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慘死

第268章 慘死

在幼白的房間里果然找到了高嵐說的那個東西,顏素問與顧長風不便出面,就讓沈九帶了一名侍衛去將事情給辦了。

沈九一去就是大半天,回來的時候,鬢角兩側都是微汗。他顧不上喝水,就讓跟在後面的侍衛,將抱著的一摞子賬本擱在了桌上。

「雖心裡有數,可看見這些東西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想不到一個小小的高邑縣令,居然如此貪心。這些賬目,多跟他貪沒的錢財有關,還有些涉及到了京中官員,沈九不敢細看,就讓他全給抱回來了。」

顧長風沉著臉去翻看那些賬目,顏素問則問起了別的事情。

「可找到那些賑災銀了?」

「沒有!這高邑縣令是個聰明人,知道這攜帶有官家印記的銀子不好使喚,就讓人全給融了,打造成各種銀器。哦,在這高邑縣縣令的名下,還有一間銀器作坊,一間銀器鋪子。這打造出來的銀器,一部分送到了京城,另外一部分就放在自家的鋪子里售賣。還有,這高邑縣縣令以府衙的名義購買了幾處山林,可這山林所得收益,全都進了他自己的腰包。這種將官家的東西變成自個兒的行徑,沈九之前並非沒有聽過,只是沒見過像高邑縣縣令做得如此不要臉的。」

沈九氣憤難平,顏素問轉身看了自個兒夫君一眼,覺得他那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果然,還沒等她想好措辭開口,顧長風就把手裡的賬本狠狠地給甩到了地上。

「這個高邑縣令,當真該受剝皮之刑。」

「他死了,死得也挺慘的。」沈九從隨身的醫包里掏出張紙來,那紙上只有兩個字「活該」

,且這兩個字都是用血寫成的。血液已經乾涸,且呈現微黑的氧化跡象,說明這兩個血字暴露在空氣中已經很長時間了。

「高邑縣令死了?我原以為只是高嵐隨口說的罷了,沒想到——他是怎麼死的?之前見他時,他不是還好好的,且囂張的一看就是一副特別欠揍的樣子。心悅客棧掌柜死了,霧柳鎮鎮長死了,再加上觀音寺的事情,高邑縣令不可能沒有防備。縣衙雖不是銅牆鐵壁,也不是一個普通百姓想進就能進的地方。我很好奇,這個高嵐,究竟是用什麼法子將他給殺死的。

心悅客棧掌柜只是協助貪沒了賑災銀,就被設計中了幻覺,用筷子戳穿了自己的眼球而死。霧柳鎮鎮長,也不過是個幫凶,竟被高嵐給剝了皮。那這作為罪魁禍首的高邑縣令,又是個什麼死法?」

「沈九看到那高邑縣下令的屍體時,只覺得一股寒意撲面而來,禁不住這腿肚子都有些打戰。」

「這世上,還有能讓你沈大夫也害怕的東西?」顧雲飛沒去府衙,也猜想不出那高邑縣令的死狀,只是聽沈九的描述,覺得他有些誇大了。

「沈九雖是大夫,可這死人也是見過的,但像高邑縣縣令那般死法的卻還是頭一次見到。他趴在書房的桌子上,面部扭曲,充滿痛苦。更可怕的是,他全身的血肉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吸幹了,只剩下一層皮包裹著骨頭,兩隻眼睛爆凸,一隻手向前伸張,似是死前努力掙扎求過一般,太……太詭異了。」

「全身血肉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吸幹了?被什麼東西?這世上,還有能將人血肉都給吸乾的東西?」顧雲飛雙手環胸,看向沈九。

沈九搖頭。

「有,蠱蟲就可以做到。」顏素問開口:「高嵐既知道用曼陀羅殺人,那他學會用蠱蟲殺人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這高嵐還真是個人才。」

「他原是個不錯的捕快,只可惜跟了高邑縣令這麼個貪官。」顏素問嘆了口氣:「這高邑縣令既已慘死,夫君也就不要再為他生氣了。倒是這貪官留下來的東西,如何處置,夫君你還是得好好想想才是。」

「我沒事兒,只是沒想到,這高邑縣令竟會借著朝廷自顧不暇的功夫,在底下生出這麼多的事情來。這只是一個被發現的高邑縣令,整個大魏還不知有多少像他一樣的人,這才是我現下最思慮的事情。」

「沒那麼嚴重,既知這圈兒里有豬,也知這些豬各個貪心,將自己養的是圓溜溜,胖乎乎的,咱們就一個個查,一個個捉,然後再一個個殺。鄴城動蕩兩年,朝廷也花了不少的銀錢,將這些豬殺了,正好可以填補之前的國庫虧空。如此一來,夫君倒是又為皇上解決了一個麻煩,也算是一舉兩得。」

