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聞心攸被休了
最意外的當然還是宇文澈,「王妃……你。」
不等宇文澈的震驚,聞心攸繼而進言道:「王爺不僅僅是我的王爺,他還是將士們的將領,百姓們的平定保障,權衡利弊一番,如果讓那麼多百姓和將士們失去了王爺,還不如就讓臣妾一人失去,再者,整個事情的緣由都起因於臣妾,所以臣妾願意主動來擔起這個責任。如果王爺不得算休妻的話,那臣妾願意主動來做這個決擇。」
聞心攸的話語讓朝臣再次嘩然,紛紛竊竊私語的看著兩人的好戲。
宇文澈在聞心攸說完后再次向宇文海進言:「父皇,卸掉大將軍的身份是兒臣自願抉擇,希望父皇尊重兒臣的抉擇,王妃所言之語,父皇可以不用記掛在心上。」
兩邊的話都已經明顯到讓宇文海有了決定,想比宇文澈的決定,宇文海肯定更偏向聞心攸的,畢竟大將軍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宇文崇雖然上過戰場,但也只是控有一身的力氣罷了,並沒有作戰的謀略,只有宇文澈經站多年的經驗,才能保護綏國的安危。
而聞心攸就算才識過人,但也只是平民身份,況且還犯下了欺君之罪,這樣的人,已經不配當王妃,否則會為皇室帶來恥辱。
仔細那麼一思量,宇文海心中已做好了決定,他道:「既然聞心攸已經做好了決定,那麼朕自然是尊重她的,澈兒,你也不要讓她和朕為難了,這封休書,還是由你來寫,這個決定,不允許任何人再進言。」
「父皇!」宇文澈還想繼續爭求機會,卻被宇文澈擺手示意無需多言。
而聽到了宇文海的決定后,聞心攸心中卻鬆了一口氣,但卻痛如刀割。
說完宇文海命人拿來了紙筆,遞給了宇文澈。
望著眼前的白紙和墨筆,宇文澈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這個時刻的到來,也沒想過會有這一天,他會親手休了心上人。
所有人都在等他寫休書的理由,連聞心攸都一臉心如刀割的看著他,宇文澈起手,拿筆,蘸墨,整個過程都顯得堅硬麻木,下筆的手都頓住了,微微顫抖。
望著那一張白紙,再抬頭看著聞心攸,此時的聞心攸臉色正如這張白紙一樣蒼白,看得出她也透露出不舍卻又無法忤逆皇命的痛苦,宇文澈細細打量著她,回想著曾經和聞心攸的美好回憶。
曾經,宇文澈還說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他都會選擇站在聞心攸那一邊,現在想想,身處皇家,有些事情並不能由著自己的承諾說能做到就能做到,這才是皇室里最悲哀的事情,雖然是皇室嬌子,但卻命不由己。
回想著與聞心攸在澈王府的種種快樂,那些畫面就像畫面回放一樣的在宇文澈腦海里久久不散去,如今休書立下,便再也無法享受那樣的快樂了。
宇文澈眼一閉,沉了口氣,隨後直接在白紙上寫上「休」子,任何休妻的緣由都沒有寫,也不會寫,他是被逼無奈,並非有意休妻,便一個形式的「休」字結束了一切,並用手指畫了押。
持休紙和筆墨的公公,將這些也遞到了聞心攸面前,聞心攸看了上面的「休」字和宇文澈已畫好的押,帶著一絲苦笑,隨即按押。
宇文澈休妻聞心攸,成立!
