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此後的日子裡,段子奇到處尋找著洪葉,報紙上,電視里,廣播里,只要是有一點希望,段子奇都不會放棄尋找洪葉的下落,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了,始終是沒有洪葉的消息,段子奇也變的越來越焦急。請了幾個私人偵探,都沒有結果。看到好友每天為了一個刻意躲藏起來的人變得更加憔悴,卡爾的心也很不舒服,總是責怪自己當初太自私,但是,又不知道該怎樣彌補,只好,自己在工作上多放點時間,讓段子奇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用在尋找洪葉下落的事情上。
春去秋來,冬天又快到了,這是洪葉離開的第幾個冬天了,段子奇已經開始模糊起來,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全部都是為了尋找洪葉而準備的,此時,段子奇站在窗戶前,又陷入沉思中,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是我,你在哪裡呢。」是卡爾。
「還在辦公室里,有什麼事情嗎?」
「段子奇我求求你了,不要在這樣對我說話好不好,都這麼多年了,氣該消了吧?」卡爾在電話那頭,哀求道。
「我從來就沒有生過誰的氣,是你想太多了。」
「你看,你看,又是這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說話冷冰冰,臉上更是什麼表情都沒有,我現在都怕見你了。」
「你給我打電話就是要告訴這個嗎?」
「好好,我不說了,只是告訴你一下,明天《新銳集團》的董事要過來,我都和他約好了,你不會到時又失約吧?」
「我會到的,你放心。」段子奇肯定道。
「那就好,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我現在啊,真的很怕你給我來個打擊,我可受不了。」卡爾說著實話。
「好了,我要掛了,沒有其它的事吧」段子奇有點不耐煩了。
「你怎麼……好,不說了。」卡爾很無奈的掛上電話。
接完卡爾電話的卡爾也露出無奈的神情,是啊,卡爾說的沒錯,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心裡為什麼還是放不下呢。洪葉,你到底在哪裡?
氣派的大廳里。段子奇和卡爾正和一名看起來40歲的男子說話。男子一臉笑容,一副和藹的神情,穿著也很樸素,如果沒有聽到卡爾直呼他為查總,根本就不會有人聯想他是整個東南亞的總裁。
「你走好,查總。」卡爾目送著年長的男子坐在車,禮貌的說著。
送走查總後,卡爾還是無法相信的對著段子奇感慨著:「真是想不到,居然是這樣的人,我還以為會遇到一個很難搞的人呢,呵呵……」
「我先走了。」段子奇突然站住,轉身對著正在自言自語的卡爾說著。
「喂……你去哪裡,事情還沒有辦完呢。」卡爾跟在段子奇後面,焦急的問著。「聽說那個老頭還是很固執的,要不要明天我們一起在去拜訪一下。」
「對這樣的人,你就是每天拜訪一百次都沒有辦法。」
「那要怎麼辦?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卡爾有點擔心道。
「你剛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嗎?」段子奇一臉嚴肅的看著卡爾。
「什麼話,?」
「我想他應該在路上了。」
「路上?在什麼路上。你說什麼……我怎麼都不明白。段子奇,你到底要說什麼……」看著段子奇自信的表情,卡爾很莫名奇妙。
「從查總的外表來看,他一定不是個貪慕虛榮的人,而且,為人一定很低調,在一個,他剛才說到,會去看看那些小朋友的,從這點上看,這個老人一定是個很善良的人,現在,他一定是前往一個孤兒院之類的地方。」
「哇,真不愧是你啊,段子奇,都可以去當偵探了,呵呵……那我們,現在就去……不過,你怎麼知道是孤兒院啊。」卡爾還是不明白。
「離這裡還有3個小時的車,本來是想先過去看看的,可是怕讓你們等太久,所以就過來了。」段子奇回憶著剛才查總說過的話,「哦,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那不是就是在林城嗎?」卡爾笑著說到。
「馬上出發。」段子奇也很興奮。
一路上,段子奇和卡爾都在查詢著在查總的資料,果然,段子奇猜的一點都沒有錯,卡爾看著電腦顯示的數據,很佩服的念道:「查前非,48歲。《新銳集團》的總裁,五年前,曾在巴黎獲得最為傑出十大企業家之一,括弧,被當地煤體譽為最簡樸的有錢人。為了當地的慈善機構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捐出了自己54%的家產,哇,真是不錯哦,這麼有愛心,錢也是多啊。」
「你的錢也不少啊,不過,都是花在了女人的身上。」段子奇有點嘲笑道。
「你別說風涼話了,你也一樣,為了洪葉,不知道花了多少錢。」說完后,卡爾就後悔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看到段子奇露出很心酸的表情后,卡爾知道自己該閉嘴了。
車子在一座很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段子奇和卡爾下車之後,打量著四周,一排排的梧桐樹被栽種在玻油路倆旁。散發著清新的空氣,此時,一個小男孩出現在段子奇的視線里,男孩看起來應該家世不錯,穿一套很有檔次的休閑服,腳上還是有名的Bubblegummers童鞋,男孩低著頭,步伐很緩慢,好象心事重重的樣子。突然,小男孩一個重心不穩,摔到在段子奇的面前。段子奇忙走過去,剛想扶起他,男孩還倔強的推了段子奇一把,嘴裡還不客氣的說著。「不要你管,我自己能起來。」
段子奇被眼前男孩的舉動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的好心居然被人糟蹋,看著男孩從自己的身邊走過,連頭都不回,段子奇很生氣,大聲的叫著。「喂,你給我站住,小鬼。」
卡爾看到此時的情景,也很氣憤,跟在段子奇的後面,把小男孩擋在了面前。
「你多大了,小鬼。」段子奇氣憤的問著。
小男孩獃滯的看著段子奇,沒有說話,卡爾在一旁,更是生氣,想著自己倆個大男人居然被一個小孩欺負,看著小男孩還不說話,卡爾,故意露出兇狠的眼神,惡狠狠的說著。「小鬼,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才是小鬼。」男孩很不客氣的頂嘴。
「喲,終於說話了,脾氣還挺大嘛。」卡爾嘲笑道。
「你知道你剛才做錯了嗎?快點,跟叔叔道歉。」段子奇嚴肅的教訓著。
聽著眼前這位大叔的話,小男孩露出很哀傷的眼神,段子奇的心一下子被震住了,自己還是第一次從一個看來只有5歲的孩子身上看到這樣讓人心疼的表情。
「好好,知道錯了就好了,不用道歉。」段子奇又開始安慰道。
「你看這小子,還用這種眼神看著你。」卡爾在一旁,語氣很不滿。
「算了,小孩子嘛,你還沒有小的時候,?」
「好了,小朋友,再見,以後走路的時候小心點,知道嗎?」段子奇笑著對男孩說到。
