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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姑娘。」王婉站在門柱里側看唐媱微楞又輕聲喚了句。

唐媱回神兒,朝下踏了一步,嘴角微微彎起聲音清脆,態度親和:「王姑娘,今天有選到心儀的首飾了嗎?」

「嗯。」王婉點點頭,唇角微挑也向前走了兩步。

她看著唐媱柔聲道:「聽說唐姑娘身體不適,我正要去唐府拜訪。」

唐媱淺笑擺手道:「已經沒事了,謝王姑娘關心。」

她看了下王婉眸光里是真誠的笑意,又見她好像不準備立刻走的樣子,唐媱眸光流轉,試探性輕聲問道:「要不要去樓上喝杯茶?」

「好。」王婉朝她點頭輕笑,直接應了。

唐媱又是微楞,她轉身前面帶路,心中千迴百轉看剛才王婉態度也算和善,應該不是找茬的。

等兩人落座,丁香從后廂房端了一壺新沏的金駿眉給兩人一一滿上一杯。

王婉端起茶盞,放在鼻尖細細聞了聞茶香,輕抿一口茶放下茶盞對著唐媱笑。

她腰背挺立,氣質端莊,不言不語而有一種大家閨秀之范兒:「好茶,不愧是唐家。」

唐媱也放下手裡的茶盞,朝著王婉歪頭輕笑,眉眼裡帶著些微的調侃問道:「王姑娘來找我一定不是為了喝茶,不知是有何事?」

王婉笑了,她將茶盞放在桌角,朝唐媱眨眼睛嗔怒道:「唐姑娘,你怎麼把我想這麼壞。」

她垂下頭,卷翹的睫毛輕顫看起來有些不安,低聲道:「我前兩天也不是故意的,我平日里除了逛鋪子不怎麼出來的。」

說著仰頭緊張得看著唐媱補充道:「唐姑娘你萬不能因為那事存了心怨。」

唐媱搖頭,眉眼彎成月牙甜甜輕笑道:「我怎麼會。王姑娘能願意和我結交,可是我修來的福分。」

王婉看她好像真得不在意,心裡舒了一口氣。

她從袖端拿出一個雅緻的信箋遞給唐媱:「我姑姑贈了幾個山景園牡丹匯的入園資格,唐姑娘要不要一起去賞牡丹。」

山景園是皇家園林,園中遍植牡丹,陽春三月花開時節動京城,國色天香最是它。

王婉的姑姑則是當今聖上的妃子,淑妃娘娘。

「好呀。」唐媱爽快地接過信箋,又對王婉道謝:「春日裡奼紫嫣紅牡丹最為富貴華麗,多謝王姐姐想著我。」

王婉被她甜甜的稱呼弄得一笑,做完了今天想做的事情她起身和唐媱告別。

「唐姑娘,你的耳墜今日很是別緻。」王婉看著唐媱一左一右說是不對稱又相互輝映的耳環眸光亮了亮。

唐媱舉手輕輕摩擦了下自己右耳的耳墜,這還是她生日母親送的那個耳墜,金絲雕成鏤空的鈴鐺下墜琉璃色瑪瑙和奶白色珍珠流蘇,富貴又妖嬈,她最喜歡。

可惜不知什麼時候丟了一隻,她讓「唐飾」鋪子里的師傅幫她打造了另一對,琉璃色瑪瑙和奶白色珍珠流蘇下墜金絲雕成鏤空的鈴鐺,和以前的有區別又勾連。

早上她本無意兩耳各帶一支,竟意外得發現特别致,她就這樣帶著出了門,此時聽王婉這麼說,她心中欣喜。

正要開口卻突然來了主意,唐媱笑容璀璨說道:「「唐飾」新設計的款式,不對稱耳墜和耳環,最新款還沒上市,王姐姐如果喜歡過兩天來店裡即可。」

「嗯。」王婉矜持地點頭,她確實覺得很是別緻精巧,另有一番韻味。

女孩子家有了共同喜歡的首飾關係就更近了一步,這會兒兩三句唐媱和王婉就比之前更相處融洽了些,唐媱送著王婉到梯口。

等王婉走了之後,唐媱坐在軟椅上打量那個精緻的信箋。

丁香收拾著茶盞湊到唐媱跟前抿著唇有些不解地問道:「小姐昨天夫人給你提這個牡丹展,說老爺得來的幾個入園名額,你不是興緻缺缺嗎?」

唐媱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輕笑:「就你記性好。」

看著丁香迷茫的眼神兒她捻抹著信箋,低頭輕聲說道:「咱家是做生意的,王家又是京中大戶,當然冤家宜解不宜結,不能因為我的事情給爹爹找麻煩。」

丁香抿著唇,神情嚴肅道:「小姐,她會不會不懷好意?」

「嗯,不會的。我其實感覺王婉看著還挺和善,應該沒什麼壞心思。」唐媱抬眸看著丁香微蹙的眉頭甜甜一笑。

又摸了摸她的眉間皺紋安慰她道:「好姑娘,別多想了。」

她拉起丁香輕哄道:「走,我們去上次那家醫館瞅瞅,我最近渾身酸軟,總覺得有些不適。」

丁香順著她的力道跟上她,在她背後輕輕搖頭嘆了聲,她有時真不知道自家小姐是聰明還是心大。

兩人到了醫館前,唐媱戴上了剛從唐飾順過來的一頂幃帽,在等候區稍微等待了會兒就輪到了她們。

唐媱這回熟門熟路坐在几案前的矮凳上,等青年醫者整理好筆墨抬頭時唐媱將手腕放在了几案角的汗巾上。

