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勾欄之爭
這時候,郭東沖著伺候李翎的那位妖艷女子說道:「小娘子,你給我叫兩個最年輕的小姑娘過來!」
李翎當即瞪了他一眼:「兩個?怎麼不撐死你?」
郭東立刻覺得自己似乎確實有些過分了,急忙改口道:「那……一個,一個就行了。」
關小羽也是過來人,朗聲道:「我嘛!找個漂亮的來就行!」
「好好好!兩位公子稍等,我去去就來。」
妖艷女子轉身就走。
不一會兒,就帶了兩個小美女過來。
這兩個小美女,相差不大,都是十六七歲的樣子,其中一個似乎才初入這個行業,甚至還比較嬌羞。
楊真也喜歡這種小女孩。
不過有時候,成熟的人似乎更能挑起人的興緻。
既然已經選定了,楊真也不好意思重新換一個。
只能說,小女孩有小女孩的好處,而成熟的女人也有成熟女人的好處,大家各有千秋吧!
就這樣,四個人,在四個美女的伺候下,一邊飲茶,一邊嗑瓜子,一邊聊天打屁。
這已經是楊真第二次來到風月場所了,對比於第一次,好了許多,也放開了許多,漸漸地和伺候他的女子有說有笑。
「公子,我瞧你口音生得很,不是帝都人吧?」
女子坐在楊真大腿上,一邊給楊真喂葡萄,一邊問道。
楊真一隻手放在女子腰間,卻不知該不該動手,有些木訥的回道:「嗯,不是本地人。」
女子笑道:「哦?那你們該不會特意來帝都玩耍的吧?」
楊真搖了搖頭:「沒,我剛剛進入夜行司,在夜行司當值。」
「呀!?」女子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原來是夜行司的軍爺啊?哈哈!那以後若是小女子犯了事兒,軍爺可得擔待點。」
頓了一下,女子道:「軍爺,我叫香柔,不知您怎麼稱呼?」
「楊真。」楊真補充道,「楊樹的楊,真真假假的真。」
「呵,這名字可真有意思。」自稱『香柔』的女子用一隻手貼在楊真的胸膛,笑道,「軍爺如此年輕,該不會是第一次來勾欄聽曲兒吧?」
來勾欄聽曲兒,這倒是第一次。
可來這種風月場所,那就不止一次了。
楊真紅著臉否定道:「以前來過一次。」
香柔笑開了顏:「難怪!我說軍爺為啥如此拘謹,您的手放在我腰間半天,愣是一動不動,您看看您那幾位朋友……」
楊真抬眼看去……好傢夥!不管是李翎還是關小羽和郭東,他們三個人的手就像是幾隻泥鰍,早已在那幾位美人兒的衣服裡面鑽來鑽去了。
這場景,真是不堪入目!
真是卑鄙!無恥!下流!的三個男人!
楊真一咬牙,原本放在香柔腰間的手,便迅速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嗯~~~!軍爺真壞!」香柔嬌嗔,叫得楊真的心一緊,手指不自覺的更加用力。
就在楊真享受之間,只聽得香柔問道:「軍爺第二次來我們勾欄,可聽過狐仙兒唱曲?」
「沒。」楊真差點把狐仙兒這個頭牌給忘記了,此時既然提及,便忍不住問道,「這狐仙兒是你們這裡的頭牌?」
「嗯。」香柔點點頭,「人家不僅年輕貌美,而且身材極好,特別是她那一口嗓子,唱起曲兒來,有勾魂奪魄之效果,男人聽了都會心動。」
「不是吧?」楊真不信,右手不禁稍稍用力,「她有你的身材好么?」
「軍爺您……真壞!」香柔臉色微紅。
雖然楊真很清楚,香柔這是在逢場作戲,但不知為何,他就是喜歡女人這樣子的模樣。
此時此刻,楊真恨不得把香柔抱進房間,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
就在楊真和香柔打情罵俏之時,忽然,一陣喧鬧聲傳來。
扭頭一看,便見十來個大漢氣洶洶地走進大門口。
這一路上,但凡有擋住他們去路的人,全部都被推搡開去。
有的人想要上去與之爭辯,換來的自然是一頓毒打。
楊真眼睛一亮,一眼就認出了領頭的那個人……那不正是昨日在食堂之中與李翎吵起來的那個發福的胖子陳軒么?
