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一場空

第184章 一場空

人群里有人叫嚷著要跟他們拼了,季簡極力的將他們攔著,「大當家的很快就回來了,大家都暫且忍忍。人在咱們地盤上,難不成還能翻了天了?」

「難道就任由他們在我們寨子里亂找亂翻嗎?這傳出去了,豈不是讓別人笑話我們群英寨的爺們都是軟蛋嗎?」有人義憤填膺的吼道,恨不得立刻就抄起傢伙跟顧雲凡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顧雲凡手裡拿著藏寶圖,仔細的辨認著圖上的地點,他在群英寨生活了這麼多年,犄角旮旯的熟悉的很,毫不誇張的說就算閉著眼睛也都能找到路。

藏寶圖的地點指向的正是聚義廳的方向。顧雲凡心裡滿是疑團,聚義廳的下面除了暗牢之外別無其他,難道除了第二層的暗牢之外還有第三層?一想到腳下踩的是潑天的財富,顧雲凡的心中便是一片火熱。

許國輔察覺出了他的異樣,「找到了?」

顧雲凡指著藏寶圖上的中心位置,「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找到了!」心裡卻又有些懊悔,坐擁寶山而不自知。如今還要跟旁人一起分享這寶藏,當真是愚蠢至極啊。

忽然有人大喊了一聲,「大當家和大小姐回來啦!」跟著就是熱烈的歡呼聲。

顧雲凡停下了步子,果然看見季瑤跟在季虎身後大步的走了過來。顧雲凡對著季虎拱手道:「大當家的!」

季虎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甭跟我來這一套。顧雲凡,我只問你你帶著外人到群英寨來,到底想幹什麼?」

顧雲凡揚了揚手裡的藏寶圖,「大當家的還真是健忘啊,這可是你當年親手繪給我的藏寶圖,難道您不記得了?」

「顧雲凡,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這裡沒有藏寶圖。若是你執意在寨子里尋找寶藏,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季虎抽出腰間的板斧,舞出一片花來。

許國輔可沒那麼多心思跟這些人在這瞎耗,對著身後的手下們揮手道:「不識抬舉的東西。」

許國輔帶來的可都是這麼多年來養的死士,群英寨里的人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加上寨子里大多數都是普通人,不出半柱香的功夫,空氣里已經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了。

季虎睚眥欲裂,吼道:「你們要找寶藏便去找,整個群英寨任你們找。你們若是再敢殺一人,我就算拼著一死,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許國輔見目的達到,便召回了死士,由顧雲凡帶路繼續找尋寶藏。

季簡還沒來得及跟季瑤說上話,就被季虎拉到了一旁,「簡兒,你速去找你母親,就說寨子有危險,讓她千萬小心。」

季簡匆忙趕到佛堂的時候,阮清萍恰巧從裡面出來,「我聞到了血腥味,可是寨子里出了什麼事了?」

「顧雲凡帶著人來寨子里尋寶。剛才動了手,出現了點傷亡。」季簡言簡意賅的說道。

阮清萍點了點頭,又轉身回了佛堂里,「他們是如何進來的?」

「葉春柳母女帶他們進來的。」季簡憤憤不平的說道,「都怪爹婦人之仁,當初她們母女犯下那等噁心的人的事,就該被處死。若是當時就殺了她們,就不會有現在的麻煩事了。」

阮清萍跪在蒲團之上,手裡的念珠不停的滾動著,「你去告訴季虎,我會小心的!」

季簡雖不明白父母在打什麼啞謎,但還是依言出了佛堂。

阮清萍看著佛龕上的神像,喃喃道:「藏了這麼些年,到底還是來了。冤孽啊,冤孽!」

演武場上有人不滿道:「大當家的這回怎麼慫了?要我說直接把他們都宰了,就天下太平了。」

「你們是會武功,能自保。但是寨子里那麼多孩童婦孺,他們怎麼辦?你們上前一通濫殺,自己倒是爽了,可想過寨子里的其他人?」季瑤自然知道季虎忌諱的是什麼,但是不說出來,只怕這些人都看不明白。

所有人都盯著聚義廳的方向,「難道就任由他們在聚義廳里亂翻亂找嗎?」

季虎倒是難得的沒暴躁,笑著道:「這聚義廳可是咱們群英寨最重要的地方,又豈是外人想進就進的?一會兒你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顧雲凡一手拿著地圖,一邊小心翼翼在地牢里找著方向。許國輔到底年紀大了,在地下污濁的空氣里待了一會兒就覺得不舒服,連呼吸都困難了起來。只得捂著嘴巴道:「顧雲凡,我勸你別耍什麼花招,否則我立刻讓人殺了你。」

似乎有液體流動的聲音傳來,空氣里也多了幾分刺鼻的味道。顧雲凡一門心思都在寶藏上,哪裡有空留意到這些?

倒是跟著一起下來的葉春柳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原地蹦躂著尖叫個不停。顧雲凡將燭火往下照了照,才發現葉春柳腳下似是踩到了什麼黑色的液體。

顧雲凡還想靠近些,誰知那液體卻忽然著了起來。葉春柳瞬間就被火舌吞沒了。

「雲凡,救我啊!」求生的本能讓葉春柳下意識的往顧雲凡的那邊走去。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整個暗牢里都燃起了火焰。

