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悅悅你怎麼了?
「悅啊,閨女,別緊張,別害怕啊。」
廖小蘭連忙安撫女兒,就怕她緊張之下失態。
「媽,我沒事兒。」虞悅也安慰媽媽。
她確實沒事兒,只是知道要來一個假新郎來接自己,內心彆扭無比。
這種事兒別說經歷了,就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沒想到竟然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她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雖然說江家這麼做也是為了顏面,但是她總覺得這對自己和江牧風不公平。
婚姻是他們兩個人的,好壞得讓他們自己作主。
結婚是人一生的頭等大事兒,一輩子就是一次。
江牧風做為新郎的權利都被剝奪了,他此刻一定很傷心吧?
虞悅莫名地為他心疼起來,她自己也心痛不已。
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一個穿戴整齊,穿著今天的新婚禮服的男人。
看起來至少有一米八以上的個頭,臉部的輪廓線條粗獷卻又精緻。
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嘴角雖然掛著輕微的笑容,但是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這副身板,一看就知道是運動型的身材。
虞悅紅著臉沒敢繼續看他。
但她卻感覺到他看到她時的第一眼,那吃驚的眼神。
不知道他吃驚什麼?
她也不是他的新娘,相互之間不過都是個替身而已,沒必要吃驚吧,反正素不相識。
也只是今天過後,他得喊她一聲嫂子。
儘管她盡量剋制自己不去看他,但是她知道他始終在看她。
「少奶奶,這位是咱們家的表少爺,叫唐昊風,跟咱們家的少爺有個相同的風字,這是咱們家少爺們這一輩取名的規矩,老老太爺定下的。」
管家的介紹化解了他們之間的尷尬。
虞悅這才有抬頭禮貌地朝唐昊風點了點頭。
唐昊風的目光炙熱,彷彿眼睛里燃起兩簇濃濃烈火。
他在進門看到虞悅的第一眼,心就被虞悅的美和氣質給震撼了。
這麼漂亮的姑娘他還是頭一次見。
平常接觸的一些豪門千金們,一個個都是庸脂俗粉一般。
她們雖然也長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兒,但是骨子裡所透出的那股子艷俗之氣,卻是無論如何化妝都掩蓋不掉的。
「咳咳...」管家也看出唐昊風的眼神不對。
他連忙乾咳一聲,唐昊風清醒過來,立即想到自己今天的責任。
他是被安排前來代替表哥江牧風迎接新嫂子到教堂去舉行婚禮的。
「表少爺、少奶奶,請!」管家大聲吆喝起來。
「悅悅,走。」廖小蘭在虞悅耳邊輕聲說。
母女倆互相挽著跟在唐昊風的身後。
到了樓下,大門口周圍擠滿了扛著長槍短炮的媒體記者。
一個個想要湧上前,靠近了來拍,被保安們一層層給阻擋在外面。
虞悅這時才深深體會到公公和牧風的用意。
於是心裡不再排斥,欣然跟著管家的指揮,坐上了最豪華的一部加長型勞斯萊斯婚車。
母女倆同坐一部車,唐昊風內心依依不捨地被管家拉向後面的一部車坐。
媒體記者們這個時候也沒有因為新郎和新娘不同車而起懷疑,都認為那是因為人家新娘子的娘家媽也要同坐一車的緣故。
所以,新郎才坐到後面一輛同樣豪華的車內去。
婚車隊浩浩蕩蕩地開往教堂。
在城東的基督教堂內,唐昊風代替江牧風和虞悅站在牧師的面前。
下面前排分別是新娘證婚人、新郎證婚人,這兩位全是江家安排的人。
然後依次是雙方的父母親、家人。
再後面是新娘親屬和新郎的親屬,虞悅沒有其他的親屬,所以坐的全是江牧風的親屬。
最後坐著的是新娘的朋友和新郎的朋友。
虞悅的一方只來了母親廖小蘭,這讓虞悅覺得特別難受。
她默默地站在牧師面前,聽牧師宣召和禱告。
禱告完畢之後,本來該新娘從門口進場,可是由於虞悅沒有父親,江家嫌棄廖小蘭只不過是個繼母,所以就直接讓新郎和新娘進場就站在牧師面前。
這點兒更讓虞悅內心悲哀,原本這樣的西式婚禮是每個女孩兒都嚮往的。
有著慈祥的父親牽著自己的手,從紅毯的那一頭,一步一步走進來,走到牧師面前,把自己交給未來的丈夫。
這該是多麼美好的事兒。
可她的婚禮中卻少了這麼一個流程,能不讓她傷感嗎?
不知道是不是早飯餓肚子的原因、還是因為在聽告倒和宣讀婚禮誓詞、牧師勸勉的原因。
虞悅的眼前恍惚起來,腿腳發軟,感覺隨時都有暈倒的可能。
她的意識很清醒,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倒下。
無論如何都要堅持到最後把婚禮舉行完之後,再找個角落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漸漸的,她的耳朵已經聽不進任何的聲音,眼睛也越來越模糊起來。
教堂似乎在旋轉,牧師那張慈祥和藹的臉在她的眼前恍恍惚惚的。
唐昊風注意到了她的異樣,用很輕的聲音問她:「你怎麼了?」
可是她已經聽不見了,只聽到耳旁一片嗡嗡聲,牧師和唐昊風到底在說些什麼,她全都不知道。
最後,她再也支撐不住,感覺自己在直挺挺地往後倒去。
她聽見了教堂內有女人的驚叫聲,那像是江家的誰。
也聽見媽媽的撕心裂肺的大喊:「悅悅!悅悅你怎麼了?!」
「昊風!快扶住她!別讓她倒下了!」一聲大吼。
她聽出來了,那是江牧風的聲音,原來他在教堂內呀。
還以為這是自己一個人完成的婚禮呢,原來江牧風也在,只不過是沒有和自己並肩站在這兒一起宣誓而已。
她感覺自己笑了,身體已經不再繼續倒下去,後背被什麼給托住了。
溫熱溫熱的,那好像是一雙非常溫暖的大手,托著她的後背,讓她不再倒下。
她感覺到極度的疲憊,教堂還在快速旋轉,她累了,她想好好的睡一覺。
她看了一眼抱著她的唐昊風,他的雙眼充滿了擔心,嘴裡在不停地問:「你怎麼樣?堅持住,他們已經叫急救車了,很快就來。」
「謝謝!」她的嘴張了張。
但是,她知道沒有聲音,她的喉嚨像被什麼鎖住一般,發不出聲音。
「到底怎麼回事兒呀?是不是今天那麼早起來化妝太勞累了?」江太太的聲音。
她是說給賓客們聽的,好讓他們對這件事不放在心上。
誰能不原諒一位因為準備婚禮而疲勞過度的新娘呢?這不丟人。
虞悅終於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