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賭坊欠債

顧明珠在偏僻的院子住的舒適，平日里除了給顧老夫人請安，她就是窩在閣樓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非常清凈。

但她越是清凈，其他人就越坐不住。

特別是陳氏正想方設法的想要從顧明珠身上弄出些銀兩，因為在意這件事，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睡好了。

「娘，要不然直接跟她去要吧！」

顧鳶兒蠻橫的說道，「她都進了顧家門了，就是顧家的人！帶過來的東西理應全都是顧家的！」

顧鳶兒的想法簡單，就是想讓顧明珠吐出那筆錢。她聽了翠兒的稟告，說顧明珠帶過來的東西全都是奇珍異寶，整整八大箱子，每個箱子都得有四個男人抬，才能抬得動！翠兒說起這話的時候，眼睛都直了，恨不得撲過去，把那些東西全攬在懷裡。

「娘……」

陳氏的面色凝重，想要讓顧明珠拿出那些東西可不簡單，首先名聲傳出去了就不大好聽，再說了……顧明珠公然拿出來的東西，那就是顧家的。但她不想白白讓顧家好，那些東西得收納到她的手底下才是。

「這件事情得緩緩，急不得，反正顧明珠那丫頭又跑不了。」

陳氏雖然是這麼說的，不過還是準備先去打探下口風。

陳氏到顧明珠院子里的時候，顧明珠正在看書，坐的端正，與尋常女子一樣，不過唯獨不同的是她此時一邊看書，一邊正下棋，一心兩用都得心應手。

「小姐，又是你贏了。」青竹撓了撓頭，費盡心思都沒能贏得過小姐。

「你有長進了。」

顧明珠淡聲說道，落下最後一枚棋子。

通殺。

「哎喲，明珠真是有閒情逸緻。」陳氏走進來，開口說道，不知道這話語是誇讚還是其他。

「嬸嬸。」

顧明珠放下書，看向陳氏，微微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你從江南剛到這裡，還有許多不適應的地方吧？」陳氏一臉寵溺的樣子，從表面上看彷彿對顧明珠掏心掏肺了。顧明珠只是點了點頭，態度不溫不火，並沒有多大波動。

陳氏暗下握緊手，說道：「想當年你娘送你離開的時候，從顧家帶去了不少東西……」

終於開口了。

顧明珠的眼神一沉，她的母親送她去江南的時候，她還在襁褓里，根本不懂事，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只是聽祖母說，她的身子病弱，需要靜養，養了三年命才硬實起來，才能安然的長大。但她不知道，她的身子虛弱應該在顧家照料才對，京城名醫雲集，但為何母親還要把她送回江南？

而且……

沒過多久母親和父親都是雙雙去世，到底是怎麼去世的，都沒有人知道。

顧老夫人只是隨意搪塞說是因病去世，但詳細的也不會多透露，就算顧明珠有心思去挖口風，也沒問出什麼，反倒是狠狠地被斥責了一頓，從那之後顧明珠就再也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如今顧家的長房，只剩下安姨娘，安姨娘是曾經母親的陪嫁，被抬為妾之後，生下了女兒顧長雪。

雖然長房還有人，不過一個妾終究是上不得檯面的，所以此時的顧家全部由顧家二老爺經手，由二老爺的正妻陳氏在搭理府內上下事物，安姨娘是個性格和善的人，也不願摻和這些事情，也就沒有說話，任由顧家的安排。

「此次你回來，喬家有沒有……」

顧明珠聽了只是一笑，「嬸嬸是想問，我有沒有帶過來東西是嗎？不過我聽說當年我病的很重，母親只是帶著我馬不停蹄的趕回江南，並沒有帶顧家的任何東西……」說到這裡，顧明珠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難不成是有什麼信物不成，代表我是顧家真正血脈的信物？」

「那倒不是。」

陳氏勉強的一笑，笑容冰冷，她不知道顧明珠是裝傻，還是真沒理解她的意思。

不過不著急，她有的是方法讓顧明珠全部吐出來！

「對了。」

顧明珠才想起來一樣，給青竹眼神示意了下，青竹立馬退出去去拿東西。「我從江南過來，帶了些東西，理應是早早的給嬸嬸們的，因為祭祖的事情，耽擱下來了。」

青竹拿過來一小盒子，盒子珍貴，上面的木雕精細。

「這是明珠準備的，希望嬸嬸不要嫌棄。」

「那是那是……」

陳氏碰著木盒子，眼中閃過特殊的神色，她打開盒子的時候，她的手都在顫抖，心想著裡面是何等首飾珠寶。

沒想到一打開，裡面輕薄的一塊布，是手帕。

陳氏的臉色一下子垮下來，失望之色盡顯在臉上。

「嬸嬸，這是江南出名的雙面綉，纖薄的蠶絲上，綉制兩面不同的圖案。」顧明珠開口解釋道，聲音溫潤，聽起來真誠。

陳氏直接關上盒子，說道：「你有心了。」

陳氏匆忙的離開，可能是坐不住了，再坐下去，臉上的偽裝就會被撕破。

等到陳氏離開后，青竹才冷哼了一聲，雖然沒說什麼，但眼中的嫌棄絲毫沒有遮掩。

「娘！」

顧鳶兒急的在院子里團團轉，見到陳氏回來，一下子撲了過去，「娘，不好了！」

「發生什麼事了？」陳氏看到顧鳶兒著急的神色，不由得心中一涼。

「兄長他……被人抓住了！」

「這孽子！」

陳氏氣打不一處來，她有個兒子顧道林，生性懶散，成不了氣候，憑藉自己的一副好皮囊，就整日去花天酒地，跟那些狐朋狗友勾搭到一起。「這次又惹什麼事了？」

「兄長欠了一筆債，被賭坊的人抓住了！說要是拿不出銀子，就砍了他的一隻手！」

「嘶……」

陳氏倒吸一口冷氣，雖然是讓她頭疼的孽子，不過卻是她心尖上的寶貝，就算是她有事，都不能讓寶貝兒子受一點委屈。「多少銀子？」

「三千兩。」

顧鳶兒說著委屈的撅起嘴，她活到現在都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呢，她這個哥哥光嫖賭就花了這麼多銀子。

陳氏想了一圈，她現在握著的私房錢全部加起來也就一千多兩……根本救不了顧道林。

「娘……該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