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淮安水患
太傅府中,李管家忙前忙后的看著這一大家子人,雖說旁系的人也是主子,可他在這群人面前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各位稍安勿躁,老爺此時去了工部尚書那邊拜訪,小姐入宮去教導六殿下,過一會兒就回來了,先在此處稍等片刻。」他口中恭敬,面上卻是趾高氣揚的開口。
那些旁系的人又是初次進京,早就被這府中的各種各樣的稀奇物件兒給唬住了。
一時間眼花繚亂,也算是吵吵鬧鬧的。
祁傾寒回府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都吵什麼?」她皺著眉下了馬車,身後帶著挽琴緩緩的步入廳中。
「小姐。」李管家上前急忙上前。
眾人到了半天也不曾見到個主事的人,心中有些不滿,只是此時一見到祁傾寒,首先就是被她那氣質下了一跳,在看這容貌與身份,下意識的就行禮。
「見過大小姐。」
祁傾寒勾唇,左右看了一眼,倒是有不少的小輩們偷偷的左右看看,好奇的看著自己,她也不在意。
「這位想必就是大伯了吧,請起。」旁系她雖說不曾見過,可也了解了個大概。
眼神一掃,快步上前,親手扶起那為首的一位中年男子。
「淮安的事情爹爹已經聽說了,這段時間就在府中安頓下,不用憂心。」她面帶笑意和善的沖著眾人開口。
「李管家,西苑那邊已經收拾出來了吧?從今日起,大伯他們就住在那裡。」她吩咐著。
「回小姐,已經收拾妥當了。」李管家上前,這院子早就劃分出來了,此時也有條不紊的安頓。
太傅府家大,遠近親疏的旁系也有著不少,一大家子軒軒嚷嚷,祁傾寒都笑著打招呼,禮貌的讓人挑不出刺來。
「初文,詩文,笑兒,快來見過你們傾寒妹妹。」那大伯也笑呵呵的招呼自己的兒女前來見過祁傾寒。
幾戶人家之中,也只有他家人丁興旺,育有兩子一女,雙生子哥哥祁初文,弟弟祁詩文,小女兒祁笑。
「見過妹妹。」
「笑兒見過姐姐。」小姑娘比祁傾寒約莫著是小上一歲,看上去似乎是有些羞澀,紅著臉喚到。
倒是一邊二伯家的那姑娘,祁音兒上下不斷的打量著祁傾寒,看看她身上那上好的華貴雪錦,又看看自己,眼中閃過了些艷羨。
祁傾寒裝作不曾看見,一一招呼過,足足用了一個多時辰,才算是安頓妥當。
「傾寒,不知太傅大人……」大伯明顯是這一群人之中有些話語權的,有些猶豫的沖著她問道。
「爹爹此時在賀尚書府中商議要事,怕是要傍晚才回府,介時自是會前來看看大伯,至於家母此時身子不適,染了風寒,暫時不易下床,還望大伯見諒了。」
祁傾寒這話說的巧妙,她總是有一種本事,將奉承的話說的似是真心,將這種話說的不會令人心生不悅。
「哦,好,好。」大伯急忙點點頭。
這一忙活,就到了午飯的時間。
「李管家,去安排飯菜。」祁傾寒沖著身後的李管家吩咐。
「是。」後者緩緩的退下。
祁傾寒看著這些神情各異的人,溫聲開口,「各位就在這府中住下,若是有何不適應的地方就去尋管家說,解決不了去蓮心院尋我。」
眾人對她的印象不錯,紛紛應答。
祁傾寒點頭,正要說些什麼,正巧雙兒快步從外面趕來。
「小姐。」她看了一眼周圍的這些人,最終將視線放在了祁傾寒的身上。
「何事?」她看了雙兒一眼。
「皇貴妃傳來帖子,說是今兒得了些上好的茶水,今晚宴請眾位小姐入宮品茶,順便放鬆下心情。」雙兒低聲開口。
祁傾寒微微皺眉,正待要說些什麼,又聽見了些腳步聲。
「這太傅府倒是好生的熱鬧啊?」
正所謂是人未到聲先行,專屬於南宮鈺那張揚的聲音傳來,隨後他的身影漸漸的出現。
他今日一身紫袍,布料考究華貴,更是襯得周身精緻不凡,面容俊朗,氣質非凡。
南宮鈺幾乎是一出現,祁傾寒就可以感受到了那個祁音兒的神情一變。
她不動聲色的皺眉,笑著迎上去,「今日府中有客,讓殿下見笑了。」
南宮鈺不去看她,卻是左右環顧一圈,挽琴見狀輕聲向著那群人解釋。
「這位是安王殿下。」
眾人瞭然,上前行禮。
南宮鈺絲毫不在意的揮揮手。
他之後,才是皇貴妃身邊的侍女。
「有勞姑娘傳話了,今晚傾寒定會準時入宮。」祁傾寒沖著她開口。
「奴婢知曉了,斗膽問一句,敢問這幾位……」那宮女搖搖頭,笑道。
「淮安水患,府中客人。」祁傾寒說了句。
那宮女瞭然,轉了轉眼珠,想起了皇貴妃的傳話,「今夜各家小姐公子們都會前去,娘娘讓小姐多帶上些姐妹,也熱鬧些。」
祁傾寒皺眉,卻轉眼恢復了神情。
「姑娘說的是,傾寒知曉了。」
命雙兒將其送走之後,她才看了南宮鈺一眼。
「臣女此時還有些事情,不知殿下前來所為何事?」她看了一眼南宮鈺,不明白他因何而來。
「後幾日是羽兒母妃生辰,本王自是替我那六弟前來遞帖子來了。」他一面看著祁傾寒笑,一面在懷中抽出帖子交到挽琴手中。
「原來如此。」祁傾寒點頭。
「你先忙,我去花園逛逛。」南宮鈺顯然是絲毫的不見外,來了說了幾句轉身就走。
祁傾寒也沒想著理會他,腦中還想著方才那宮女的話。