青年看到唐媱有些微楞,他還記得這個姿容上乘、年歲不大的姑娘,因為她竟然問他要墮胎藥。

他很好地斂住了自己神色,輕聲問:「姑娘身體有何不適?」

一回生二回熟,這次唐媱沒有那麼羞澀難堪,她直接說道:「我近日身子酸懶,還是請大夫您幫忙診下有無身孕?」

青年仔細為她號了號脈,神色沉靜嚴肅,半響抬頭對唐媱說:「目前還看不出來呢。」

「看不出來嗎?」唐媱輕喃,她近日身子一直酸軟,她怕和懷了身子有關,想來問問。

她也沒有經驗,上世她身子沒有多大的反應。

「大夫,我家姑娘這兩天受了些驚嚇,是不是這也和身子不適有些關係。」丁香在旁邊期許地看著大夫,她這兩天就一直催促著唐媱看大夫。

青年點頭:「有些關係,要不要我給夫人開幾幅靜心安神的葯調養下。」

唐媱抬眸,秋水剪瞳的眸光顫動,像細細碎碎的星光落入眼眸,她輕聲問:「如果懷有身孕可以吃這些葯嗎?」

青年醫者見她沉思興緻不高,不知她何意抿著唇說道:「影響是有些影響的,懷有身孕的話有些葯不能吃,會對胎兒不好。」

「這樣啊……」唐媱輕喃。

丁香和青年都仔細得盯著她,生怕她說出什麼又要墮胎的話。

「您幫我按著孕婦的身子開幾分安神葯吧。」唐媱抬眼輕聲囑託。

「好的。」青年舒了一口氣,低頭筆走龍蛇開了一個藥方。

將藥方遞給丁香時,他忍不住又問了句:「夫人上次來時的心意不變?」

唐媱起身的動作微微一頓,沒想到醫者還記得她,她朝青年微微點頭,面紗微微顫動,遮住了她有些泛白的櫻唇。

「那……還請夫人三思,如果有需要可以來這裡,一定不能自作主張。」他直直得看著唐媱,醫者父母心還是忍不住提點。

看唐媱沒有點頭,他又加了句沉聲道:「人命關天一不小心可能一屍兩命,夫人一定要慎行。」

「啊?」丁香微微一顫,她上前攬住了唐媱,緊張得看著他,生怕她做傻事。

唐媱輕輕晃了晃丁香,示意她放心,又朝著青年醫者點頭,唇角微微勾起,聲音清婉:「我知道,我一定不會做傻事的,謝謝大夫。」

說罷起身帶著丁香一起去抓藥。

這邊兩人剛走沒多久,青年收拾著自己的几案,有些集中不起精神,他年歲不大,卻見過太多生死,依舊難以接受正值妙齡的如花似玉姑娘香消玉損。

「想什麼呢!」李樞瑾毫不客氣坐在几案對面,手在青年眼前晃晃。

「世子爺,什麼風把你給催來了?」青年回神兒輕笑出聲。

「來給我奶奶抓藥,她近日有些食欲不振。」李樞瑾說道自己的奶奶神色有些擔心,神情鄭重。

「這樣啊。」青年笑了,他眯起眼睛比剛剛多了幾分鮮活,輕聲道:「王妃身體病得可能性小,心病的可能性大。」

「嗯?」李樞瑾抬眸看他,有些不解。

青年想到了昨天院中的兩位老太太,笑了:「我昨天在家裡看著王妃和我奶奶聊天,身子骨硬朗,胃口也好。」

李樞瑾眸光沉了沉,低聲問:「奶奶的心病是什麼?」

「當然是世子你了。」青年看著有些怔楞錯愕的表情笑得開懷,他見李樞瑾真一無所知的表情,自己坐直了身子面色認真起來。

「世子爺,」他沉聲喊了一聲李樞瑾,板著臉道:「王爺王妃並沒有從李將軍等人故去的陰影里走出來。」

李樞瑾的爹爹、大哥、二哥正值壯年戰死沙場,那時他大哥二哥還沒有成親。

「他們希望你能儘快成親。」青年輕輕一聲炸得李樞瑾耳朵有些迴音,心中頓時一個咯噔。

青年像個大哥哥一樣看著他:「你不會不知道吧?」

「爺爺奶奶……沒說過」李樞瑾有些遲疑。

青年笑了:「那是因為你前幾年可說了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不然家裡誰逼你隨便結婚,你就去戰場。們誰敢提這話。」

「怎麼樣?」青年揚揚眉,笑著問李樞瑾:「現在世子爺有些喜歡的沒有?什麼時候結婚?」

李樞瑾腦海里一下子閃過唐媱亮晶晶的杏眸、她粉嘟嘟軟嫩的嬌唇和她昨天生氣氣鼓鼓的腮幫。

青年看他晃神兒,驚喜得追問:「真有了!是誰!」

李樞瑾眸光輕閃,將唐媱從腦海里晃出去,擺手道:「早著吶。」

看青年還要開口,他拿出一個信箋道:「別說我了,給你做這個?」

青年展開信箋微微挑眉看著他:「山景園的牡丹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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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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