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獵塔湖的秘密(四)
今天我們上山考察了一天,晚上因為薩瑞的病折騰到了將近凌晨,我感覺身體已經是疲勞不堪了,在高原工作比在氧氣充足的地方起碼要多消耗一倍以上的體力。我身體剛一挨床就迅速進入了沉沉的夢香……
大約是凌晨四五點鐘的樣子,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旁邊的邁克還鼾聲如雷的在夢裡遊盪,金也做起了身子,我趕緊去開房門。托尼在門外十分焦急的樣子:「快!跟蹤器有反應了!應該是被大傢伙吃進去了,正以很高的速度下潛……」我趕緊披上外衣,叫醒邁克,急匆匆的跑到托尼和教授的房間里。
教授正坐在監控器前方,他聚精會神的盯著屏幕,監控器不時發出「嗶……嗶……」的響聲。我趕忙走到教授後面,盯住監視器的屏幕,這時候邁克和勇也聚攏過來。
監視器上的信號顯示跟蹤器正被拖著不斷的下潛,深度已經在四百米左右的地下了……
「天吶!那湖有那麼深!」邁克驚呼了起來。
「沒錯!它還在不斷的加深」斯諾教授回答到。
監視器的的波段頻率圖還在不斷的閃爍,五百米……六百米……七百米……不消五分鐘的功夫,已經有七百米的深度了,這是一個可怕的數字,因為以前科學家對獵塔湖的估計也就在四五十米的樣子,可如今探測器居然已經下潛到了七百米的深度,這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
數字還在不斷的被改寫:七百三十米……七百六十米……七百八十米。當我們每個人都屏氣凝神用盡全力觀察著眼前不可思議事件的時候,屏幕上代表跟蹤器位置的小點突然閃耀了一下,在屏幕上消失了……
「怎麼回事?沒有了?怎麼會突然沒有了?」邁克疑惑的說道。
「難道是被胃液腐蝕掉了?」勇回答說。
「我用銥膜足足包裹了三層,怎麼可能就這樣被輕易腐蝕掉?再說銥對酸很不敏感,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沒有了?」設備專家托尼急忙解釋起來。
「大家別吵,這件事情很難說清楚,沒有那麼簡單,可能還有一種解釋……」斯諾教授說。
「什麼解釋?」
「恩……沒確定之前不太好講。好了……都回房間睡覺去吧,明天我們要想辦法探測出湖水的深度!」斯諾教授一幅若有所思的摸樣,不知道他心裡有什麼想法。
走回房間我睡意全無,感到這事情實在是詭異的厲害,要知道七百八十米的深度是一個怎樣的概念,世界上最深的湖泊——貝加爾湖的極值也不過一千六百多米……可是那個湖的大小遠超獵塔湖幾千倍,這麼一個小小的湖泊居然有七百多米,而且是還沒有到底的情形,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看來獵塔湖的確存在著令人神往的秘密。
在半夢半醒之間我又睡了幾個小時,「嘭」的一聲響讓我徹底的清醒了過來,我做起身子,伸了個懶腰,看看旁邊的床鋪,都是空的,邁克和勇去那裡了呢?我疑惑著穿好衣服,走到窗前,透過玻璃我看見邁克手中拎著獵槍,正在外面瞄準著什麼東西,最關鍵的是薩瑞也站在他的身旁,歡快的叫喊著,我一下子興奮了起來,推開房間的門跑了出去……
眼前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白茫茫的一片,乾淨的無比晃眼……羅漢松上積著厚厚的雪,一跺腳就能跌下來一片,草甸上也蓋著厚厚的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這小旅館就坐落在山腰處,所以周圍有著緩緩的坡度,倒是顯得這景緻是那麼富有層次感,以前生活在中國的南方,沒有見過什麼雪,去了杜克大學真正見到了雪,才感受到了它的美好——能讓塵世間的醜陋都消隱於世……
