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擔心父皇還是擔心位子
四皇子劉琨卻在這緊要關頭呵呵一笑,走過來把手搭在劉釗的肩膀上。
「大皇兄,父皇小時候不是跟我們說過,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么?父皇現在生病,我們更應該為父皇守好這個江山才是不是么?」
「是啊,是啊,大皇兄消消氣,如今二皇兄是太子。父皇不在,二皇兄監國也有一定的道理。我們都是盼望著父皇好的。如果父皇真的出了事情,您再站出來整治二皇兄,大家都沒什麼說的。」
其他幾個年齡比較小的皇子們也紛紛站了出來,一個兩個都在緩和其中的氣氛。
可他們越說,劉釗就越氣。
麻痹,那個位子明明是他的好不好?而且他劉璿是什麼東西,他母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見不得人的女支女而已,他有什麼權利站在這裡?
不過仗著自己長了一張和那人那麼相似的臉,他就……
劉釗死死地握著拳頭,聽著皇弟們像是勸解卻明明在火上澆油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憤怒地指著劉璿,高聲怒罵。
「你算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見不得人的野種而已。你……」
只是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靜妃狠狠拽了一把,劉釗掃了一眼母后,還是有些不甘心,陰鷙的目光死死地盯了劉釗一眼之後,面無表情地冷哼一聲。
「不過是個賤種,不過長著一張臉而已,如果沒了那張臉,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所依仗的,不還是跟她一樣的臉?
劉釗才不認為自己錯了,如果說錯的話,也是不該從母妃的肚子裡面出生,而是生為那個女人的孩子,他就不信,如果自己真是那個女人孩子的話,這世界哪裡還有劉璿什麼事兒?
劉璿聞言也不怒,劉釗是個傻子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不過瞧著下面幾個蠢蠢欲動的弟弟,到底起了殺雞儆猴的心思,他冷笑一聲。
「來人,慶王出言不遜污衊父皇,把人暫時關押,回頭等待父皇發落。」
不說劉釗和靜妃,就是旁邊四皇子五皇子都嚇了一跳。
可當他們的視線落在劉璿身上的時候,他們這才忽然想起來,自家這個二哥以前是個狠人來著,只是三年的韜光養晦和休養生息讓他們暫時忘記了劉璿的鋒利爪子。
劉釗憤怒地盯著劉璿。
「劉璿,你敢!」
劉璿依舊面無表情。
「慶王劉釗不敬太子,理當重則,以儆效尤。不過看在靜母妃的面上,這頓重則暫時壓下。」
也就是,暫時不打,至於什麼時候打,這得看心情。
靜妃被落了面子,賢妃眼底倒是多了一抹笑意,她似笑非笑地走上來,眉頭緊蹙地瞧著劉璿。
「太子,這件事情的確是慶王不對,但你也沒有必要這樣吧?大家都是兄弟,和和睦睦不是挺好的么?」
她和靜妃不和由來已久,以前自己肚子裡面還有一個孩子,就是因為靜妃的設計讓她胎死腹中,這個仇,她時時刻刻記在心裡。
「是么?那不如讓小五齣來為慶王承擔懲罰?也算是全了娘娘所說的兄弟情深?」
賢妃生的孩子就是五皇子,此時聽劉璿這樣說,哪裡能捨得?尤其還是給自己死對頭的孩子,她想也不想的找了個借口飛快離開,順便拉了自家兒子飛速走人。
反正他們就是來打醬油的,看今天的情況,劉璿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有什麼好處,至於皇上,來日方長,說什麼天花,一個標點符號她都不相信。
劉釗氣得要死,麻痹他都已經決定要放手了,可劉璿卻這樣落他的面子,頓時把臉一板,還想要說什麼,就見幾個侍衛急忙過來,把人往外面押。
四皇子看樣子,急忙過來求情,靜妃也氣的渾身發抖,指著劉璿數落他的不是。
而站在人群當中的男人依舊直直地站在那裡,如一棵寧折不彎的青松,面對其他人的指責,泰然自若地好像他們在怒罵別人一般。
蘇依妘就在這樣的狀況下出來的殿門,講真,看到這樣的他,她不由想到自己剛剛見到劉璿的時候。
明明很疼,明明難受,可偏偏笑著。明明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卻讓人掩飾不住的心酸和難過。
此時的他卻變了,面上沒了那種溫暖的笑容,卻依舊讓人心疼。
蘇依妘勾著唇角走了過去。
「靜妃娘娘,好久不見,之前回來的比較匆忙,沒有給您請安,我想您不會見怪的吧?」
靜妃看到蘇依妘的時候表情變了變,驚恐又不悅地皺眉。
「你怎麼在這裡?」
「我?皇上生了病,我奉旨進宮有什麼不對?到是靜妃娘娘,皇上生病有旨意說不得探視,可你們在這裡裝瘋賣傻意欲何為?」
劉釗看到蘇依妘,再轉頭瞧瞧劉璿,心中的惡毒簡直要溢出來。
「原來是你們兩個狗男女聯手,無怪父皇會倒下。」
蘇依妘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大家不約而同地轉頭看著她,就見笑靨如花的女人表情忽然一收,腳步飛快地往前竄了兩步,一隻手拎住劉釗的衣服領子,另外一隻手狠狠地打了上去。
「麻痹,就你這個戰五渣幾年前都不是我的對手。見到我不乖乖溜走,非要送上門來找死,我成全你啊!」
劉釗被打了個猝不及防,疼的直抽氣,可這些年他早就疏於鍛煉身體,當初就打不過蘇依妘,如今更是被很虐的份。
瞧著自家兒子被打,靜妃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只能請求劉璿讓蘇依妘停手。
劉璿淡淡的彈彈手指,搖頭。
「對不起,我想我這個太子大概是假的。連你們都管不住,怎麼能管得住敢對慶王動手的福安郡主?」
他的意思很明確,你們不是牛么?我一個慫人,你們都干不過的人,我怎麼可能幹的過?