就是五十一號院的那個金甲衛!
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看來又要發生點什麼了。
頓時間,楊真的好心情被破壞點一乾二淨,伸入香柔衣服里的手也迅速抽了出來。
果然如楊真所料。
陳軒這夥人進入大門口之後,便徑直朝著正中央的這個位置走來。
這裡,是最適合聽曲兒的地方,也是距離舞台最近的地方。
「呦呵!?是五十二院的廢物?」
剛剛看見李翎,陳軒挺著大肚子蔑視道。
陳軒的父親可是紅甲衛。
李翎不想得罪紅甲衛,便也不想和陳軒爭辯,哪怕對方罵他們是廢物,他也只是笑道:「呀?陳隊長也會來此處尋樂?」
陳軒撇撇嘴,摸著圓鼓鼓的肚子:「怎麼?不行?」
李翎推開坐在他大腿上的妖艷女子,站起來笑道:「行行行!陳隊長請自便。」
「啥?」陳軒眉頭一擰,說道,「李隊長這是要將此處座位讓予我們?」
聞言,李翎的臉色一沉。
陳軒這是搶座位來了!
若是在平常還好,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這個座位讓出去,但是今日是他做東,他實在拉不下這個臉,便道:「陳隊長,我們也才剛剛來。」
「是嗎?」陳軒一臉無所謂,掃了掃楊真等人,鄙視道,「就你們這幾個歪瓜裂棗,霸佔這麼好的座位那豈不是浪費了?」
陳軒這是欺人太甚!
可是,那又怎麼樣?
李翎不敢反駁。
郭東不敢反駁。
楊真和關小羽,也不敢反駁。
要知道,陳軒的父親,是夜行司的紅甲衛!
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陳軒他父親可不僅僅只是在官位上壓了李翎一級,就連在修為之上,也是吊打李翎。
能拿他怎樣?
李翎咬著牙,雙手握拳,咔咔作響,似乎在做劇烈的心理鬥爭。
這是要爆發的傾向!
如果此時此刻,李翎真的和陳軒鬥起來,那可不是兩敗俱傷,而是李翎會慘敗!
見狀,楊真急忙起身,兩步來到李翎身後,拍了拍李翎的肩膀:「李大哥,咱們玩也玩了,嫂子還在家等你了,要不然今日就早些回去?」
聽見『嫂子』兒子,剛剛還準備雄起的李翎,瞬間就像一隻泄了氣的脾氣,他回頭,感激的看了一眼楊真。
如果不是楊真這句話,剛才他就衝動了。
他也知道,和陳軒相鬥的後果。
楊真微笑著和李翎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關小羽和郭東:「關兄、郭兄,咱們走了,改天再來玩。」
關小羽和郭東有點不情願,但耐不住陳軒的身份,糾結了片刻,終究還是站起了身。
「走,李大哥!」
楊真也沒有猶豫,拉著李翎就往大門口走去。
看見楊真四個人悻悻離開的背影,有人蔑笑起來:
「哈哈哈!陳隊!這五十二號院的人果然都是廢物!」
「廢物加軟蛋!」
「我就說嘛!只要咱們陳隊出馬,就沒有搞不定的事情!」
「來來來!大傢伙兒坐,坐!今天咱們好好的近距離看一看那狐仙兒究竟有啥來頭!」
……
然而。
就在所有人起鬨的時候,陳軒卻感覺到了背心發涼。
此時此刻,他根本就笑不出來,因為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而這種氣息的來源,就是剛才的那個年輕人……那個拉著李翎離開的年輕人。
雖然陳軒明顯知道,這個新人只有金丹境的修為,但是對方的這種冷靜和沉默,讓他感覺到了危險,讓他感覺到了威脅,讓他感覺自己活不了多久。
好半響,陳軒才回過神來了。
他甩甩頭,將這股想法甩出腦袋。
不可能!
他不相信這個新人能夠撼動他!
而且,剛才這個新人就只是當了個和事佬,什麼事情都沒做!
