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爛花一朵
「魏遲,以後不用來了。」魚笑望著面前神色自若的魏遲,體內的毒素漸清,現在已經不會感到痛苦了。
「我知道!」
「毒素已經去得差不多了,還有一種毒藥,盤踞在你的丹田附近。不能硬來,只能用藥物。這你自己應該也知道。」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魚笑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總覺得和這個魏遲在繼續待下去,空氣中在產生一種特別的氣息,似曖昧,似歡心。這種不理解的氣息,讓她不自在。
「我知道,此藥名涅,是控制我武道修為的,並不是不能解,只是解藥難求!」
「三生花,確實難求!」
成功解毒了,魏遲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開心。聽著魚笑一口說出,涅的解藥三生花,也沒什麼反應。
似乎最後一次的屋頂相會,在不愉快的氣氛中散去。
......
解毒之後,魚笑恢復了跟著薛海學習的日常。
「師傅!你知道哪裡能找到三生花嗎?」
「你找這個做什麼?三生花生長在胡州,一個只有砂石的地方。人若進去,就算不迷失方向,也會幹涸而死的,是不可能找到三生花的。當年武神御流風,曾經好運的得到過一朵,也差點沒活著出來。現在那一朵在御虎國皇室。」
「沙漠嗎?「
魚笑小聲的嘀咕著,聽完師傅的解釋,她打消了得到三生花的念頭。就讓那個魏遲自己去想吧!
藥材收購了,魏遲的毒,也差不多了。
說道收購藥材,可在村裡引發了不小的動靜。大家都在想知道魚笑的藥材按照什麼價格賣出去的。要知道當初藥商出十倍的價格,魚笑都不賣。
小道消息總是無處不在的,就像那些尾隨在角落裡的娛樂新聞記者,無孔無入。
「三百兩啊!」
「天啊!」
「你聽說了嗎?」
「怎麼可能!」
魚笑沒有理會這些震驚議論的聲音。終於開開心心的數起了銀子,這下她成了名副其實的小富婆了,三百兩銀子啊,那可是銀子啊!都能像許富似的,弄幾個大莊園了。
許致遠的私房錢,又多了幾兩。
這筆錢,魚笑拿了30兩給柳姨,作為家裡的開銷,剩餘的魚笑是有打算的。
「阿笑,這突然來這麼多錢,我們真要修新房嗎?到時候肯定有人說閑話的。」柳姨有些擔憂的問道。
「不用管別人怎麼說,總不能因為外人的眼光,就委屈自己過苦日子啊!」
在魚笑的原則里,自己和自己人,當然什麼都要最好的,委屈這種東西,還是別人去受吧。
事情的結果可想而知,沒有任何意外的魚笑家準備建新房了!
魚笑簡約的畫了一個房屋樣式,她可不會畫什麼設計圖之類的,具體的她可不懂,只能畫個大楷的模樣。反正有工匠會看著辦的。
魏遲好心的把他之前的工匠叫來了,免費聽差遣。
魚笑也並沒有推辭,她勞心勞力的辛苦了這麼些夜晚,收點好處也是應該的。
魚笑他們修房屋的風聲傳出來后,可把一眾村民眼紅得不輕。大家都知道魚笑是因為這一批藥材掙的錢,明明之前還因為魚笑生病到處借錢。明明之前比很多人都要窮啊!
人心就是這樣。當你提起某個首富一年掙了多少,心裡並不會有什麼感覺,但是當你身邊比自己還窮的人,突然有錢了。心裡就不平衡了,心裡就不舒心了。
魚笑這新房,不舒心的人,還不少。
不管旁人怎麼議論,新房屋的修建,還是一步一步的進展著。滿院子都堆滿了新的木材,石料。工匠們賣力的敲打著。
初春的空氣,呼出的氣息還帶著淡淡的白色霧氣,匠人們穿著輕薄的汗衫,露著膀子,額前冒著晶瑩的汗珠。
魚笑終於脫去了她的棉花小襖,穿上了爽利的春衣,坐在石墩子上,看著匠人們忙碌著。柳姨忙著做飯食,許致遠安靜的站在魚笑身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許致遠就喜歡這麼安安靜靜的跟著魚笑,魚笑也沒有反對。
許致遠看著魚笑的長發都掉到地上了,笑笑不喜梳發,在柳姨的強烈要求下,才用布帶隨意攏一下。許致遠輕輕的把魚笑的發尾放到石墩上,笑笑這麼愛乾淨,頭髮可別弄髒了。
......
「喲!這是要修新房了吧,看看,那些個石料,全是上好的呢,可要不少錢吧!」隔壁的翠花嬸,陰陽怪氣的說道,打斷了兩人的安靜。
鄰居也分很多種,魏遲這樣的神出鬼沒,猶如不存在的。
許木大叔和翠花嬸這種,老老實實的小村民。當然也有村民的惡習。老實的許木大叔,有些刻薄的翠花嬸。
魚笑看了一眼翠花嬸,有些不喜,懶得理會。許致遠自然也不會理會。
翠花嬸惡狠狠的盯了一眼魚笑的後背,嘀咕著,「得意什麼,一點禮貌也沒有。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什麼不乾不淨的錢。」
許致遠擋住了翠花嬸這看著魚笑的不友好眼神,就像一個忠實的護衛,不允許任何不好的情緒不善的眼神,對著魚笑。
......
