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準跟本王置氣
「若不是您機智,從一開始便要我們盯緊那錦瑟夫人,事先覺察出那小丫鬟的不對勁來,又多留了個心眼,將計就計的順勢推下,您這會怕是真要中計。」
她平日里跟錦瑟院子里的人幾乎不往來,所以那日那小丫鬟突然在她面前哭,顯得極為詭異,還在許多眾人面前鬧起來,非得讓她安撫,讓旁人覺得她們兩個感情甚好,她想不通,便將此事告知了顧皎皎,誰知,還真是有備而來……
抱琴越想越氣,「不過是一個小小侍妾,還敢與您為難。王妃,您該好好罰她才對,叫她知道,誰才是秦王府的女主人!」
看王爺待王妃好了幾日,還當他把王妃放在了心上,誰想竟還是這樣,寧肯委屈王妃,也不願罰那侍妾。
「好了,不要太過爭強好勝。王爺這樣做,定是有他的緣由。」
顧皎皎容色平和,心裡卻難免失落。
她早知他心有所愛,因而這幾日的溫情,並未讓她覺得他已移情於她,只是他對錦瑟尚且如此維護,若今日做下這些事的是她,不知可否得他一絲憐惜?
再若,今日被誣害的是他心上那人,他,可會如此委屈她?
怕是不能吧……
如此想著,她的心愈加沉重,一句話也不想說,一個人也不想見。
靜夜沉沉,浮光靄靄,冷浸溶溶月色。
顧皎皎兀自早早熄了燈歇下,一下午未見人影的段珩,卻摸黑爬上床來。
她假作熟睡,段珩卻點了燈,將她抱起,胡鬧起來。
「王爺,妾身想歇下了。」顧皎皎實在不想應付他,便出言推脫。
段珩動作頓了一下,「時候尚早,你今日也未曾勞累……」
顧皎皎縮了縮身子,伸手推拒他,「王爺,臣妾不想……」
「傷口疼?」段珩像是沒覺察出她言語間的疏離,「不用你出力,你儘管享受便好……」
她面紅耳赤,但推拒的十分乾脆,「臣妾確實不想。」
男人的動作停下來,鳳眸中氤氳著幽暗流光,一瞬不瞬盯著她,「若本王偏要呢?」
她回道:「王爺可以去錦華苑……」
段珩倏地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頜,言語間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顧皎皎,本王從未見過一個女人,將自己的夫君往別的女人房裡趕。」
「臣妾……」
「本王今日偏要你侍寢!」
他非要,顧皎皎也拒絕不得,不過,他看似很惱怒,但也沒真的碰到她的傷口。
只是到了夜深時,她昏昏欲睡,他咬著她的肩,氣惱道:「不準跟本王置氣,本王是為你好,她不是你能動的人,會惹來……」
這話他說完了,但她只聽到了第一句『不準與他置氣』,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
翌日顧皎皎醒來,段珩已然離去多時。
她啞著嗓子喚來抱琴,只覺得全身劇痛,好似被車馬踐踏過般。
抱琴一邊伺候她梳洗更衣,一邊嘟嘟囔囔的抱怨著段珩,不懂得憐惜顧皎皎。
顧皎皎難受的很,任由她叨叨。
一連好幾日,段珩都未再踏入燕澤軒一步。
一日午後,顧皎皎一襲雪白狐裘裹身,懷裡抱著暖手爐,偎在榻上:「抱琴,你去瞧瞧流風可在府中,我有些事想問他。」
她想問問沈淮安的情況,畢竟母親時時惦記著他,今日又催問了她一邊遍,可她手中無人可用,也因為受傷耽擱了些許時日,確實不能再拖下去了,若不求助於流風,便只能找段珩了。
可段珩自那夜過後,便不曾再尋過她,想來是氣惱於她的抵抗吧?
不過盞茶功夫,抱琴便帶了流風過來。
然而流風為人謹慎,顧皎皎一句有意義的話,都不曾問出來。
她又只能讓抱琴送他出去,一個人縮在榻上,揉著太陽穴嘆氣。
這裡找個人真難,如果有手機就好了,打個電話就……
思路到這,顧皎皎驚住了。
手機?電話?什麼東西?她怎麼又冒出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了,顧皎皎有些害怕,最近產生這種怪異的想法,明顯要高於有記憶的這四年……
是,要發生什麼轉變了么?
流風出門時,恰好遇上段珩。段珩身穿玄色衣衫,三千墨發用玉冠挽起一半,另一半垂散著。他面色淡然,打量了一下流風:「你來這作甚?」
流風哪敢說實話,作揖稟告道:「火房的人托屬下,給王妃送個暖爐來。」
他跟隨段珩多年,知曉段珩不喜王妃打探別的男人的消息,若是王爺知曉實情,王妃怕是又要受罰。
段珩哦了聲,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下去吧,往後不要隨意來後院,畢竟都是女眷。」
流風應了聲,躬身退下。
段珩大踏步走進偏廳,一眼便瞧見顧皎皎在閉目假寐。
嬌嬌小小的一隻縮在狐裘里,看著跟個軟乎乎的白糰子似的。
他心下一動,走上前將人禁錮於懷中,聲音低沉暗啞:「找流風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