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再去江州
商討了許久,魚笑最終決定去江州鎮上購買。
村子里的藥販賣的都是零碎葯種,質量層次不齊。這般大批量的購買,只能去江州鎮了。
那魚笑曾經有過一日游的江州鎮。
知道魚笑要去江州鎮,一大早的柳姨就來叫醒魚笑了,這是要辦正事的,可不能睡懶覺了。
「阿笑,醒醒,不是要去鎮上嗎?路途遙遠,要早些出發。」柳姨輕柔的叫著魚笑。
「哦!」魚笑閉著眼睛坐了起來,渾身沒有骨頭似的,又倒下去了。困啊!這是每一個起床困難戶的日常。
柳姨無奈的扶起魚笑,像小時候一樣給她穿上衣服,梳好頭髮,魚笑還在迷糊著。
直到都出發了,坐上牛車了,魚笑總算清醒了。
撇撇嘴,這速度,是該有匹馬了!
這時魚笑不知道,她出發后不久,柳姨看著家門口的高頭大馬,手足無措。
「我家主子說,這匹馬叫夕月,送給魚姑娘。」
「你家主子是?」
「魏遲!」
柳姨在拒絕無效下,半強迫式的收下了馬匹。
她有些焦慮,不知道阿笑和那個魏遲到底是怎麼回事。
......
這可真是心之所想,魚笑覺得她需要馬匹,這魏遲就送了馬來,倒也是巧了。
不過此時的魚笑可不知道,她正在牛車上聞著這無論怎麼洗,都有一股怪味的牛兒,晃悠著,怪不得要早起啊。
和她一起進城的還有齊願,魚笑並不懂葯種,讓齊願一起看一下也好。
牛車晃啊晃啊,魚笑搖啊搖啊!
「小姐居然這樣都能睡著,真是的!」
齊願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躺下,在這輕晃的牛車上呼吸平穩的魚笑。或許是早間沒睡醒,這會兒怎麼說也要補上。
齊願拿過牛車上的棉巾,輕輕的給魚笑蓋上。
棉巾是柳姨準備的,不知不覺相處了這麼久,柳姨對於魚笑的脾氣習慣越來越了解了。
等魚笑和齊願到江州鎮的時候,已過午後,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兩人隨意吃了點吃食,這次她可沒去點上三斤牛肉,十八碗米酒。
她穿的很素凈,因為上次的進城,她終於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這越來越容易惹麻煩的臉蛋。
這次她戴著一個白色的氈帽,輕紗遮面,若隱若現。為了避免麻煩,遮掩了這耀眼的面容。
街上也有一些不想拋頭露面的姑娘半掩著面,倒也不會引人矚目。
說來也怪,兩人都沒有一時新鮮的逛逛街道,而是直奔糧食店。
魚笑是已經試過一次逛街了,也就這樣。
那第一次進城的齊願呢?
「你來過江州鎮嗎?」看齊願眼觀鼻,鼻觀心的默默走在她身後,魚笑問道。
「沒有,我只是聽過!」
「聽過?」
「對,母親去世之前,一直重複訴說著這村外的世界。她說是父親告訴她的,可是,到死她都沒有出過村子一步。」
魚笑沒有再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當然,這是屬於齊願的故事。故事裡,她不知道父親是誰,一切關於父親的所知,都是出於可憐的母親之口。所謂的父親一直到最後都並沒有來接她們母子倆。
對這個母親口中的村外世界,她並不上心。
兩人逛了好幾家賣種子的店,最後選定了一家,店鋪的裝潢,價格都比較合適的。
「就這家吧!」魚笑抬眼看著面前這古樸的鋪子,頭上招牌叫做,糧為貴!這招牌倒真是個應景的名字。
「兩位姑娘,看點什麼呢?」一個夥計迎了上來。
「各類藥材的種子!」魚笑隨口應道,打量著琳琅滿目的貨架,各種種子,明碼標價,價格還算公道。
「我們這兒什麼藥材種都有,你要多少?」夥計笑眯眯的問。
「大概四千畝地的吧!」
......
「您,您說多少?」
「四千畝!」
小夥計對魚笑的稱呼都從你不自覺的變成了您,一雙大眼好奇的望著魚笑的面紗,似乎想透過這白紗看看這個大客戶到底是什麼模樣。
......
「姑娘稍等,我去叫我們掌柜的!」夥計沒想到這看起年齡不大的小姑娘,帶來的居然是這麼一筆大生意,他可做不了主,樂呵呵的去了後堂叫掌柜。
不一會兒,一個嘴角有顆黑痣的中年人出來了,不著痕迹的打量著魚笑。
「我是本店的掌柜,是姑娘要買葯種吧!」
「恩」
「姑娘是山那邊來的吧?」掌柜神色莫名的問。
「是!」魚笑抬眼,有些疑惑這掌柜的問話。
中年人表情未變,只是眼珠微動。
魚笑並不知道,從她準備租地開始,就被有心人傳入了這江州鎮,傳入了這某些人物的耳朵里。
為了不讓自己的利益受到影響,一場灰暗的陰謀正等著魚笑。
旁邊的小桌上,夥計已經擺好了茶具,加上了熱騰騰的茶水。
魚笑和這個任掌柜坐下開始交談,一番討價還價之後,以雙方都滿意的價格成交了。
居然比馬鈺給出的預估價格,低了半成。
「姑娘,本店沒有這麼多存貨,可否稍等片刻,我們這就去調貨!」中年男人恭敬的說道。
「好,我們先去逛逛,一會兒來看貨!。」
魚笑想起柳姨說要帶點布匹回去,到時候帶著種子也不方便,所幸現在就先去逛逛。
......
