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會議結束

「呦呵，在這等我呢。醜話說在前頭，一碼歸一碼，昨天晚上輸給你們，沒錯，我們可以聽一聽你的要求，但太過分的話，我可以當做沒聽見。」這羅晉之前早就給梁寒打過預防針了，之前在安全屋小隊也探討過這個問題。所以梁寒信心滿滿，毫不客氣的說了出來。

「怎麼會呢，我們當然知道口說無憑，也沒有什麼權力機構能給予約束，只是希望梁先生不是言而無信，說一套做一套的人。」周兵還是面帶微笑的說道。

「你不用拿話激我，到底要不要答應你們，全看你們提什麼要的要求。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是不會蹚這淌渾水的。」梁寒皺了下眉。

周兵看向張曉婷，他也不知道張曉婷到底想要提怎樣的要求。

張曉婷低著頭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慢慢將頭抬起來，直視著梁寒，四目相對，真誠的說道：「梁先生，我們結盟吧。」

「不可能，我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梁寒拒絕的非常乾脆。

「我知道上一場遊戲我是利用了你，但我也是為了生存，你說我們五個人，周兵這麼瘦，就吳旭還算得上有點力氣，加上三個弱女子，怎麼在這滿是豺狼虎豹的世界里生存下去？我們只能通過一場又一場的勝利，積累一些讓我們活下去的資本。誰都不知道最後的決戰什麼時候到來，我知道所謂的結盟，都是鏡花水月，等到最終的時候，不止你我，所有人互相都是敵人。真到了那個時刻，大家都是聽天由命，生死由天，各憑本事。我只是希望在那一刻到來之前，可以安安穩穩的活下來。」張曉婷說的確實用心，為之動容，聽的梁寒臉上青一塊白一塊的，眉毛就像擰毛巾一般，都快擠到一起去了。

羅晉看出梁寒已經動搖，暗嘆一聲，吧唧吧唧的鼓起掌來。張曉婷說的誠意滿滿，情緒醞釀的非常到位，突然聽到羅晉這略帶嘲諷的鼓掌，微微惱慍的皺了下眉，杏目一瞪，瞄向羅晉。

羅晉只是笑著搖頭道：「先是瞞天過海、渾水摸魚、借刀殺人，然後又是美人計、苦肉計、連環計。張小姐還說自己學疏才淺，這三十六計用起來信手拈來，如探囊取物，好不熟稔，羅某佩服。」

張曉婷瞪著羅晉反問道：「羅先生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不知道張小姐這個所謂的結盟，是什麼意思？」羅晉聳著肩，攤開手，問道。

張曉婷哼了一聲，把視線移回到梁寒臉上，有板有眼的說道：「我希望梁先生未來可以和我們共享情報，我知道梁先生不願涉足供應飯食這個領域，但我希望梁先生這個禮拜可以幫我們理順一下思路，未來吃飯的人會越來越少，這一周是最忙的，也因為沒有經驗，浪費了很多時間。下周如果我們可以自立完成所有訂單，自然不會麻煩梁先生。」

梁寒嘖了下舌，仔細思索了一番，然後反問一句：「張小姐說的情報共享包括什麼？是不是我銷售酒水的秘密，也歸在你所說的情報共享之中呢？」

「梁先生，說是情報共享，當然是雙方自主自願，您如果不想共享這些秘密，我自然討問不出來。只是我想通過結盟，能讓梁先生可以拋開舊怨，化干戈為玉帛。共同合作，抵禦外敵。」張曉婷如此回答。

梁寒皺著眉，今天的張曉婷似乎比以往睿智啊，完全顛覆了張曉婷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直以來，梁寒都認為張曉婷是一個靠皮相為武器，讓男人在一瞬間放鬆戒備，從而加以利用的蘇妲己類型的女人，所以被迷的神魂顛倒，人家讓幹啥就幹啥，被人家賣了還替人家數錢。但事後一琢磨，除了過了過乾癮以外，啥實處都沒佔到。

羅晉也眯著眼，似乎也意識到張曉婷表現出了不同以外的精明，笑了笑：「與你們結盟，我們有什麼好處？你說情報共享，你們有什麼情報值得和我們分享？幫你們理順做生意的思路，對我們有什麼幫助？你們理順之後，我們就像三十晚上打到的兔子，有沒有我們都能過年了。」

奪命三連問。不管什麼領域的外事交鋒，三連問都是最為致命的，一問比一問嚴重，一問比一問更切中核心。這種問話方式，往往可以讓回答的人在慌亂之中露出破綻。而且用謊言回答，必然需要用到更多的謊言加以掩飾，最後在外交之中，輸人陣腳。

果然張曉婷也是一愣，目光開始遊離，求助身邊的周兵。

周兵微微一笑：「第一，咱們雙方合作，肯定是利大於弊的。當然信不信我們，是各位的事，我認為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吧。第二，我們自然不認為有什麼情報可以敝帚自珍，只要諸位問了，肯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第三，是你們說不準備涉足的，所以我們要求也不多，就幫我們這一周。我們也不是不給錢，而且剛才說了，哪怕您幾位的定價比我們高，高出趙老闆收費的部分，由我們補。當然您別漫天要價，漫天要價的話，我們補不起，估計趙老闆也不會收。」

周兵回答的倒是無懈可擊，頭頭是道，輪到羅晉沉默了。話談到這個份上，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所有的條款都是軟條款。聯盟，但互相信任不信任全憑自覺；情報分享，說與不說卻是自己說了算。第三點與其說是幫忙，不如更像是雇傭。

「如何，兩位，考慮考慮？」周兵雙手合十，微微一笑。

「似乎我們也沒有什麼拒絕的道理。聯盟是聯盟，互相都沒有制約，那與現在有什麼區別？」梁寒樂了一聲，反問一句。

「區別就是你我的關係，變了。我們誠心誠意的想要聯盟，是不想和梁先生的隊伍正面對抗。」周兵回道。

「哦，你話裡有話？」梁寒昨晚已經聽羅晉分析了周兵的能力，冷笑了一聲。

「只要您願意，未來不到萬不得已，咱們兩支隊伍對上的概率，是零。」周兵也知道昨天晚上底牌都亮了，這個時候不藏不掖，就這麼明目張胆的說了出來。

羅晉淡淡一笑：「希望周老弟這話出自真心，如果真能如此，幫你們這周度過難關，不是不可能。分享一下我們現有的情報，也不是不可能。」

「合作愉快。」周兵聽出羅晉話里的意思，站起身來，向羅晉伸出手。這是梁寒和張曉婷兩隻隊伍的大腦第一次交鋒，雙方之間也互探了虛實，對彼此也有了初步的認識。

這一次他們兩個隊伍的交流會，被稱作「梁張會」。

趙權見雙方都握了手了，站起來，咳嗽一聲：「既然如此，你們也達成共識了，我就不再參與了，明天請準時供貨。」

趙權說完，拿起水杯，做了道別，轉身離開。臨走時還扭頭對梁寒說了一句：「茶不錯，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