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聽你狡辯
「可惜酥酥你回來的不是時候,若是再早個半個月,就好了。」江菱悶悶開口,看著面前的銀票卻也開心不起來。
姚酥酥一愣,疑惑道:「何出此言?難不成我回來你還不高興了?」
她後半句故作不悅,似是想表示自己的怒意。可無論怎麼聽,都覺得氣勢不足。
在旁人面,她尚且可以擺一下她的郡主架子,嚇得那人屁滾尿流。
可在江菱的面前,她就是想要擺,也要看人家吃不吃她這一口。
明明只是個將軍的女兒,她那誰都不看眼中的脾氣,說是公主,怕是都有人信。
江菱一聽就急了,忙解釋道:「酥酥你聽我說!」
「聽你說什麼,聽你狡辯嗎?」姚酥酥垮了嘴角,儘力憋著笑。
這個江菱,在店鋪里不是當了這麼多天的豪橫掌柜嗎?怎麼現在反倒被她輕易給套路了?
江菱更著急了:「哎呀,我怎麼可能跟你狡辯呢,你可是……」
話說一半,她果然閉上了嘴,看著姚酥酥的眼中多了心虛。
該死,她怎麼將這話給說出來了?
還好她只是說了一半而已,若是讓哥哥知道,豈不是得被她給氣死?
江菱氣的敲了敲腦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姚酥酥,看她沒半點表現方才鬆了一口氣。
她拉起姚酥酥的手,淺笑道:「我怎麼可能不想讓你回來?這一年,我有多少次都恨不得要衝到山上將你給綁回來!」
姚酥酥笑盈盈的看向她:「那你怎麼不去呀?」
「這……還不是我哥!他說你是去給長樂公主和駙馬爺做法事,是一片孝心,所以我不能去打擾你。說這麼一大堆,他還不是擔心我去了之後給你添麻煩……」
江菱一臉的嫌棄,提起來這話的時候幽怨十足。要不是江修遠如今不在這裡,指不定要被自己妹妹給氣死。
他當時是這麼說的?
姚酥酥聽著她的話,再也憋不住笑了起來:「行了,我又不是真的生你氣。再說了,江大哥說的其實也沒錯,寺中本就是清凈之地,去的人多了,只會吵鬧。」
「好哇,你嫌我吵鬧?」江菱眨了眨眼,瞬間變成了一臉的苦瓜相。
若不是姚酥酥一直看著她,此刻必然要被她這有模有樣的委屈給騙了。
姚酥酥挑眉看向她:「本郡主怎麼不知道,這一年,江小姐還特意去學了變臉呢?」
江菱沖著她吐了吐舌頭,沒好氣道:「還不是陳夫人啊,她平日里就喜歡那種弱不禁風,哭起來梨花帶雨的所謂閨閣小姐。我本來長相就不是小鳥依人的那種,若是再不努力一些,豈不是更要被人嫌棄?」
江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滿臉無奈。
她倒是不想這麼為難自己,可誰讓她喜歡林韶呢。此前不知道對方心意倒也算了,如今明白了,自然要共同爭取。
他都能為了她去跪祠堂,絕食抗議,她怎麼能什麼都不做呢?
「他當真如此對你?」姚酥酥聽江菱細細講了這一年發生的事情,臉色一時間精彩十足。
她本以為這些日子,她過的不容易,龍墨衍在西北也受了不少苦。可沒想到,他們倆居然也都不好過。
林韶平日里瞧著風光霽月的,是個翩翩公子,端莊的很。卻沒想到,竟然也做的出這種事情。
果然,感情這事兒說不好。
「是啊,我本以為他對我無意,當初還想聽了你的放棄來著。可不曾想,原來他竟然與我情意相通。說起來,此時還要多謝酥酥!」江菱看向姚酥酥的眼中激動萬千。
加上她這話,姚酥酥根本不用多想,腦海中便已經給自己扮上了紅娘的裝扮。
那模樣,著實是有些辣眼睛,嚇得她連忙甩了甩頭,看向江菱正色道:「這事兒,我也只是多少摻和了一下。具體能不能成,還要看你這心上人能否抗拒到底了。」
林家的門第,她相信江菱心中應該是清楚的。雖不說是京中數一數二,可以絕對是不差的人家。
若不是林韶此前一直推三阻四,他如今,怕是孩子都已經滿地跑了。
只是即便如此,林家怕是也不會願意兒子娶一個如今只有將軍頭銜,卻並無任何兵權和助力的名將遺孤之家的女兒。
除非江修遠另有建樹,方才能幫襯自己妹子一把,讓林家二老另眼相看。
可江修遠倒是胸有溝壑,奈何皇帝舅舅不曾賞識,如今尚且未曾在京中有什麼功名。就算聚寶樓生意再怎麼好,商賈的背景,林家這種世家也必然是瞧不上的。
姚酥酥心中替江菱擔心,臉上雖沒表露出什麼,可這沉默卻讓江菱心中明白。
她苦澀一笑,小聲道:「酥酥你不用說,我什麼都明白的。我這種家庭,想要嫁給林韶必然是要扒層皮的。不過你放心,我不害怕,林韶他也不害怕的。」
江菱語調堅定無比,似是早已經在心中下定了決心,無論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讓她改變想法。
將門家的女兒,自然有著其父母的影子。她江菱雖不是戰場上的女將軍,卻也要做自己的主宰!
姚酥酥聽的心下微酸,面上卻揚著笑容道:「你放心,我和幾個哥哥也肯定會幫你的。我還有祖母呢,實在不行,到時候去求求舅舅給你們賜婚不就好了?」
「太后?你自己的事情如今都還是兩難呢,就別操心我了。不過,你當真還是不願意入宮為太子妃嗎?」江菱乾乾一笑,錯開了話題。
這事兒,她這一年之中也有想過寫書信去問酥酥。畢竟,人總會隨著境遇的不同,而生出不一樣的感悟。
之前她拒絕的絕對,若是一年之後,她又改了主意呢?
事情關乎到自己大哥未來的幸福,她不敢妄自判斷。可信還沒讓人送出去,就被她大哥給截了下來……
姚酥酥對上她探究的雙眼,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皇宮深不可測,我這性子,去了之後豈不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故作輕鬆,卻很難遮掩眼中的苦澀之意。只是好在江菱只以為她是怕了小時候所見到的那些,歡歡喜喜的同她說起這一年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