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獵戶好腰(三)

第28章 獵戶好腰(三)

王蟠毫自然也不是傻子,既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顯然也不會推脫的,就是因為農忙稍微推遲了幾天。

畢竟這些天耽誤渚紫筍,還害她擔心,他沒有道理不去渚家去幫忙表示一下的。

當然,寧田地這邊也迅速的收尾,而或許二人更是協商好,二人一起去地里幹活,回來之後還是由周舉岩做飯,寧松蘿呢,則負責準備與打掃。

於是,在村裡又有了無數二人蜜意恩愛的版本,讓一眾年輕人都羨慕的緊。

當然,要說其中最不是滋味的,當然是曲徑山,他已經去了無數次老地方了,但除了爛掉的不能看的信,一封新的都沒有。

平常又看不到寧松蘿的面,耳朵里聽到的又都是寧松蘿與周舉岩無比恩愛的故事,這讓曲徑山心中很不是滋味。

當然,作為從不下地的他,自然不會知道農忙的重要,也體會不到農忙的繁忙,在他看來,就是寧松蘿無視他的存在,故意冷落他。

想到這裡,曲徑山的氣就不達一處來,原以為這次春社祭,會將原有的感情重新補回來,誰曾想,他們之間,竟越走越遠。

不行,他要改變!

於是曲徑山第一次說服自己,默默走向了寧松蘿的家,想要趁天黑將寧松蘿叫出來,將事情說個明白,問問她是不是還將他放在心中,讓她離盡量離周舉岩遠。

誰曾想,在他前面不遠,竟還有人,還是兩個,竟先一步開門走進寧家。

王蟠毫和渚紫筍?他們此時來幹什麼?曲徑山覺得好奇,第一次沒有謹遵君子之禮,而默默的從敞開的大門走了進去。

屋內說笑的聲音簡直不要太大,看樣子幾人的關係已然非同一般,

而更令曲徑山覺得刺耳的是,周舉岩竟然接連叫了好幾聲的「娘子」,雖然寧松蘿並未正式答應,但那寵溺甜蜜的語調簡直不要太明顯。

渚紫筍和王蟠毫還跟著起鬨,說為了公平,讓寧松蘿也叫幾聲「相公」聽聽。

語氣當然是開玩笑的語調,但曲徑山此時針扎一般的疼痛,而更為讓他痛心的是,寧松蘿拗不過竟然叫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其中的嬌羞,曲徑山自然可以清楚的分清。

再往後就是商量什麼事情,但曲徑山已經沒有心思去聽,此時的他的心已經痛得失去知覺,身體則已經麻木,腳步更不受控制,怎麼走出寧家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曲徑山就這麼漫步目的的走著,每一次呼吸都是痛的,他終究拉不下臉來衝進屋裡說明白,更沒勇氣讓寧松蘿休了周舉岩而嫁給自己。

父親大人說的對,先立業再成家,可是等他立好業了,心愛的女子已經走遠了,又要怎麼辦?