男孩沒有理會段子奇的話,繞過段子奇,朝前走去,剛走倆步,轉過頭,看了看段子奇和卡爾後,然後轉身離去。卡爾看著段子奇,無奈的說著,「我們可真行,被一個小孩給玩了。」
「別想這麼多了,我們還是干正事吧。」段子奇嚴肅道。
……
段子奇和卡爾來到一座很古老的房子前,四周的圍牆上都長滿了爬山虎,茂盛的樹葉隨著枝條伸到很遠很遠,伴著一聲聲鳥鳴的聲音,襯托著更加寂靜的幽圓,讓人留戀,不想離去。
「走啊,楞著幹嗎?」卡爾催促著。
這時,被段子奇他們稱呼為查總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為情形上看,查總一定是這裡的常客,後面一個修女摸樣的人也跟著走了出來,象是出來送查總,還很感謝的握著查總的手,滿臉笑容,卡爾很吃驚的說著,「真的,他還真的在這裡呢,段子奇,可真有你的。」
段子奇沒有理會卡爾的話,朝查總走了過去,卡爾看著段子奇自信的樣子,欣慰的笑了,心想著,還是喜歡你現在的樣子。魅力十足,不象以前總感覺全世界的人都是仇人一樣。
此時,段子奇已經走到查總的面前,故意象是偶遇一樣很吃驚的表情,查總也很吃驚的看著段子奇,同時也很欣喜,居然在這個地方也能碰到象自己一樣的商人,客套了沒有多久,查總就要邀請段子奇和卡爾一起吃飯,讓段子奇和卡爾的此行沒有白費,終於有所安慰。
飯桌上,段子奇和卡爾一直都覺得很彆扭,看著查總小心的把茶具擺放著,然後,節省的喝下最後一口茶時,段子奇突然聯想到了洪葉,還記得,那時,洪葉也是有這樣的習慣,從不浪費一點東西,每次,把東西吃的乾乾淨淨的,看著看著,段子奇感覺很悲傷,然後,很不自然的低著頭。
「怎麼了,年輕人,吃不下這些東西,?」看到段子奇的反應,查總有點失望。
「不是,不是,您誤會了。」段子奇緊張的忙解釋著。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是故意去那裡的。」查總這才說出實話。
聽到查總的話,段子奇和卡爾感覺特別尷尬,沒想到還是被他給識破了。
「真的很對不起,查總。」段子奇有點內疚,誠懇的說著。
「不過,你們為了要跟我合作,肯放下自己的身份,來到這個偏僻的小地方,說明你們還不是無藥可救……其實……人啊,都是一樣的,我也年輕過,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我的。」此時,段子奇看到查總一副看透世間的表情,心裡一陣感觸,接著輕聲說道。「查總,我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你是不是想問我,網上說的是不是真的,?」
「煤體說你會把所有的財產都捐出來,我在想,是不是太……所以想問您一下。」
「現在回頭一想,這麼多年自己辛苦掙來的錢,最後給別人,是不是讓人感覺我有老年痴呆症啊,呵呵……」查總爽朗的笑出了聲,開玩笑道。
「那就是真了?」卡爾很不相信的問著。
「呵呵……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全部捐出去吧。」查總很無所謂的樣子。
「別這麼說,查總,您這麼有愛心,一定會長壽的。」段子奇連忙安慰著。
「是啊,查總,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呢。」卡爾也說著。
「我想在有限的時間裡多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想想那些被可憐的孩子們,我就很辛酸,這個世界應該是美好的,不該讓他們看到殘酷的一幕。」查總感嘆著。
聽完查總的話,段子奇的心再次被震動了,多麼善良的老人啊,相比之下,自己簡直太無情了,段子奇匆匆的吃完東西后,就借口說有事,拉著卡爾就離開了飯桌,臨走時,段子奇還不忘去前台把錢給付了。
回家的路上,段子奇一句話都沒有說,反而是卡爾,一路上說個不停,發表著讓人理解不了的意見,坐了幾個小時的車,終於到了家,好好的梳洗之後,躺在床上,段子奇回想著查總的話,是啊,這麼多年來,自己到底做過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嗎?也許,什麼都沒有,就連想好好的幫助一個人,都沒有機會。段子奇打開床邊的抽屜,拿出當年準備送給洪葉的手鐲,手鐲還是那樣閃亮,清澈的綠色,襯托著微弱的綠光,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聲音,感覺象是天外傳來,滋潤著段子奇此時冰冷的心。
……
也許是去過孤兒院看到可憐的孩子之後,段子奇心裡很有感觸,整個上午,都在辦公室里點擊關於慈善機構的網站,看著上面報道著一些從小就被拋棄的小孩子在孤獨的角落裡吃著別人仍掉的東西,那凄涼的畫面,那無助的眼神,那單薄的身體,還有那讓人想流淚的衝動……
看著看著,段子奇突然有個想法,於是,段子奇關掉了網站,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
第二天,一大早,段子奇開車就來到了林城,重新來到孤兒院,可能是時間還很早,凌晨的微光著在古老的房子里,讓人感覺更蒼老了,樹葉上還殘留著淺淺的露水,散發著大自然的味道,段子奇站在一棵大樹下,仰望著天空,一輪彎月還掛在天的一角,朦朧的呈現在眼前。述說著千百世的輪迴。
這時,孤兒院的院長朝這裡走了過來,段子奇連忙走上前去。
「你好,院長。」段子奇客氣道。
「你好,你是……」
「我叫段子奇,上次來過這裡,你可能忘記了。」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跟查總一起的那2個人吧,?」院長總算對段子奇有點印象。
「是……上次……真是失禮了。」
「呵呵……這個也沒有什麼,象你們這樣的人,我們每天都會遇到的,不必內疚。」院長直說著。「不過,你這麼早,來這是有什麼事嗎?」
「恩,我今天特地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請院長幫忙。」
「是嗎……有什麼事情可以幫上忙的,我一定會幫的。」
「其實……今天。我來的目的是想收養一個孩子。」段子奇嚴肅的看著院長道。
「真是難得,你還有這份心,我替那些可憐的孩子謝謝你。」院長很平靜,客氣的說著。
「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是說說而已。」段子奇再次堅持立場的說著。
「撫養孩子是很複雜的事情,你真的想好了嗎?」院長表情很嚴肅。
「我什麼都已經想過,也做好了準備,這個我有信心。」
看著段子奇表情嚴肅的樣子,院長似乎感覺到了段子奇的真誠,終於說出了實話,「其實,我剛剛是為了試探一下你的真心,我真的很高興,你能真心對待那些可憐的孩子,不過,我還是想問下,段先生,你對收養的孩子有什麼要求嗎?」
「要求,?我沒有想過,這裡的孩子都是一樣,缺少關愛,無論是什麼樣的孩子,我都可以。」
說到這裡,此時,一個女教師朝這裡走了過來,很禮貌的跟段子奇打了招呼后,對著院長說著「院長,昨天,洋洋又哭了一晚,剛剛才睡著。」
「唉……睡著了就好,那昨天……是葉老師陪了他一晚,?」院長心痛的說著。
「是……這倆天都是葉老師陪的洋洋,不然,還不知道洋洋要哭的什麼時候呢,?
