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別給本王丟人
「郡主，顧皎皎可不是你叫的，你該叫她秦王妃。還有，別在本王府里甩鞭子。」
段珩的語氣冰冷，餘姚郡主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總算消停了會，她紅著眼凝著段珩，「王爺……」
段珩隨手將鞭子丟出去，也沒理睬楚楚可憐的餘姚郡主，而是看向顧皎皎，「此事便交給愛妃來查吧，成了本王的女人，可別只擔個秦王妃的名號。」
顧皎皎楞了一下，而後微微頷首，「是，臣妾定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錦瑟卻是猛然抬頭，滿臉的不可置信。
如今可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陷害顧皎皎不成，反叫她得了管家權，這要錦瑟如何甘心！
於是，錦瑟哭戚戚的道：「王爺……王爺，妾身也能查個明白的，王妃姐姐從未處理過這種事，未必能查的清楚。」
段珩負手而立，「不會那便學著查，」他說完，看向顧皎皎，「你有什麼意見？」
顧皎皎搖頭。
錦瑟咬牙，委屈的看了餘姚郡主一眼，餘姚郡主的心頭燒的慌，錦瑟這麼一吃癟，她也更恨顧皎皎了。
她抬手指著顧皎皎，哭訴著問：「王爺這樣護著她，不查她，反倒要她查我們，是不是喜歡她？」
段珩涼涼的開口：「是又如何？與你何干？」
他的話太直接也太傷人，餘姚郡主的眼淚頓時湧出，她一跺腳，轉身跑出門去。
錦瑟心下一緊，暗自惱火，可也知再待下去，只怕自己也沒什麼好果子吃，便抬手扶額，做眩暈狀，「王爺……妾身忽覺有些不適，便現行退下了，還請王爺王妃恕罪。」
段珩隨意擺擺手，兩名女官緊隨其後，跟在錦瑟的身後，逃也似得離開。
段珩深深的看了顧皎皎一眼：「當好你的王妃，別給本王本王丟人。」
言罷，他便要轉身離開，顧皎皎邁步攔住了他的路。
她仰著臉看他，「王爺是故意的吧？餘姚郡主深受安平侯的寵愛，又一向刁蠻任性慣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王爺設計她與臣妾對上，是想除掉臣妾嗎？」
「本王想除掉你，需要如此大費周章？」他抬手，挑起她的下巴，「但本王挺好奇的，顧二小姐何時學會的解毒救人，嗯？」
顧皎皎方才令人催吐，這種簡單粗暴的解毒方式他見所未見。自然，也不能否認有，但嬌嬌弱弱的顧二小姐，怎會知曉這種東西？這可跟他之前所知道的傳聞，不太一樣。
他的眼眸漆黑深邃，眼神銳利又涼薄，顧皎皎微微抿緊了唇，她自然不會說是腦海里憑空想出來的，這話她連抱琴都說不得，但腦子裡確實有這方面的應對之策。
「臣妾聽下人說的，橫豎太醫不能及時過來，臣妾便想著試試，也成功了，不是嗎？」
「哦，」他眼裡的笑意更涼了些，「愛妃既然如此厲害，一個小丫頭罷了，你還怕她不成？」
這話聽著像誇獎，實則是帶著幾分的試探，顧皎皎盯著段珩瞧了半晌，最終朝他行禮道：「是，臣妾知道了。」
段珩斂起面上笑意：「那本王，拭目以待。」
言罷，他便雙手負於背後，轉身離去。
顧皎皎看著段珩離去的背影，輕輕地呼了口氣。
他這是有點信任她了呢，還是……完全疑心她了？
……
翌日。
顧皎皎一大早便忙活起來了，猝不及防拿到秦王府的管家權，要處理的事驟然多了起來。
將近午膳時，顧皎皎才翻完近幾月的賬本,以及府中丫鬟僕從等的狀況。
她看向彎腰曲背,站在對面的管家：「下毒之事查得如何？」
管家：「這……暫時毫無頭緒。」
「好，下去吧。」
顧皎皎揉了揉有些發澀的眼睛，閉目養神。
這兇手藏得還真不是一般的深，不過，也不排除管家等人敷衍她的情況。畢竟她初次管家，且王爺並不看重她，王府中人想來也不會有多敬重她，即便是知情，也會幫忙瞞著。
用過午膳后，顧皎皎在府中四處溜達，每至一處便要瞧瞧有無異常。
倏然間，她的眼角瞥見右側閃過一道身影，待要細看時，那人已不見了蹤跡。
顧皎皎秀眉微蹙。
那個背影眼熟的緊，可她卻記不起曾在哪見過。
這邊除了錦瑟的院子，只剩花園了，難不成，錦瑟院里還有會功夫的人？
想不出來，她便沒再細究了。
下午無事，抱琴無聊，便絮絮叨叨的說起顧皎皎幼時的閨中趣事，說到她摔壞腦袋那幾日，相爺為她請來雜耍班子逗樂。
顧皎皎手中的動作一下頓住：「雜耍班子？」
「是啊，那裡頭還有個變戲法兒的……」
抱琴後頭還說了些什麼，顧皎皎沒聽清，她腦海中閃過一個人來。
今日在錦華苑外見著的那個背影，正是那雜耍班子的班主！
令顧皎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錦瑟與雜耍班子的人，能有何瓜葛？
雜耍班子出身的女人可進不了秦王府，何況她早就聽聞，錦瑟是段珩外出時，有個下屬進獻上來的……
段珩當初被傳不好女色，除了未婚妻顧盼盼以外，身邊連個體己人都沒有，那次卻一反常態的納了錦瑟，再之後便傳錦瑟深得段珩寵愛，這才打破了他不好女色的流言蜚語……
顧皎皎垂眸沉思了會，而後吩咐兩個自相府帶來的丫鬟，密切注意錦華苑的動向。
丫鬟不敢違令，紛紛應下。
一連幾日，顧清受賄之事再無人提及，他也被解了禁，重歸朝堂。
顧皎皎高興之餘，又遣人打聽顧盼盼的事，卻探聽不到絲毫消息，她便不再管了，只要父親無事便好。
只是顧皎皎思前想後，還是放心不下父親，心中不知為何總覺隱隱不安，要親眼見到父親才可。
這日晌午過後，顧皎皎親自燉了湯，送到了段珩的書房。
段珩在屋內翻閱書籍，筆在宣紙上勾勾畫畫，她也不多看，將湯碗擱置在書案上，柔聲的道：「王爺，臣妾想回相府一趟。」
段珩看著她手中的湯盅，眼底閃過一抹訝異，隨即恢復如常。
段珩嗯了聲，「本王與你一道兒去。」
顧皎皎眸色微閃，抬頭看他，「臣妾，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