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是屬狼的2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沈致遠,你是屬狗的?」
沈致遠就笑:「錯,我是屬狼的,你不是屬狽的么?我們倆一直是狼狽為奸的啊?」
未希不由得嘆息,手從沈致遠的脖子上拿下來,輕輕的推開他時又問了句:「以前有沒有別的女人說你咬人的時候像野獸一樣?」
「我以前沒咬過女人,」沈致遠說完這句又覺不對,趕緊又補充了句:「男人也沒咬過,我以前沒咬過人。」
未希就忍不住笑,而沈致遠就在她的笑聲里再次啟動了車,緩緩的朝著眼科醫院的方向開去。
未希原本並沒有堅定要跟沈致遠結婚的信心,她甚至都還沒有完全想好自己跟沈致遠是否合適。
正是因為沈致遠死皮賴臉的跟她見了一回家長,正是因為父親那強行的想要把她許給林峰,這再次拉扯出她隱藏在心底的叛逆因子。
未希是有名的乖乖女,平日里誰都說她聽話懂事乖巧,可事實上那只是表面現象,她骨子裡的叛逆因子一直都在。
就好似當年高考填志願,她就堅決而又決絕的忤逆了父親的意願,最終沒有做歷史老師,而是做了一名眼科醫生。
所以,這一次,她也拒絕了林峰的追求,就在沈致遠跟她去見家長的第二天晚上,林峰約她吃飯。
她很清楚明白的告訴林峰,她不愛他,以前沒愛過,現在也沒有愛,以後,也不可能去愛。
林峰就笑,非常紳士大度的自我解嘲的笑。
「我估計是小時候太過清高不喜歡跟小妹妹玩耍,所以才讓我在你心裡連點印象都沒有留下,如果早知道我們之間還有這樣一天,那在我五歲時就開始追你,整天守在你的身邊,沒準我們孩子都多大了。」
未希也笑:「可你並沒有那樣做,小時候你嫌我極其討厭,總說我愛哭鼻子又不好好寫作業還連籃球都抱不穩,你根本玩都不肯跟陪我玩。」
林峰就皺眉問:「我真那麼不懂事?」
「當然,」未希回答得理直氣壯。
未希拒絕了林峰的同時也拒絕了陳舒文,她跟陳舒文雖然也算是初戀,可總的來說,現在已經找不到任何的感覺了。
陳舒文被拒絕時還蠻尷尬的,他悶悶的說:「我就知道我肯定還是入不了你的眼,可向安安非不相信,看看這不最終還是被淘汰出局?」
未希這才知道陳舒文是向安安給找來的,估計覺得她空窗期需要安慰,而陳舒文不失一個安慰空窗女人的人選。
陳舒文到底是跟她有過兩年『初戀』的人,即使分手時也還是把話說得留有餘地。
他說:「顏未希,緣分是個奇妙的東西,兜兜轉轉的,如果幾年後,你還沒有尋到你的真愛,而我也依然還單著,我們,其實也可以再試一試的。」
未希當即就點頭同意了,說:「那成,就這麼說定了,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一定不再拒絕你。」
向安安聽說她連陳舒文都拒絕了,忍不住在電話里驚呼:「顏未希,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那個二混混了吧?」
「喜歡么?」未希沉吟半響才幽幽的道:「我只怕是――不只是喜歡他,我――我好像是愛上他了。」
「顏未希,你是過來人了,你知道什麼是愛?你不要因為自己是空窗期就稀里糊塗的把自己搭進去了,我告訴你,顏未希……」
向安安在電話里給她講了一通的道理,可她卻很難從她的道理里分離出自己。
最後,向安安無可奈何的問:「顏未希,你知道愛一個人是怎樣的?你曾經也愛過冷天佑不是嗎?你現在跟那二混混的感覺和跟冷天佑的感覺是不是一樣的?」
她曾經愛過冷天佑,因為冷天佑給她的感覺是英雄,是紳士,是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上流社會的范兒的成功男人。
從古至今,哪個女人不愛英雄?何況冷天佑還曾從三個壞蛋手裡把她給救下來不是嗎?
可沈致遠不是,他是小人,是對她窮追猛打糾纏不清的痞子,是用各種方法騙她上當引她上鉤的騙子,是個地地道道的二混混。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總是讓她耳熱心跳,讓她不由自主的臉紅,想到他賴在她床上,想著跟他在床上喝酒,想著和他在地鐵里的那一個親吻――
想到他在地鐵站里蹲下身來背自己,想著他輕聲的問是不是豬八戒背媳婦。
她承認,她是著了魔了,馬上二十七歲的女人了,居然還在稀里糊塗的追求愛情,用向安安的話來說就是昏了頭了。
顏未希想,她如果真的昏了頭了,那也是被愛情給沖昏了的。
如果,沈致遠是她的劫,她不想躲了,也不想逃了。
既然他已經來了,既然恰好就在她身邊,既然他有那意思,她又何必再端著?
