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

信我

望著唐媱陷入了思考,不斷蹙緊的眉心,蘇蘇心頭一個「咯噔」,心中有些惶惶。

「唐姐姐?」她不安得小心得喚了一聲唐媱,目光擔憂。

唐媱回神,唇角不自覺抿緊,卻又朝著蘇蘇揚起小臉強作微笑柔聲道:「蘇蘇,我認識王婉,她怎麼了?」

她雖然笑著,可嬌顏一點兒沒有了最開始時的輕鬆和歡欣鼓舞,眉目間也帶了一抹輕愁,輕蹙的眉心使她看著楚楚可憐。

蘇蘇有些後悔自己開了話題,神色愧疚,指間不安得抓了抓衣角,小聲得呼口氣才抬頭對唐媱小聲道:「那天我在王丞相府,看出她意屬李世子,王丞相夫人與大將軍夫人一起謀划。」

「我有些擔憂唐姐姐,想提醒你注意。」蘇蘇望著唐媱團蹙的眉心,大眼睛垂了下來,蜷著手心,聲音有些暗啞得解釋道:「對不起,惹了你不開心。」

「蘇蘇。」唐媱看她低垂著頭不敢直視自己,有些失笑,她抬手拉住了蘇蘇的小手,兩人手心相握。

她目光真摯,溫柔帶笑得對蘇蘇輕聲道:「蘇蘇,我當然知道你是擔心我,謝謝你。」

她捏了捏蘇蘇的小手,又撓了撓蘇蘇的手心,兩人的小手都是柔柔又軟軟的,撓起來是真得酥酥麻麻得想笑,蘇蘇忍不住笑出了聲。

「蘇蘇,我以前就知道王婉喜歡李樞瑾。」唐媱注視著她認真道,安撫她剛才有些羞愧的情緒,繼續道:「我只是不知道過了那麼久,原來她的心思還沒消。」

「所以謝謝蘇蘇提醒我,我會注意的。」她揚起小臉誠摯得道謝,搖了搖蘇蘇的小手笑道:「我們不說這些了,來吃山竹。」

她將剛才丁香送來了水晶果盤放到兩人中間,用竹籤插了一塊已然剝好的山竹果肉遞給蘇蘇,白潤軟嫩的果肉又有些胖胖的,看著甚是喜人:「啊——張口。」

蘇蘇笑吟吟啟唇含住了果肉,雙頰上的梨渦淺淺,清亮的大眼睛里盪著淺淺的笑意。

再開口,她便知情識趣得換了一個話題,雙手托在雙頰歪著小腦袋嬌聲問道:「唐姐姐,你說聖誕日後戲閣還會在京都城呆著嗎?」

太后誕辰日,皇家操辦,舉國歡慶,大旭的民眾便稱這一日為聖誕日以示尊重。

「應該會……至少會呆一段時間吧。」唐媱半咬著唇瓣,杏眸半眯著不確定得回復。

兩人說說笑笑又聊了一會兒,蘇蘇注意到唐媱一直有一些心不在焉,眉目間的輕愁和思索還一直在,她攥著小手思忖了一會兒,便起身和唐媱道別:「唐姐姐,我想起我還有些事要辦,我先回去了。」

「啊?才來沒有多久。」唐媱有些悵然若失,杏眸戀戀不捨得望著唐媱,輕聲嘆了一聲。

蘇蘇梨渦淺淺望著她,眨著眼睛做古靈精怪狀,俏聲道:「明天聖誕日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好……那你路上小心,注意防暑。」唐媱心中也確實惦記著事情,見蘇蘇執意要走,她便起身相送,輕聲叮囑,又讓丁香包了一份府里最時鮮的水果給蘇蘇帶著。

唐媱目送著蘇蘇出了小院,等蘇蘇跨過圓月門,她轉身回頭大步朝天就朝李樞瑾的書房走去,嘟著嬌唇,氣勢沖沖。

「砰!」她抬腳一下子踹開了書房的門,拎著裙角跨過門檻,怒聲道:「李樞瑾!」

李樞瑾本來正在做木雕,猝然房門被踹開「砰咣!」一聲重響驚了手上的動作,手上刻刀一個用力直接將雕刻的荷葉裙劃掉了半個。

他「啪」得一下將刻刀摔在桌子上,鳳眸怒橫挑得老高,哪個人這麼大的膽子來他這裡撒野?!

