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鞭打刁蠻女
凌絳雨看著她一步步靠近，猛然意識到曲靈犀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就如往常聽著別人求饒的自己一樣。
或許，她真的會打死她。
凌絳雨逼著自己冷靜下來，顫抖著聲音道，「你聽我說，我是城主的女兒，我爹最疼愛我了，只要你能放過我，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我爹都會給你的。」
「真的什麼都可以答應？」曲靈犀好奇地問道。
凌絳雨心中一喜，以為她是心動了，趕緊點頭，「真的，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沒有我爹也會給你找來的。」
曲靈犀摩挲著手裡的鞭子，像是在認真考慮想要些什麼，凌絳雨偷偷瞄了她一眼，放下心來。
她心中怨毒的想，待她得了救之後，一定要將這個賤女人千刀萬剮。
一旁圍觀的百姓也屏著呼吸，想聽到曲靈犀會說出什麼答案，而其中有些心思敏銳的人卻是搖了搖頭，在這月襄城，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凌家人的話。
凌絳雨現在答應的任何條件，在她得救后，都會成為催命符。
曲靈犀倒是不知別人心中所想，她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番，便雙手攤開聳了聳肩，「可是我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怎麼辦？」
凌絳雨呼吸一窒，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就見曲靈犀手腕一動，長鞭再次往她身上而來，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全身，她雙手四處遮掩，卻減輕不了疼痛，反倒是手背上也挨了幾鞭，疼的她眼淚直掉，不停在地上打滾，整個人都十分狼狽。
曲靈犀抽了幾十鞭，鞭鞭用了最大的力氣，最後卻依然呼吸平順，將長鞭扔到一旁的地上，便拍了拍手，一身輕鬆。
她看著衣服被抽得破破爛爛的凌絳雨，面上依然帶笑，「凌大小姐，我最想做的，就是好好教訓你，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叫囂，就是你父親到了我面前，也得給我三跪九叩，你聽好了，你儘管回去哭訴，我倒要看看，你父親能把我怎麼樣。」
曲靈犀語氣還帶著些慵懶，說完后，她便不再停留，直接踏過疼暈過去的凌絳雨，往外面走去，圍觀的百姓自發為她讓出一條道來。
大快人心。
……
那幾個被曲靈犀用細針封住穴道不能動彈的下人們，在她走後不久才恢復了力氣，看到自家大小姐凄慘的模樣，趕緊將她抬回了城主府。
被驅走的百姓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不約而同地在心裡道了聲該。
不遠處的酒樓之上，眉目精緻姝麗的男人圍觀了全程，他面色有些蒼白，嘴角卻帶著愉悅的弧度，似乎心情很是不錯。
他看著曲靈犀越走越遠的身影，手指輕輕敲擊在窗沿上，有些漫不經心，又像是在等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一個錦衣男子進來道，「殿下，公主此舉，我們可要插手？」
男人的手一頓，神色莫名，「不用了，凌麒心大了，該得些教訓，公主怎麼高興怎麼隨她去，只是要派人看著，別讓公主吃了虧。」
「是，殿下，只是邊城那邊，季將軍都快要急瘋了。」
軒轅玦挑眉，「是嗎？那可真是有趣。」
說完，他便微微一笑，傾世風華。
凌絳雨被抬回城主府的時候，正撞見凌飛揚，見妹妹渾身都是鞭痕的樣子，怒道，「這是怎麼回事？」
凌飛揚長的人高馬大，又常年習武，雖然沉迷酒色，卻也不怎麼顯露，他面容又似其父，頗有幾分相貌，眉間一攏，還很有些威儀，那些下人一見就腿軟了，趕緊把剛才在街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凌飛揚聽完前因後果，一拍桌子，「你們是說，一個女人就把你們全都撂倒，還把我妹妹害成這樣？」
有一人叫苦道，「少爺，您是不知道，那女人的身手高強，隨便一揮手，我們幾個就倒下了，實在是動彈不得啊！」
凌飛揚又是一拍桌子，「既然是個高手，那絳雨是怎麼惹上她的？」
他十分疼愛這唯一的妹妹，也很了解凌絳雨在外面是什麼樣，倒從來沒覺得不妥，反而以兄妹都在月襄城欺行霸市為榮。
幾個下人面面相覷一會兒，才有人大著膽子道，「少爺，小姐本來看上一個美貌女子，想弄回來給您做妾，誰知半路殺出個女閻王，她長得比之前那個還好看，小姐見了就生氣，想要好好教訓她一頓，誰知這女閻王竟然這麼狠……」
