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她是神女
魚笑沒有去理會許靜月種葯的手法是否正確,她的藥材不會死的,靈力生出的藥材沾土即活!
這般懲罰,只是她喜歡。
許靜月不是最看不起種田的嗎?許靜月不是最嫌棄髒亂嗎?許靜月不是嬌生慣養嗎?
她就是這般惡趣味。
「阿笑,真的不管她啊!」柳姨擔憂的問道。
「柳姨,好心不是這樣隨便施捨的。」魚笑嘆了口氣,對她來說,柳姨最不好的一點,太過聖母了。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例行公事的散步,並沒有因為許靜月的事而中斷。
柳姨看著兩人出門了,嘆了口氣,所幸也不去想了,總不能讓阿笑不開心不是。
魚笑不在乎許靜月。
許靜月卻遠遠的看到魚笑了。為什麼,為什麼每次她都鬥不過魚笑。為什麼這個魚笑現在像變了個人似的。
明明之前就是個瞎眼傻子,明明之前被她許靜月玩得灰頭土臉。
可如今,自從祭天的那場神跡之後。
第一次和魚笑爭鋒,額頭上留下的疤痕,現在還沒好利索。
第二次,她受傷中暑回去,又被大巫好生教訓了一頓。
第三次,自認為想了一個好方法。夜深人靜,去毀葯田。然,結果卻依然是這般,她怎麼甘心啊!
其實許靜月真不是個聰明人,只是村子里民風淳樸,相比起來,她確實比較佔優勢。可如今,她面對的是魚笑,怎能不撞得頭破血流。
天暗了,夜來了。盡職的村民燃起了火把,火光的照應下,許靜月還在種著藥材。她心中有恨,手下自然不會太認真。
胡亂的把藥材放入泥土裡,心裡詛咒著,最好全部死掉,全部死掉,和那個魚笑一起死掉。
突然,許靜月手中的動作愣住,魚笑前後變化這麼大,判若兩人。會不會這根本就不是那個魚笑。
會不會是妖邪奪舍!
常年在大巫身邊,這樣的故事,也聽說過不少。
這樣一想,越發不可收拾。心緒混亂,後背漸漸濕汗,這種種事情都顯示著魚笑的不對勁。肯定是妖邪,深覺自己的想法肯定是對的。她要趕快回去告訴母親,在放一把火,燒死這個妖邪。
許靜月加快了手下的動作,只是敷衍了事的話,種上藥苗還是很快的。在餓的頭暈眼花的時候,她終於跌跌撞撞的回去了。
「母親,母親,我發現了一個大事!」許靜月慌忙的用了一點晚餐。
「又有什麼事,別在給我惹麻煩了。」大巫語氣並不太好,所有人都知道她女人做了這些壞事,連帶著眾人看她的神色也有些奇怪。
「那個魚笑,那個魚笑不是真的魚笑,我懷疑是妖孽奪舍!」許靜月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一一列舉了這個魚笑和之前的種種不同,詳細明確,判若兩人。
之前大巫還以為女兒又要胡亂誣陷魚笑,結果,聽下去,越聽越不對勁,越聽越相信女兒說的話,魚笑的一切都不對勁,那治好蟲災的藥粉也有問題。
她當然不相信魚笑是所謂的神女,那就只能是妖邪了!
魚笑也沒有想到,許靜月居然是第二個看出她不對勁的人。古人說,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友人,而是你的敵人。古人誠不欺我!
......
「母親,我們怎麼辦?那個妖孽肯定不會放過我的!」許靜月嘴裡說著似乎是害怕,實際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興奮,隱隱的興奮。就如抓住了一個人的小辮子,看你怎麼掙扎!
「不用怕,有我在,就算她是妖邪,我也會收了她!」大巫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她家世代都是巫,家傳的巫術傳到今天,也所剩無幾了。而她記得很清楚,奪舍的妖邪魂魄不穩,人的影子其實也是三魂之一,只要黑狗血點眉心,桃木劍對著影子就地一刺。任她妖孽在強,也得魂魄離體,原形畢露。
就在大巫和女兒商量著怎麼收拾魚笑的時候。
魚笑站在自家被毀壞的葯田上,靈力一揮,很快,這一片葯田又生機勃勃了,隨意丟進土裡的藥材,悄悄紮根。
翌日。
當有村民發現這個奇景之後,一傳十,十傳百的傳向了整個村子。
「怎麼可能,昨日我去看了,很多藥材明顯救不活了啊!」
「事實就是這樣,不信你自己去看。」
「這,這是神跡啊!她絕對是上天選中的神女!」
......
魚笑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手起死回生,會引起這麼大的風波。
這片葯田直接成了觀光園。
昨日里的查案的大人物些,都來了,還有很多村民,四處張望的偷看。
「魚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巫越發堅信了女兒的發現,這個魚笑肯定是奪舍妖孽,要不然明明快死了的藥材,怎麼突然就活了呢?
