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相認
白均仁再次來童話世界的時候,只有我和莫盞莫翌三個人在,王子那會去吃飯了。
白均仁還是拿著莫盞喜歡的東西。
白均仁一進來看見莫盞在,滿臉的笑容。
我和莫翌趕緊忙著打招呼,「叔叔,您來了。」
莫盞看了白均仁一眼沒有表情。
白均仁問莫盞,「莫盞,最近過的好嗎?」
莫盞看了看莫翌,「不好。」
白均仁關切的問,「是病了嗎?」
莫盞說:「沒有。」
白均仁又問,「那錢夠不夠花啊?」
莫盞冷冷的說:「不夠花我自己可以掙,你不用替我擔心。」
白均仁不說話,坐著。他該說些什麼呢?說什麼都被莫盞堵回來。
莫翌拉了拉莫盞的衣角,小聲說:「姐,別這樣,他是你父親,至少你比現在的我幸運,還能有個父親活在世上。
白均仁起身準備走,「莫盞,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有什麼需要給我打電話,號碼你知道的。」
白均仁說完走了。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莫盞喊了一聲,「爸!」
白均仁猛的回頭,臉上老淚縱橫,莫盞也哭著。
莫盞終於還是喊出那聲爸來了,也許是聽見莫翌對她說的話,突然之間覺得莫翌說得對,至少他還有個父親活在世上,而莫翌,爸媽在一瞬間就沒了。
王子進來的時候看見莫盞和白均仁面對面做著,小聲問,「相認了?」
我點頭,「恩。」
王子說:「怎麼相認的?」
我說:「剛才他們相認的時候我沒錄。」
王子皺眉,「莫盞姐以前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想認卻沒人認我,莫盞姐現在終於醒悟了。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
莫盞和白均仁相認以後變快樂了許多,那種父親的疼愛她想念了多年吧!姍姍來遲,卻也溫暖。
李越和柴莎從在追悼會上見了一次面后又躲家裡了,總不見其身影的。
屈明打電話給李越,「哥們兒,跟媳婦兒膩夠了就出來透透氣成不?」
李越說:「不想去,嫌鬧,還是呆在家裡耳根子清靜。」
屈明說:「你到底來不來?你不來我們可集體殺去你家了啊!」
李越說:「那還是我去吧!」
李越來的時候沒帶柴莎,屈明問,「怎麼了?鬧彆扭了,媳婦兒回娘家了。」
李越說:「跟她朋友去旅遊了,把我一個人扔家裡,孤苦伶仃的。」
王子說:「孤苦伶仃的你還不過來?」
李越皺眉,「媳婦兒交待了,哪兒也不許我去,少了她的身影我哪兒也不許去,她老擔心高雪玲從天而降給我們惹亂子。」
我說:「柴莎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莫盞說:「兩次結婚都被攪了,能不怕嗎?」1李越說:「都怪我都怪我,你們就別埋汰我了,我都結婚這麼久了,你們怎麼還不放過我呢?」
屈明說:「李越你的一生是給後人留下了經驗和教訓啊!」
李香蓮不在了,辦起來的學校不知道還留不留的下。
莫翌問我,「程瀟,我去你班裡聽課吧!好久不見那些小朋友了,有點想念他們呢!」
我說:「你想來就來吧!」
莫翌來的時候帶了好多糖,把其他班的小朋友都吸引來了,孩子們蜂擁而來,把莫翌團團包圍住。
莫翌去李香蓮的辦公室坐了好久,我一直在門口站著,莫翌沒有察覺。
莫翌翻看著李香蓮的記事本,撫摸李香蓮留在這世上的印痕。
莫盞告訴我白奇的最近行蹤,說白奇頻頻出現在律師事務所。
我說:「看來他是要開始行動了。」
莫盞說:「那我們就先等著吧!看看他到底要唱哪齣戲!」
這是距離莫翌爸媽離開人世的第七天,莫翌還是那麼的鎮定,他是在偽裝吧!把心中所有的孤苦都掩埋了,留下一個堅強的軀殼。
我想逗他笑,可每次都不成功,因為我覺得那些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笑不出,我還怎麼去逗莫翌笑。反而是他有時候想著要逗笑我。
莫翌說:「程瀟,你為什麼總是愁眉苦臉的呢?
我說:「因為你不高興啊!」
莫翌說:「我哪裡有不高興?我沒事的,你別總是擔心我。」
我說:「莫翌,你的開心是假裝的對不對?」
莫翌,「我沒有假裝,我說過了,不會讓你再擔心我。」
莫翌總是不承認他的開心是假裝的,他這樣強忍著痛苦會很累,我寧願他像最初的那樣,耍小孩子脾氣。
每每看見莫翌這個樣子,我都會想起李香蓮的話,「程瀟,你要替我好好照顧莫翌。」
我該怎樣照顧莫翌才能算是把他照顧好?
腦子裡很亂,沒來由的亂,很多事情在腦子裡攪著,翻過來覆過去,像工地上的攪拌機似的轟隆隆。記憶力又開始變壞了,記不住東西,開心的全忘了,留下的全是煩惱的,斑駁的跳動著,李香蓮和莫翌的笑臉不斷的閃著,閃著,忽明忽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