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遇
看著就像是已經是任命一般的沖著自己不斷的道歉額祁傾寒,祁玉容的心中竟然是生起了些奇異的快感。
可是她到底也不是個傻子,對於這個陳氏的忽然之間發瘋,下意識的就察覺出來了些不對勁兒,只是還沒有等到她開口的時候。
陳氏此時就像是已經瘋了一般,滿地的追著祁傾寒打著,不斷地讓她道歉,反觀祁傾寒呢?不住的在地上躲著,一個不經意至之間露出來了自己的衣袖。
衣袖之中,一段青蔥一樣的胳膊此時上面遍布青青紫紫的痕迹,看上去有新傷舊傷。
祁成皺眉,這些傷痕結合此時的場景,一看就清楚這是何人弄出來的了。
「夠了!」他大喊一聲,身後的人是趕忙的去解救祁傾寒。
「你個小賤蹄子,真的以為你自己就是那高貴的嫡女了?你現在不過是個下賤的庶女!竟然還敢誣陷玉容……」那邊的陳氏在被人不斷的拉走的時候,依舊是在不斷的口不擇言的羞辱祁傾寒。
那樣骯髒帶有侮辱性的話語,就是任何一個有素養的人都是沒有辦法出口的,更遑論她在此時咒罵的那個人,正好是她的親生女兒。
祁成的臉色很黑,他本就不是很喜歡這個陳氏,不過是因為當時也是迫不得已才娶她過門,不過是想著只要給她一個相對於可以生活的環境就好了,他自認為自己問心無愧了。
可是他卻是並未想到,自己的另外一個女兒,就是被這樣的一個人養育至今,他的視線看了一眼那邊默默的低頭,似乎是已經習慣了,卻是沒有絲毫怪罪這個女人的慾望的祁傾寒的時候。
眼中閃過了些心疼。
也是為難了這孩子,被這樣的人養育至今竟然也會有著這樣的好性子,要是繼續這樣的下去的話,那以後的後果卻是不堪設想的。
「來人,把她給帶下去,最好不要讓她發瘋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親自走到了祁傾寒的身邊,看著這個自己一直以來都忽略的女兒,他的眼中不由的帶上了些悔意。
「傾寒,為父會讓人給你收拾出來一間單獨的院子,你以後不用回去了。」他的聲音是難的溫和,看向祁傾寒的眼神之中也是出奇的慈愛。
祁傾寒的心中有些微愣,她活了兩世,自問已經是經歷了不少的生離死別,眾叛親離,卻是頭一次被人這樣的溫和對待。
她猶記的前世的時候,因為祁玉容的陰謀詭計,還有陳氏的陰險惡毒給祁成留下的印象,她一像都是不受寵的,她也從未被人認真的對待過。
祁玉容自小就是欺負自己,陳氏對於自己非打既罵,姜氏與祁成從來都不在乎自己,好不容易遇上了個對自己溫言細語的南宮信,以為自己只要完成任務輔佐他上位,就可以享受自己應該得到的了。
卻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
見她發愣,祁成以為她是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出來,心中的心疼更深,親自的帶著她起身,「不用怕,以後有什麼問我或是夫人就是,這太傅府一直都是你的家,你就是這府中名正言順的小姐。」
不管陳氏的出身如何,性子如何,這祁傾寒都是他祁成的種,那就是這府中名正言順的小姐,再也不會被隨意的一個妾室非打既罵了。
祁傾寒被這樣陌生的感覺包圍,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只好是輕輕笑笑,垂眸道謝,「傾寒謝過爹爹。」
這件事情一直持續到了深夜才算是完結,祁玉容看著那邊被祁成親手照顧的祁傾寒,雙眸在不被人注意的時候彷彿是在冒火一般。
本以為今兒的計劃一定會是萬無一失的,可是萬萬不曾想到,冒出來一個什麼二皇子,不管是祁傾寒那小賤人無事,還讓爹爹更加的寵愛她了。
竟然是將那蓮心院給了她,要知道那可是府中除了主院之外最好的院子了,景色優美,位置清凈,她可是眼饞了很長時間了,可是自己這落花院死她從小就住到大的,要是貿然的更換生怕引起祁成的不悅。
她尚未好生的計劃一番自己的行動,就已經是被這個小賤人給搶去了。
眼看著那邊的祁傾寒隨著姜氏的侍女瑤夢緩緩的離開,祁玉容的眼中瘋狂的閃過了些妒忌。
什麼名正言順的小姐?不過是個自小在青樓之中長大的女人生出來的下賤胚子,也配跟自己這個名門之後相提並論?
她冷冷的盯著那邊的祁傾寒的背影,雖說這件事情爹爹倒是不追究是不是自己的過錯了,可是眼看著祁傾寒一天天的比自己還要受寵,甚至是馬上就要超過自己的地位,她又怎會甘心?
祁玉容的雙眸之中閃過幾分陰狠和冰冷,使得她明明是有著幾分艷麗的小臉看上去硬生生的有些抽搐的猙獰。
祁傾寒是嗎?爹娘的寵愛,好的待遇,也得有命享不是嗎?
