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她不是本王的白月光
「好端端的,提起不相干的人做什麼?」
晦氣!
謝雲深皺著眉,樑上笑意淡了幾分,明顯有些不悅了。
這變臉之快,就連孫輕言都自愧不如!
「不相干的人?」
孫輕言撐起身子,細軟的長發從她肩頭散落下來。她背著光,身後的燭光給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朦朧的柔光。
謝雲深認真地看著她,竟是第一次覺得,原來他的言兒如此美麗!
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從前他厭惡孫輕言到了極點,厭惡與排斥在他心裡壓過了對孫輕言外貌的關注。
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孫輕言不醜。
但是從前她怯懦膽小,根本不敢抬頭正視他……
她身上那股子小家子氣,讓謝雲深發自內心地瞧不上。
誰知嫁入明王府後,這個小女人一點點的蛻變,如今整個人明媚生輝,竟是將有著「京城第一美人」之稱的蘇聽雨都給壓了下去!
她粲然一笑,明眸皓齒,讓謝雲深的目光都痴了。
「謝雲深。」
孫輕言伸出手,輕輕掐了一下他的臉頰,「如今倒是知道說是不相干的人了,你可還記得,先前為了蘇聽雨,你可還讓我給她跪下么?」
這會子,蘇聽雨倒是成了不相干的人了?
見她又開始翻舊賬,謝雲深揣著明白裝糊塗,「本王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了?你還記得什麼?你就記得蘇聽雨吧?」
孫輕言輕輕戳了他額頭一下。
纖長的手指戳過來,謝雲深也沒有躲。
兩人雖是玩鬧,這動作卻親昵無比……
似乎孫輕言自個兒都沒察覺到,他們此時有多親密!
謝雲深任由她戳額頭也沒有生氣。
想起墨玉今晚那一番話……
謝雲深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在心裡掙扎許久,半晌才道,「言兒,本王有件事想與你解釋清楚。」
「什麼事?」
孫輕言撐著額角。
兩人似乎都忘記了,眼下是深更半夜!
深更半夜不睡覺,還在閑話家常!
孫輕言今晚睡不著,翻來覆去都在想蘇聽雨那小賤人要害她的事兒。
謝雲深同樣睡不著。
「關於蘇聽雨。」
謝雲深剛開口,就被孫輕言打斷了。
她擺了擺,像條魚似的「呲溜」一下就鑽進了被子里。她背對著謝雲深,雙手捂住了耳朵,「別說了,睡覺吧!天色不早了,你明兒還要進宮上早朝呢!」
這會子的她,恨不得自己是一隻烏龜,能將身子縮進龜殼裡。
從前謝雲深與蘇聽雨發生過什麼,以前的她並不在乎。
甚至時不時地還能說出來取笑謝雲深。
不過這一刻,她不想聽了!
就怕謝雲深會說,他對蘇聽雨是真心的,兩人真心愛過云云。
孫輕言會覺得刺耳!
見她不想聽,謝雲深稍稍支起身子,脖子前傾著看著她的臉,「言兒,本王接下來對你說的話很重要,你把手鬆開。」
「我不。」
孫輕言固執地搖頭,「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她雖然捂著耳朵,但也能聽到他說話……
謝雲深好笑地躺了回去,這才繼續說道,「本王對蘇聽雨,從來就沒有動心過。」
「你說的什麼白月光黑月光的,本王雖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蘇聽雨,從來就不是本王的白月光!」
甚至,黑月光都不算。
他雖然解釋了,卻並未對孫輕言表白自己的真心。
這解釋……果然夠直男!
孫輕言把手鬆開了一些,但還是作勢捂著耳朵。
她方才聽到了什麼?
謝雲深說,蘇聽雨不是他的白月光?!
不是白月光,就是硃砂痣嘍!
她輕哼一聲,「我管她是你的白月光還是硃砂痣!總之你可記住了,今後人家就是你大嫂了!你可莫要再對她有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白月光還沒解釋清楚呢,怎的又出來個硃砂痣?
謝雲深挑眉,「言兒,你總得給本王解釋解釋,什麼是白月光、什麼是硃砂痣?」
「這……」
她如何解釋?
孫輕言遲疑了一下,「就是很白的月光,用硃砂點的痣!」
這個解釋夠完美了吧?
謝雲深:「……你當本王是傻子呢?」
「難道你不是嗎?」
孫輕言鬆開手轉身看著他,「人家蘇聽雨心裡愛著的人其實是謝奕彬!你是被人家利用了還不知道,真是夠傻的!」
原本她也以為,蘇聽雨真心愛著的人是謝雲深。
可自從那一次她與謝奕彬有了關係后……同為女人,孫輕言能分辨出來,蘇聽雨看向謝奕彬時的眼神,是與看向謝雲深不一樣的。
那種眼神,她從未在蘇聽雨看向謝雲深時、露出來的。
因此可以確定,蘇聽雨對謝雲深其實也不是真心喜歡吧?
只是孫輕言心裡始終有個疑問。
謝奕彬是蘇聽雨的表哥,蘇皇后是她親姑母。
為何她會與謝雲深看對眼?
即便是利用,兩人又為何會互相利用呢?
若說謝雲深是為了皇位利用蘇家,那蘇聽雨又是為了什麼,利用謝雲深呢?
見她突然沉默下來,謝雲深挑眉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
孫輕言閉上眼睛,「夜深了!趕緊睡吧!明兒你要上早朝,我要審問那刺客。說不準明日一早,就有人來王府,我得養足精神才是!」
見她當真閉上眼睛要睡了,謝雲深便也沒有再打擾她。
他睜開眼睛,卻始終也睡不著。
雖然已經吩咐暗衛,調查今晚之事到底怎麼搞的,刺客為何會變成蘇聽雨的人……
想到這裡,謝雲深眼中的幽深愈發濃郁,令人心驚。
……
次日一早,倒是被孫輕言說中了。
天色剛亮,謝雲深便起床上朝。
他前腳剛走,後腳王婆子便敲響了房門,伸長脖子站在門口不敢進來,「王妃,有人想見您!」
這大清早的,孫輕言拉過被子蓋在頭上只當沒聽見。
王婆子見狀有些無奈。
「王妃,奴婢已經趕了一次了!但是那人賴在門外不肯走,這大清早就哭哭啼啼……」
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奴婢想著被人瞧見了也不好!」
況且大清早有人上門哭,這不是晦氣么?
「她死纏爛打,奴婢也沒有法子啊!」
聞言,孫輕言這才氣鼓鼓的坐了起來,「是誰這麼不要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