「真是罪孽啊……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院長,有什麼事情嗎?」段子奇聽到對話后,關心的問著。
「一個只有4歲的孩子,真是讓人傷心啊。」院長一臉憂愁。
「您說是叫洋洋的孩子嗎?」
「是啊,就在上一個星期,父母死於意外,以前,多麼幸福的一家人。」
「院長,我要領養洋洋。」段子奇突然說了一句。
「你要領養洋洋,?可是,他現在的情緒很不好,恐怕有點困難。」
「沒關係,我一定會讓洋洋喜歡上我的。」段子奇很自信。
「我相信你,不過,現在,洋洋對葉老師很依賴的,如果,你想讓洋洋對你也象家人一樣的話,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洋洋現在的情緒很差,每天都會做噩夢,而且哭的很厲害。
「不是還有葉老師嗎,我可以先跟葉老師一起帶洋洋,我想,這樣的話,時間久了,洋洋也會很喜歡我的。」段子奇對自己的聰明很得意,開心的說著。
「這個,不知道葉老師她……」
「她怎麼了?她不在這裡嗎?」段子奇有點激動。
「不是,葉老師她是一個很孤僻的人,不喜歡跟人打交道,我怕她不答應……」
「她在嗎?我來跟她說,我想,既然都是為了洋洋,她應該不會拒絕吧。」段子奇道。
「那好吧,你先見見她吧。」說完,院長就領著段子奇,朝一座看起來更古老的房子走去。
房子的布置很簡單,只有3個台階,大門的倆側,還有個小小的半身護攔。是用木頭製成的,護攔好象是被人重新刷過油漆,是小朋友喜歡的米老鼠塗案,透著刺眼的亮光,五彩的油畫襯托著古老的房子,更是顯眼。段子奇跟著院長。在一間房間外停了下來,院長輕輕的敲了敲門,見裡面沒有反應,院長又敲一次,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葉老師,在嗎,我是院長。」
房間里還是沒有什麼動靜,院長剛想開門進去,這時,門被人打開。
「洋洋,你在這裡啊,葉老師呢,?」
段子奇一看,這不是那天遇到的小男孩嗎?他就是洋洋啊,真是太巧了,洋洋也認出了段子奇,瞪著一雙大眼睛,傻傻的看著段子奇。
「洋洋,葉老師去哪裡了,知道嗎?」院長再次問著。見洋洋還是不說話,院長有點失望,轉身對段子奇說著,「真是不好意思,她現在不在,段先生恐怕就要下次在來了。」
「我沒有關係的,我就在這裡等她好了,就不用麻煩院長了。」
「那好吧,我去廚房裡看一下,等下,孩子們就要吃飯了。」然後,轉過身,對洋洋說著,「洋洋,乖,一會葉老師回來的話,告訴她,說院長找她,好嗎?」說完之後,看到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的洋洋,院長很無奈的走出了門。
院長走後,段子奇這才打量著這間房間,裡面的傢具很少,只有一個四方小桌子,桌上放滿了書,一個小型的蘭色檯燈擺在桌子的邊緣。靠進桌子旁邊有個1。2米的木床,床單疊的很整齊,是淺淺的紅色,床頭放著一個黑色的記事本,記事本旁放著的一個東西引起了段子奇的好奇,走進一看,還真是跟自己買給洪葉的手機一模一樣,記得剛買給她的時候,她那開心的樣子,突然,段子奇手裡的手機被人搶走。
「不要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段子奇回過伸一看,才知道是洋洋,「你叫洋洋是吧,我們還真是有緣。」段子奇蹲著身子,微笑著。見洋洋還是不說話,段子奇有點鬱悶,看著洋洋堅定的眼神,然後,故意伸出手道:「你好,很高興見到你,我叫段子奇。」
看著段子奇的舉動,洋洋膽怯的伸出自己的右手,然後,小心的握著段子奇的手,段子奇也感受到洋洋對自己的真誠,握著洋洋的手,很久,都沒有放開。
「大叔,你怎麼會來這裡。」洋洋終於開了口。
「大叔?我很老嗎?」聽到洋洋說話,段子奇心裡很高興,故意生氣道。
看著洋洋象做錯事一樣搖著頭,段子奇笑出了聲,「姐姐說,這樣才是懂禮貌的好孩子。」
「姐姐?你還有個姐姐。?」
「就是院長說的葉老師,可是,我喜歡叫她姐姐。」洋洋說起葉老師,露出開心的笑容。
「是嗎?你很喜歡她吧。」
「恩,她對我最好了。」
「那她現在去哪裡了,怎麼讓你一個人呆在這裡。」
「剛剛她說要去拿牛奶給我喝,就出去了。」
「哦,這樣啊,那昨天,你是在葉老師這裡睡的?」
洋洋點了點頭,突然,很高興的叫著,「姐姐,你回來了。」
段子奇沿著洋洋的目光看去,頓時,驚呆了。洪葉站在門外。
此後的日子裡,段子奇到處尋找著洪葉,報紙上,電視里,廣播里,只要是有一點希望,段子奇都不會放棄尋找洪葉的下落,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了,始終是沒有洪葉的消息,段子奇也變的越來越焦急。請了幾個私人偵探,都沒有結果。看到好友每天為了一個刻意躲藏起來的人變得更加憔悴,卡爾的心也很不舒服,總是責怪自己當初太自私,但是,又不知道該怎樣彌補,只好,自己在工作上多放點時間,讓段子奇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用在尋找洪葉下落的事情上。
春去秋來,冬天又快到了,這是洪葉離開的第幾個冬天了,段子奇已經開始模糊起來,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全部都是為了尋找洪葉而準備的,此時,段子奇站在窗戶前,又陷入沉思中,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是我,你在哪裡呢。」是卡爾。
「還在辦公室里,有什麼事情嗎?」
「段子奇我求求你了,不要在這樣對我說話好不好,都這麼多年了,氣該消了吧?」卡爾在電話那頭,哀求道。
「我從來就沒有生過誰的氣,是你想太多了。」
「你看,你看,又是這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說話冷冰冰,臉上更是什麼表情都沒有,我現在都怕見你了。」
「你給我打電話就是要告訴這個嗎?」
「好好,我不說了,只是告訴你一下,明天《新銳集團》的董事要過來,我都和他約好了,你不會到時又失約吧?」
「我會到的,你放心。」段子奇肯定道。
「那就好,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我現在啊,真的很怕你給我來個打擊,我可受不了。」卡爾說著實話。
「好了,我要掛了,沒有其它的事吧」段子奇有點不耐煩了。
「你怎麼……好,不說了。」卡爾很無奈的掛上電話。
接完卡爾電話的卡爾也露出無奈的神情,是啊,卡爾說的沒錯,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心裡為什麼還是放不下呢。洪葉,你到底在哪裡?