四月剛剛開春,夜晚的天氣此時尚且有些冰冷,祁傾寒卻是絲毫不在意,偌大個蓮心院此時空蕩蕩的,因為無人居住,而祁傾寒本身也是沒有侍女,今兒也就只好自己一個人住下了,一切東西等待明日置辦。
她此時僅僅是身著一身單衣,一個人站在了那蓮花池的旁邊,眼中閃過了些思緒。
此處……她熟悉的很。
不過在她的記憶之中,以前尚且不是這般雅緻的模樣,不過是個荒廢的鮮少有人前來的院子罷了,唯一相同的,極是這篇湖水。
也就是很早之前的時候,祁玉容將自己推下去的那片湖水。
最近的幾年府中的布局大變,以前廢棄的院子也修繕成為了人人都想要的香餑餑,而自己這個不受寵的庶女,卻是搖身一變住在了裡面。
當真是世事弄人。
祁傾寒的心中想著,她到現在還記的以前的時候,這湖水裡面的冰冷徹骨,以及自己在裡面掙扎的小小的身影,不斷的吶喊,卻是沒有人過來。
那個時候她就在想,自己會不會就那樣的離開這個世上。
可是她活下來了。
深深的嘆息一口氣,轉身想要進去,卻不想忽然之間察覺到了什麼,猛然之間的抬眸。
明亮的月光之下,對面的房頂上面一個人影挺立,白衣綽綽,面如冠玉,雙眸就像是一汪池水一般,帶著些漣漪,淺色的月光度在了他的身上,越發的顯得俊美不凡。
南宮鈺。
又是這個人,祁傾寒下意識的皺眉。
「二皇子還有深夜闖人閨房的愛好?」祁傾寒看著房頂上面那人的身影,皺眉之後,就是不動聲色的開口。
南宮鈺挑眉看了她一眼,眼中閃過了些興趣,心情很好的開口。「這生平第一次夜闖姑娘家的閨房,卻不想是撞見了一出好戲。」
哦?祁傾寒心中一動,他都看見了?也就是說,他一直都沒有離開,而是在暗處看發生的事情?
「想不到這太傅府中庶出的小姐,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南宮鈺緩聲開口,看著下面的女子絲毫不畏懼的沖著自己對視,心中閃過了些懊惱。
這女子今兒剛剛經歷了那樣的事情,晚上院中又忽然之間的多出來一個男子,卻還可以不動聲色的與自己談話,足以證明此女的不凡。
這樣的人,他怎麼會天真的以為今兒的經歷會令她真的受驚呢?
本事?祁傾寒輕笑。
「我也未曾想到,二皇子竟然也有這般恬不知恥的愛好。」她慢悠悠的開口。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今兒的事情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那她也並不想要繼續的偽裝了,倒是不如乾脆的承認下來。
南宮鈺眉頭一動,眼中閃過了些笑意,從房頂上面跳下來,隨手掏出隨身攜帶的摺扇,狀似風流的搖搖,一邊想著祁傾寒靠近。
「還不是因為姑娘模樣俊俏,國色天香也不為過,今日初見就令我念念不忘,這才冒昧深夜到訪。」他笑起來的樣子很毫看,薄唇勾起一絲淺笑,眼角也是微微的彎起,看上去經是比多數的女子還要美上幾分。
祁傾寒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幾步,這個動作落在了南宮鈺的眼中,免不得有些好笑。
「既然二皇子看都看完了,那就請回吧。」她知道這位風流不羈的二皇子大概是覺得無聊了,想要跟自己玩玩,只是可惜,她可沒有什麼興趣。
這院子可是之前的時候祁玉容一直都想要的,如今自己進來了,她那邊的一計不成,又怎會善罷甘休?她可不是這個懶散的遊玩都有人善後的皇子,還是要好好休息之後面對自己那個妹妹的心懷不軌的。
見她敷衍完了自己轉身就要離開,南宮鈺的眼中閃過了些興味,腳步一動就隻身擋在了她的面前,眼中閃過了些探究。「姑娘不打算邀請我進去坐坐嗎?」
祁傾寒此時算是真的是裝不下去了,她自然是知道這人究竟是想要些什麼,他並無惡意,也無意管他們府中的閑事。
因為這樣的姐妹相鬥母女相爭的事件在皇宮之中可是數不勝數的,這一點他們誰都清楚,但是他依舊是這樣無賴的貼過來,想要的,估計就是她用了怎樣的方發讓陳氏發瘋了。
其實這也說不上是發瘋,也不過是讓她在短暫的時間之內情緒暴躁些,也不是什麼稀奇的小玩意兒,她隨手扔給他一個小盒子,二話不說就推開了他的身子。
自己走進了房門之中,重重的關上。
南宮鈺看了那緊閉的房門一眼,又看看自己手中精緻的小盒子,眼中緩緩的閃過了些笑意。
祁傾寒所猜想的確實不錯,他確實是對太傅府中那些破事一點的興趣都沒有,這樣的事情整個京城之中誰家沒有?常見的很。
不過他感興趣的,倒是祁傾寒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