「你是說，這搶走我小妾，又打傷我妹妹的女人，也十分貌美？」凌飛揚突然問道。
「是啊少爺，這女閻王便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我還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女人呢！」又一人道，說著便露出猥瑣之色。
凌飛揚一腳將他踹了出去，惡狠狠道，「去，把那女人在什麼地方給我找出來。」
待人走後，餘下的人又問道，「少爺，是不是要召集人手，去為小姐報仇？」
凌飛揚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不，我親自去，這女人搶走了我的小妾，就得拿她自己來抵，等本少爺玩夠了，定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著他的神色，下人們都狠狠打了個寒顫。
曲靈犀知道城主府得到消息不會放過自己，卻毫無心理負擔，她回到客棧吃了飯，就回房間睡覺了。
一夜好夢，仇人沒有找上門。
曲靈犀洗漱完畢，就下樓吃飯，等菜上了一半，尋仇的人才姍姍來遲。
「打傷我妹妹的人給我站出來。」
客棧的大門猛然被強力掀開，衝倒了附近的幾人，尖叫呼痛聲響起，引起巨大的騷亂。
凌飛揚帶著一幫人闖進來，看起來俱是凶神惡煞之徒，他們一看就來意不善，客棧所有人幾乎都瑟瑟發抖起來。
曲靈犀老神在在地飲了口茶，嘴角帶笑。
終於來了。
她還怕自己離開月襄城之前，得不到凌家的報復。
那樣她還得想想該怎麼繼續搗亂呢！
客棧里一片騷亂，凌飛揚手段粗暴，帶著人把每一桌的客人都拎起來查看，見不是要找的人，就把人給丟在地上，讓人身心都被折辱一番。
一時間，客棧里滿是烏煙瘴氣。
曲靈犀坐在角落裡，她的樣子太過氣定神閑，與客棧眾人顯出巨大差異，凌飛揚很快就注意到了她。
她微微低著頭，看不清是何種神色，如白玉雕做的五官無一處不精緻，下頜處線條柔韌，形成了一道優美的弧度，配合著周身散漫又優雅的氣質，叫人見之忘俗，恨不得將眼睛粘在她身上不移開。
人間尤物。
凌飛揚的眼睛里寫著這幾個大字，全然忘了來這兒的目的，臉上顯出猥瑣神色，恨不得立馬就擄了這個美人兒回家翻雲覆雨。
不過他再是蠢鄙，也能看出曲靈犀身上有些不對勁，倒不敢太過孟浪。
可是這個女人實在太美，讓他心裡癢的厲害。
凌飛揚咽了咽口水，自以為瀟洒地走上前問道，「小姐看著面生，可是第一次來月襄城，要不要本少爺帶你到處走走？」
他收著肚子，努力擺出風流姿態的樣子，看起來著實讓人發笑。
曲靈犀見他眼神下流，想要把他的眼珠子給挖下來，不過她沒有立即付諸行動，而是淡淡道，「你帶著這麼一幫人闖進來打擾我吃飯，不該道個歉嗎？」
凌飛揚呆了一呆，很快就自以為領會了什麼，笑得更加猥瑣，「小姐說的是，我在這兒給小姐賠個禮，小姐千萬不要跟我計較，小姐遠道而來，不如去我府上做客，我一定好好伺候小姐。」
他這最後一句，其中深意叫人作嘔。
曲靈犀忍不下去了，她也不打算忍，她將手裡的杯子往凌飛揚腳下一擲，杯身四分五裂，發出一聲巨響。
凌飛揚被嚇了一跳，又聽她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裡污我的眼睛，滾。」
在月襄城作威作福的凌大少爺，就沒聽人敢這麼跟自己放肆過，他被氣的面紅耳赤，立刻就想要給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一個教訓。
這時，他後面突然擠出一人來，躲躲閃閃地看著曲靈犀，「少爺，就是她，就是她打傷大小姐的。」
這時候客棧的人已經都偷偷溜走光了，只剩下凌飛揚帶來的人和曲靈犀。
凌飛揚聽見下人的指認，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看著曲靈犀在他們這幫粗莽大漢襯托下越發纖細的模樣，還有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女人就是打傷他妹妹的罪魁禍首。
曲靈犀被這麼指出來，卻連眼睛都不抬一下，面色無波無瀾，越顯氣質脫俗。
凌飛揚看著她的臉，一時又痴了，在曲靈犀的美貌之下，妹妹的仇也顯得無足輕重起來。
他用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眼中的急色越發熱切，粗聲粗氣道，「小娘子，你傷了我的妹妹，實在罪無可恕，不過你要是跟我回府做我的第二十七房妾室，這件事我可以對你既往不咎。」
曲靈犀把玩著一根筷子，指若青蔥，上下翻飛著顯出誘人的風情。
她的模樣有些漫不經心，「第二十七房妾室？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