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瘟疫來襲
這個矮小的身影是誰,自然有人認出了,是鄰村福源村的村長。
那個矮子村長來做什麼呢?看那個村長對魚笑尊敬的神色,在有心人眼裡,不知又掀起了幾重波瀾。
然而事情還沒完。
「等一等,我這老頭子也跟你走吧!」來人是薛海,只帶著一個簡單的包裹。
「您的那些書呢?不帶走嗎?」魚笑問道。
「不了,我老頭子要去行萬里路了,要那些死書做什麼呢?」薛海對於離村,顯然有些開心。
村民們可不這麼想啊!這個是村子里唯一的夫子啊!這個夫子可是教出了兩個秀才的夫子啊!如今這莫名其妙的,夫子怎麼就要走了呢?
「夫子,你不能走啊!這個妖女會克了你的!」有一個不怕死的村民對著薛海說道。
「啪!」狠狠的一巴掌。
「魚笑是我徒弟,誰在敢詆毀她,老夫不介意活動活動筋骨。」既然要離開了,薛海的脾氣自然也不需要偽裝了。
眾人驚呆。他們哪裡見過這等模樣的薛海,在他們心裡,夫子是溫文儒雅值得尊敬的。
而他們尊敬的夫子,居然是魚笑的師傅。
沒有人在說話了,魚笑走了,夫子也走了,去了福源村。
福源村的村民自然很歡迎僱主的到來,暫時邀請魚笑住到了村子的小院子里。
這馬鈺的院子,可不想桃溪村族長家的高門大院。還比不上魚笑之前一把火燒了的房屋。幾個女人擠到了一間房屋,許致遠又一次光顧了柴房,薛海這個老頭子有幸去和馬鈺擠一間房。
這樣的擁擠,大家也都沒抱怨。只是第二日就趕緊開始準備修建新的房屋。
讓魚笑沒想到的是,這裡的村民們自發的聚集了許多人,主動上前幫忙。
眾人都對這個新的村子,滿意極了。
相比起魚笑他們的心情愉快的忙得熱火朝天,此時的桃溪村的氣氛可就不那麼舒心了。
大巫的解毒藥水,並沒有起效果。
村民們的癥狀越發嚴重起來了。
接連有村民病倒,虛弱,咳嗽!然後高熱不退。和瘟疫的癥狀越發相似了,整個村子都蔓延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大巫徹底慌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解藥會沒有效果。誰知道呢?
大巫和許靜月不敢喝井水,家裡的儲存水,在省吃儉用的都快喝完了。這個村子的人都中毒了,只有大巫和許靜月,還好好的。
大巫門前一直圍了很多村民,他們不敢離去。他們把希望寄予大巫的身上,堅信著大巫能救眾人於水火之中。
「大巫,我的母親,高熱不退!」
「大巫,求求你,救救我們!」
陷入恐慌的村民,祈求漸漸變了味。
瘟疫,多麼可怕的兩個字,那是對於未知的恐懼,對於厄運的恐慌。
大巫在一次穿上了巫師袍,站上了古老而滄桑的祭台。嘴裡哼著人們聽不清的調子,莊嚴肅穆。沒有人看出那狀似冷靜的麵皮下,隱藏著怎樣慌亂不堪的心。這樣拖下去,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祭天完成後的大巫,在葯里加了所謂的禱告,神水。
然而上天並沒有聽見人們的祈禱,藥水沒效,祭天不靈,病情並沒有得到控制。
大巫說,是大家不夠虔誠,又換了湯藥,繼續禱告。
直到,冬日裡的第一場雪,一個病重的老人去世了!不知道是太過年老自然死亡,還是這所謂的瘟疫帶來的死亡。人們自然的把這算在瘟疫的頭上。
眾人越發慌亂,在生死面前,所謂的敬畏之心,所謂的大巫。就算不得什麼了。
大家開始鬧了起來!
「大巫,你開門,你出來!」
「為什麼只有大巫和她的女兒沒事,大巫,你不肯救我們嗎?」
「不,不,大巫會救我們的。」
各種反應的聲音接連而來。
時間並沒有因為恐慌而停下,不停的有人病倒。
混亂終於爆發了。村民們砸了大巫的門,一擁而上。
「你們幹什麼?難道要對神明不敬嗎?」被破門而入的大巫,立馬收起慌亂的表情,大聲的對著村民說道。
不知是不是因為缺水太久,大巫的聲音有些沙啞。那蒼老的麵皮也更加松垮了,許靜月白凈美貌的臉蛋,也變得枯黃,瘦弱。
「神明已經拋棄我們了,大巫,你不是說污穢離開村子,大家就會好起來嗎?可是,在這樣下去,大家肯定都會死的。」村民悲戚的聲音傳來。
大巫一退再退。
憤怒的村民剝奪了大巫的稱號,毀了上交給大巫的貢品。把無言辯解的大巫綁了起來,綁在了祭台之上。那個永遠是大巫綁別人的祭台。
似乎是想和上天對抗一下,反正上天也拋棄了他們,他們為何不能反抗呢?