「夫人高,夫人真是高,這種事情,都能被夫人想到這種解釋。」顧雲飛伸出一個大拇指,卻又在顧長風回看的目光中,放了下去。

「聽夫人這麼一說,心裡倒是覺得寬慰了不少。」顧長風將那些賬本推到沈九跟前:「等回京之後,我會向皇上稟明,封沈大人為欽差,這逮豬、殺豬的事情,也就交給沈大人你去處置了。」

「我?」沈九站起,指著自己:「相……下官只是個御醫,沈九隻是個大夫,這看病是本職,驗屍還是被夫人趕鴨子上架的,這逮豬……下官做不了。」

「你得相信自己,你可是你爹的兒子。」顏素問給了沈九一個肯定的眼神:「沈伯伯當年是多厲害的人物,這虎父豈能有犬子。」

「我爹?我爹只是考了個狀元而已,他厲害到哪兒去了。」沈九又想哭又想笑的:「這全天下當官的那個不是考狀元出來的,可有些是清官,有些是昏官,有些是斷案如神,有些則是稀里糊塗。我爹就更稀罕了,他怕是咱們大魏史上第一個考了狀元,卻一天官都沒做的。是,他也是沈大人,可這個沈大人,跟那個沈大人是有區別的。前者是為民做主,後者只是看病抓藥。虧得我不像他,我要是像他,我才……我才倒霉呢。」

「不著急,沈大人這路上還是可以再想想的。至於這豬嘛,先養著,養得越肥,殺起來才越有成就感。」顏素問掃了一眼那摞厚厚的賬本:「這高邑縣的下一任縣令,怕是還得過些日子才能來。眼下這些賬本,不如就先交給廣平縣縣令看管。這些賬本是從我們手裡遞出去的,廣平縣令就算是想要動手腳,也得掂量掂量。」

「不用掂量,就廣平縣令那個小老頭兒,根本沒膽子去動這些贓物。」

「賬本可以交給廣平縣令,這地契不如就由夫君上書,直接送到宮裡去吧。」顏素問將那些地契抽出來:「或者,咱們也可以一人留下一間?」

「能嗎?」顧雲飛瞅著顏素問手裡的那些地契,激動地錯了措手。

「當然是不能。」顏素問將地契全部遞給顧長風:「現如今的皇上跟兩年前的那位可是又有些不同的。眼下的皇上,是真正的大權在握,並且以後,會將手裡的權利越握越緊。這權利握緊了,性子也就變了,有些東西,他會特別計較的。」

「伴君如伴虎,歷來都是如此。」沈九起身,想要偷偷溜走。

「沈大人,這是你帶來的東西,就麻煩你順便給帶回去。不,不是帶回去,是幫忙交給那位廣平縣的縣令大人。哦,對了,還有高邑縣縣令的屍體。不管他是怎麼死的,都安排人將起火化。這火化時,一定要盯緊了,若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身上爬出來,一定要及時的給踩死。害怕的話,就用這個化骨水。若只是一般的蠱蟲,應該可以給化掉。」

「那若是不一般的呢?」顧雲飛問。

「若是不一般的,就能蠱蟲上身了之後再來找我。不過,我不保證,一定能解蠱。」

聽到顏素問說的這句話,正在邁門檻出去的沈九差點給摔了。

他想哭,他是真的想哭,這在鄴城待的好好的,怎麼就遇見了這種破差事。他只是個大夫,就只是個普通的大夫而已。

沈九走了,房內其他人也自覺主動的離開了。

「夫人。」

「哦?」

「你可知錯?」

「知錯?我又犯了什麼錯嗎?」顏素問一臉迷瞪的看著顧長風:「我好像沒犯什麼錯吧?」

「你再仔細想想。」

「真沒有,自從跟你出門,這一路上我都是乖乖的。」顏素問抱住顧長風的胳膊:「夫君你,還不趕緊誇誇我。」

「你是我的夫人,肚子里懷著的也是我的孩子,你的命,也是由我負責的。」

雖這話有些古里古怪的,可顏素問大概想了下,也覺得沒錯。

「那你既是我的夫君,是我腹中孩子的爹爹,那你的命,是不是也是屬於我的?」

「夫人想要嗎?」

「夫人很想要。」顏素問頗帶魅惑地說著:「夫人不光想要夫君的命,還想要夫君的心,想要夫君身上的一切一切。」

「顏素問……」顧長風伸手撫了撫她肉軟的唇瓣:「你,越來越不乖了。」

「那夫君罰我?」顏素問不知死活的繼續「挑釁」著。

「為夫准了。雙手猛然扣住她的後背:「不會傷著孩子吧?」

「還不到三個月,小心些,還是可以的。」第一次這麼明目張胆的索愛,顏素問亦有些害羞:「只是,這大白天的,合適嗎?」

「合適。」顧長風沒再多廢話,直接將她抱到了床上。

門外,原本還候著聽差的幼白與顧雲飛,各自轉了身,往客棧樓下的大堂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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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無雙之丞相別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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