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爺，就是她！

「為誰償命？」墨緋夜眸子微眯，聲音裡帶著一絲疑惑，染染何時惹到他了？

「王尚書的兒子，就是昨天在船上為難大小姐的男人。」龍孤開口提醒道。

片刻后，屋門被打開，墨緋夜從屋裡出來，朝門口走去。

屋裡，墨皓遲疑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跟著去了，他怕墨緋夜亂來。

墨府門外，王尚書的人與墨府的人就僵持著，周圍還圍著一群看戲的百姓。

墨府護衛突然分開，露出了後面緩緩走過來的墨緋夜，他深邃的眸子掃了眼王尚書，薄唇微啟：「王尚書帶人圍我墨府，是何意？」淡淡的聲音裡帶著冷意。

「我要墨染染給我兒子償命！」王尚書紅著眼睛，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恨意。

他是老來得子，就這麼一個兒子，平日里罵一下都捨不得，如今卻死在了墨染染的手裡，他能不恨嗎！

「償命？你那兒子還不配。」墨緋夜神色平靜，淡漠的目光掃過滿目猙獰的王尚書。

墨皓剛走到門口門，就聽到墨緋夜冷若冰霜的聲音，面色一變，心裡暗道不好，下一秒就聽到王尚書憤怒的聲音。

「墨緋夜你欺人太甚！來人給我衝進去！抓到墨染染賞銀一百兩。」王尚書向來心高氣傲，兒子死了已經夠憤怒了，還遭如此羞辱，登時急眼了。

墨緋夜深邃的眸子掃過衝過來的王府護衛，節骨分明的大手一把奪過對方揮來的木棍，一棍打在護衛的脖子上，護衛瞬間倒地。

原本還在躲避的墨府護衛，見墨緋夜動手，也不再躲避，開始反擊。

墨皓看著打成一團的兩方人，有些頭疼的扶額。

當墨染染趕到的時候，王尚書帶來的人已經倒下了一半。

墨染染剛出現，王尚書身邊小廝一眼就看到了她。

「老爺，就是她！少爺身上的傷就是她打的！」王尚書身邊站著的小廝，就是王少爺的小跟班。

突然被人指認，墨染染有些懵，一腳踹開一個想要攻擊她的人，墨染染將目光鎖定在了王尚書的身上。

擒賊先擒王，墨染染朝王尚書那裡走去。

「快，給我抓住她！抓住她我重重有賞！」見墨染染主動送上門，王尚書吼道。

王府護衛一聽重重有賞，朝墨染染撲過去。

墨染染打翻一個王府護衛，從他手中搶過木棍，凡是撲向墨染染的王府護衛都被她一一放倒。

沒了阻攔的墨染染有些慍怒地走到了王尚書的面前。

看住逐漸逼近的墨染染，王尚書一把奪過旁邊護衛的劍，滿臉殺意的朝墨染染砍去，「我要殺了你，為我的理兒報仇！」

墨染染側身躲開王尚書刺過來的劍，木棍一挑，王尚書手中的劍被挑落，扔掉木棍，只用了一招，就將王尚書按在了地上。

「我沒殺你兒子！」看著掙扎的王尚書，墨染染緩緩開口道。

「不是你是誰！理兒就在被你活活打死的！」王尚書聲嘶力竭的吼道，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瘋狂。

「我打他的時候都避開了致命的地方，不可能將他打死。」墨染染眉頭微蹙，她下手很有分寸，不可能把人打死。

「噠噠噠。」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

墨染染抬頭，就看到一隊禁衛軍騎著馬在墨府門前停了下來。

「皇上有旨，召墨染染和王尚書進宮。」領頭的禁衛軍從馬上下來，不卑不亢的開口。

墨染染看了眼禁衛軍沒有動。

「染染，還不快把王尚書放開。」這時，一直未出聲的墨皓開口道。

墨染染暗暗壓下心中的怒意，這才將王尚書放開，緩緩退到墨皓的身邊。

王尚書眼神怒恨，得虧他在來這裡前去了一趟宮裡，先向皇上參了一本，不然現在……只怕沒人管這墨染染，當真是要無法無天了！

皇宮御書房。

「墨染染，王尚書說你殺了他的兒子，可有此事？」皇上坐在首位，目光掃過站著了兩人。

他收到了王尚書呈上來的奏摺，上面句句都是在控訴墨染染無法無天，草菅人命，要他嚴懲墨染染。

「我沒有殺他。」墨染染坦然的看著皇上，神色淡定。

「很多人都看見你打了理兒，理兒回來后才出事的，不是你還能有誰！」王尚書恨恨的說道。

「王尚書你也說了，你兒子回來之後才出事的，那麼從我離開到他死時的這段時間裡，誰都有機會作案。」墨染染頓了下，繼續說道：「我承認我是打了他，可我打的都是皮糙肉厚的地方，不可能會將他打死。」

