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痛恨:這是真相
「沒有!」我忍著心中巨大的疼痛,風淡雲輕的對她說道:「本宮一切安好,你看本宮像有事的樣子嗎?」
齊歡兒死死地盯著我,恨不得把我盯出一個窟窿來:「你有,你心如刀絞你在忍耐,你體內的蠱蟲,是我親手放進去的!」
北璟容眉頭擰了起來,渾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她體內還有蠱蟲?」
說著他隨即四輪椅一轉,轉到我身邊,執起了我的手,骨瘦分明白凈的手搭在我的脈搏之上。
齊歡兒笑得如魔鬼陰鷙,「當然有了,她體內的蠱蟲還是攝政王大人培育的,想當初,你在她的心房開了一個窟窿,鮮血流了滿地,我只不過借用了一些!」
「噬心蠱要用心頭血,她的心房開了那麼大一個窟窿,流出來的都是心頭血,我秉著不浪費的原則,就借用了!」
「兩隻蠱蟲,是攝政王大人你親自培育的,你也知道噬心蠱對於用誰的血,就對誰執著,從巫族回來,路上我趁她睡著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把那隻蟲子放在她的房間,人睡著了,蟲子是活的,可以從她的嘴巴里爬進她身體里!」
北璟容臉色沉靜如冰,一隻手搭在我的脈搏上,另外一隻手撫在我的胸口。
我坐著不動,嘴角勾出淺淡的弧度:「本宮無事,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北璟容鳳眸之中一下子染上了滔天血腥的紅,極其輕柔的把我的手放下,手離開我的胸口。
轉過四輪椅,冷冷的目光對著齊歡兒:「本王拿命救的人,你怎麼……」
齊歡兒哈哈大笑,截斷了他的話:「你拿命救的人怎樣?你也是殺我父王的兇手!」
「因為你縱容著簫初見,來南齊接她走,把我對你的戀慕踩在腳底下!」
「我痛恨著你,痛恨著她,我不會讓你們雙宿雙飛,所以,你在昏迷不醒的時候,只要稍微一丁點毒藥,就可以讓你病入膏肓!」
「本王體內的毒也是你下的?」北璟容渾身的冷凝,彷彿要結成了冰。
「當然!」齊歡兒一點都不害怕的說道:「阿九姑娘是東晉神醫的徒弟,不光會醫人,手上有無色無味的毒藥,也不足為奇!」
「對你下毒藥,你以為自己要死,搞了一出逼宮造反,想要把你心愛的女人託付給另外一個男人!」
我身體搖晃了一下,心尖上的疼讓我微微的彎下腰,茶煙站在我的旁邊,雙手抓了我的手,疼痛讓我的手指甲鑲嵌在了她的肉里。
齊歡兒看著臉色慘白,大汗淋漓的我,笑得無比暢快:「你把自己心愛的女人送出去,你自己心愛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洞房花燭,還把落紅的被單當成禮物送給你,誅心的疼痛,是不是特別舒服啊!」
北璟容握著四輪椅的手青筋突出,指尖顫抖泛白,「你很厲害!」
齊歡兒對於他的誇獎,笑的猶如魔鬼呲牙裂:「我痛恨著你們兩個,看見你們兩個生不如死,是我最暢快的事情!」
「你不知道,她捅了你一刀,你把她親手送到另外一個男人床上,自己黯然神傷時,我在高聲歌唱,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從無敗績的少年將軍,運籌帷幄的容賢王敗在我手上,是何等的令人心曠神怡!」
茶煙的手被我摳出了血,我都做了些什麼?
弓下的腰,彷彿再也直不起來,心尖上的疼痛讓我體內血腥翻湧,嘴裡充斥著血腥,我一咬后槽牙,把即將翻湧要吐出來的血,給吞了下去。
北璟容突兀一笑,鳳眸之中染了一絲悲憐,「本王沒有敗在你的手上,過去事不可得,所幸我和她都沒死,我們還有很長的日子!」
我看著他那一笑,悲悸蔓延心中,我以為他不要我了,我以為他對我的所有諾言,都化為了虛無。
我以為他算計我,只是為了得到皇位,懲罰著北南起,卻沒想到真相是這樣。
他以為自己要死了,給我想後路,把我親手送給北南起,只想我榮華富貴權利加身。
而我做了什麼?
我拿刀子捅在了他的心房,我拿自己的處子之血,去告訴他,我過得很幸福,現在想來,我就是一個劊子手,我就是一個最殘忍的人。
齊歡兒桀桀的笑著:「來日方長,不是說你們,你們一個是攝政王,一個是先王后,會被世人所不齒的!」
「就算世人接受,簫初見肚子里的孩子不會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北疆正統,將來要繼承北疆江山的!」
「世間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早已把這段故事,添油加醋寫成了冊子,若有一天你們兩個在一起,這個故事,就會在世間流傳!到時候,以訛傳訛,又是會怎樣的境界呢?」
北璟容嘴角勾起一抹涼淡的弧度,鳳目微微上挑,微紅的眼眶帶了一抹妖治的美:「你也說以訛傳訛,可信度有多少?本王倒是謝謝你!」
「你們不會得到幸福!」齊歡兒痛恨的說道:「你們兩個魔鬼,永遠得不到幸福,絕對不會得到幸福!」
「我們兩個幸不幸福你是看不見了,但是本王會讓你看見,你的母親,你的兄弟姐妹,在你面前死亡!」
齊歡兒瘋狂的一點都不怕:「不可能,他們在南齊固若金湯的京都,還有王府私兵,你想把他們擄過來,不可能!」
北璟容笑的睥睨天下:「沒有本王做不到的事情,來人,把她壓下去,別讓她死了!」
外面的禁衛軍聽到北璟容的命令,乾脆利落進來,把齊歡兒帶出去。
怕她咬舌自盡,還拿布堵住了她的嘴。
北璟容沒有看我,冷冷的目光落在阿九身上:「在本王回到了北疆,你來下的毒,是嗎?」
阿九點頭,北璟容如刀銳利的目光,瞬間轉移落在了齊慕宣身上:「你心愛的人,不會救你,殿下對你的懲罰,本王覺得太輕,來人,把他們兩個帶下去,把她扔進軍營,好生伺候我北疆的大好男兒,記住,每一場,都得讓她心愛的男人看著,別讓她死了!」
太監凌/辱,跟真正的男人姦汙是兩碼事兒,變成軍伎這輩子除了死別想離開軍營。
禁衛軍還沒有把他們拖走,我再也承受不住心尖傳來的疼,身體一下軟弱下滑從座位上癱軟在地。
北璟容鳳目之中全然大驚失色,喚了我一聲殿下,轉動著四輪椅就來到我的面前,伸出顫抖的手要拉我起來。
我用盡全身力氣,伸手一推,對他低吼道:「別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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