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簽訂生死狀
「你……」府衙老爺年約六十，下巴留有一撮山羊鬍子，面色威嚴但和善，他本有意勸阻凌飛宇和楊真，可既然這兩個少年一再堅持，便只能應承，「既然你們雙方都決定要上比武擂台，那可別後悔？」
「不後悔！」凌飛宇。
「誰後悔誰是犢子！」楊真補充道。
「你他媽才是犢子！」
「你全家才是！」
眼瞅二人又要吵鬧起來，府衙老爺嘆了口氣：「唉！行吧！來人啊！拿生死狀！」
生死狀，雖然只是一張絲綢凡布，但卻蓋有衙門公章，上面刻有道法紋路，將來更是要存入衙門檔案，神聖不可侵犯。
楊真、凌飛宇二人，在生死狀上寫下自己的生辰，簽下自己的姓名，並且滴血認主。
待得生死狀中兩道紅光亮起，府衙老爺才宣布：「好！楊真！凌飛宇！你們的生死狀已經簽訂！三天之後，辰時三刻，比武擂台再定生死！」
不是現在，不是此刻，而是三天之後？
楊真和凌飛宇同時一愣。
但很快，他們便釋然了。
修鍊者氣血盛，鬥毆殺戮不可避免。
帝國允許修鍊者們簽訂生死狀，也是無奈之舉，一方面是為了減少私鬥發生，另一方則是為了普通人著想。
試想一下，如果兩個修鍊者突然在大街上發難，那勢必會波及旁人。
與其如此，倒不如讓他們找個地方進行生死決鬥，也可以避免傷害到別人。
不過與此同時，為了避免人才損失，帝國只允許每個城、每一天，只能有一場比武。
否則，一天安排幾十場、甚至是幾百場比武，那得死多少人？
帝國的強盛，還是需要修鍊者的支撐。
故而，一個城池，只有一個比武擂台，而一天，只能進行一次比武。
楊真和凌飛宇之所以被安排在三天之後，那是因為在接下來的這三天之中，還有三場比武。
每天一場。
所以他們還要等三天。
「罷了！」凌飛宇譏笑道，「小雜種，本少爺就再讓你多活三天！三天之後，我再取你項上人頭！」
「我等著！」楊真是氣勢不弱下風。
「孽子！！」
就在這時，一個粗狂的大吼聲從府衙外面傳來。
下一刻！
一陣颶風猛然刮過，待得黑影閃出，就見一個粗狂大漢出現在大堂之中。
「爹？」
看清來人，凌飛宇詫異叫了一聲。
「啪！！」
然而，回答凌飛宇的是一個耳光：「孽子！誰讓你跑來簽訂生死狀的？」
好在凌天霸並未用全力，否則就這一巴掌，鐵定要讓凌飛宇腦袋搬家。
凌飛宇的氣焰，被這一巴掌澆了個乾乾淨淨，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而是低頭不語，生怕多說一個字。
「哼！如果不是你那些狐朋狗友來告狀，我也不知道你竟然跑來簽生死狀！」
「走！孽子，跟我回家！看我不打死你！」
凌天霸以為兒子還未簽訂生死狀。
「我……」凌飛宇偷偷望了一眼老子，用幾乎只有他自己聽到的聲音說道，「爹，生死狀已經簽好了……」
「什麼！？」凌天霸臉色劇變，腦袋一懵，舉起手就要朝著凌飛宇的腦袋上一掌劈過去。
還好在最後時刻，他想起了凌飛宇是自己兒子，這才勉強止住衝動。
但他還是氣得不輕：「蠢貨！堂堂凌家大少爺，我凌天霸的兒子，竟然蠢到去和別人簽訂生死狀？真是蠢貨！你要除掉誰，直接跟我說不就行了？簽訂生死狀，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賭注，你究竟有多蠢？」
凌飛宇畢竟是自己親兒子，罵了片刻，凌天霸才轉頭，將目光落在楊真身上。
「是你！？」
凌天霸大怒，伸出大手，一下子就輕輕鬆鬆地掐住了楊真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區區一個氣旋境九重的垃圾，就敢跟我的兒子簽訂生死狀，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說罷！
右手用力！
「呃~~~！」
楊真的脖子瞬間被掐小了一半。
他想反抗，可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在凌天霸面前根本就使不出來。
他只感覺脖子要斷掉了，只感覺不能呼吸，只感覺腦部充血，馬上就會死掉！
在向凌飛宇挑戰的時候，楊真就想過，或許將來某一天，他會死在凌氏族人手中，會死在凌天霸的手中。
可他沒想到，他還沒有殺掉凌飛宇，還沒來得及斬殺這個侮辱自己娘親的狗雜種，這種事情就已經發生了。
楊真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樣？
他丹田內的氣勁，根本就無法運轉。
凌天霸，太強大了！
「完了！今天死定了！」
楊真絕望了。
「凌天霸！！」
然而，就在楊真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一個巨大的吼聲傳來。
緊接著。
金光一閃，一股巨力迎面衝擊而來。
凌天霸一手掐住楊真，另一手抬掌，抵抗巨力。
「砰！」
兩股強悍的力量在半空相遇，空氣震動，一道道氣勁以他們兩個人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待得看清來者，凌天霸問道：「方子敬，你作甚？」
方子敬。
就是府衙老爺。
他負責掌管雷州城比武擂台的一切事物。
方子敬的鬍鬚在氣勁中倒飛，他雙目清明，怒斥道：「凌天霸，我倒是想問問，你想作甚？」
凌天霸愣了一下，隨後想起了什麼，才扭頭瞄了一眼被他提在手中的楊真，咬牙道：「此子可惡，挑唆我兒與他比武，他該死！」
「哼！」方子敬冷哼，「帝國律法明文規定，修鍊者雙方可以自由挑戰，而且，一旦雙方簽訂生死狀，比武擂台上便是生死勿論！不可復仇！」
凌天霸不服：「方子敬，作為一個擂台府衙的掌事，你竟然助紂為虐，我兒年少不懂事，你竟然任由他胡來？這可是你失職？」
「何為年少？何為胡來？」方子敬冷冷道，「在這之前，我三番五次勸誡，特別是你兒子，我一再確認，可他仍舊一口咬定，要簽訂生死狀，要殺了楊真！我身為擂台掌事，已經盡了我自己能力，他們死活要簽，難不成我還給他們一人一個耳光，讓他們冷靜？」
方子敬說的很有道理，凌天霸竟是無言以對。
此時此刻，他只想再給他兒子一個巴掌，大罵蠢材！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