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手教訓
「臭丫頭,昨天還不是嫌我煩嗎?」南向民又氣又好笑。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保證!」
南景那叫一個前所未有的乖巧,看的南老爹哈哈大笑,「看你能乖個幾天。」
這次的小鬧劇也就這麼過去了。
顧家三口哭哭啼啼告狀個半天,也沒有南景掉一滴眼淚來得值錢。
出於兄弟情義,南向民並沒有趕顧家人出去的念頭。
從來沒有。
南景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今天這場小打小鬧,也僅僅只是一個點火的做法。
她就是要讓顧家人生氣,氣到急不可耐想要弄死她,氣到狼子野心暴露人前!
到那個時候,看她不扒下他們那層假惺惺的皮!
當天晚上,南景準備睡了,結果南蘅抱著個玩偶跑來她的房間,和她說悄悄話:「姐姐,我一點也不喜歡那一家人!」
以往他這麼說的時候,南景都會安慰弟弟,「畢竟是親戚。」
但是這一次,南景摸了摸弟弟的腦袋,溫柔道:「放心,姐姐一定會把他們趕出去。」
那些恨,她從未放下,也從未忘記。
那些債,總要一筆一筆慢慢討回來!
…………
第二天清晨,南向民早早就去了公司。
南蘅也被司機送去了學校讀書。
弟弟才八歲,但天賦異稟連跳了好幾級,以他的能力本可以直接跳過小學,但當爹的為了不拔苗助長,所以沒有跳太狠,現今還在小學。
至於南景……
她和顧嬌嬌同歲,上的是老爹給她們安排的貴族學院,而且是同個年級同個班。
等候的司機見南景下來,立刻將車門打開,恭恭敬敬道:「大小姐,該去學校了。」
車內,顧嬌嬌已經坐好了,見南景看來,還衝她挑釁一笑。
想趕他們一家走又如何?
終歸大伯父是不會答應的,所以顧嬌嬌有恃無恐。
然而南景的視線平靜如常,半點沒有生氣的跡象,就好像剛剛看到的不是顧嬌嬌這個人,而是……空氣!
無視的徹徹底底。
南景上車后,汽車一路駛離南家別墅。
路上,南景隨手翻著書,半點沒有搭理顧嬌嬌的意思。
顧嬌嬌不得不主動開口,「姐姐,你……」
結果剛開口就被南景打斷:「別姐姐妹妹假惺惺的做戲了,你自己心裡的那點小算盤,真當別人是傻子,什麼都看不出?」
「姐姐什麼意思?」
「顧嬌嬌,我很期待你的手段。」南景勾唇,笑容裡帶著幾分冷意,「不要讓我失望。」
氣氛一時間沉寂了下來。
顧嬌嬌自顧自表演了半天的委屈,終於發現南景是來真的后,不由地有些慌了。
她總覺得南景一夜之間像是完全變了個人,再不是像之前那樣好拿捏!
以後還想要利用她,愚弄她,怕是不太容易……
但同時,顧嬌嬌又覺得爽快。
那種姐妹情深的噁心戲碼,她演了整整一年!早就已經演夠了!
如果真要撕破臉,她未必會輸!
…………
半個小時后,南景踏進了無比熟悉的班級。
結果剛一進去,就有人朝著她飛來一張大海報,海報上恰恰是她公然給傅雲城告白的場景!
被特意放大,顯然成為了整個學校的笑話。
「南景,感受如何?哈哈哈哈看看你這舔狗一樣的姿態,我都替你丟人!」
「就是,人家拒絕她無數次,還仗著婚約死纏爛打,嘖嘖嘖……」
「哎你們別說,傅雲城一會兒就要來了,我倒是想要看看南景大小姐是怎麼繼續討好人家的,哈哈哈!」
是了,傅雲城和南景同歲,也在同一個班。
南景一句不理,徑直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隨手翻書,怡然自得。
邊上的同學都覺得奇怪。
以往聽到這些話時,南景要麼氣得跺腳的辯駁,要麼直接氣哭。卻從未像今天這般,毫無漣漪,異常平靜。
於是就有手賤的少年走上前,一把將南景手裡的書搶了,唰的扔進垃圾桶,挑釁道:「喂南景,你倒是哭啊,只要你哭了我就放過你!」
南景淡然自若的起身,頂著眾人看好戲的眼神走到了那男生面前,「撿回來。」
「嘁,我扔的我會撿?搞笑。」
這副紈絝不可一世的樣子,真的……好欠揍。
南景笑了笑,就在所有人以為她妥協時,她反手就是一個拳頭重重打在了那少年鼻子上!
嗷的一聲痛呼響起,南景眼睛都不眨,又是一腳踢在那少年膝蓋上,緊接著揪住少年的頭髮將他重重摁在桌上!
這麼狠辣不講情面的手段,讓在場所有人措手不及!
偏偏南景從頭到尾淡定如常,甚至把這少年挑釁她的話,依樣還了回去。
「哭啊,只要你哭了,我就放過你。」
那少年鼻血狂飆,還當真痛得哭了起來。
「哇……痛死了,嗚嗚嗚我他嗎也太慘了!」
教也教訓夠了,南景便鬆了手。
那本丟進垃圾桶的書,也被人完好無損放回了她桌面上。
南景回到座位,淡定的好像剛剛動手打人的不是她一樣。
周遭竊竊私語一直沒有斷。
大多數是說她受了刺激,所以人都扭曲了。
半晌后,吵鬧的聲音突然安靜。
南景百無聊賴的抬起頭,就看見迎面從教室門口走進來的少年。
那個……
她曾經愛的死去活來的傅雲城。
一身乾淨清爽的休閑裝,身形修長挺拔,氣質出眾,好看到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人,俊朗帥氣,斯文陽光。
這個人,曾是照進她心底的光。
可是這道光,最後卻毀了她的全部。
說不恨是假的。
恨當初傅雲城求著她,哄著她為他心頭的白月光頂罪入獄。恨五年牢獄出來后,他居高臨下看著滿身瘡痍的她說的那三個字。
你配嗎?
如鐵一般的烙印在她心底。
永遠不可磨滅。
但最恨的還是當初的自己。
是她迷了神志失了頭腦,卑微到了塵埃里。
怪得了誰?
南景的手悄然握緊,最後鬆開,眼神也隨之從傅雲城身上移開了。
南景身上的變化,外人察覺不出,但傅雲城當然可以感覺到。
自從昨天南景在電話里乾脆利落甩給他一句去你媽的后,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他。
這種感覺讓他鬆一口氣,但又覺得古怪。
什麼時候南景學聰明了,不再死纏爛打,卻改用欲擒故縱這一招了?
但剛剛從南景的眼神里,他分明看到了刻骨的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