「翠花,回來吃飯了!」隔壁屋子裡,許木大叔的喊聲傳來。
「知道了,來了!」翠花嬸嘀嘀咕咕的往回走,還忍不住哼哼幾聲。人與人之間的嫉妒總是來得這般莫名其妙。
翠花嬸一直覺得柳曼瓔和魚笑的日子比不上她,一直隱隱自傲。突然之間,人家要修房了,人家有錢了,怎麼想,怎麼不舒服。
村民間的小日常。
魚笑似乎完全融入這個村子了。
一坐一站的兩人,又待了一會兒,柳姨找來了。
「阿笑,致遠怎麼還在這兒啊!石墩子這麼涼,坐久了會生病的!」柳姨趕緊上前拉起魚笑,拍拍她衣擺上的灰塵,在她心中,魚笑是個孩子,還是個身嬌體弱的孩子。
魚笑有些挑食,柳姨、致遠和匠人一起吃,卻每天都會單獨給魚笑做一份。
魚笑吃得理所當然,奇怪的是,所有人都覺得理所當然。或許是有一種氣質,叫做我本來就與人不同。
可謂真真是村中嬌養女!
新的房屋修建得很快,一晃眼。魚笑家那破落的小院子煥然一新。和隔壁魏遲的房屋相交而立,倒也是這村子里獨特的風景線。
不管村民怎麼唏噓不已,魚笑他們還是成為了村裡少數能住大房屋的人。魚笑對於能有一間單獨的製藥房,很是滿意。
工匠回去了,魚笑想著是不是要去對魏遲道謝一番。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該走一趟,或許只是她想走一趟的借口吧。
或許兩人之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有一種淡淡的情愫在萌芽!
不知什麼時候的習慣,去魏遲家都變成了夜晚。似乎是在懷戀屋頂上的那段互相沉默的時光。
這次沒有那神奇的武道帶著她躍上房頂,這次她一步一步的來到魏遲的門前。
這麼久的鄰居了,說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登門拜訪,還是在這大晚上的,怎麼說都有些怪異。然而魚笑並不覺得,她想來,也就來了。
魚笑上前,準備禮貌的敲敲門,第一次拜訪,讓她的心跳快了幾分,抬起的右手並沒有接觸到這雕花大門,就聽見屋裡傳來談笑聲。
魚笑的手,頓住了。她可不是故意偷聽,只是聽見屋裡傳來她的名字,不自覺的就放下了敲門的手。
「我就說嘛!主子只要溫柔一點,哪個女人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是啊,是啊,我就說屋頂上好吧,數數星星,數數月亮,多浪漫啊!」
「就是,我說用不了兩個月吧!願賭服輸,拿錢來,拿錢來。」
「真是,又輸了,看那魚笑挺傲氣的啊!」
「傲氣!在主子面前,那就是狗屎!」
屋外的魚笑皺了皺眉,那有些快速跳動的心,恢復了平靜。這似乎是魏遲的手下,在討論她呢?難道魏遲就是這麼看她的嗎?
「好了,別鬧了。」
魏遲一發話,眾人立馬安靜下來。往常是不敢在主子面前玩笑的,只因主子解毒了,大家心情也實在開心,才開起了玩笑。
原來魏遲就在屋內,原來魏遲就聽著這些人,對她閑言碎語。原來這一場解毒,或許只是一場完美的謀划而已。
「主子,我們什麼時候離開村子。」
「三天後。」
......
一般這種時候,女主角都應該黯然離去,獨自悲傷。然而魚笑會嗎?不會。
眾目睽睽下,一把推開了大門。
魚笑帶著這些人眼中的狗屎傲氣,看著在場的眾人,看著中間的魏遲。
「魏遲,你很好!」魚笑說這句話除了魏遲聽出其中不齒的意味,其他人還真以為魚笑覺得魏遲很好呢!
魏遲此時的臉色有些難看,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之前眾人談論魚笑的時候,他並沒有想過阻止,感覺並不是什麼大事。可此時聽著魚笑的聲音,突然就後悔了。
「魏遲,解毒的事情,就當做你收購藥材的報酬吧。之前我還為不喜歡你而有些歉意。現在看來,還好我不喜歡你!或許在你面前我的傲氣是所謂的狗屎,如今在我眼裡,你也不過如此。」
魚笑不會罵人,只是把他們之間的事情都分得清清楚楚。以後我們誰也不欠誰。
「魚丫頭,你好像有些誤會!」魏遲越聽眉頭皺的越厲害。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本來只是下人隨意的玩笑幾句。似乎,劇情在這麼發展下去,他和魚笑將形同陌路,將再也無法交集。
「請叫我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