曲徑山恨極,痛極,顯然不知道他走的方向明顯不是回家的,他更不知道,正有一件事情,在那裡等著他……

……

曲徑山的一切,寧松蘿自然不知,幾人經過半晌的商量之後,第二天一早四人就起程去了山裡。

春耕完畢,山中鮮花次第開放,特別是近山,那山花爛漫的模樣,還真是亮瞎了寧松蘿的眼眼睛,她就像個剛出籠的小鳥一般,不是追蝴蝶就是編花環,高興的不亦樂乎。

還根據每個人的特色都編了一頂花環戴在頭上,她和渚紫筍的當然是那種五顏六色的那種,一看就無比鮮艷,王蟠毫的是紫紅兩色的,看著穩重大氣。

只有周舉岩是黃橙色,一路上被小蟲子和蜜蜂追趕的,簡直不要太狼狽。

但不知怎麼回事,周舉岩竟沒把花環扔掉,雖然沒戴在頭上,但始終用手拿著,直到其蔫的不成形狀。

越往裡走,樹木越來越高,越來越多,各種動物也開始多了起來,有各種小鳥和小獸,偶爾也會聽到大型野獸的嚎叫。

幾人此時再不敢嬉笑,而是緊緊跟在王蟠毫的後面,唯恐有什麼不測遇到,好在有驚無險,終於到了那處山谷。

溪水潺潺,鳥兒鳴叫,小溪岸邊不知名的小花開放,鵝卵石很小,也很光滑,就是這麼清澈的水中,不見任何魚蝦,讓人有些意想不到。

小溪的盡頭是一個小湖,湖面平靜如鏡,威風一吹,泛出粼粼水光,與周圍的環境渾然一體,好似一塊兒青褐色的美玉。

就是這個小湖的顏色泛深,細看之下,竟不透明,雖然湖面倒影岸邊之景,但不知為何,湖中景色,竟然顯出幾分深幽,幾分猙獰。

「我就是在這裡找到地龍的。」王蟠毫走到小溪入湖口的岸邊說道:「而我也是在這裡差點摔倒的。」

「好!周舉岩,你退到一丈以外。」這是寧松蘿給周舉岩估計的安全距離,在這個距離之外,陰物才不會受他的影響。

寧松蘿叫了好幾遍無果,被逼無奈之下,才使用暴力,將「鍋蓋兒」揪著耳朵拎出來。

「汪汪!」「鍋蓋兒」表示很不好受,作揖帶賣萌,很顯然還是想走。

要說這貨還真是慫,看到周舉岩,就好似看到了前世的剋星,別說靠近,就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嗷嗷!」「鍋蓋兒」撲騰著四隻小短腿兒悲鳴聲聲,它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得到寧松蘿的同情。。

不過寧松蘿並不在意,臉色依舊如常,任憑這貨假裝可憐兮兮,寧松蘿知道,除了她,誰也看不到聽不到」,所以只要她無動於衷,就不怕「鍋蓋兒」不乖乖就範。

「鬧夠了嗎?鬧夠了就幫我去看看這裡有沒有充滿怨氣的魂靈。」寧松蘿摸了摸小傢伙的頭,算作安慰。

「嘎嘎!」「鍋蓋兒」一邊學大鵝叫,一邊朝周舉岩那邊示警。

「我保證他不過來!不過要是你不去的話……」寧松蘿故意一停:「我把他叫過來也不是不行。」

「汪汪!」「鍋蓋兒」連忙瘋狂點頭,寧松蘿將手一松,「鍋蓋兒」就「噗通」一下跳進湖水中。

當然,在別人看,不過是湖水起了漣漪而已,並不明顯,和微風吹的並無不同。

「要不要我下水查看?」岸上的兩個男子自告奮勇。

「不用!」寧松蘿連忙制止,王蟠毫好些,要是周舉岩下水,那魂靈出現才奇怪,要是由此藏起來,那這次豈不是白跑?

而就在此時,水面翻滾,開始「咕嘟咕嘟」的冒泡,看樣子是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

「上次就是這樣!」王蟠毫解釋道:「但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

寧松蘿微微一笑,如果猜的不錯的話,並不是沒有東西出來,而是出來的東西,人們看不到罷了。

果然,首先出來的是「鍋蓋兒」的小腦袋,將身上的水跡甩一甩,一下衝進寧松蘿的懷裡,很是自豪的「汪汪」大叫。

「乾的好!」寧松蘿輕輕撫摸著「鍋蓋兒」誇獎,但最後一個「好」字沒出來,小傢伙就一個哆嗦,直接不見了。

寧松蘿知道,這貨肯定是想起周舉岩了,不然它豈會輕易不討賞?

而就在此時湖內冒泡更嚴重了,漆黑的頭,蒼白的臉,最後是僵硬的身子從裡面出來,著實將寧松蘿嚇了一跳。

魂靈在世間行走,一般都是保持死時候的模樣,而不用寧松蘿問,這位死的實在是太憋屈了,而正因為如此,他才有這麼大的怨氣吧?

「你……」寧松蘿突然一停,然後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對方。

因為毫無疑問,他是熟人。

「安溪?怎麼是你?」寧松蘿覺得太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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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捕相公鄉道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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