他還沒來得吼出來,聽到了唐媱的聲音,他冷肅的面容瞬間變得柔和,怒挑的眉梢也彎了下來,他起身迎出去,笑吟吟溫聲道:「糖寶你嚇著我了。」

他望著唐媱怒氣沖沖鼓起的小臉眸色閃過驚異,心中一緊,忙挽上唐媱的胳膊攙扶著她問道:「糖寶,怎麼了,誰惹了你生氣?」

「除了你還有誰!」唐媱「啪」得甩開了他的攙扶,小嘴巴撅得可以掛一個香囊,杏眸也瞪得圓溜溜,柳眉團皺著。

李樞瑾被唐媱心中一個「咯噔」,他們剛和好他不願與唐媱再生什麼間隙。

他抿唇沉思,想了想這一兩日自己的所作所為,又瞥了瞥唐媱帶著怒火的目光,撓了撓頭,有些羞愧道:「糖寶,是不是清晨擾了你的好眠?」

「我保證,以後絕不再犯。」沒等唐媱回話,他倒是伶俐得舉起了右手,信誓旦旦得保證道。

說罷,又蹭到唐媱身前,搖著唐媱的手臂,像一隻大型犬委屈巴巴又忠誠巴巴得輕聲懇求道:「糖寶,你莫要和我生氣好不好,我不想和你生氣。」

他一個堂堂世子,平日里矜貴清冷,器宇軒昂,此時作出此番動作,反差太大,讓唐媱一時有些怔住。

因著李樞瑾的話,她又想起了清晨李樞瑾痴痴的目光和孩子氣的撒嬌,想起李樞瑾趁她睡著了偷偷啄吻她的臉頰,唐媱雙頰不自覺漫上一抹俏麗的緋紅。

羞澀了一瞬,唐媱恍然回神,嗔目瞪了一眼李樞瑾,顧盼流轉,嬌聲道:「才不是因為那。」

她微撅著嘴巴,伸出纖纖素指點著李樞瑾的胸膛,怒聲道:「老實交代你和王婉有什麼私情?」

唐媱原是不在意,尤其四個月前她壓根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她那時巴不得李樞瑾喜歡別人,所以王婉來她跟前示威說欽慕李樞瑾,懇了王丞相求聖上賜婚,她也不覺得有什麼,還祝福王婉。

可此一時彼一時,她如今和李樞瑾和好,正是柔情蜜意,她哪裡容許兩人之間再來個什麼側妃小妾。

「說!如果明日王丞相懇求聖上賜婚,你是不是就會同意納了王婉?」唐媱怒瞪著李樞瑾,說著說著她好像覺得此時已然發生,瞬間紅了眼圈。

李樞瑾本來認為唐媱在無理取鬧有些心中不耐,還有些惱恨唐媱不信任他污衊他,可驟然見唐媱紅了眼圈,眸光里淚花閃閃,他心頭一下子軟了下來,看到唐媱淚珠滾下來心中痛如刀割。

「糖寶,莫哭,莫哭。」他上前用手背幫唐媱輕輕拭去淚珠,又用指腹溫柔撫了撫她的眼尾,目光疼惜。

他托著唐媱的臉頰,目光寵溺深情,輕柔和緩道:「小傻子,胡思亂想什麼,不是和你說過我一生只有你一聲,不離不棄,白首偕老。」

「你才是傻子。」唐媱被李樞瑾灼灼的目光看得不自在,稍稍扭開眼躲開了李樞瑾的目光,嬌唇依舊微微嘟起,杏眸的泠泠水光中卻帶了一抹嬌羞。

她前幾日從睡夢中知曉了上一世李樞瑾喜歡她,最開始時願意娶她,卻故作姿態逗弄她,讓她誤會他不願娶她只能讓她父親求了聖旨。

平日里李樞瑾秉著清冷的性子甚少將對她的戀慕訴之於口,卻真真無聲愛她入骨,她去世后李樞瑾心如死灰,哀慟欲絕。

因為愛,所以卑微和惶恐,前些日子無所畏懼、自信張揚的唐媱此時有些惶惶不安,她害怕李樞瑾遇見了王婉那樣的美人會移情別戀,她害怕如果王婉父親也求聖旨,李樞瑾會屈服在聖旨之下?

