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往事如煙

毛思的脾氣很怪，不過知道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外表冷酷，內心火熱的人。I.com她憤怒的時候或者完全不在乎的時候，她可以表現的很漠然很開心，讓人看不出她的悲憤冷漠，就像平時對李波那樣。

在家人面前或者姐妹秦丹面前，她喜歡肆意的撒嬌。

而在顧舊水面前，她則是外表冷，心中卻不知所措，不知道該以什麼態度去和他見面說話。對著顧舊水，她內心隱隱有恨意，而且從第一次見到他就覺得很不滿，似乎上輩子和他有仇，可同時內心之中卻又很擔心，擔心顧舊水受傷出事。剛開始她以為是秦丹的緣故，漸漸的卻現並不是那麼回事。

公交車上，毛思本來心思緊張的時候，被後面的人一擠，而與此同時，公交車來了個急轉彎，她整個人頓時向前一湊，毫無防備的向顧舊水倒去。恰好顧舊水此時為了抵消慣性，則是硬挺著身體向前的，兩人靠得近，兩人無巧不巧竟然嘴對嘴了。

毛思和顧舊水嘴對嘴的那一剎那，只感覺胸膛裡面的一顆心都要跳了出來，腦袋變得缺氧變得一片空白。

可只是一瞬間，毛思就怒不可遏，這傢伙竟然吻了自己？

毛思的臉瞬間紅了。

公交車這下急轉彎，車上絕大多數站著的人都東倒西歪的。不過很快的，就擺正過來。

顧舊水也被這一下突如其來的吻驚住了。這也是他幾百年來的第一個吻。傳說中的初吻。不過他畢竟是明霞子，很快就鎮定下來，緩緩按著毛思的肩膀，將她推開。

啪。

顧舊水臉上一熱，已經被毛思抽了一個巴掌。

「你幹什麼？」

顧舊水也很惱火。貌似我也是受害者啊。在說了，我可是幾年來的初吻，你可賺到了。不過，這些話很顯然是不能說出口的。

「我幹什麼，你說我幹什麼？」

毛思怒火勃勃的喝道。

公交車上的人是見他們兩個一起上來的，而且一直貼在一起咬著耳根說話，以為他們是情侶，此刻毛思狠狠抽了顧舊水一巴掌，大家也只是覺得好笑。

「行了。行了。」

顧舊水很是不滿。剛才的滿腔柔情，此刻蕩然無存。冷喝一聲，轉過了頭去。

兩人都覺得不好意思，也就沉默了起來。

游8線很漫長，又過了五站，兩人都找到了座位。

毛思坐在顧舊水身邊，顧舊水則看著窗外。

繁華熱鬧的街景，顧舊水的心中閃電般的回憶著自己這一生的經歷。這一生之中，最難忘的還是江南劉府一戰。

那一戰，遇到了毛欣。

那一戰，成改變了他的命運，他成了見不得人的殭屍。為了不危害人間，他選擇了封印自己。

剛出封印的那些年，顧舊水只要閉上眼睛，當年的畫面便能立刻放映在眼前。

往事如煙。

他看上去才二十三歲，可實際上已經七百多歲了。封印的時間不算，他也將近活了百年。

這一百年，足夠讓他活膩。

所以曾經有段時間，他厭倦了生死。他想死。

可很顯然，玄屍就算是自殺也是不能，他根本就沒有自殺的本事。

還記得剛出封印的第一年，他立刻就去了龍虎山。龍虎山的變化和幾百年前不大，可卻已經是物是人非。他不敢說出自己是明霞子，即便他說出來，他相信也沒有人信他。

在龍虎山四處轉悠了一圈，他去了茅山。

而在茅山，他記掛的毛欣已經成了「紫劍仙子」，茅山弟子喊起來也是「毛欣祖師」。聽到這一聲稱呼，顧舊水無比的厭惡，彷彿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勁。

當時正值戰火紛紛之際。而同時，妖邪之物也有不少出來禍亂人間。龍虎山、茅山作為驅邪正宗，弟子紛紛下山誅妖降魔。

顧舊水那是也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走到哪是哪，看到不平之時就管。那是國內到處都是戰火紛飛，顧舊水也能從死屍之中吸到血液。

到了出封印的第三年，他遇到了茅山派的年輕弟子女扮男裝的毛穎。毛穎見到顧舊水之後，很有好感，可以說是一見鍾情。可顧舊水心中正自念掛著毛欣，對凡事都不上心。

兩人聯手誅除幾個禍害人間的妖邪之後，毛穎現了顧舊水殭屍身份。而與此同時，他們現了一隻山妖。這隻山妖本事一般般，卻極為擅長詭計。

山妖意外現顧舊水誅殺他同類的時候，吸過死人血，將兩人用計分開，然後便幻化成顧舊水的樣子，誘騙毛穎，當著她的面殺人吸血毛穎恰好知道顧舊水殭屍身份，正自搖擺不定的時候，一見之下，頓時大怒，拔劍殺了上去。這個時候，顧舊水恰好出現在她的面前，兩人就這般打了起來。

毛穎覺得是顧舊水刻意騙她，更加憤怒，絕招紛紛使用了出來。可顧舊水比她厲害太多，見他識破自己，就要離開。可他卻現了是山妖搗鬼，幻化成其他面目離開的時候，誅殺了山妖。他殺山妖的時候，戲劇性的被毛穎看到。而他變幻成了別樣，而山妖卻是他的模樣，被他瞬間斬的灰飛煙滅。

毛穎以為是顧舊水死了，帶著滿腔怒火，竟然自殺了。她自盡的時候，顧舊水卻又出現在了她面前，這一刻，顧舊水現她竟然是女人。毛穎想要顧舊水把她變成殭屍，顧舊水遲疑了，這一遲疑，毛穎便徹底殞命了。顧舊水就是想要咬他也是無用。

顧舊水後悔不已，連忙吸她的血，卻已經來不及了。與此同時，茅山的高手趕來過來，以為是顧舊水想要咬毛穎，毛穎不敵才自殺，對殭屍更是恨之入骨。

毛穎之死對顧舊水打擊很大，雖然顧舊水和毛穎相處時間不過幾天，印象卻也很深刻。那個時候他本來就已經死了的心更加沒有生氣。恰好在那時，他見到了顧萬三。被顧萬三收留，一直渾渾噩噩的被他照顧了幾十年。後來醒覺之後，他開始四方遊學。

這些事情在顧舊水腦海之中一一飄過。

現在對於毛穎之事，他也算是看開了。可對毛欣，他還是很想念。這份想念，遠遠不是毛穎能比。

毛穎只是他生命之中的過客而已，最多只是分量有點重而已。

看了看身邊的毛思一眼，輕輕嘆了口氣，「也好。她這樣的性格，我多半是不會喜歡了。」

「你嘆什麼氣？」

毛思噘嘴問道。白了他一眼，「哼，現在生氣的該是我，你可知道，這是我的初吻呢。」

說著她的臉又紅了，「這件事，你可不許告訴丹丹。我和你說是要你注意，你以後坐車小心點。誰知道你喜歡坐公交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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