兩人已經結束了婚姻關係,聞九言看一切水到渠成,露出了詭計得逞的笑容。
隨即聞心攸被送進牢房,等待著手官兵們的鞭刑,看來逃不過的,始終還是逃不過,聞心攸想著鞭刑的可怕,心裡不免有些發怵,但一想到往後自己便不再是宇文澈的妻子,聞心攸心下又一涼,皮肉之痛怎麼會比得上精神上的痛呢。
聞心攸靠牆而坐,心緒亂如麻,覺得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從天堂降到了地獄,多次入獄已經讓她變得麻木,正靜靜的發獃之時,牢房的門被打開。
一個進來的看獄官兵之首對旁邊幾個小兵道:「把她架出來,上刑!」
聞心攸穿著囚服慢慢的走出去迎接即將承受的鞭刑,被關在牢房裡的很多犯人,便都一一圍到牢房門前看著她,有不少人認出這是當朝的王妃,紛紛噓吁不已。
「這不是王妃嗎?她怎麼會被捉進來。」
「好好一個姑娘家怎麼要拖出去受刑,這多受苦啊!」
「王妃不是還立過功嗎?現在居然如此落魄了。」
牢房裡被關押進來的勞犯們,一個個的大膽言論,聞心攸冒著他們好奇的眼光,漠然的走過去。
來到了慎邢司后,聞心攸兩手被戴上了掛在牆壁上的手燎,隨即面前拿鞭的官兵開始揮鞭在聞心攸身上。
頓時,囚衣開口,露出紅色血痕,慢慢的滲透周邊。
聞心攸哪裡受過這樣的苦,被打的尖叫,臉都側到一邊,隨即內心埋怨:「古代這鞭刑真是要人命啊!被打一下都皮開肉腚,再多打幾下還不暈厥啊。」
但是拿鞭賜刑的小兵才不會理會聞心攸那麼多,而是繼而揮鞭多次,聞心攸真是快被打得死去活來,感覺自己身上濕漉漉的全是血跡,鮮紅一遍,觸目驚心,整個慎邢司里都瀰漫著血腥味。
這鞭刑實在是太遭罪了,不打滿五十下,是不放人的,如今聞心攸還在繼續受刑,一般人被打個二十幾下就已經昏厥,潑醒繼續打,但是聞心攸沒想到自己這麼抗揍,愣是快四十下了還沒昏過去,意識依然清醒的承受皮肉之痛。
拿鞭的小兵看著還意識很清醒的聞心攸,不禁惡狠狠道:「看來是這鞭揮得還不夠狠。」說罷越加蠻勁的揮在了聞心攸身上。
此刻的聞心攸徹徹底底被打暈厥了,還沒個幾分鐘,又被潑醒水,繼續打,聞心攸整個臉色都已經喪白狀態,唇無血色,猶如死灰。
在被揮完最後一次鞭后,聞心攸已經氣若遊絲,她的內心一直在腹誹眼前這個拿鞭小哥,和痛恨古代的酷刑制度。
現在想想,受折磨而死才是最痛苦的,不等聞心攸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又被架了出去,渾身都是血林琳的,看著牢房裡的人都覺得觸目驚心,繼而竊竊私語。
架住聞心攸的官兵一點也不客氣的將渾身是傷的聞心攸直接扔牢房裡,在無情的關上了牢門。
此時的聞心攸只覺得自己還剩口氣而已了,半條命都不算在,慶幸自己能抗揍的體質,整個身子軟癱無力,不知道接下去還要被關幾天後,逐出京都,看來之後的自己是真的要回到鄉下了。
一想到以後便不再有可能見到宇文澈,聞心攸眼角就滑下一顆淚,還有想到了澈王府上的採菊和倚梅,兩人雖是奴婢,但卻親如姐妹,自己當王妃的這段日子可真當是美好啊!
可是因為被打的太嚴重了,聞心攸的眼神逐漸渙散,隨即再次昏厥。
模模糊糊的意識裡面,只覺得有聲音在她頭頂嘈雜的響起,隨即身子被晃了幾晃后,聞心攸是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之時,聞心攸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眼前屋頂破舊的橫樑,她有些口渴,顧不上這是哪裡,便喊道:「水……給我水。」
隨即上方出現了一個老太婆諂媚的笑臉,著手扶起聞心攸的身子,將一碗水用勺子舀起,輕輕的吹了幾口,送到了聞心攸的嘴裡,聞心攸喝完一口后,定了定神后,方才認出眼前人是誰。
就是那個在自己嫁入王府那日,搶花轎坐的鄉下奶娘,聞心攸心裡一驚,隨後拖著虛弱的身子往後退了幾步,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奶娘局促不安的握著手,小心翼翼道:「王妃您忘啦,這是老奴我的家,王妃您在這邊陪了老奴二十幾年呢。」
聞心攸見到了鄉下奶娘小心翼翼的態度嗎,顯然是被人給警告過了,便鬆了一口氣,有些喪氣的答道:「我現在已經不是王妃了,以後不許這麼叫。」
一聽到有人叫王妃,聞心攸心裡便會想到了澈王府的一切,如今的自己已經被宇文澈休了,沒有任何資格擔當起這個稱呼。
奶娘察覺到了聞心攸的不高興,便有些誇張的打打自己的臉,賠笑道:「哎呦,瞧老奴這張嘴真不會說話,該打,那以後老奴就喊你攸兒吧。」
聞心攸並不理會奶娘想叫她什麼名字,本想躺下繼續休息,發現現在自己的身子真是動一動都像在扯開傷口一樣的痛,便放棄的繼續倚靠在床邊。
看著鄉下奶娘還是繼續用賠笑又關切的表情待在她身邊,覺得這個奶娘對她的態度真是來個十八大轉變,便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是這副小心翼翼,不再對我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