魚笑有些頭疼,她確實沒想周到,罷了,她死不承認,看這些人能拿她怎麼樣。
「我也不知道,這藥材,是你女兒種的,我怎麼會知道。說不定是你大巫做好事,施了一場法術呢?」魚笑攤攤手,一副我感謝你的模樣。
眾人的目光又轉回了大巫,許仁政一把年紀的老人了。眼中的光亮都快把眾人閃瞎了。許仁政到是沒有想這麼多,他只是想著要是真的能讓葯苗起死回生,對於他們桃溪村來說,那是天大的好事啊!
這就是好人和賤人的區別。好人心繫眾人。賤人心繫魚笑!
「休要胡言亂語!」大巫穿著她寬大的巫師袍,走向了魚笑。誰也不知道,大巫這寬大的巫師袍下藏著什麼。
魚笑只覺得隨著大巫的走進,一股子噁心的氣味隨之而來。
魚笑皺眉。
突然,大巫閃電般的伸出了她那斑駁皺紋的手。
食指上的一抹黑紅,襲向了魚笑的眉心。
一瞬間魚笑腦海里千思萬緒,她聞到了血腥的氣味,這個大巫是想做什麼?
這時,大巫拔出袖口裡藏著的桃木劍,噗嗤一聲,扎入泥地里。扎在魚笑倒影的心臟上。
魚笑突然覺得心跳快了幾下,怒氣漸生。
大巫鬆了一口氣,看著一動不動的魚笑,看來沒錯,這個妖邪被定住了。
「各位......這個魚笑是......」剛準備解釋這妖邪之說,卻被打斷。
「是什麼,大巫你能解釋一下,你這是在做什麼嗎?」在大巫驚訝的目光下,魚笑開口說道。
「你,你怎麼會!......」大巫看著此時的魚笑,心裡懼意漸生,剛才抹黑狗血的時候,她明明看見魚笑的瞳孔一瞬間散開了,這具身體絕對不是她的,絕對是妖邪奪舍。
「會怎樣?難不成,因為這藥材活了過來,您認為我是妖孽吧!」
此時的魚笑明明穿著厚厚棉衣,軟糯可愛。
可眉心的那一點紅,硬是打破這這份可愛,倒映著本來柔弱可憐的五官,也變得魅惑了起來。如妖似孽!
她輕輕拔起地上的桃木劍,拿在手裡把玩著。
她總算明白了,這個大巫到底想做什麼了。這是把她當妖孽了,這是準備收了她來著。
不過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感到一股心悸的感覺,之後,又馬上消失了。看向大巫的神色越發冰冷。
「你,你......你到底是誰!」她是大巫,她是不會錯的。隨著魚笑的上前,她卻一步一步後退。她做大巫的這些年,從未退過,可是如今,卻一退再退!
大巫當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這具身體確實不是魚笑的,但是,也沒有什麼奪舍妖孽,本就是上天安排的命運,哪是區區一個大巫能破除的。
「我是魚笑啊!或許我也是神女!」魚笑笑了起來,露出白凈的貝齒。
這是魚笑第一次承認自己是神女,她想,如果硬要給自己加上一個神女的名號,才能和大巫分庭抗衡的話,她也並不介意,反正她這一身靈力,在普通人看來,不是妖,就是神。
此時魚笑的眼神很奇怪,不像是看著一個人,就像看著每一個人,就像看著很遠的地方,看著眾生!
村民自然看見了這場鬧劇,能和大巫抗衡的,能有這種悲天憫人的神情,只能是神女了。
這個時代的人信神,這個村子的人,更加信神。
本在一旁看熱鬧的村民,有一部分相信了魚笑的話,跪地祈禱。
場中的眾人,有相信,自然也有不信,堅信著大巫才是他們應該崇敬的人。
一山不容二虎,何況兩個所謂神的代言人。
大巫和神女的第一次交鋒,似乎偏向了神女。
「大巫,別在對我做這些小動作了,我不確保,每次都不會生氣!」魚笑看著大巫一字一句的說道,隨手把手裡的桃木劍丟給了大巫。
大巫從未如此丟臉過,看著村民的神情,她知道,她的地位受到了威脅。她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母親!」許靜月在一旁悄悄的喊道。
「我們走!」大巫巫袍一擺,甩頭就走,走的瀟洒無比。只有身旁的許靜月能看到母親微微顫抖的雙手。
「砰!」
「母親!」
大家張目結舌,大巫,大巫摔倒了。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地上。
周圍寧靜的只餘風聲,似乎眾人把呼吸都刻意屏住了。
魚笑在原地一臉平靜的看著大巫,你以為在我面前鬧一場,就這麼離開了。
你不是最要面子嗎?那我就傷你面子!
魚笑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大巫,扭頭回屋了!
似乎場間的一切所作所為就是一個笑話!
是的,你大巫就是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