靜妃狠狠地瞪了一眼劉璿,也知道讓劉璿凍手不科學,於是急忙招呼侍衛們拉人,侍衛們此時聽從劉璿的命令,哪裡有人會動?
靜妃於是只能帶著籌集宮裡面的人過去幫忙。
蘇依妘笑了。
麻痹,打一個也是打,打一雙還是打,打一群么……
好爽!
一群臨時被叫來充數的皇子和公主們吃驚的看著蘇依妘一人大戰幾十人,不,一人完虐幾十人的模樣,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她,是魔鬼吧?
可是,為毛動手的動作乾脆利落,就連扔人的姿勢都那麼牛叉?
不,那麼牛逼!
七皇子胖乎乎的小手捧著自己的心臟,羨慕的看著場中像是花蝴蝶一樣的蘇依妘,眼睛一眨不眨。
他想,他是陷入了愛情,不然,為什麼心跳加快了呢?
如果,如果他向父皇求娶福安郡主的話,父皇會不會答應?如果自己娶了福安郡主的話,以後是不是在宮裡面就沒人欺負自己了?
蘇依妘絲毫不知道自己給別人帶來的震撼,三下五除二把一群太監宮女全部都「種」在地上,這才拍拍手,原地站定,眯著眼睛瞧著被打到蜷縮的劉釗。
「兄弟,之前就教導過你,有實力的裝逼叫牛逼,沒實力的裝逼叫傻·逼。你倒是有錯就改,改完再犯,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
劉釗被打了一個熊貓眼,此時明明知道自己在人前不能太慫,可看到蘇依妘的手指他表示心方方。
蘇依妘當年拆掉自己全身骨頭時候那種酸爽感覺如今似乎已經在心裏面烙下印記,再加上剛剛被蘇依妘打狠了,他心中畏懼,瞧著蘇依妘毫無疑問像是洪水猛獸一般。
「蘇,蘇依妘,我,我可是父皇御封的慶王。」
蘇依妘冷嗤一聲,不屑地看他。
「是么?可你當初還是先皇御筆親封的太子呢!」
她不是該打照樣打?
劉釗:……
靜妃看自家兒子這麼沒用,氣得要死,憤怒地瞪著蘇依妘。
「蘇依妘,你以為憑著皇上對你的·寵·愛就可以這麼狂妄自大,無法無天了么?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如今不過只是一個郡主而已,本宮今天就代替皇上好好懲罰懲罰你。」
話才說完,靜妃憤怒地轉頭。
「來人!」
之前叫人上來幫忙沒人幫,現在她打著皇上的名頭,大家不會再坐視不理了吧?
可沒想到,叫了半晌,身後沒有一個人上來的,她再轉頭看向自己身後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太監丫鬟,恨不得昏死過去。
麻痹,要他們有何用?都是一群棒槌!
靜妃氣得跺腳。
「蘇依妘不過一個小小的郡主而已。本宮是皇上的妃子,是……」
她的品級都還沒說完,就聽劉璿陰沉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啊,你不過是父皇的妃子而已,皇后已經是過去式了。所以你現在根本沒權利,也沒資格站在這裡說她的不是。來人,送慶王出宮,送靜妃娘娘回寢宮。」
劉璿話音一落,馬上有侍衛們一個個走過來把人往外面送。
靜妃氣的渾身發抖。
「劉璿,劉璿,你……」
劉璿往前一步,站在蘇依妘身邊,面無表情地看向其他幾個弟弟妹妹。
「要送?」
大家對視一眼,就連四皇子站在劉璿面前都有些心中發慌,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滲人的劉璿,好像自己和他根本沒敵對的權利。
他慢慢地握緊了手指,卻依舊朝著劉璿笑。
「太子殿下,我們只是擔心父皇而已。」
到底不想走。
劉璿面無表情地看他。
「是擔心父皇?還是擔心那個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