唐媱目光漸漸暗淡,豆大的淚珠無聲得往下掉落,抿唇望著李樞瑾不說話。

她根本不知曉李樞瑾早已親自拒絕了王丞相和王婉,拒絕了聖上李彥璋,更是和聖上討了承諾不干涉他的姻緣。

「糖寶,你怎麼會這樣想?」李樞瑾深深凝視著唐媱,一手牽著她的手,一手撫著她的眼角,嗓音低沉喑啞道:「糖寶,你要告訴我,我不想我們剛和好又生嫌隙,更不想我們像上一世一樣因為嫌隙最終……」

他沒有說完,已然有些哽咽,剋制不住周身微微有些顫抖,傾身緊緊環住了唐媱。

他周身溫暖的氣息和他不安的舉動給了唐媱安全感,唐媱抹了抹眼淚,水潤的杏眸滴溜溜轉了一圈,輕輕拍了拍李樞瑾,算是安撫。

「嗯——」唐媱抽噎了一下,緩了緩情緒,方才開口,聲音又嬌又軟帶著不自覺的撒嬌道:「三月份山景園賞牡丹后,王婉來找我,說她欽慕你,想嫁給你,要讓王丞相向聖上求旨賜婚。」

「哈——哈哈——」李樞瑾原是認真得傾聽,等唐媱說完他彎腰大笑出聲道:「我的傻糖寶,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

「那若她明日再……」唐媱瞪了他一眼,不安得捏著自己的指尖,搶著辯解。

「糖寶。」李樞瑾驀得卡住了她的雙臂,目光專註鄭重得凝視著她,一字一頓道:「王丞相三月份已經找了聖上,被我嚴厲拒絕了,王丞相和王婉都找過我,也被我拒絕了。」

「唐媱,沒有人可以插手我的姻緣,我的母親不可以,聖上亦不可以。」他字字鏗鏘,聲聲入骨:「我的姻緣我自己定,我一輩子只會有你一人,上窮碧落下黃泉,死了也不休。」

他撫上唐媱的臉頰,將唐媱左顧右盼躲閃的目光轉回,一瞬不眨得望著她追問道:「唐媱,你聽到了嗎?以後不許胡思亂想。」

「我——我,知道了。」唐媱被李樞瑾牢牢得定住,按著聽了他一番深情表白,脊背上汗毛微微顫慄,像是被微微閃電擊到,從脊背道發頂都有些發麻。

她愣愣得答完,抬手想推開李樞瑾,卻猝不及防被李樞瑾以口封緘堵住了口:「唔——」

李樞瑾急切得親上她的唇瓣,精準得含住她豐潤的唇珠,品嘗著她的嬌甜溫軟,安撫內心的焦灼和不安,在唐媱輕嚀時撬開她的貝齒。

倏爾,他舌尖一一掃過唐媱的每一顆貝齒,掃過唐媱溫熱的軟腮,又深深咗住唐媱的丁香小舌,卷著唐媱的丁香小舌一起共舞,大口大口飲著唐媱口中的嬌甜。

他吻得用力,像是傾盡了他前世今生所有的氣力,將所有的愛慕與赤誠皆數獻在這一吻中,纏綿悱惻。

「嗯——」他終於放開了唐媱,唐媱雙眸剪水霧煞煞波光瀲灧,嬌潤的櫻唇更加妍麗豐潤,雙頰盪著緋紅襯得她整個人如同雨後的山桃花嬌艷欲滴。

李樞瑾心尖顫了顫,酥酥痒痒,他又忍不住上前抵住了唐媱的唇瓣,四唇相貼細細研磨間他低低喚著:「糖寶,信我,我此生絕不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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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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