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太子入住姚府
眾人簇擁著太后入府,往姚酥酥所在的院子去。
芙蕖院的主卧房內,姚酥酥正對鏡仔仔細細端詳自己的氣色,確定難看到不能再難看,忙拿過一旁的脂粉位自己簡單上妝。
旁邊立著的依柳不解,卻還是手忙腳亂的上前幫忙。
聽著外間的腳步聲,姚酥酥慌忙將脂粉放到內側藏好,掙扎著要下床。
「郡主,您這是做什麼?」依柳被她嚇了一跳,面色蒼白的一把攔住她。
外間太后聞言,更是三步並作兩步快步進門,心疼道:「哀家的心肝兒呦,你這是做什麼呀!」
姚酥酥淺淺一笑:「酥酥見過祖母。」
「快,快躺下。你這丫頭,平日里便倔強的很,這都生了病還想著給哀家見禮,可使不得!」太后緊張的紅了眼。
她走過去在姚酥酥床邊坐下,伸手拉住姚酥酥的手,輕嘆道:「小小年紀,身子怎麼會如此差?」
「祖母別擔心,酥酥如今這不是好多了嗎?」姚酥酥眼眶微熱,卻吸了吸鼻子將淚意壓了回去。
「酥酥倒是知道讓皇祖母別憂心,可平日里怎麼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龍祈月擰著眉,看著她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太子哥哥教訓的是,酥酥記下了。」姚酥酥詫異他看著是誠心擔心她,卻也乖巧的應了一聲。
不待她多想,就聽太后不悅道:「酥酥如今還病著呢,太子就是說教,也得等酥酥的病見好吧?」
龍祈月眉心一緊,恭敬道:「皇祖母說的是,是孫兒莽撞了。」
太後轉過頭來,笑盈盈的看向姚酥酥:「酥酥,太子也是擔心的急了,關心則亂,你莫要同他計較什麼。他這個人吶,是出了名的面冷心熱。」
龍祈月突然靦腆一笑,看向姚酥酥的眼中似水柔情,除了擔憂之外,分明還有著旁的意思。
這可嚇壞了姚酥酥,她頓時捂著心口猛咳兩聲,力道之大,彷彿下一刻便要咳出血來。
太后頓時白了臉,一手給她輕拍後背順著氣,一手去探她額上的溫度。
這一探,便摸了一把脂粉。
「酥酥,你這是?」太后愕然,隨後明白過來,頓時眼眶濕潤。
當年她的寶貝女兒起初病重之時,也是如此這般糊弄她。糊弄著,糊弄著,她便去尋了她的夫君。
太后思及此,更是潸然淚下,顫聲道:「酥酥你,你胡鬧啊!」
姚酥酥抿著唇拉著她的手,想要安慰,卻硬是說不出話來。
龍祈月滿臉慍色站在太後身后,冷冷道:「太醫不是都守在姚家嗎,怎麼安寧郡主的身體還是不見好轉?這些混賬,都是幹什麼吃的!」
太子一怒,屋子裡的姚家人紛紛跪了一地。
姚酥酥眼帘微顫,輕聲道:「不怪他們,是酥酥的身體不爭氣。大伯父大伯母,你們快起來啊!」
她一句話點醒龍祈月,使得他連忙過去親手將姚臨城夫婦扶了起來。
酥酥敬重在意他們,而他在意酥酥,身為將來她的丈夫,他理應如同敬重自己的父皇母后一般。
姚臨城夫婦受寵若驚,但卻雙雙不算高興。
姚酥酥餘光將這邊的情形看的分明,心下也不免愕然。可面上,卻還要回應太后的擔憂。
「祖母莫哭,酥酥這不是好好的嗎?之所以如此,是擔心病中氣色太難看,所以才略施小計……」姚酥酥話到最後沒了聲音,也顯然明白了自己的錯處。
只是錯是錯了,但她卻並不後悔。畢竟,她這是故意在做給龍祈月看。
他這種人極其小心眼,若是不讓他知道她確確實實病重,只會暗自猜測旁的什麼。若是牽連到別人,便是她的過。
太后拉著她的手輕嘆一口氣:「哀家不怪你,你是個好孩子。只是往後可千萬要注意身子,可不能再這麼讓哀家著急,知道了嗎?」
姚酥酥點了點頭,一臉乖巧。
太后心疼她,卻也明白她在病中不好多說,便又叮囑了一些讓她好好養著的話,方才起身要走。
她離開前,眼帶深意的看了一眼龍祈月,道:「你就留下來陪著酥酥說說話,也好給她解解悶。
「祖母,不用的,太子殿下平日里政務繁忙,還是顧著正事的好。」姚酥酥急忙解釋。
這要是讓龍祈月留下,她還能安心養傷?怕是直接氣死來的乾淨利落。
「無妨,國事有你舅舅在,酥酥莫要擔心那些。太子這幾日正好得了空閑,還能過來陪著你說說話,也替哀家好生照看著你。若非哀家上了年紀,必然是要親自守著你的。」
太后一番話,頓時堵住了姚酥酥還要拒絕的話。
她這意思,分明是在說,若是她不同意龍祈月留下,她老人家便親自動手照顧她。
姚酥酥哪怕是真的燒糊塗,卻也明白孝道二字如何寫。更何況,她如今只是身子虛,而並不糊塗。
姚臨城和周氏夫婦不由得擰眉,全然沒想到龍祈月要留下。只是在人前,他們還需要保持應有的禮節。
在二人身後不遠處,姚娉婷聽到龍祈月要留下,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來。
而她旁邊的徐氏,若不是狠狠的掐了自己幾把,怕是早就笑出聲來。
送走太后,姚酥酥便借著身子乏了的由頭,打發龍祈月暫時去客房先歇著。
隨後,便悄悄讓依柳拿來了筆墨紙硯,給遠在西北的龍墨衍寫信。
提到太子暫時要留在姚府的事情,她只覺得荒唐,字裡行間不免多了幾分慍怒。
祖母是什麼意思,她如何不懂?
堂堂太子,居然留在姚家陪她一個郡主養傷。這若是傳出去,豈不是一大笑話?
若是前世的她,說不定一時感動便同意了祖母此前的提議,鬆口嫁給龍祈月,讓這件事情成為一件美談。
可如今她明明知道了龍祈月的德行,也明白嫁給他的悲慘結局,她如何能願意?
「郡主,您……」依柳在一旁紅了眼眶,明白姚酥酥心中的為難,卻也同時多了別的擔憂。
郡主她或許意識不到,這字裡行間,哪裡像是個妹妹同哥哥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