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朽神體決
這裡是一片血色的世界,一個突突跳動的心臟懸挂正中,四周滿是錯綜複雜的血管。
那顆心臟看上去好似一個蘋果,而且抬頭便可瞧見五臟六腑與雪白的骨頭,玄妙至極。
孟星河再次睜開眼時便發現自己來到了這麼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方。
「這……這是什麼地方?」
孟星河看著四周,自言自語。
話音剛落,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出現:「這是你的身體,你此刻正處於你自己體內。」
「誰?!」孟星河被嚇了一跳。
那聲音再次傳來:「別管我是誰,你失血過多就快死了。」
孟星河這才回想起自己因為和沈無崖對轟,導致傷口崩裂,血流不止。
「金丹被剜,早晚也是死。」孟星河的笑容非常慘淡,他並不懼怕死亡,只是對陳青舒的諾言可能要作廢了,孟星河答應過不會丟下她的。
隨著孟星河的心如死灰,他此刻的身體也虛化了一分,似乎真的要灰飛煙滅了。
咳咳……
在孟星河形體虛化一分時,那低沉的聲音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似乎受到致命傷害一般。
一陣咳嗽之後,那低沉聲音立馬說道:「誰說沒了金丹就必死無疑?小子,敢不敢與我做個交易?」
「交易?」孟星河一臉不解。
低沉聲音說道:「我助你重回巔峰,你幫我找幾樣東西,這筆交易只賺不賠,如何?」
「你有辦法助我?」孟星河挑了挑眉,似信非信畢竟現在是夢境還是真實都無法分清,身體也實化了許多。
隨著孟星河的身體實化,低沉的聲音更加鏗鏘有力:「我自然有辦法,只要你願意。」
孟星河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人生還有柳暗花明的時候,反正都已是將死之人,不如拼一拼。
「好!我與你做這個交易!」孟星河果斷說道。
這時候一滴金色的精血出現在孟星河的前方,低沉的聲音道:「吞下去。」
孟星河看著金色血液有些猶豫,這時候身體傳來一股極致的虛弱感,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之火在極速消失。
「再猶豫小命可就沒了。」
孟星河頓了頓后眼中便是露出一抹堅毅,咕嚕吞了一口唾沫,管他三七二十一,一口便吞了下去。
伴隨著咕嚕一聲,金色精血被孟星河一口吞下,隨後這片血色世界開始搖晃。
下一刻,孟星河親眼瞧見自己的經脈開始碎裂,五臟六腑開始崩塌,而後崩碎的經脈重新凝聚之時竟是化作了金色。
疼痛,劇烈的疼痛,孟星河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強烈的疼痛,痛入骨髓,痛入靈魂,那是難以忍受的疼痛,就好像……是在脫胎換骨。
「啊!!好疼!!」
低沉的聲音說道:「堅持住,不敗精血會直接打碎你的原有身體,過程一定很痛苦,但是堅持過去,你將迎來脫胎換骨的造化!」
孟星河死死咬牙,嘴唇都被咬出血了:「我……能……堅持!」
別的不說,孟星河的毅力一定是史詩級別的,從小到大,孟星河不是在打架就是在去打架的路上,有一次出宗門任務,一個人在山脈中待了二十三天,擊殺了兩百頭二階妖獸,至今仍是記錄。
不知過了多久,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感終於開始弱下來,孟星河整個人如同爛泥,癱瘓在地上。
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讚賞:「毅力不錯。」
孟星河甩甩頭,掙扎著坐起來臉上露出苦笑:「怎麼樣?這算是通過考核了吧?」
低沉的聲音沒有說話,不過這時候有一本古樸的功法漂浮到了孟星河面前。
「這本功法叫做不朽神體決,只有經過不敗精血改造過的人才可修鍊,且不能有元丹,對你來說是天作之合。」
「不朽神體決……」孟星河看著眼前的功法,眼中滿是驚奇。
「小子,聽說過體修么?」
孟星河立馬回答道:「自然聽說過,那是天地間最特殊一類修者,僅靠肉體成聖。」
說到這裡,孟星河恍然大悟:「前輩!你的意思是讓我成為一名體修?」
體修只靠肉體,與尋常的修者有著天壤之別,他們無法利用元氣發動攻擊,但純粹的肉體之力卻比元氣攻擊更加爆炸,同級別的強者,體修一定比尋常修者更厲害!
只是這世間的體修太稀少了,而且體修極難修鍊,可以說體修這條路比尋常修者要難十倍!
當然,若真的可以堅持下去,且可以達到登堂入室的境界,那種體修強者一定會是世界上最強的殺器!
「立馬參悟不朽神體決。」低沉的聲音說道。
孟星河點頭,雙腿盤坐,將不朽神體決一字一句記入腦海,同時運轉四經八脈,這時候孟星河的四經八脈立馬金光閃閃,發出風鈴一般的聲音。
同時手中的不朽神體決開始化作星點消散,而孟星河那空蕩蕩的丹田中立馬出現不朽神體決,正好代替到了金丹的位置。
在不朽神體決代替了金丹的一瞬間,孟星河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如同黃河一般開始咆哮,同時下跌的修為不僅停止,還開始上漲。
片刻時間孟星河的修為已經來到了六重凡元境。
自此刻開始,孟星河已是六重凡元境的體修!
.........
不知過了多久,破舊房間中的孟星河逐漸蘇醒。
睜開雙眸,孟星河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破房子里,一下子坐起來,孟星河看了看自己的丹田,那道恐怖的傷疤竟然消失了!
而且渾身充滿了力量,孟星河有一種感覺,此刻一拳轟出,可直接擊殺一名七重凡元境的修者!
「如今雖然沒有丹田,但是依靠那滴精血與不朽神體決,修為不僅停止下跌,反而上漲到了六重凡元境。」
孟星河很是滿意,這人生果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窗外已經通天亮,地上滿是帶血的紗布,唯獨不見了陳青舒。
「青舒呢?」孟星河一愣,該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
正在孟星河念叨時,房門吱呀一聲打開,陳青舒那亭亭玉立的樣子出現在門口,不過臉上卻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且眼角掛著淚痕,不知發生何事。
一看到孟星河蘇醒,陳青舒眼中又是熱淚盈眶:「星河師兄!你醒了!」
孟星河臉色陰沉:「你的臉怎麼了?」
陳青舒眼中滿是委屈,嘴上卻說道:「沒什麼。」
這妮子顯然是怕自己說了實情後會給孟星河帶來麻煩。
不過孟星河顯然不打算就此作罷:「只要我在一天,便無人可欺你!說!是誰!」
陳青舒倔強的咬著銀牙:「你昨晚血流不止,我想去葯閣拿點止血散,掌管葯閣的王師兄非但不給,還幾番折辱,說你是喪家之犬,我氣不過便與他們理論,最後被王師兄扇了一巴掌。」
孟星河雙拳捏的唧唧作響,突然站起來,冷酷道:「走!」
陳青舒不解道:「去哪啊?」
孟星河只說了兩個字:「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