「明明就是你殺了理兒，還想抵賴！皇上求你為我兒子做主，殺了這個女人！」王尚書跪在地上，朝皇上磕頭，眼底隱隱有淚水閃過。

皇上看著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的王尚書，眼底閃過一抹不忍。

「皇上，我想請仵作驗屍。」墨染染見王尚書鉚足了勁，想要弄死她，只好提議驗屍。

她也很想知道王尚書的兒子到底是怎麼死的。

「准了。」皇上沉思了片刻，同意了。

墨染染和王尚書兩人各執一詞，誰也不相讓，驗屍的話，說不定能驗出什麼來。

「皇上，能不驗嗎？微臣不想看到他死後都無法安寧。」王尚書一聽要驗屍，臉色瞬間變了。

要知道仵作驗屍都是要開膛破肚，他不想自己理兒死後還要被人如此對待。

「王尚書不是想要我償命嗎？若仵作驗出的結果真的是我打死的，那麼我願意為你兒子償命，你敢不敢賭一把。」墨染染瞥了眼王尚書，眼眸微閃，聲音裡帶著一絲冷意。

王尚書眼裡閃過一絲掙扎。

「王尚書，若兇手真的是其他人，你不驗，豈不是放任兇手逍遙法外了？」皇上眸子微閃，緩緩開口道。

他相信墨染染沒有說謊，那麼很有可能，便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想要利用王尚書兒子的死來害墨染染。

王尚書猶豫了片刻，想到自己的兒子，心一狠同意了。

「驗，皇上我驗。」

顯然王尚書將皇上的話聽了進去。

因為王尚書的理兒是在家裡死的，所以皇上先是派人將他的屍體移到了仵作驗屍的地方。

仵作驗屍的屋子裡，王尚書看著自己兒子的屍體，眼眶裡被淚水蓄滿。

墨染染看了眼王尚書，遞給他一塊手帕，「喏，擦擦吧。」

王尚書本想接過來，一看是墨染染，惡狠狠的瞪了眼她便走開了。

墨染染將手帕收起，餘光掃了眼屍體，眉頭微蹙，為了確認，墨染染走近，靠近屍體，她聞到了屍體上殘留的毒的味道，很淡，幾乎很難聞見。

「你這個殺人兇手，離我兒子遠點！」王尚書見墨染染伸手想要去碰過他兒子，不由怒吼道。

墨染染淡定的往後退了幾步，目光淡然的看向王尚書。

「你兒子是中毒而死的。」

「不可能！理兒怎麼可能會中毒。」王尚書不相信墨染染的話，只當她是在為她自己開脫。

墨染染也沒反駁，只是示意王尚書看過去。

「喏，黑了。」

仵作的答案，王尚書總不可能不信吧。

王尚書扭頭，就看到仵作插在他理兒身上的銀針黑了。

「墨大小姐說的不錯，他是死於劇毒。」仵作將銀針拔出，緩緩開口道。

「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中毒，一定是你們驗錯了，一定是……」王尚書死死盯著仵作手中的銀針，臉色看起來很差，聲音卻越來越小，到最後變成喃喃自語。

「王尚書你若不相信，大可不驗。」仵作的臉色微冷，沒有誰願意被人懷疑自己的能力。

「王尚書他只是暫時有些接受不了，各位大人繼續。」墨染染站出來替王尚書說了句話，說完拉著王尚書就往外走。

王尚書甩開了墨染染拉他的手，聲音帶著冷意。

「別拉我，我不走。」

「那你留著吧。」墨染染瞥了眼準備剖屍的仵作們，自己離開了屋子。

仵作也不管一旁的王尚書，準備好工具，就開始驗屍。

片刻后王尚書臉色慘白的走了出來，蹲在地上狂吐。

墨染染默默移開了目光。

不知過了多久，仵作終於驗完出來。

「死者死於昨晚子時，是中毒而死，有人在他的吃食里下了毒，兇手很有可能是死者熟悉的人。」仵作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王尚書臉色慘白的看向屋內，整個人看起來頹廢了很多，他的兒子竟然是被人毒死的，而他卻一點都不知曉。

「墨大小姐，是我糊塗，錯怪了你，對不起。」王尚書滿臉歉意的看著墨染染，聲音裡帶著一股悲傷。

墨染染看著彷彿老了很多的王尚書，眉頭輕挑，緩緩開腔：「你兒子身邊的那個小廝有問題，他身上有你兒子中的毒的味道，下毒的人應該是他。」

「不可能，他沒有理由要害理兒……」王尚書搖頭，大概是受到的刺激有點多，情緒看起來有些不對。

墨染染緩緩嘆了口氣，輕聲開口道：「是誰跟你說，你兒子是被我打死的？」

「是……」被墨染染這麼一提醒，王尚書神色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急匆匆的就跑了。

「今日辛苦大人了，改日我定會備上一份的厚禮，送給大人。」墨染染朝仵作行了個禮，態度謙和。

仵作被墨染染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了她。

「墨大小姐不用這般客氣，這都是下官該做的。」

墨染染的禮，他可受不住……

和仵作告了別，墨染染徑直朝王尚書家趕去，她倒要看看，那個小廝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然敢誣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