氣派的大廳里。段子奇和卡爾正和一名看起來40歲的男子說話。男子一臉笑容,一副和藹的神情,穿著也很樸素,如果沒有聽到卡爾直呼他為查總,根本就不會有人聯想他是整個東南亞的總裁。
「你走好,查總。」卡爾目送著年長的男子坐在車,禮貌的說著。
送走查總後,卡爾還是無法相信的對著段子奇感慨著:「真是想不到,居然是這樣的人,我還以為會遇到一個很難搞的人呢,呵呵……」
「我先走了。」段子奇突然站住,轉身對著正在自言自語的卡爾說著。
「喂……你去哪裡,事情還沒有辦完呢。」卡爾跟在段子奇後面,焦急的問著。「聽說那個老頭還是很固執的,要不要明天我們一起在去拜訪一下。」
「對這樣的人,你就是每天拜訪一百次都沒有辦法。」
「那要怎麼辦?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卡爾有點擔心道。
「你剛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嗎?」段子奇一臉嚴肅的看著卡爾。
「什麼話,?」
「我想他應該在路上了。」
「路上?在什麼路上。你說什麼……我怎麼都不明白。段子奇,你到底要說什麼……」看著段子奇自信的表情,卡爾很莫名奇妙。
「從查總的外表來看,他一定不是個貪慕虛榮的人,而且,為人一定很低調,在一個,他剛才說到,會去看看那些小朋友的,從這點上看,這個老人一定是個很善良的人,現在,他一定是前往一個孤兒院之類的地方。」
「哇,真不愧是你啊,段子奇,都可以去當偵探了,呵呵……那我們,現在就去……不過,你怎麼知道是孤兒院啊。」卡爾還是不明白。
「離這裡還有3個小時的車,本來是想先過去看看的,可是怕讓你們等太久,所以就過來了。」段子奇回憶著剛才查總說過的話,「哦,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那不是就是在林城嗎?」卡爾笑著說到。
「馬上出發。」段子奇也很興奮。
一路上,段子奇和卡爾都在查詢著在查總的資料,果然,段子奇猜的一點都沒有錯,卡爾看著電腦顯示的數據,很佩服的念道:「查前非,48歲。《新銳集團》的總裁,五年前,曾在巴黎獲得最為傑出十大企業家之一,括弧,被當地煤體譽為最簡樸的有錢人。為了當地的慈善機構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捐出了自己54%的家產,哇,真是不錯哦,這麼有愛心,錢也是多啊。」
「你的錢也不少啊,不過,都是花在了女人的身上。」段子奇有點嘲笑道。
「你別說風涼話了,你也一樣,為了洪葉,不知道花了多少錢。」說完后,卡爾就後悔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看到段子奇露出很心酸的表情后,卡爾知道自己該閉嘴了。
車子在一座很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段子奇和卡爾下車之後,打量著四周,一排排的梧桐樹被栽種在玻油路倆旁。散發著清新的空氣,此時,一個小男孩出現在段子奇的視線里,男孩看起來應該家世不錯,穿一套很有檔次的休閑服,腳上還是有名的Bubblegummers童鞋,男孩低著頭,步伐很緩慢,好象心事重重的樣子。突然,小男孩一個重心不穩,摔到在段子奇的面前。段子奇忙走過去,剛想扶起他,男孩還倔強的推了段子奇一把,嘴裡還不客氣的說著。「不要你管,我自己能起來。」
段子奇被眼前男孩的舉動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的好心居然被人糟蹋,看著男孩從自己的身邊走過,連頭都不回,段子奇很生氣,大聲的叫著。「喂,你給我站住,小鬼。」
卡爾看到此時的情景,也很氣憤,跟在段子奇的後面,把小男孩擋在了面前。
「你多大了,小鬼。」段子奇氣憤的問著。
小男孩獃滯的看著段子奇,沒有說話,卡爾在一旁,更是生氣,想著自己倆個大男人居然被一個小孩欺負,看著小男孩還不說話,卡爾,故意露出兇狠的眼神,惡狠狠的說著。「小鬼,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才是小鬼。」男孩很不客氣的頂嘴。
「喲,終於說話了,脾氣還挺大嘛。」卡爾嘲笑道。
「你知道你剛才做錯了嗎?快點,跟叔叔道歉。」段子奇嚴肅的教訓著。
聽著眼前這位大叔的話,小男孩露出很哀傷的眼神,段子奇的心一下子被震住了,自己還是第一次從一個看來只有5歲的孩子身上看到這樣讓人心疼的表情。
「好好,知道錯了就好了,不用道歉。」段子奇又開始安慰道。
「你看這小子,還用這種眼神看著你。」卡爾在一旁,語氣很不滿。
「算了,小孩子嘛,你還沒有小的時候,?」
「好了,小朋友,再見,以後走路的時候小心點,知道嗎?」段子奇笑著對男孩說到。
男孩沒有理會段子奇的話,繞過段子奇,朝前走去,剛走倆步,轉過頭,看了看段子奇和卡爾後,然後轉身離去。卡爾看著段子奇,無奈的說著,「我們可真行,被一個小孩給玩了。」
「別想這麼多了,我們還是干正事吧。」段子奇嚴肅道。
……
段子奇和卡爾來到一座很古老的房子前,四周的圍牆上都長滿了爬山虎,茂盛的樹葉隨著枝條伸到很遠很遠,伴著一聲聲鳥鳴的聲音,襯托著更加寂靜的幽圓,讓人留戀,不想離去。
「走啊,楞著幹嗎?」卡爾催促著。
這時,被段子奇他們稱呼為查總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為情形上看,查總一定是這裡的常客,後面一個修女摸樣的人也跟著走了出來,象是出來送查總,還很感謝的握著查總的手,滿臉笑容,卡爾很吃驚的說著,「真的,他還真的在這裡呢,段子奇,可真有你的。」
段子奇沒有理會卡爾的話,朝查總走了過去,卡爾看著段子奇自信的樣子,欣慰的笑了,心想著,還是喜歡你現在的樣子。魅力十足,不象以前總感覺全世界的人都是仇人一樣。
此時,段子奇已經走到查總的面前,故意象是偶遇一樣很吃驚的表情,查總也很吃驚的看著段子奇,同時也很欣喜,居然在這個地方也能碰到象自己一樣的商人,客套了沒有多久,查總就要邀請段子奇和卡爾一起吃飯,讓段子奇和卡爾的此行沒有白費,終於有所安慰。
飯桌上,段子奇和卡爾一直都覺得很彆扭,看著查總小心的把茶具擺放著,然後,節省的喝下最後一口茶時,段子奇突然聯想到了洪葉,還記得,那時,洪葉也是有這樣的習慣,從不浪費一點東西,每次,把東西吃的乾乾淨淨的,看著看著,段子奇感覺很悲傷,然後,很不自然的低著頭。
「怎麼了,年輕人,吃不下這些東西,?」看到段子奇的反應,查總有點失望。
「不是,不是,您誤會了。」段子奇緊張的忙解釋著。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是故意去那裡的。」查總這才說出實話。
聽到查總的話,段子奇和卡爾感覺特別尷尬,沒想到還是被他給識破了。
「真的很對不起,查總。」段子奇有點內疚,誠懇的說著。
