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受罰入柴房
依柳瞧見姚酥酥氣惱的樣子,忍不住上前問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
「龍墨衍是怎麼找到這個暗格的?」姚酥酥指著床頭。
依柳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去,小臉一紅,那些書,她自然是知道的,不光知道,當時還是小姐說出書名,她去書肆去買來的。
「這不是,您讓龍侍衛抱出去扔的嗎?」依柳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讓他扔的?」姚酥酥指著自己。
「是的。」
姚酥酥深吸了口氣,狠狠地一掌拍到桌上,表情帶著從未有過的嚴肅。
「依柳,跪下!」姚酥酥怒道。
依柳雙腿一軟,當即下跪。
「你在宮中也已經有些年頭了,怎麼連一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哪怕是我要將這些東西扔了,會派一個外男來行事?是生怕我的名聲太好嗎?」
依柳反應過來,當即羞愧不已,低頭道:「小姐,是奴婢錯了,奴婢愚鈍。」
外面的幾名婢女見狀也都紛紛跪下。
姚酥酥氣的不輕,心中沉思著,龍墨衍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暗格的。
好半響,姚酥酥這才吩咐眾人起來,警告道:「起來吧,往後多長個心眼。」
「是。」
姚酥酥眯著眼:「你去,告訴大伯母,說我的東西不見了。」
很快,大伯母趕了過來,便瞧見姚酥酥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
「酥酥,我聽說你的東西不見了,是什麼東西不見了?」大伯母問道。
姚酥酥撐著額頭:「是一枚玉佩,倒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可這樣的事情,有一就有二,若是這次沒個說法,往後還不知道要如何。」
大伯母一聽,表情也跟著嚴肅起來,點點頭。
姚酥酥房中伺候的人都是宮裡帶來的,自然不敢觸這眉頭,那剩下的,不就是姚府中的人?
正這麼想著,就聽姚酥酥頭疼地道:「那玉佩今早還在,剛我問過了,自我離開之後便只有龍墨衍進過我的房間。」
大伯母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點頭:「好,我知道了。」
說完起身,剛出了門便吩咐下人去木雕店將龍墨衍叫回來。
不多時,龍墨衍剛一進門,便被兩名侍衛按跪在地。
廳內,周氏與姚酥酥坐在那裡,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給我搜。」
兩名侍衛將龍墨衍全身上下摸了一遍,空無一物。
大伯母沉聲問道:「今日你去郡主房中,可曾拿過什麼物件?」
龍墨衍面無表情地抬起頭,那張本就俊美的面龐風華無限,只是鳳眸深處卻醞釀著一層寒意,目光盯著姚酥酥。
姚酥酥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起,偏頭避開。
「不曾。」少年回答。
大伯母見他否認,索性敞開了說:「郡主房中丟失了一塊玉,而今日只有你曾進過她的房間。」
龍墨衍眸色越加晦暗:「屬下不曾見過。」
大伯母怒道:「還敢否認,給我打!」
兩名侍衛當即拿起棍棒照著龍墨衍的背上一棍接著一棍的打去。
姚酥酥起初還有些擔心龍墨衍會將她私藏那些話本的事情說出,可他只是悶聲不響,仍由那棍棒一滾一滾地落下。
接連打了二三十棍,姚酥酥忍不住開口:「大伯母,要不還是算了吧。」
大伯母卻是拍了拍她的手,安撫她:「酥酥別害怕,若真是龍墨衍偷了你的玉佩,伯母定然不會留他。」
這是要將人趕走的意思了?
這可跟姚酥酥心裡想的不一樣。
她猶豫了一番道:「大伯母,要不然,就先將他關進柴房,不給他飯吃,或許他想明白了,就願意說實話了呢?」
大伯母思考了一會,揮揮手,棍棒聲停。
「將他關到柴房,沒有我的吩咐,不準任何人放他出來。」
龍墨衍被帶走的時候轉頭看了姚酥酥一眼。
姚酥酥頓時有種自己成了負心漢的錯覺。
姚酥酥也沒有想到大伯母竟然直接就對龍墨衍用了刑,龍墨衍不是大伯父的義子嗎?
姚酥酥忍不住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大伯母撫摸著姚酥酥的額頭,慈愛地道:「酥酥,你母親去世前曾讓我好好照顧你,我答應過她,自然要做到,若是有人想要欺負你,大伯母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姚酥酥心中愧疚,抿唇低下頭:「那如果,其實,我騙了您呢?」
「那又有什麼關係。」大伯母輕鬆地道。
姚酥酥吃驚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道:「您知道?」
大伯母笑笑:「大伯母相信你不會是一個攪蠻任性的孩子,你會這麼說,自然有你的理由。」
姚酥酥鼻尖發酸,一把抱住了大伯母。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大伯母竟然為了她,連自己的原則都不要了。
「怎麼好端端的哭了。」大伯母摸著她的頭慈愛地笑道。
姚酥酥含著眼淚,望著大伯母,滿是認真地道:「大伯母,如果我跟您說,龍墨衍他不是好人,他會為我們家帶來災禍,您願意相信我嗎?」
大伯母嘆了口氣:「龍墨衍的身份,酥酥也知道,是嗎?」
姚酥酥點點頭,就聽大伯母跟她說起了自己的顧慮。
原來,大伯母一開始是不同意龍墨衍被認作義子跟姚家扯上關係的,可因為姚家世代忠於皇室,龍墨衍哪怕如今不是皇族,可畢竟也有著皇室血脈,所以他這才起了幫扶之心。
可大伯母卻覺得,他身份敏感,若是被宮里人知道,懷疑姚家的忠心,那對於姚家來說可就是禍事。
姚酥酥連連點頭,十分贊同。
總算,這個家裡,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姚酥酥跟大伯母商量了一下,決定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家裡的幾個大老爺們,明面上,龍墨衍被罰,就是因為姚酥酥的房中丟了玉。
晚間,姚酥酥沐浴之後便趴在榻上,抱著枕頭,剛哭過的眼睛還泛著紅。
明明她今天的行為只是為了讓龍墨衍吃點教訓,比起上輩子自己受的罪,他這裡不過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可是一想到,男人臨走時的那一眼,她這心裡,總覺得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