡趕忙上前按住了。
聽著封白華的話，慕雲墨心裡頭只覺著好笑，她站在封江清身側，看著封白華，微微偏過頭，今日本是盛裝打扮，微微上揚的媚眼尾端也帶出幾分迤邐的夾著金粉的紅色光影，漆黑的眸子裡頭只有憎恨厭惡，甚至是還透露出幾分天真無辜來，讓人看不清她到底是何情緒。
在這漆黑寂靜的夜裡，慕雲墨忽然勾唇莞爾一笑，好似是這東楚朝的百花都盛放在這一刻，她用著清冷寂寥乾淨的語氣，道，「這都已經與我沒有半分干係了，榮王殿下。」
榮王殿下。
封白華忍不住怔了怔，好似已經很久沒有人如此喊過他了，他好像也很久都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榮王殿下了，而好不容易聽到這一句榮王殿下，卻好像是直直地在他和慕雲墨之間拉開了一道永遠跨越不過去的橫溝，也是，確實是永遠跨越不過去了，前世今生的仇恨如此之深，只有生死能解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