「不過,你們為了要跟我合作,肯放下自己的身份,來到這個偏僻的小地方,說明你們還不是無藥可救……其實……人啊,都是一樣的,我也年輕過,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我的。」此時,段子奇看到查總一副看透世間的表情,心裡一陣感觸,接著輕聲說道。「查總,我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你是不是想問我,網上說的是不是真的,?」
「煤體說你會把所有的財產都捐出來,我在想,是不是太……所以想問您一下。」
「現在回頭一想,這麼多年自己辛苦掙來的錢,最後給別人,是不是讓人感覺我有老年痴呆症啊,呵呵……」查總爽朗的笑出了聲,開玩笑道。
「那就是真了?」卡爾很不相信的問著。
「呵呵……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全部捐出去吧。」查總很無所謂的樣子。
「別這麼說,查總,您這麼有愛心,一定會長壽的。」段子奇連忙安慰著。
「是啊,查總,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呢。」卡爾也說著。
「我想在有限的時間裡多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想想那些被可憐的孩子們,我就很辛酸,這個世界應該是美好的,不該讓他們看到殘酷的一幕。」查總感嘆著。
聽完查總的話,段子奇的心再次被震動了,多麼善良的老人啊,相比之下,自己簡直太無情了,段子奇匆匆的吃完東西后,就借口說有事,拉著卡爾就離開了飯桌,臨走時,段子奇還不忘去前台把錢給付了。
回家的路上,段子奇一句話都沒有說,反而是卡爾,一路上說個不停,發表著讓人理解不了的意見,坐了幾個小時的車,終於到了家,好好的梳洗之後,躺在床上,段子奇回想著查總的話,是啊,這麼多年來,自己到底做過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嗎?也許,什麼都沒有,就連想好好的幫助一個人,都沒有機會。段子奇打開床邊的抽屜,拿出當年準備送給洪葉的手鐲,手鐲還是那樣閃亮,清澈的綠色,襯托著微弱的綠光,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聲音,感覺象是天外傳來,滋潤著段子奇此時冰冷的心。
……
也許是去過孤兒院看到可憐的孩子之後,段子奇心裡很有感觸,整個上午,都在辦公室里點擊關於慈善機構的網站,看著上面報道著一些從小就被拋棄的小孩子在孤獨的角落裡吃著別人仍掉的東西,那凄涼的畫面,那無助的眼神,那單薄的身體,還有那讓人想流淚的衝動……
看著看著,段子奇突然有個想法,於是,段子奇關掉了網站,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
第二天,一大早,段子奇開車就來到了林城,重新來到孤兒院,可能是時間還很早,凌晨的微光著在古老的房子里,讓人感覺更蒼老了,樹葉上還殘留著淺淺的露水,散發著大自然的味道,段子奇站在一棵大樹下,仰望著天空,一輪彎月還掛在天的一角,朦朧的呈現在眼前。述說著千百世的輪迴。
這時,孤兒院的院長朝這裡走了過來,段子奇連忙走上前去。
「你好,院長。」段子奇客氣道。
「你好,你是……」
「我叫段子奇,上次來過這裡,你可能忘記了。」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跟查總一起的那2個人吧,?」院長總算對段子奇有點印象。
「是……上次……真是失禮了。」
「呵呵……這個也沒有什麼,象你們這樣的人,我們每天都會遇到的,不必內疚。」院長直說著。「不過,你這麼早,來這是有什麼事嗎?」
「恩,我今天特地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請院長幫忙。」
「是嗎……有什麼事情可以幫上忙的,我一定會幫的。」
「其實……今天。我來的目的是想收養一個孩子。」段子奇嚴肅的看著院長道。
「真是難得,你還有這份心,我替那些可憐的孩子謝謝你。」院長很平靜,客氣的說著。
「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是說說而已。」段子奇再次堅持立場的說著。
「撫養孩子是很複雜的事情,你真的想好了嗎?」院長表情很嚴肅。
「我什麼都已經想過,也做好了準備,這個我有信心。」
看著段子奇表情嚴肅的樣子,院長似乎感覺到了段子奇的真誠,終於說出了實話,「其實,我剛剛是為了試探一下你的真心,我真的很高興,你能真心對待那些可憐的孩子,不過,我還是想問下,段先生,你對收養的孩子有什麼要求嗎?」
「要求,?我沒有想過,這裡的孩子都是一樣,缺少關愛,無論是什麼樣的孩子,我都可以。」
說到這裡,此時,一個女教師朝這裡走了過來,很禮貌的跟段子奇打了招呼后,對著院長說著「院長,昨天,洋洋又哭了一晚,剛剛才睡著。」
「唉……睡著了就好,那昨天……是葉老師陪了他一晚,?」院長心痛的說著。
「是……這倆天都是葉老師陪的洋洋,不然,還不知道洋洋要哭的什麼時候呢,?
「真是罪孽啊……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院長,有什麼事情嗎?」段子奇聽到對話后,關心的問著。
「一個只有4歲的孩子,真是讓人傷心啊。」院長一臉憂愁。
「您說是叫洋洋的孩子嗎?」
「是啊,就在上一個星期,父母死於意外,以前,多麼幸福的一家人。」
「院長,我要領養洋洋。」段子奇突然說了一句。
「你要領養洋洋,?可是,他現在的情緒很不好,恐怕有點困難。」
「沒關係,我一定會讓洋洋喜歡上我的。」段子奇很自信。
「我相信你,不過,現在,洋洋對葉老師很依賴的,如果,你想讓洋洋對你也象家人一樣的話,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洋洋現在的情緒很差,每天都會做噩夢,而且哭的很厲害。
「不是還有葉老師嗎,我可以先跟葉老師一起帶洋洋,我想,這樣的話,時間久了,洋洋也會很喜歡我的。」段子奇對自己的聰明很得意,開心的說著。
「這個,不知道葉老師她……」
「她怎麼了?她不在這裡嗎?」段子奇有點激動。
「不是,葉老師她是一個很孤僻的人,不喜歡跟人打交道,我怕她不答應……」
「她在嗎?我來跟她說,我想,既然都是為了洋洋,她應該不會拒絕吧。」段子奇道。
「那好吧,你先見見她吧。」說完,院長就領著段子奇,朝一座看起來更古老的房子走去。
房子的布置很簡單,只有3個台階,大門的倆側,還有個小小的半身護攔。是用木頭製成的,護攔好象是被人重新刷過油漆,是小朋友喜歡的米老鼠塗案,透著刺眼的亮光,五彩的油畫襯托著古老的房子,更是顯眼。段子奇跟著院長。在一間房間外停了下來,院長輕輕的敲了敲門,見裡面沒有反應,院長又敲一次,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葉老師,在嗎,我是院長。」
房間里還是沒有什麼動靜,院長剛想開門進去,這時,門被人打開。