火舌瞬間吞掉了所有的東西。

「轟」的一聲巨響,整個聚義廳都被大火吞噬了。季虎對著寨子里的人喊道:「準備救火!」

眾人齊心協力,將火只控制在聚義廳的範圍。待到火被熄滅,季瑤才好奇的問道:「爹,您事先就知道這裡會發生爆炸?」

季虎得意洋洋的點了點頭,「只許他們算計我們,難道就不許我算計他們一回?」

「爹,您何時有那樣的心計,我怎麼不知道呢?」季瑤開著玩笑道。她怎麼也沒想到顧雲凡連同許國輔會一同葬身在火海里。

晚飯的時候,季瑤第一次見到了季簡的母親,穿著一身灰色長袍,面容秀氣,氣質淡薄,一雙眸子像是能看透人心一般。

季簡坐在她的身邊顯得有些拘謹,全然不似群英寨的一堂之主那麼威風凜凜。

「這次能將顧雲凡一網打盡,還是得多虧清萍的幫忙。」季虎倒是不攬功,不過更讓季瑤好奇的事還是藏寶圖。

「爹,這藏寶圖是真是的還是假的啊?」

季虎難得文雅一回,回答的玄之又玄,「假作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過是用來迷惑有心之人罷了。」

阮清萍直言道:「這藏寶圖記錄的不過是石脂水存在的地點罷了。顧雲凡得了寶圖只以為等他的是稀世的珍寶,誰知不過是能燃燒的石脂水罷了。」

「自從我從暗牢里逃出來之後,就料到顧雲凡這廝若不死,定不會死心的,所以提前在暗牢里埋下了管路,裡面灌滿了石脂水。而石脂水遇明火便會燃燒。」季虎仰頭喝下一口酒,又往地上倒了一點,「雲凡啊,雲凡啊,希望你下輩子可以做個好人。」

「爹,你跟我說說當年你把顧雲凡撿回來的時候他是個什麼樣子的?為什麼寨子里的人對他那麼好,他卻還是看不見陽光?」季瑤好奇的問道。

季虎的眼睛有點紅,灌了口酒才道:「我記得當時他瘦瘦小小的,跟個小狗似的蜷縮在地上,周圍的乞丐對他拳打腳踢的,他不哭也不求饒。我把那些乞丐趕走之後,才發現他懷裡死死抱著一個饅頭,我問他,就為了一個饅頭,你連命都不要了嗎?你猜他怎麼回我的?」

季瑤配合的搖了搖頭。

「他說,左右都是個死,我要做個飽死鬼。後來他就遠遠的跟著我,怎麼趕也趕不走。說起來也奇怪,他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帶他回去的呢?再後來......我也不知道他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貪婪、自私、狠毒......」季虎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

阮清萍念了聲阿彌陀佛,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許是他原本就是那樣的人,只不過在寨子里時掩藏的好罷了。」

夜風徐徐,季瑤跟季簡併肩在寨子里散步消食,不知不覺居然走到了寨子外的小河邊。季瑤笑著道:「你還記得嗎?當時也是在這裡咱們姐妹相認的。起初你還以為我是冒充的呢。」

「是啊。時間過的真快呢。轉眼又快過年了。下午的時候我在角落裡發現了季薔,她似乎是被爆炸給嚇傻了,現在見誰都一個勁的傻樂。」季簡說的有些唏噓。

季瑤安慰道:「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就該承擔相應的後果。於她而言能夠這樣天真無憂的在寨子里生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呢?等寨子里的事告一段落,想出去看看嗎?」

「我還是喜歡待在寨子里,可以隨時看到爹和娘,這樣我就很滿足了。」季簡難得露出了一個笑臉,「長姐,你知道嗎?今晚母親第一次跟我坐在一桌吃飯,第一次說了那麼多的話。」

季瑤摸了摸她的頭,「你高興就好!」

「長姐,那你呢?」季簡好奇的問道。

季瑤張開雙臂,抬頭看著深邃的夜空,「爹說這世上有個神醫可以治好阿衍的病,所以我想帶著阿衍到處走走,說不定哪一天就遇到了呢?當然一輩子都遇不到也沒關係,反正我們都在一起一輩子了,算起來還是賺了。」

季瑤隔天便回了落雲小築,走的時候免不了要被季虎嘲笑一番,但是季瑤不在乎,美其名曰要親自去給母親和弟弟報個平安。

回到落雲小築的時候已經是午後,周衍在院子里曬太陽,這讓季瑤很欣慰,她前段時間的功夫可沒白做,如今即使她不在他身邊,他也會好好顧著自己。這便很好!

周衍的雙眸微微閉著,睫毛輕輕的顫動著,季瑤看見他的手裡握著個泥人,那是上元佳節之時,她猜燈謎贏的,一人一個。她的也好生的收著呢。

察覺到了季瑤的目光,周衍睜開了眼睛,許是才睡醒,聲音有些暗啞,「你回來啦!」

「怕某人想我想的茶飯不思,所以快馬加鞭的趕回來咯!」季瑤勾著他的脖子故意使壞往他脖子里吹氣。

周衍佯裝著生氣道:「別鬧,他們都看著呢!」

季瑤可不在乎,「咱們可是成過親的人,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夫妻間行為親昵些,又有何不可呢?」

周衍說不過她,只得認命的將她摟在懷裡,「瑤兒,我想有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季瑤下意識的就看向他的襠部,面露難色道:「你可以嗎?」

「我是腿殘廢,又不是那裡殘廢!」周衍漲紅了臉,弱弱的分辨著。

季瑤靠在他的懷裡,「那就生,生多少我都願意。」

周衍輕笑著道:「那你成什麼了?再者女子生產都是半隻腳跨進鬼門關。生一個我都膽戰心驚的,哪裡還敢讓你生那麼多。」

「那你現在還在意過去嗎?還在意那個位子嗎?」季瑤偏著頭問道。

周衍抵著她的額頭道:「我當時就不該巴巴地讓簡坤去京城的。」

「那你後悔嗎?」季瑤繼續逗弄著他。

周衍沉聲道:「有你!永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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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寨夫君,大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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