許靜月跑了,在大家抓走大巫的時候,偷偷跑了。
此時深夜,沒人有在,許靜月悄悄的爬上了祭台。
「母親!」
「靜月,你怎麼來了!」
許靜月看著此時的大巫,渾身臟污不堪,花白的頭髮散亂著,反捆的雙手勒出深深的紅痕。
「母親,來,吃點東西!」許靜月把家裡偷偷拿出來的干餅遞上去。
大巫費力的咬著,沒有水,粗糙的干餅把脖子剌得生疼。大巫任然認真的吃著,她也想活下去啊!
許靜月看著狼狽的母親,她把一切的原因都歸結到魚笑的身上。都是那個女人,才害得她們如今這般模樣,都是那個女人。許靜月內心不停的詛咒。
村民們似乎要把大巫綁在祭台上餓死,沒有人去管,也不許放下來。
村民從開始的恐慌,變得淡漠了起來。就像一個個重病之人,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不知道是誰,突然提起了一個名字。魚笑。
那個他們選擇性遺忘的名字,那個據說是污穢的名字。然後他們看到了一絲希望,絕望中生出的一絲希望。
......
這段日子裡,福源村的新居修好了。
桃溪村的傳言自然傳入了這鄰近的福源村。魚笑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村民本是中毒,然而久治不愈,大巫胡亂用藥。引發了病變,細菌感染了。從而引發咳嗽,高熱,甚至死亡。
魚笑疑惑自己並沒有心軟,從某些方面來說,她真算不上是一個好人。她就這麼聽著桃溪村的村民們,在病痛里掙扎,冷眼旁觀。
魚笑空閑之後,隨便研究了一下抗生素。她才不是想要救人,也就是有些無聊而已。雖然這個時代的條件,是不具備製作抗生素的,但是她可以啊!
她可以用靈力很好的培養菌種,順利的收取。不用擔心失敗,因為菌種也是植物,也有生命。
魚笑把製作抗生素的事情告訴了薛海。薛海沒有問配方,他尊重魚笑。他深知,這藥物問世,整個御虎國都會震驚啊!
薛海雖是醫仙,但也不是什麼悲天憫人的角色。沒有一臉道德的讓魚笑必須去救治桃溪村的村民。他也知道魚笑在這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但是這個冬天,有個老人死了,逝者總無辜,禍害總不死。
「孩子,你不打算管管嗎?」薛海嘆氣。
「您想讓我管嗎?」魚笑平靜的回到。
「畢竟村民無辜。」薛海點點頭。
「等等吧,我會管的!」
管和不管,對於魚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以決定的事,既然師傅說管管,那就管管吧。
魚笑知道,會有人找上門來,她在等,等著這些人求上門來!
第一個上門的是,鄰居許木大叔,那個老實懦弱的男人。居然因為他的妻子,高熱不退翠花嬸,勇敢的第一個上門求救了。
「魚笑啊,求求你了,救救翠花吧,在這樣燒下去,她快不行了!」虛弱的許木大叔跪在魚笑面前。想著當初他們是怎麼把魚笑趕走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我為什麼要救你們,當初我曾經說過,之後在想求葯,我魚笑是不會給的。」魚笑一臉平靜的說道。
「求求你了,救救她吧,求求你了!」許木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不停的求著。
「只是救她嗎?那你呢?」
「救她就好,我,我沒事。」
魚笑有些枉然,如此尖利刻薄的翠花嬸,也有老實的許木大叔願意為了她不顧自己的性命。人啊,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魚笑隨手拋了兩粒藥丸,還有一小包抗生素。
「藥丸一人一粒,包里的葯,分成六分,一天一次,連服三日。」魚笑說完,不在理會呆住的許木,轉身離去了。
許木拿著把解藥放在懷裡,按得緊緊地,深怕一個不小心掉在地上,這可是翠花的命啊!回去之後,按照魚笑說得,服下了葯。
第一日,翠花清醒了過來。
第二日,翠花不燒了,自己也漸漸的有些力氣了。
第三日,咳嗽停止了,面色也正常了。
......
「許木兩夫妻好起來了!」這事實像風一樣,傳了開來。
為桃溪村的村民拉開了一道希望的口子。
商討起了求葯的事情,這事,自然需要有人走一趟,眾望所歸的望向了許仁政。
就這樣,許仁政和族長,還有幾個村民帶著綁起來的大巫,出發去了鄰村,去找魚笑。
村民們想著,當初是大巫說魚笑是妖邪的,現在綁上了大巫,魚笑的氣應該就消了,他們也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