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江南煙雨
小翠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顧玖玖，想不到一個大家閨秀居然會做出如此的舉動。
顧玖玖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許說出去。
小翠立馬低下頭，裝作剛剛什麼也沒看到，誠然顧玖玖想的沒錯，就算她身子出了什麼問題又如何，主子的腳步不可能為她停下。顧玖玖也不能耽誤到雲墨染。
「上我的車來。」雲墨染抬手車簾，泛著光澤的眼睛，不帶一絲漣漪地看著顧玖玖，雲墨染的想法表達得很明顯，他只是很單純地因為顧玖玖的馬車壞了，才請顧玖玖上他的馬車，他要趕路。
顧玖玖沒有猶豫，也容不得她猶豫便上車了，顧玖玖思量著，大不了她就不要正對著雲墨染了，這樣雲墨染應該就看不出她難受了，不管雲墨染在不在意顧玖玖，顧玖玖還是不願被雲墨染看出。
一上車，顧玖玖便扭頭假裝看風景，雖然還是很顛簸，不過雲墨染的馬車實在是比顧玖玖的好太多了，顧玖玖緩了一下便昏昏欲睡了。
風雨無阻地趕了五天的路，終於……到了江南。
濕潤的地面，似乎是剛下過雨，空氣中瀰漫著桂花的余香，女子們大多都撐著一把水墨油紙傘，絹步款款，她們大多面容嬌好，柔和，如同春日的江水劃過指尖，衣著雖不是特別華麗，卻乾淨整潔。
顧玖玖主動和雲墨染道別，她還得找秦修和若琳呢，還若琳荷包，奈何沒有門路下手去找他們，要她麻煩雲墨染幫忙找，她也不好意思，何況在雲墨染眼裡，顧玖玖不過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路人，若不是當初失手將顧玖玖的腦子打出問題了，不然他也不會覺得對顧玖玖愧疚了，他發誓他磕到顧玖玖的力氣並不大，這姑娘偏偏後腦勺都被磕壞了，不愧疚，雲墨染也不會帶著她來江南了。
可雲墨染哪裡知道，顧玖玖才剛受傷沒幾天，被雲墨染那一撞也算是新傷加舊傷了。
而雲墨染將顧玖玖送到江南，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父皇在他去雲國探查的時候匆匆命他回國，只怕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回到太子府洗漱一番，雲墨染便趕去皇宮了，這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卻絲毫沒有影響雲墨染的風華絕代，擲果盈車的風姿。
只知道沒過多久，雲墨染登上了皇位，而顧玖玖也被召進了皇宮，做起了秀女。
儲秀宮，顧玖玖待梨花新枝竄，春風懷裡淘，小徑上是攤開的敞快。教人後頭跟著，半走半停是要將條小路逛的差不多，便有些興味索然。
不遠不近處樹下衣帶有些掠影，潛人前頭探著先，自個後面慢慢上去。
顏綰如入宮有些時日，總呆在房內有些煩悶，遂攜了婢子外出閑逛。
逛至宮內小路盡頭處，見不遠處有百花齊放之景，便停下來至一樹下陰涼處，靜置觀賞。婢子遂站至身後，默默無言。
顧玖玖將手往後攏攏，「哪個呀」先是笑語一番，再將人通身打量仔細，見人模樣衣著也並無如何，姿色也是清秀可人。快步上前，熱絡幾分，「莫不是位同來的姐妹。」說著便行了個同禮，「李氏採集。」待看人反應。
顏綰如聞身後有一女聲，遂轉身暗暗打量。
見其似乎並無惡意，便也笑臉相迎，捋了捋碎發，同樣行了同禮道：「顏氏綰如。」
貼身婢子並未見過宮中妃嬪畫像，但卻知曉名字，待顧玖玖言畢，行禮後上前一步貼於耳畔輕聲道：「是一品太師嫡女。」
微微頷首，令婢子復退至身後
顧玖玖只聽人回了句，再沒續話，僵持了一會兒，面上也持了滯，教人奉上東西，卻是個精巧的香囊，親手拿來遞上去，笑眯眯的，倒瞧不出來適才的不快，「見綰如，採集可歡喜的緊兒。」飛揚幾分神色，軟嬌嬌的，「我那兒屋子冷清得很，你得常來走走。」
顏綰如道完姓名便沒了下文，此刻不免顯得有些尷尬，但綰如自小性子大大咧咧的，也沒啥感覺。
待顧玖玖遞上香囊，也不推辭，收下后只道：「既然收了姐姐的香囊，總得回贈些什麼。」說罷，正巧今日令婢子帶了根白玉簪子，便令婢子遞過來，又道：「瞧著這白玉簪子倒是極襯姐姐容貌，不如便贈予姐姐吧。」
頓了頓，又淺笑道：「自然常去走動，只是還望到時姐姐可別嫌棄綰如了。」
顧玖玖眼睛往那簪子上瞟了眼，十分高興地接來，「那便恭候著綰如了。」便帶人原路返回。
回了屋子將那握在手裡膩出汗的玩意往旁的一甩，直撲了床墊子去，輕瞥了那角落裡的簪子，「那奩妝盒比這好了去的不知有多少，也虧她拿的出手。」也不管了，起身便叫人請膳。
顏綰如微微頷首，見顧玖玖往回走，也不留她多話，只是看著她離去。
隨意將那香囊交給婢子，又斜靠在樹旁，觀那景色，直至徬晚，方才回屋。
帝將批閱大半的奏疏撂於一旁，正待開口，便聽身後急促的腳步聲迫近，內侍晉安上前，言及成小將軍已候乾清，面上神情一斂，正了神色。邊陲捷報頻傳，成家功勛猶水漲船高。眸色略沉，復而如常。召成將軍入。
將軍府內記了昨日阿姐的話，二日著輕甲面聖，親取兵符重裝入盒，暗了暗神色，移乾清，勞俾通傳。
內緩步隨俾入，大禮「末將成棠參見皇上」。
帝案台累牘不勝煩躁，無處疏解。殿前麒麟香爐緩染，正是將要入夏，愈顯沉悶，拂袖掀了桌几茶盞「盡一派腌臢的東西」逢殿前聲落，居高臨下，把玩掌間金色盤龍，須臾自階而下，扶手帶起「邊防安定，多虧成小將軍」晉安引其坐，無甚在意緩緩開了口「去見過你姐姐了？」
內聞言緊了緊拳，也無意息怒之詞，定定神隨起「謝皇上」，頷首低眉「護國安定本是末將職責所在」，謝座點頭「見過了」，后召俾呈盒，起身親手獻盒「承蒙皇上厚愛」，后開盒請驗之，「此行半年之久，斬殺奴賊二萬級，繳獲鎧甲兵器無算，更戰陣之上斬殺奴酋正紅旗旗主，收復疆域，只百姓生活頗有不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