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傷情
他從來,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聽完秦少宬的命令,蘇稚渾身一顫,即便心如針扎,還是掙扎著裹好衣物。
領命進來的侍從,將她送進了暴室。
被繩子綁在柱子上,侍從揮舞著鞭子,帶著血腥的氣味,一道一道打在蘇稚的身上。
「啊!」
蘇稚哪兒受得了這種極刑,忍不住痛呼出聲。
暴室陰暗濕冷,她只覺得疼痛從四肢百骸傳來,意識都有些渙散了。
「皇上說了,若是蘇妃不招,那就打到招為止!」那侍從冷哼一聲,手中的鞭子卻沒停下,「娘娘,得罪了。」
鮮血涔透了白衣,染紅一片。
「我沒有推……寧貴人。」蘇稚氣若遊絲。
「這可不是娘娘說的算,皇上吩咐過,今兒務必要問出些什麼來。」那侍從聽罷,又朝她狠狠打了兩三鞭。
皇上吩咐?
蘇稚苦笑一聲,早已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流了滿面。
他怕是想讓自己屈打成招吧。
連續幾日來的不眠,蘇稚身子本就極差,哪經得起這樣的摧殘?
咬牙強忍著,視線卻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暴室里的獵獵紅燭,晃得她有些刺眼。
只覺得下身一股溫熱,蘇稚終究是受不住,暈了過去。
暈倒之前,只聽到有人一陣驚呼。
「不好了,蘇妃這是……小產了!」
其餘守衛見狀,頓時也是慌了手腳。
畢竟蘇稚再如何犯錯,都是皇上的女人,肚子里懷的,那可就是龍種啊!
——
香櫞殿里,秦少宬坐在桌案前處理奏摺。
寧貴人上前,拿起一件披風,魅聲說道:「皇上,夜深了,該歇息了。」
她今日特地精心打扮過,微微躬身,儘是女兒家的柔婉窈窕。
秦少宬放下手中的奏摺,端詳眼前嬌弱貌美的女人,良久,才用手揉了揉太陽穴,沉聲說道:「的確是該歇息了。」
寧貴人頓時心中一喜,面上閃過一抹紅暈,正要上前,內監大總管孫進忠卻在門外喊道:「皇上,奴才有要事稟報。」
難得帶著一絲焦急。
寧貴人見好事被擾,心裡有些不悅,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何事?」秦少宬皺了皺眉,孫進忠跟了他也有十幾年了,若無要事,不會這麼晚來打擾。
除非……
聽到秦少宬的聲音,孫進忠這才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上前行了個禮,臉色有些怪異:「啟稟皇上……蘇妃她,小產了。」
「什麼?」秦少宬目光頓時一凜,臉色沉了下去。
他雙手緊握在一起,骨指微微泛白:「她說什麼了?」
「回皇上,蘇妃在暈過去之前說,自己根本就沒有推寧貴人。」
下一秒,一旁的寧貴人,就對上了秦少宬森冷暴戾的目光。
她雙腿一軟,直接就跪了下去。
宮中只聽說,近日受寵的寧貴人不知怎的,侍寢時惹惱了陛下,竟被下令拖了下去,直接杖斃。
血腥的場面,在場施刑的人,都有些經受不住。
這就是在宮裡,一步走錯,萬般皆錯,人人自危。
更何況,還是在天子身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