下雪時的光線非常的特別,是那種陰暗的並不徹底,光線也不會直射入大地的明快,有一種讓人心情豁然開朗的感覺。我順著薩瑞的笑聲望過去,她的病顯然已經好了,充滿活力的在邁克和勇的周圍跑動著,笑的是那麼燦爛,淺色的頭髮被雪反射上來的光線照的越發明艷,皮膚在寒冷的空氣中更加緊緻,鼻頭、兩腮都帶著紅暈,那是一種熱情洋溢的美……我正看得出神,薩瑞注意到了我的到來。
「嗨金!快來!麥克在打獵……你看!」說著她撿起了地上的一隻山雞,那羽毛的顏色鮮艷極了,在白色的背景中煞是好看,只是胸口出不斷滴出鮮紅的血液……在雪地上氤氳開來。
「真漂亮啊!哈哈」我小跑上去,雖然看到這麼美麗的生靈被獵槍打死,有些於心不忍,但更不好意思破壞了大家的興緻。
「嗨邁克,你在打什麼呢?」
「這幾天都在吃氂牛肉!哈哈哈……你不覺得噁心了么?我讓老闆娘給我們做點新鮮的東西。」
「咦……好肥的一隻松鼠啊!」勇突然對我們叫了起來。我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個站在松樹上的小傢伙,說這東西小,也不盡然,因為它比一般的松鼠要高出三分之一,肚子圓咕隆冬的挺著,憨態可掬的站在樹枝上面,看著我們。
「讓我們晚餐也嘗嘗松鼠肉怎麼樣!」說著邁克舉起了槍。
「別!邁克!求你!你看它多可愛啊!別傷害它好么?」薩瑞帶著哭腔懇求著。
「好吧好吧!別這樣!算我求你好么?你要哭了么?」邁克趕緊放下槍,安慰起薩瑞來。這小姑娘真的很善良,不是么?聽到她的哭腔,我的心理都有些顫抖起來。
「哦見鬼!你看那松鼠!」勇在一旁大喊起來。
只見剛才那隻憨態可掬的小松鼠突然弓起身子,做起跳狀,它後腿向後擺動,猛的一下從七八米高的樹上躍起,樹枝微微顫抖,雪花在空中綻開,在半空中它突然張開了嘴巴,居然露出了一排鋒利的牙齒。幾隻在空中飛舞的高寒草甸雀目類的小鳥(我無法判定它的具體種類)中的一隻,被那隻松鼠在空中抓住,然後它們兩個一同跌落在厚厚的雪地當中。
摔在地上的同時,它們分開了,那隻松鼠就地打了幾個滾,翻到幾米外的地方,而那隻可憐的小鳥翅膀顯然被折斷了,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只見那松鼠快速直立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的毛,沖了上來。它用細小的前肢卡住小鳥的脖子,用嘴猛的咬下去。我看得一清二楚,那鳥的脖子「咔嚓」一聲就斷成了兩節,而那松鼠貪婪的吮吸起泊泊往外冒出的血液,它的嘴巴瞬間被染成了鮮紅色……
「這是什麼怪物!你們誰見過吃鳥的松鼠!它簡直是個魔鬼!」邁克大喊著舉起槍來。「嘭」的一聲,那松鼠靈活的向後跳躍,躲過了攻擊,它惡狠狠的盯著我們,我從未見過什麼素食動物能露出如此兇狠的眼神。邁克上堂準備第二次攻擊的時候,那隻松鼠迅速轉身逃跑了……
「那是什麼?究竟是什麼?它居然會吃鳥」邁克繼續嚷嚷起來。顯然薩瑞也被嚇得不輕,他把腦袋縮進了衣服里,一幅恐懼的摸樣……誰也無法解釋,為什麼平時吃素的動物會突然變得如此兇殘。
「嗨!小夥子們!我們準備出發了!」邁克教授從旅館里走了出來沖我們喊道,我們迅速圍了過去。
「是時候去測量一下那個怪湖的深度啦!準備好了么?」教授的姿態像位將軍。
「當然!先生!」我們異口同聲的回答。教授用的人稱代詞是「小夥子們」,他怕薩瑞身體還未恢,把她留在了旅館。薩瑞一臉不高興,轉頭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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