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不聽我的難道想造反
莫桀咳了一聲,慢津津地解釋道:「我是說身體條件所限,五十歲之前很少有人能打通全身經脈達到宗師的武學境界……」
原來如此!但凌瓏怎麼覺得他的解釋聽起來更像是欲蓋彌彰呢!
關於顧容天斷袖的傳聞一直都有,但敢當著他的面提及此事的絕無僅有,作為跟容美男沆瀣一氣的莫帥哥居然敢當眾說這些話。
凌瓏一直都認為莫桀是顧容天的跟班,這是準備造反的節奏?
不過隨即她就明白過來了。雖說是「當眾」,但都是當著他們倆的心腹屬下,除了她沒有外人。現場僅剩的一個喬扮成蘭心的女刺客,也就是傳說中一代武學宗師劍魔君殘心的嫡親孫女君若梅。
看樣子,他們根本就沒打算讓君若梅活著。是不是讓她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他們也並不在意。
也就是說,莫桀的那番話是故意說給凌瓏聽的。
咦,不知道容美男什麼時候得罪了莫帥哥!他竟然在這裡等著陰他呢!
果然,美麗的東西都是帶毒的!
凌瓏很配合地對莫桀擠擠眼睛,笑眯眯地點頭。「明白!」
那笑容和語氣,怎麼看都有些意味深長。
果然,顧容天的臉色頓時陰沉起來。他瞪了莫桀一眼,緩步走到僅剩的那個女刺客君若梅的面前,覷目將她打量了幾眼,冷冷啟音:「劍魔呢?」
飽受分筋錯骨之痛的君若梅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冷笑一聲,斷斷續續地道:「你想……去陰間陪伴我爺爺么!」
原來傳說中的一代武學宗師劍魔老人家已經榮登極樂了!
凌瓏眨了眨眼睛,看著這絕色美人,問:「難道你想去陪伴你爺爺?」
「殺了我吧!」君若梅一臉的視死如歸,冷哼:「我什麼都不會說!」
莫桀提議:「可以再讓她嘗嘗分筋錯骨的滋味!」
這無疑是個歹毒的提議,君若梅臉色頓時就蒼白了許多。但她並沒有屈服,只是倔犟地咬緊了唇,看樣子已經做好了繼續受酷刑的準備。
刀鋒走過去,準備代替他的主人動手。
因為顧容天不喜近女色,除非緊急情況,否則決不會對女人出手。
「等等!」凌瓏阻止,道:「不必用刑了!」
剛才他們幾個在逗嘴的時候,女刺客就忍受了半天的分筋錯骨之痛。假如她能屈服的話早就屈服了。
顧容天居然也沒反對,點點頭,吩咐道:「處理乾淨!」
反正刺殺他的人不在少數,也懶得查問君若梅究竟受何人指使。
話音剛落,刀鋒眼神一冷,就準備出手。
「等等!」凌瓏不禁抹汗,這些人的行動力太強了。「我還有話要說!」
莫桀瞥她一眼,似笑非笑。「這妞兒長得是不錯,可惜是劍魔的孫女,否則嘗嘗鮮再殺也不遲!」
君若梅勃然變色,還不等她罵出聲,凌瓏就啐了莫桀一口。「呸!色魔和尚,誰說要把她送給你了,想得倒美啊!我是說,趕緊把她放了!」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放了?!
「怎麼,有意見!」凌瓏挑了挑秀眉,很霸氣很彪悍地宣布:「我是聖女,將來可是你們的女王!不聽我的難道想造反!」
「……」集體翻白眼。
大燕國從來都不缺聖女,那是前仆後繼,殺不盡也死不絕。甚至連女王也不值錢,反正就是個傀儡而已,她倒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所有人都用看待宰羔羊般的憐憫目光看她,她卻自以為很得意,這腦子簡直就像是沒腦子!
「放了她!」顧容天淡冷的聲音響起,有著不容質疑的威嚴和魄力。「傳本座之命,誰都不許為難劍魔之後!」
聽他話里的意思,一半是賣凌瓏的順水人情,一半是看在劍魔君殘心的份上。
畢竟一代武學宗師,在習武之人的眼裡還是有幾分面子的。
刀鋒對顧容天的命令從來只執行而不詢問緣故,他立即就拍開了君若梅的穴道,隨即退後冷眼靜觀。
凌瓏心情大爽,對顧容天投去滿意的笑。但對方卻似乎根本沒有看她,甚至連余眼也不曾往她身上投。
熱臉貼了冷屁股,她撇撇嘴,只好悻悻地轉頭去看君若梅。
君若梅掙扎著站起身,因為飽嘗分筋錯骨的痛苦,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但她沒有停留,竭盡全力硬撐著離開了普光寺。
目送君若梅離開,莫桀立即對身邊的僧侶吩咐道:「挑幾個輕功最好地跟著她,有什麼情況立即回來稟報!」
凌瓏忍不住撫掌,對這兩個美男盟友十分滿意。「不錯啊,你們倆都懂我的意思!」
莫桀忍不住提醒:「我當然懂你的意思!你想把她放走,派人暗中跟著她找出幕後主使的真兇。可惜幕後主使根本就不會跟殺手碰面,更不會讓她們知曉他的真實身份!」
所有人忍不住暗暗點頭,承認莫桀說得是實情。越是高手雲集的殺手組織紀律就會越嚴明。
就算她們任務失敗或者被活捉嚴刑逼供,也無法說出僱主的真實身份,因為她們自己也不知曉。
凌瓏翻個白眼,咂嘴嘆道:「剛誇完你懂,就現場打臉了!」
「你有何高見,願聞其詳!」莫桀問著凌瓏,目光卻看向顧容天。
他感覺顧容天似乎明白凌瓏的意思。
「劍魔的嫡系傳人怎可能為利殺人!」顧容天淡淡地揭開真相。
在場諸人頓時恍然大悟。劍魔君殘心乃一代武學宗師,同時也是富可敵國的世外隱士。他的嫡系傳人怎麼可能為了金錢利益加入殺手組織為之驅使。
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女刺客跟幕後的主使有交情——她認識幕後真兇!
*
午後時分,鄒世琨終於清醒過來。
「該死的賤丫頭!」鄒世琨醒過來就咬牙切齒地罵不絕聲,「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方解我心頭之恨!」
花百鳳趕緊按住兒子,勸說他冷靜,一邊跟旁邊的丈夫抱怨。「從前小覷了那賤丫頭,竟放虎歸山成了今日的禍患,該想個法子儘快除去才是!」
鄒松源掂須,思量道:「瓏兒性格一向溫婉,這怎麼突然間像變了個人一般!不過她即跟大國師走到了一起又得罪了大司馬,早晚都會被除去,倒不必我們親自清理門戶!」
鄒謹站在一側,滿臉的委屈地忍了半天,又說出了一個壞消息。「剛剛遠山哥又派信使來了,還指名要找那賤丫頭。聽說她早已離了將軍府,他們竟然不肯將書信留下,卻帶著書信去普光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