想多了,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陳軒再次回頭瞄了一眼楊真的背影,忽然喊道:「猴頭!」
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人瞬間就來到陳軒身邊:「陳隊,啥事?」
陳軒皺起眉頭,目露殺機:「你去查一下,那個新人是什麼來頭?」
被叫做猴頭的人不解道:「咋了?」
陳軒不想將自己剛才的感覺說出來,搖頭道:「沒什麼,我就只是有點好奇,五十二號院究竟來了兩個什麼樣的新廢物。」
猴頭可不知陳軒的真實想法,立刻笑道:「放心吧陳隊!明天,我明天就將那兩個新廢物的底細全部交給您!」
陳軒點點頭。
黑夜。
圓圓的月亮高高掛起。
夜風吹來,讓人覺得有些冰冷。
不過對比於勾欄里的胭脂味兒和香水味兒,外面的空氣好了許多。
「他媽的!陳軒這個死胖子真是欺人太甚!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負人!他這算什麼?」
「大庭廣眾之下驅趕咱們,這不是丟咱們五十二號院的臉嗎?」
郭東不服氣,一路罵罵咧咧。
關小羽應和道:「昨日在食堂,咱們也受過他的欺負!」
郭東冷哼道:「他了不起啊?仗著他老子是紅甲衛,就在夜行司作威作福!沒有他老子,他算什麼東西?小關,不是我說他,你去問問,整個夜行司,有幾個人不討厭這個死胖子?」
這兩個人越說越過分,越來越扯了,再說下去,若是被有心人聽見,那可就不好了。
楊真決定好好勸一勸他們,便叫道:「郭兄,記住一句話,叫禍從口出。」
郭東一愣。
這剛剛憋了一肚子氣,現在又要挨楊真的說,他正欲反駁。
可李翎立刻補充道:「聽見沒?東子,你給我管住你的嘴巴!」
郭東仍舊有些不服:「我,我打不過那死胖子,現在說也不讓人說啊?」
「小楊剛才說了,禍從口出你聽不懂嗎?」李翎冷哼道,「若是你這話傳到陳軒的耳朵里,你自己想想會有什麼後果?」
「我……」頓了一下,郭東嘟著嘴巴道,「咱們這兒只有四個人,難不成會有人是叛徒啊?」
「叛徒是沒有!但你要小心隔牆有耳!」李翎提醒道。
直到這時,郭東才趕緊往四處掃視了一番,瞅見這大街上人來人往,嚇得臉色發白。
李翎嘆了口氣,拍了拍楊真的肩膀:「小楊,剛才謝謝你。」
或許郭東和關小羽不知道李翎指的是什麼,但楊真卻很清楚,便道:「李大哥,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忍忍忍!退退退!」郭東有點不服氣,「這啥時候才是個頭嘛?」
「啥時候?」楊真頓住腳步,盯著郭東,眼神彷彿是一把利劍,「直到你有把握能夠給陳軒一擊必殺的時候!」
郭東一愣。
這一刻,他突然看見楊真那深邃的瞳孔之中,暴露出一抹狠絕的殺意。
饒是他金丹境九重的修為,都被只有金丹境四重的楊真嚇了一大跳。
楊真的眼神,真的很嚇人!很嚇人!
郭東的心裡也瞬間產生了一個想法……絕對不能和楊真成為敵人!絕對不能成為楊真的敵人!否則,會死的很慘!
此時。
不止是郭東。
還有李翎和關小羽,也俱是一愣。
他們彷彿都明白了楊真的意思。
特別是關小羽,自從在神機訓練營認識楊真以來,就對他有所了解。
他很清楚,楊真之所以不想和熊秦天發生衝突,並不是楊真軟弱,而是他在隱忍。
他就像隱藏在草叢間的一條毒蛇,在等待給敵人致命一擊的機會。
好半響之後,李翎才率先回過神來,說道:「可是,陳軒他還有個父親!」
聞言,楊真不急反笑:「那就直到你有把握能夠滅掉一個紅甲衛的時候!」
李翎一頓,點點頭:「明白了,小楊,你是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對么?」
楊真抿嘴:「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反正,在咱們勢弱的時候,盡量隱忍。」
「嗯嗯嗯!」李翎聽了,非常同意,「這些年,我們就是這麼過來的。」
郭東苦笑起來:「這些年,咱們處處被人家壓制、處處被人家欺負,唉!實在是憋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