「洋洋,你在這裡啊,葉老師呢,?」
段子奇一看,這不是那天遇到的小男孩嗎?他就是洋洋啊,真是太巧了,洋洋也認出了段子奇,瞪著一雙大眼睛,傻傻的看著段子奇。
「洋洋,葉老師去哪裡了,知道嗎?」院長再次問著。見洋洋還是不說話,院長有點失望,轉身對段子奇說著,「真是不好意思,她現在不在,段先生恐怕就要下次在來了。」
「我沒有關係的,我就在這裡等她好了,就不用麻煩院長了。」
「那好吧,我去廚房裡看一下,等下,孩子們就要吃飯了。」然後,轉過身,對洋洋說著,「洋洋,乖,一會葉老師回來的話,告訴她,說院長找她,好嗎?」說完之後,看到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的洋洋,院長很無奈的走出了門。
院長走後,段子奇這才打量著這間房間,裡面的傢具很少,只有一個四方小桌子,桌上放滿了書,一個小型的蘭色檯燈擺在桌子的邊緣。靠進桌子旁邊有個1。2米的木床,床單疊的很整齊,是淺淺的紅色,床頭放著一個黑色的記事本,記事本旁放著的一個東西引起了段子奇的好奇,走進一看,還真是跟自己買給洪葉的手機一模一樣,記得剛買給她的時候,她那開心的樣子,突然,段子奇手裡的手機被人搶走。
「不要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段子奇回過伸一看,才知道是洋洋,「你叫洋洋是吧,我們還真是有緣。」段子奇蹲著身子,微笑著。見洋洋還是不說話,段子奇有點鬱悶,看著洋洋堅定的眼神,然後,故意伸出手道:「你好,很高興見到你,我叫段子奇。」
看著段子奇的舉動,洋洋膽怯的伸出自己的右手,然後,小心的握著段子奇的手,段子奇也感受到洋洋對自己的真誠,握著洋洋的手,很久,都沒有放開。
「大叔,你怎麼會來這裡。」洋洋終於開了口。
「大叔?我很老嗎?」聽到洋洋說話,段子奇心裡很高興,故意生氣道。
看著洋洋象做錯事一樣搖著頭,段子奇笑出了聲,「姐姐說,這樣才是懂禮貌的好孩子。」
「姐姐?你還有個姐姐。?」
「就是院長說的葉老師,可是,我喜歡叫她姐姐。」洋洋說起葉老師,露出開心的笑容。
「是嗎?你很喜歡她吧。」
「恩,她對我最好了。」
「那她現在去哪裡了,怎麼讓你一個人呆在這裡。」
「剛剛她說要去拿牛奶給我喝,就出去了。」
「哦,這樣啊,那昨天,你是在葉老師這裡睡的?」
洋洋點了點頭,突然,很高興的叫著,「姐姐,你回來了。」
段子奇沿著洋洋的目光看去,頓時,驚呆了。洪葉站在門外。
此後的日子裡,段子奇到處尋找著洪葉,報紙上,電視里,廣播里,只要是有一點希望,段子奇都不會放棄尋找洪葉的下落,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了,始終是沒有洪葉的消息,段子奇也變的越來越焦急。請了幾個私人偵探,都沒有結果。看到好友每天為了一個刻意躲藏起來的人變得更加憔悴,卡爾的心也很不舒服,總是責怪自己當初太自私,但是,又不知道該怎樣彌補,只好,自己在工作上多放點時間,讓段子奇有更多的時間可以用在尋找洪葉下落的事情上。
春去秋來,冬天又快到了,這是洪葉離開的第幾個冬天了,段子奇已經開始模糊起來,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全部都是為了尋找洪葉而準備的,此時,段子奇站在窗戶前,又陷入沉思中,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是我,你在哪裡呢。」是卡爾。
「還在辦公室里,有什麼事情嗎?」
「段子奇我求求你了,不要在這樣對我說話好不好,都這麼多年了,氣該消了吧?」卡爾在電話那頭,哀求道。
「我從來就沒有生過誰的氣,是你想太多了。」
「你看,你看,又是這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說話冷冰冰,臉上更是什麼表情都沒有,我現在都怕見你了。」
「你給我打電話就是要告訴這個嗎?」
「好好,我不說了,只是告訴你一下,明天《新銳集團》的董事要過來,我都和他約好了,你不會到時又失約吧?」
「我會到的,你放心。」段子奇肯定道。
「那就好,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我現在啊,真的很怕你給我來個打擊,我可受不了。」卡爾說著實話。
「好了,我要掛了,沒有其它的事吧」段子奇有點不耐煩了。
「你怎麼……好,不說了。」卡爾很無奈的掛上電話。
接完卡爾電話的卡爾也露出無奈的神情,是啊,卡爾說的沒錯,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心裡為什麼還是放不下呢。洪葉,你到底在哪裡?
氣派的大廳里。段子奇和卡爾正和一名看起來40歲的男子說話。男子一臉笑容,一副和藹的神情,穿著也很樸素,如果沒有聽到卡爾直呼他為查總,根本就不會有人聯想他是整個東南亞的總裁。
「你走好,查總。」卡爾目送著年長的男子坐在車,禮貌的說著。
送走查總後,卡爾還是無法相信的對著段子奇感慨著:「真是想不到,居然是這樣的人,我還以為會遇到一個很難搞的人呢,呵呵……」
「我先走了。」段子奇突然站住,轉身對著正在自言自語的卡爾說著。
「喂……你去哪裡,事情還沒有辦完呢。」卡爾跟在段子奇後面,焦急的問著。「聽說那個老頭還是很固執的,要不要明天我們一起在去拜訪一下。」
「對這樣的人,你就是每天拜訪一百次都沒有辦法。」
「那要怎麼辦?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卡爾有點擔心道。
「你剛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嗎?」段子奇一臉嚴肅的看著卡爾。
「什麼話,?」
「我想他應該在路上了。」
「路上?在什麼路上。你說什麼……我怎麼都不明白。段子奇,你到底要說什麼……」看著段子奇自信的表情,卡爾很莫名奇妙。
「從查總的外表來看,他一定不是個貪慕虛榮的人,而且,為人一定很低調,在一個,他剛才說到,會去看看那些小朋友的,從這點上看,這個老人一定是個很善良的人,現在,他一定是前往一個孤兒院之類的地方。」
「哇,真不愧是你啊,段子奇,都可以去當偵探了,呵呵……那我們,現在就去……不過,你怎麼知道是孤兒院啊。」卡爾還是不明白。
「離這裡還有3個小時的車,本來是想先過去看看的,可是怕讓你們等太久,所以就過來了。」段子奇回憶著剛才查總說過的話,「哦,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那不是就是在林城嗎?」卡爾笑著說到。
「馬上出發。」段子奇也很興奮。
一路上,段子奇和卡爾都在查詢著在查總的資料,果然,段子奇猜的一點都沒有錯,卡爾看著電腦顯示的數據,很佩服的念道:「查前非,48歲。《新銳集團》的總裁,五年前,曾在巴黎獲得最為傑出十大企業家之一,括弧,被當地煤體譽為最簡樸的有錢人。為了當地的慈善機構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捐出了自己54%的家產,哇,真是不錯哦,這麼有愛心,錢也是多啊。」