當然,除了他之外,顯然也有人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傾寒侄女,這……」二伯母,也就是祁音兒的的母親一臉笑容的拉過祁傾寒,面上閃過些笑意。
祁傾寒暗中翻了個白眼。
「方才娘娘的吩咐想來伯母也聽聞了,」她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雙手,沖著眾人開口,「等下我會讓李管家送衣物首飾過來,笑兒與音兒就隨我進宮赴宴,皇宮之中不比外面,要時刻謹慎。」
「哎,是,是,是。」那二伯母頓時就是眉開眼笑的拉著祁音兒給祁傾寒道謝。
那祁音兒漲紅了一張臉,眼神之中是隱藏不住的興奮。
倒是祁笑沖著她點點頭,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弄完了這些人,她才匆匆回院中。
南宮鈺已經等候多時了。
「回來的正好,快來嘗嘗。」見她回啦,他趕緊招呼她上前,石桌上面是熱騰騰的桂花糕。
「哪裡來的?」祁傾寒挑眉,上前坐下。
「蘭清買的。」南宮鈺笑道。
「今日怎麼來了?」祁傾寒嘗了一口,味道格外的清香,似乎是讓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送帖子。」南宮鈺說道,眼中閃過了些許的狡黠。
祁傾寒撇嘴,絲毫也不相信眼前的人口中的話。
「一會兒那個沈易會來?」她不說話,南宮鈺倒是主動開口了。
「嗯。」
那神醫也會一同前來,姜氏與沈易的毒都有辦法了。
這下倒是輪到了南宮鈺撇嘴了。
兩人隨意聊著,南宮鈺卻忽然開口,「今夜的宴會小心些。」
「會出事?」祁傾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問了一嘴。
他點點頭,眼中閃過了些陰霾。
齊王倒是好大的膽子,貪心不足蛇吞象,自取滅亡。
「我下午要出去一趟,蘭清會帶著大夫前來。」南宮鈺叮囑。
「去哪?」祁傾寒頓住,察覺到了他情緒似是有些不對。
「淮安。」南宮鈺開口。
淮安,她皺眉。
「這次的水患是因為那邊督建修渠的李大人辦事不力,故意造成這樣的事故,背後主使是南宮信,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掩蓋住一些他暗中的交易。」
回想起前世的記憶,她沉聲開口。
索性是從來一世,她可以彌補曾經的錯誤,前世南宮信下的這個指令,是自己親自去執行的。
他在淮安與李家一直有著些暗中的交易,她不知究竟是什麼,卻知道事情的存在。前世是因為有人發現了南宮信做的事情,被南宮信知曉之後,乾脆果斷的將整個淮安陷入危機。
百姓們民不聊生,曾經知曉證據的那些人早就死在了這個所謂的天災之下。
這一世重演,她再也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了。
聽了祁傾寒略微帶了些情緒的話,南宮鈺凝眉,面上有些詫異,雙眸閃過些怪異。
此事事發突然,因為淮安那邊難以聯繫,就是他自己都不曾知曉的這般詳細,她從何得知?
似乎在有些時候,她總是會自己預料到更多的事情。
南宮啟遇刺,還有這一次。
南宮鈺的眼中緩緩的閃過些許的深思。
「你不信?」倒是祁傾寒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在南宮鈺的眼神之中看出來了些不相信。
「不敢。」他悶笑。
她既然敢說,那自然就是真的,只是他有些好奇這些消息她是怎樣知曉的罷了。
「我明日就回來,今日的宴會小心些,皇貴妃與南宮晟一看就是心懷不軌。」他提醒到。
「那你呢?」祁傾寒頓了一下,笑著問道。
南宮鈺聽聞她的反問似乎也是微微的怔了一下,卻很快反應過來,「我承認,我確實是心懷不軌。」
祁傾寒聞言絲毫不顧形象,撲哧一聲笑開了。
眼前的男子面上帶著調侃的笑意,但是眼神之中卻是確確實實的認真,這一點祁傾寒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南宮鈺靜靜的看著她笑,半晌自己也是無奈的笑笑。
「我走了。」他開口。
「小心。」祁傾寒停止了笑聲,認真的看了他一眼。
淮安既然是南宮信的陰謀與計劃,那必然是危險的。
「你也是。」南宮鈺點點頭,轉身離開。
看著他漸漸消失不見的身影,祁傾寒眼中閃過些情緒,隨後雙拳緩緩的握住。
她當然會小心的,不管是南宮信還是南宮晟,只要想要傷害現在的她的家人,她就一個都不會放過。
午飯過後,今日的天氣不錯,外面微風習習,不是太過的炎熱,祁傾寒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面,心情很是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