「小姐,前面就是成衣店!。」
「那走吧。」
魚笑對於衣服首飾的,沒什麼要求。柳姨倒是對此十分上心。
說是成衣店,其實只掛著幾套衣物,還價格不菲。
魚笑看著這滿屋子的布匹,撇撇嘴,在她這隻有黑白兩色的黑眸里,她看起來都一個色,並不知道哪個漂亮。
「齊願,你選吧!」
「小姐,你不看看嗎?多漂亮啊!」
齊願到底還是小姑娘,被這些漂亮的布匹晃花了眼。
「那就要這個吧!」魚笑側身,隨手指著架子上的一匹有蓮瓣印花的布匹。
分不清顏色,這暗紋看起來倒是不錯。
齊願看了看,也不禁佩服小姐的眼光。白色綢布,淡粉色的蓮花瓣瓣,做成衣裙穿在小姐身上,不知道會多好看。
這時,經典的一句話傳來。
「這匹布我要了!」
美麗的布匹上除了魚笑的手,又多了一隻手。
說話的是個很是耀眼的女子,模樣嬌俏,發間鈴鐺輕響,桃紅色襦裙嬌艷欲滴。明明說著這般不講理的話,卻讓人覺得有些撒嬌的可愛。
「明明是小姐先看中的!」齊願忍不住爭辯了一句,她實在是覺得這匹布很配魚笑。
「反正我就是要!掌柜,這布怎麼賣?」嬌俏女子不理會齊願,轉身對著店家說道。
「這位姑娘眼光真好啊!這匹布可是上等品,五兩銀子不二價!」
精明的掌柜沒有指明魚笑的先來後到,有人爭這布匹,對他來說當然是好事。
五兩銀子,確實是有些貴了,齊願有些不忿。一旁的嬌俏小姐看魚笑沒反應,得意的讓下人付錢。
魚笑沒有一絲去爭論的想法,不就一匹布嗎?反正對她來說都是一樣,也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魚笑沒有看對面的女子,連帶著之前選中的布匹也不在去看。
出乎意料的場間並沒有一場兩女爭一物的景象,卻讓那嬌俏女子莫名的沒有了搶到布匹的開心。
別人讓了,這般毫不猶豫的就讓了,讓得太過直接。搶的東西,別人讓的東西,總是比不上搶到的東西。
隨意掃了幾眼,魚笑指著另外一匹布「掌柜,這匹布怎麼賣!」
齊願看魚笑毫不在意,也就不去爭辯了。他們還得趕緊去收種子呢!小姐新選的這個也挺漂亮。
「這匹布我也要了!」嬌俏的聲音又響起了。
這一次,魚笑側過頭去看著對方,柳眉輕皺!
那嬌俏女子退後了一步,似乎魚笑這面紗下的目光太過冷冽,讓她覺得被刺了一下。
女子發現對方一句話都沒說,居然把自己鎮住,嬌俏的小臉惱怒得通紅,鼓起勇氣挺挺胸,口不擇言的說道。「看什麼看,帶著面紗不敢見人,難不成是醜八怪?」
魚笑並不明白,她什麼話也沒有,什麼事也沒做,面前這個女子怎麼就和她爭鋒相對了呢?
她確實不知道,她那太過平靜的情緒,總是會讓想為難她的人自己先惱怒起來。
嬌俏女子發現魚笑並不理會她,似乎懶得回答她的話,越發惱怒。一怒之下,刷的掀落了魚笑的氈帽。
這時店門口傳來了說話聲,「小八,不許胡鬧。」
魚笑抬眼望去,這說話的是個男人,簡直可以用天人之姿幾個字來形容這個男人的姿容,說話的聲音明明有些微怒,卻讓人聽了從心底感覺到舒心。
魚笑打量著男人的同時,眾人的目光也順著男子的眼光落在了魚笑的臉上。
那遮面的氈帽已落地,再也遮不住這絕世容貌。
年輕的掌柜看著這難得一見的場面。
嬌俏女子如星星,俏皮又閃亮。
進門的男子如明月,驚世又溫柔。
而魚笑,無法形容的一種美,似清純,似魅惑。傾國之貌卻又讓心心生憐意,閉月之容卻又目光中帶著冷冽,矛盾中美得如妖似孽!一舉一動皆牽引人心。
「這位姑娘,在下代小妹向你陪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