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產婦性命危急
日子就這麼雞飛狗跳的過著,冷清清也在打算等雪都化開後起房子,去了鎮上好幾趟,看了幾家的磚瓦。
老王家的人不敢惹冷清清,成天在家磋磨便宜娘和小妹,被王婆子的老姐妹報了信。還沒等冷清清出面,被護犢子的迅風再次打了個鼻青臉腫。
四房終於開了小灶,但是那愚孝爹不省心,每次都要把大半多的食物送去給那幾個極品,還美名其曰,百善孝為先。便宜娘和小妹那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一日帶著厚圍帽的穆寒徽非要跟著一起去鎮上,說是什麼保護她。其實冷清清心裡明白得很,自從三日前迅風被派除去后,這男人就局促不安的。說什麼保護她,就是藉機想上街打聽點什麼吧。
不過這免費的保鏢不要白不要,她可是個大肚婆呢,也該享受享受了。
鎮上就兩家藥房,另一家口碑很不好,所以這次冷清清帶的藥草還是準備去找福安堂的劉大夫,心裡暗暗祈禱,不要遇見那個腦子有病的男人。
二人剛靠近福安堂,裡面就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了一聲,然後就沒了動靜,和劉大夫和產婆等人焦急的忙碌聲。
「怎麼回事?」冷清清自顧自的問了一句,一聽產婦聲音就不對,立刻扒開擁擠的人群:「讓讓,我是大夫,快讓讓。」
本來大家都還不相信,一個年輕的大肚婆說是什麼大夫,鬼都不信。但早就已經病急亂投醫的管家一聽來了大夫,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讓僕從強制的將人群分開,把冷清清和穆寒徽領了進去。
「小,小大夫啊,快快看看我家夫人吧,才七個多月,雙胎啊,真是要了老命嘍……」老管家著急得腳步踉蹌。
冷清清只顧著看孕婦,哪裡顧得暴露不暴露的事兒,也沒有時間多打量周邊的人,匆匆的進了產房。
一半情況下,婦人生產都是在自家,如今都送到醫館來了,可見情況不妙。只是有滿身脂粉味的女人在她經過時拌了她一下,冷清清只顧著孕婦沒有理會。但是跟在身邊的穆寒徽卻眼色冷了冷,既然長了腿不幹好事兒,那索性別要了。
血水一盆一盆的從產房端出來,新鮮的熱水又送進去,那血腥的味道讓老接生婆們都直捂鼻子。
「小夫人,您怎麼來了,這,這……」劉大夫著急得團團轉,那藥方上的用量是改了又改,大冷天的,滿頭的大汗。
冷清清拍了拍他的手:「劉爺爺,我是婦產大夫,相信我!」
劉大夫一眼就望進了冷清清的眼底,那樣的堅定,充滿了愛和希望。不知道怎麼的,劉大夫潛意識的就相信了她,忙道:「行,趕緊去看看吧,男女有別,老夫終究不方便,要是有女醫就好了,唉,唉……」
劉大夫將冷清清推進了產房,又忙著去開藥熬藥了,跟個陀螺似得直轉悠。
產婦的情況很不好,額頭都沒汗了,已經徹底虛脫,只剩最後的那口氣還殘喘著。一檢查,七月半雙胎,羊水已流盡,宮口只開了三指,胎兒體位不正,長時間窒息,產婦有原生性心臟病……
這樣的情況就算放到醫學發達的現代怕是都危機重重,何況什麼醫療救急用品都沒有,冷清清更是皺了眉頭。
就在這時候,她聞到的一絲若有若無的味道,立刻上前撕開了產婦的裡衣,果然從裡面抖落不少的粉末來。
產婦的奶娘一看,差點沒暈倒。這東西她認得,是麝香!怪不得才七個月就……肯定是府里那些狐狸精趁著老爺不在和她回家省親。
此時的奶娘悔得腸子都快出來了,她就不該離開的,要不然……
剛才冷清清一個大肚婆進來的時候她還有些不滿,畢竟懷著身子也不怕衝撞了她家夫人,可這是管家和劉大夫都認可的人,她也不能說什麼。如今看向冷清清的面色卻全是信任與恭敬:「小大夫,救救我家夫人吧,救救她,求您了……」
冷清清沒有說話,又檢查了一番,終於嘆氣搖頭:「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一聽這句話,原本全然沒希望的奶娘立刻就跪下了:「保大人,孩子,孩子咱們不要了,保大人,老婦帶夫人歸鄉去,嗚嗚嗚,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啊……」
冷清清眉頭皺了皺,想起剛才那個沒看清楚面容卻被香味沖鼻的女人,冷著聲音問道:「外面那個花花綠綠的女人,是府里的姨娘?」
「是,那賤人……」
「沒時間說這些,告訴我,你家夫人出事前吃過什麼?」冷清清打斷,她在意的是產婦,不是那些后宅見不得光的東西。
奶娘早上才回來夫人就出事了,她哪裡知道,只能問了管家和伺候的小丫頭。在冷清清的威逼利誘下,小丫頭才說了實話。
冷清清都不由得氣笑了,食物相剋,還真是好大的手筆!
又問了劉大夫開的葯和接生婆很多問題,那些接生婆本來也不耐煩跟個小丫頭片子多說,可見到劉大夫都恭恭敬敬的,她們也就只能一五一十。
了解完情況,她剛開的葯也磨好了,主要是煎藥已經來不及,只能選擇這不是辦法的辦法。
催產葯和著人蔘粉灌下去,產婦有了些許力氣,宮口也在逐漸打開,這讓冷清清鬆了一口氣。
她已經做了兩手準備,如果半刻鐘宮口不開,就破腹。那時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但是產婦還是可以救一救的。
穆寒徽靜靜的站在角落,看到他的小媳婦忙進忙出,感覺格外的溫暖,就連那產婦的哀嚎聲都不那麼刺耳了。
「產婦怎麼樣了,老劉,產婦怎麼樣了,哎喲,真是跑死爺了……」宮皓然搖著扇子大喘氣,拉著劉大夫就焦急的詢問。
知道的呢,說他是心地好關心人,不知道的還以為生娃的是他媳婦呢。
穆寒徽的臉色卻變了變,他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