「你的錢也不少啊,不過,都是花在了女人的身上。」段子奇有點嘲笑道。
「你別說風涼話了,你也一樣,為了洪葉,不知道花了多少錢。」說完后,卡爾就後悔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看到段子奇露出很心酸的表情后,卡爾知道自己該閉嘴了。
車子在一座很空曠的地方停了下來,段子奇和卡爾下車之後,打量著四周,一排排的梧桐樹被栽種在玻油路倆旁。散發著清新的空氣,此時,一個小男孩出現在段子奇的視線里,男孩看起來應該家世不錯,穿一套很有檔次的休閑服,腳上還是有名的Bubblegummers童鞋,男孩低著頭,步伐很緩慢,好象心事重重的樣子。突然,小男孩一個重心不穩,摔到在段子奇的面前。段子奇忙走過去,剛想扶起他,男孩還倔強的推了段子奇一把,嘴裡還不客氣的說著。「不要你管,我自己能起來。」
段子奇被眼前男孩的舉動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的好心居然被人糟蹋,看著男孩從自己的身邊走過,連頭都不回,段子奇很生氣,大聲的叫著。「喂,你給我站住,小鬼。」
卡爾看到此時的情景,也很氣憤,跟在段子奇的後面,把小男孩擋在了面前。
「你多大了,小鬼。」段子奇氣憤的問著。
小男孩獃滯的看著段子奇,沒有說話,卡爾在一旁,更是生氣,想著自己倆個大男人居然被一個小孩欺負,看著小男孩還不說話,卡爾,故意露出兇狠的眼神,惡狠狠的說著。「小鬼,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才是小鬼。」男孩很不客氣的頂嘴。
「喲,終於說話了,脾氣還挺大嘛。」卡爾嘲笑道。
「你知道你剛才做錯了嗎?快點,跟叔叔道歉。」段子奇嚴肅的教訓著。
聽著眼前這位大叔的話,小男孩露出很哀傷的眼神,段子奇的心一下子被震住了,自己還是第一次從一個看來只有5歲的孩子身上看到這樣讓人心疼的表情。
「好好,知道錯了就好了,不用道歉。」段子奇又開始安慰道。
「你看這小子,還用這種眼神看著你。」卡爾在一旁,語氣很不滿。
「算了,小孩子嘛,你還沒有小的時候,?」
「好了,小朋友,再見,以後走路的時候小心點,知道嗎?」段子奇笑著對男孩說到。
男孩沒有理會段子奇的話,繞過段子奇,朝前走去,剛走倆步,轉過頭,看了看段子奇和卡爾後,然後轉身離去。卡爾看著段子奇,無奈的說著,「我們可真行,被一個小孩給玩了。」
「別想這麼多了,我們還是干正事吧。」段子奇嚴肅道。
……
段子奇和卡爾來到一座很古老的房子前,四周的圍牆上都長滿了爬山虎,茂盛的樹葉隨著枝條伸到很遠很遠,伴著一聲聲鳥鳴的聲音,襯托著更加寂靜的幽圓,讓人留戀,不想離去。
「走啊,楞著幹嗎?」卡爾催促著。
這時,被段子奇他們稱呼為查總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為情形上看,查總一定是這裡的常客,後面一個修女摸樣的人也跟著走了出來,象是出來送查總,還很感謝的握著查總的手,滿臉笑容,卡爾很吃驚的說著,「真的,他還真的在這裡呢,段子奇,可真有你的。」
段子奇沒有理會卡爾的話,朝查總走了過去,卡爾看著段子奇自信的樣子,欣慰的笑了,心想著,還是喜歡你現在的樣子。魅力十足,不象以前總感覺全世界的人都是仇人一樣。
此時,段子奇已經走到查總的面前,故意象是偶遇一樣很吃驚的表情,查總也很吃驚的看著段子奇,同時也很欣喜,居然在這個地方也能碰到象自己一樣的商人,客套了沒有多久,查總就要邀請段子奇和卡爾一起吃飯,讓段子奇和卡爾的此行沒有白費,終於有所安慰。
飯桌上,段子奇和卡爾一直都覺得很彆扭,看著查總小心的把茶具擺放著,然後,節省的喝下最後一口茶時,段子奇突然聯想到了洪葉,還記得,那時,洪葉也是有這樣的習慣,從不浪費一點東西,每次,把東西吃的乾乾淨淨的,看著看著,段子奇感覺很悲傷,然後,很不自然的低著頭。
「怎麼了,年輕人,吃不下這些東西,?」看到段子奇的反應,查總有點失望。
「不是,不是,您誤會了。」段子奇緊張的忙解釋著。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是故意去那裡的。」查總這才說出實話。
聽到查總的話,段子奇和卡爾感覺特別尷尬,沒想到還是被他給識破了。
「真的很對不起,查總。」段子奇有點內疚,誠懇的說著。
「不過,你們為了要跟我合作,肯放下自己的身份,來到這個偏僻的小地方,說明你們還不是無藥可救……其實……人啊,都是一樣的,我也年輕過,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我的。」此時,段子奇看到查總一副看透世間的表情,心裡一陣感觸,接著輕聲說道。「查總,我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你是不是想問我,網上說的是不是真的,?」
「煤體說你會把所有的財產都捐出來,我在想,是不是太……所以想問您一下。」
「現在回頭一想,這麼多年自己辛苦掙來的錢,最後給別人,是不是讓人感覺我有老年痴呆症啊,呵呵……」查總爽朗的笑出了聲,開玩笑道。
「那就是真了?」卡爾很不相信的問著。
「呵呵……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全部捐出去吧。」查總很無所謂的樣子。
「別這麼說,查總,您這麼有愛心,一定會長壽的。」段子奇連忙安慰著。
「是啊,查總,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呢。」卡爾也說著。
「我想在有限的時間裡多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想想那些被可憐的孩子們,我就很辛酸,這個世界應該是美好的,不該讓他們看到殘酷的一幕。」查總感嘆著。
聽完查總的話,段子奇的心再次被震動了,多麼善良的老人啊,相比之下,自己簡直太無情了,段子奇匆匆的吃完東西后,就借口說有事,拉著卡爾就離開了飯桌,臨走時,段子奇還不忘去前台把錢給付了。
回家的路上,段子奇一句話都沒有說,反而是卡爾,一路上說個不停,發表著讓人理解不了的意見,坐了幾個小時的車,終於到了家,好好的梳洗之後,躺在床上,段子奇回想著查總的話,是啊,這麼多年來,自己到底做過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嗎?也許,什麼都沒有,就連想好好的幫助一個人,都沒有機會。段子奇打開床邊的抽屜,拿出當年準備送給洪葉的手鐲,手鐲還是那樣閃亮,清澈的綠色,襯托著微弱的綠光,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聲音,感覺象是天外傳來,滋潤著段子奇此時冰冷的心。
……
