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大雁，你，你先別說了。」莫清歡哽咽開口：「等你好了再慢慢說，不著急的。」

宋笙歌無力的笑了笑，緊握著她的手：「對……對不起，替我好好活……活下去。」

話音落，她的手墨染鬆開了。

「不，我不替你活！」莫清歡拚命搖頭，眼淚宛若滂沱大雨，怎麼都停不下來：「你要自己活的才算是活……」

說到最後，她抱著宋笙歌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她懷疑過宋笙歌，也怨過她，可她從未想過，她會有一天先自己離開。

從小到大，她們形影不離，一起訓練，一起逛街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出生入死，一起笑傲江湖……

她曾以為，她們會一起結婚，一起生小孩，一起溜孩子，一起看著孩子長大，一起慢慢變老……

她從未想過失去她，可現在她失去了。

……

海浪輕輕拍打著海岸，一下又一下，海水漲了又落，落了又漲。

突然，有光劃破黑暗疾馳而來，劃破了這片靜謐。

莫清歡緊緊抱著宋笙歌，聽著外面傳來快艇馬達特有的聲音，一動不動。

她好累。

若是老天爺註定要讓她死在這裡，那就死吧。

大雁一個人走肯定很孤單，若是她能陪著，想必她開心的吧。

神思恍惚間，突然聽到有人輕輕喚了一聲：「清歡？」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宛若最好的大提琴，卻有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和緊張。

莫清歡慢慢抬起頭來，當看到席璟霆那張稜角分明的面容時，目光才有了一絲焦距。

可隨即，她便笑了起來。

她這是死前出現幻覺了吧，席璟霆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清歡。」席璟霆上前一步，蹲到了她面前，輕輕握住了她手，抱歉又心疼的開了口：「對不起，是我來遲了。」

莫清歡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再看看握著自己的男人的手，好半晌才遲疑出聲:「席景霆？」

她鼻音厚重，嗓音乾澀沙啞，一聽就是哭了好久。

席景霆心中如被針扎，刺痛的他說話都有些哽咽:「是我。」

莫清歡聞言垂眸看向懷中，神色歡喜:「大雁，席景霆來了，他一定會救你的，你別怕。」

說著她抬起頭來，期盼的看向面前的男人：「你會救她的，對不對？」

「清歡……」席景霆強忍著眼睛和心中的澀意，伸出手去輕輕道:「對，我會救她的，你把她給我好不好？」

莫清歡渾身是血，他分不清那是她的，還是她懷中人的。

莫清歡看著他鬆了手，可就在他剛接住宋笙歌的時候，她卻又猛的抱緊了她。

「不！」她失控尖叫，聲音凄厲宛若悲鳴：「你救不了她，她死了！她為了救我死了！」

「歡歡！」席景霆再也忍不住，上前從後面將她擁在懷中，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是他連累了她，是他來遲了，害得她失去摯友。

「你想哭就哭，別憋著，好嗎？」席景霆說著悄悄掰開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