父親顏弘毅知道她拒絕了林峰氣得打電話把她給臭罵了一頓,只說她不聽話,這樣早晚都還要吃虧,他吃的鹽比她吃的米都多,看事情比她清楚比她明白很多,那個沈致遠遠不是她所看到的那麼簡單,她這是被豬油給蒙了心了。
父親罵她的時候,她就默默的聽著,一聲不吭,父親最後態度強硬的道:「不管怎麼說,你跟那姓沈的婚事我就是不同意。」
未希這才幽幽的開口:「爸,你是歷史教授,正史你研究得很多,野史也研究得不少,而歷史上的愛情傳說你也是知道的,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結果你比我清楚……」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父親就在那邊『砰』的一聲掛了電話,顯然是不願意再聽下去。
未希想著晚上要回去給父親再解釋一番,不管怎麼說,父親總歸是她的父親,而且父親不管怎樣對她,即使是強硬的給她安排了個林峰,可出發點是好的。
然而,還沒下班,她就收到了沈致遠的簡訊,說是顏伯伯約了他過去,讓她在家等著哪也不要去,他去跟岳父大人見了面就過來找她。
沈致遠的簡訊有些矛盾,前面是顏伯伯後面又是岳父大人,看了讓人有些滑稽。
可未希此時卻沒有一點心情去笑,父親約了沈致遠談話,這意味著父親從她這裡入手不行,於是就又從沈致遠那入手。
其實那天帶沈致遠去家裡父親話已經說成那樣了,偏偏她跟沈致遠並沒有分開,偏偏她跟林峰並沒有繼續來往,偏偏……
未希晚上那也沒去,就連飯都沒有吃,回到公寓,她從客廳走到卧室,又從卧室走到客廳,卻怎麼也無法安下心來。
她是真擔心,她這邊已經把話給父親說死了,可萬一沈致遠又在父親的一番說辭中動搖了呢?
父親的口才有多好她知道,她曾偷偷的去聽過父親講課,父親站在講台上可以說是口若懸河,能讓台下的人聽得入神。
當然,或許是因為她從小就在父親身邊長大的緣故,父親從來沒有在她跟前賣弄過口才,對她更多的是敦敦教誨。
她是父親的女兒,父親自然是待她不同,可即使是這樣,父親今天中午都在電話里摔了她的電話。
而沈致遠,父親原本就不怎麼喜歡沈致遠,今晚父親把沈致遠叫過去,又將會是怎樣的一番羞辱與爭執?
有好幾次,她都有想要打電話給他的衝動,可每每拿起手機卻又沒有膽量按下去。
時間過得如此的漫長,她無數次抬頭看牆壁上的掛鐘,秒針在滴答滴答的走著,分針也還是在滴答滴答的走著――
可時針,時針好像一直都靜止了似的,就那樣安靜的呆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未希把房間里裡外外收拾了一遍,可房間是一室一廳的,就算她再慢也還是沒用多久就收拾妥當了。
最終,她無事可做,於是突發神經,把房東留下的三人沙發給拖到了陽台上,然後懷裡抱了個抱枕,就那樣斜靠在沙發上觀賞天空中零星的幾顆星星。
沈致遠回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客廳里的沙發不見了,而那個不大的陽台上,有個女人靠在沙發上,懷裡抱著個抱枕在數天上的星星。
而她的手機里,此時正播放著輕音樂,他不太清楚是什麼曲子,因為對中國古典音樂不熟悉。
他不由得又想起今晚顏弘毅咄咄逼人的問話:「你接近未希有什麼目的?」
他是怎麼回答的?
「我愛她!」
當時,顏弘毅氣得差點掀了桌子,可他神色淡然,他幾乎不認為自己在說謊。
他愛她!估計說出來沒有人相信,可事實上,他的確就是愛上了,並不關乎她的身份,這一點,他已經心知肚明。
他想,他是真的愛上她了,而且還不止一點點。
未希是在聽見腳步聲時回過頭來的,看著走過來的沈致遠暗自鬆了口氣,笑著問了句:「你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沈致遠就笑,也不回答,徑直來到她的沙發邊,用手推了推她的腳:「喂,朝裡面一點點,我也要躺。」
未希就真的朝里靠靠,沈致遠在對面那頭躺下來,未希把懷裡的抱枕丟給他做枕頭,讓他躺得更舒服一些。
沈致遠個子高,躺下來腳伸直已經到未希這邊的沙發扶手上了,未希忍不住嫌棄的抽了抽鼻子:「好臭。」
沈致遠就笑,也不跟她爭論,只是抓住她白嫩的腳放在自己的胸前,戲謔的問:「今天怎麼沒有塗殺蟲劑。」
「我今晚洗澡時特地加了敵敵畏,毒死你,」未希只覺得他的手捏得自己的腳癢,忍不住稍微用力蹬了他一下。
他反而抓住她的腳更牢,笑著道:「一個敵敵畏怎麼能毒得死我?我曾經像神農氏一樣嘗遍百草而不死。」
未希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也不跟他爭這個問題,只是輕聲的問:「我爸今晚都跟你談什麼了?」
沈致遠就笑了起來,把脖子下的抱枕拿起來,人也乾脆坐了起來,看著她說:「你爸還真是歷史教授,他都給我講歷史故事來著。」
「歷史故事不要說了,你就直接說,我爸究竟跟你說什麼了,是不是讓你不要再糾纏我?讓你即刻馬上滾出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