也許是去過孤兒院看到可憐的孩子之後,段子奇心裡很有感觸,整個上午,都在辦公室里點擊關於慈善機構的網站,看著上面報道著一些從小就被拋棄的小孩子在孤獨的角落裡吃著別人仍掉的東西,那凄涼的畫面,那無助的眼神,那單薄的身體,還有那讓人想流淚的衝動……
看著看著,段子奇突然有個想法,於是,段子奇關掉了網站,拿起電話,撥通了號碼。
第二天,一大早,段子奇開車就來到了林城,重新來到孤兒院,可能是時間還很早,凌晨的微光著在古老的房子里,讓人感覺更蒼老了,樹葉上還殘留著淺淺的露水,散發著大自然的味道,段子奇站在一棵大樹下,仰望著天空,一輪彎月還掛在天的一角,朦朧的呈現在眼前。述說著千百世的輪迴。
這時,孤兒院的院長朝這裡走了過來,段子奇連忙走上前去。
「你好,院長。」段子奇客氣道。
「你好,你是……」
「我叫段子奇,上次來過這裡,你可能忘記了。」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跟查總一起的那2個人吧,?」院長總算對段子奇有點印象。
「是……上次……真是失禮了。」
「呵呵……這個也沒有什麼,象你們這樣的人,我們每天都會遇到的,不必內疚。」院長直說著。「不過,你這麼早,來這是有什麼事嗎?」
「恩,我今天特地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請院長幫忙。」
「是嗎……有什麼事情可以幫上忙的,我一定會幫的。」
「其實……今天。我來的目的是想收養一個孩子。」段子奇嚴肅的看著院長道。
「真是難得,你還有這份心,我替那些可憐的孩子謝謝你。」院長很平靜,客氣的說著。
「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是說說而已。」段子奇再次堅持立場的說著。
「撫養孩子是很複雜的事情,你真的想好了嗎?」院長表情很嚴肅。
「我什麼都已經想過,也做好了準備,這個我有信心。」
看著段子奇表情嚴肅的樣子,院長似乎感覺到了段子奇的真誠,終於說出了實話,「其實,我剛剛是為了試探一下你的真心,我真的很高興,你能真心對待那些可憐的孩子,不過,我還是想問下,段先生,你對收養的孩子有什麼要求嗎?」
「要求,?我沒有想過,這裡的孩子都是一樣,缺少關愛,無論是什麼樣的孩子,我都可以。」
說到這裡,此時,一個女教師朝這裡走了過來,很禮貌的跟段子奇打了招呼后,對著院長說著「院長,昨天,洋洋又哭了一晚,剛剛才睡著。」
「唉……睡著了就好,那昨天……是葉老師陪了他一晚,?」院長心痛的說著。
「是……這倆天都是葉老師陪的洋洋,不然,還不知道洋洋要哭的什麼時候呢,?
「真是罪孽啊……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院長,有什麼事情嗎?」段子奇聽到對話后,關心的問著。
「一個只有4歲的孩子,真是讓人傷心啊。」院長一臉憂愁。
「您說是叫洋洋的孩子嗎?」
「是啊,就在上一個星期,父母死於意外,以前,多麼幸福的一家人。」
「院長,我要領養洋洋。」段子奇突然說了一句。
「你要領養洋洋,?可是,他現在的情緒很不好,恐怕有點困難。」
「沒關係,我一定會讓洋洋喜歡上我的。」段子奇很自信。
「我相信你,不過,現在,洋洋對葉老師很依賴的,如果,你想讓洋洋對你也象家人一樣的話,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洋洋現在的情緒很差,每天都會做噩夢,而且哭的很厲害。
「不是還有葉老師嗎,我可以先跟葉老師一起帶洋洋,我想,這樣的話,時間久了,洋洋也會很喜歡我的。」段子奇對自己的聰明很得意,開心的說著。
「這個,不知道葉老師她……」
「她怎麼了?她不在這裡嗎?」段子奇有點激動。
「不是,葉老師她是一個很孤僻的人,不喜歡跟人打交道,我怕她不答應……」
「她在嗎?我來跟她說,我想,既然都是為了洋洋,她應該不會拒絕吧。」段子奇道。
「那好吧,你先見見她吧。」說完,院長就領著段子奇,朝一座看起來更古老的房子走去。
房子的布置很簡單,只有3個台階,大門的倆側,還有個小小的半身護攔。是用木頭製成的,護攔好象是被人重新刷過油漆,是小朋友喜歡的米老鼠塗案,透著刺眼的亮光,五彩的油畫襯托著古老的房子,更是顯眼。段子奇跟著院長。在一間房間外停了下來,院長輕輕的敲了敲門,見裡面沒有反應,院長又敲一次,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葉老師,在嗎,我是院長。」
房間里還是沒有什麼動靜,院長剛想開門進去,這時,門被人打開。
「洋洋,你在這裡啊,葉老師呢,?」
段子奇一看,這不是那天遇到的小男孩嗎?他就是洋洋啊,真是太巧了,洋洋也認出了段子奇,瞪著一雙大眼睛,傻傻的看著段子奇。
「洋洋,葉老師去哪裡了,知道嗎?」院長再次問著。見洋洋還是不說話,院長有點失望,轉身對段子奇說著,「真是不好意思,她現在不在,段先生恐怕就要下次在來了。」
「我沒有關係的,我就在這裡等她好了,就不用麻煩院長了。」
「那好吧,我去廚房裡看一下,等下,孩子們就要吃飯了。」然後,轉過身,對洋洋說著,「洋洋,乖,一會葉老師回來的話,告訴她,說院長找她,好嗎?」說完之後,看到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的洋洋,院長很無奈的走出了門。
院長走後,段子奇這才打量著這間房間,裡面的傢具很少,只有一個四方小桌子,桌上放滿了書,一個小型的蘭色檯燈擺在桌子的邊緣。靠進桌子旁邊有個1。2米的木床,床單疊的很整齊,是淺淺的紅色,床頭放著一個黑色的記事本,記事本旁放著的一個東西引起了段子奇的好奇,走進一看,還真是跟自己買給洪葉的手機一模一樣,記得剛買給她的時候,她那開心的樣子,突然,段子奇手裡的手機被人搶走。
「不要隨便拿別人的東西!」
段子奇回過伸一看,才知道是洋洋,「你叫洋洋是吧,我們還真是有緣。」段子奇蹲著身子,微笑著。見洋洋還是不說話,段子奇有點鬱悶,看著洋洋堅定的眼神,然後,故意伸出手道:「你好,很高興見到你,我叫段子奇。」
看著段子奇的舉動,洋洋膽怯的伸出自己的右手,然後,小心的握著段子奇的手,段子奇也感受到洋洋對自己的真誠,握著洋洋的手,很久,都沒有放開。
「大叔,你怎麼會來這裡。」洋洋終於開了口。
「大叔?我很老嗎?」聽到洋洋說話,段子奇心裡很高興,故意生氣道。
看著洋洋象做錯事一樣搖著頭,段子奇笑出了聲,「姐姐說,這樣才是懂禮貌的好孩子。」
「姐姐?你還有個姐姐。?」
「就是院長說的葉老師,可是,我喜歡叫她姐姐。」洋洋說起葉老師,露出開心的笑容。
「是嗎?你很喜歡她吧。」
「恩,她對我最好了。」
「那她現在去哪裡了,怎麼讓你一個人呆在這裡。」
「剛剛她說要去拿牛奶給我喝,就出去了。」
「哦,這樣啊,那昨天,你是在葉老師這裡睡的?」
洋洋點了點頭,突然,很高興的叫著,「姐姐,你回來了。」
段子奇沿著洋洋的目光看去,頓時,驚呆了。洪葉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