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多行不義必自斃

「不，我必須要說，要趕在我也被他暗害之前，必須要讓王爺知道真相，」啞娘眼眶通紅，一隻手死死地抓著霍湄的袖子，霍湄被她的力氣所牽引，都能夠感覺她心裡究竟多大的憤怒。

「我本為著道上的道義不願將他統露出來，但他居然這般無情，害死我兩位妹妹，我必然與他不共戴天！」

啞娘一隻手重重的錘在床板上，沉重的響聲在這屋裡回蕩，叫同站在啞娘床邊的霍湄三個人全都心上一顫。

霍湄咽了口口水，抬手替啞娘擦去了眼淚，又悄悄的將手按在她的脈搏上面，察覺到應該沒有大礙，才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而後，霍湄幫啞娘包紮好了腳上的傷，幾個人坐著馬車來到了燕王府，未免在外頭說話被人隔牆有耳聽了過去，二人只得在府上靜靜地等到傍晚楚清玄回來的時候才好說話。

因為之前霍湄差一點被丟入河中喪命的緣故，楚清玄已經不願意再與柳柔雲虛以為蛇，兩個人徹底的冷淡分開。

所以楚清玄一回來，也不必在乎柳柔雲是否在意，不過擔心她會悄無聲息地過來，還是安排了人，讓他們暗中盯著柳柔雲的院子。

蘭芳園中，到底是有客人過來，所以霍湄特別讓人安排了一桌酒菜，想著喝點小酒，能夠緩和一下氣氛，也叫啞娘的心情舒緩一下。

只是啞娘雖然不再淚如泉湧，卻也不肯動筷，只一個勁的拿著酒杯喝酒，全身上下但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膚都被酒醉熏染成了緋紅色。

啞娘一邊喝酒，一邊苦笑著將自己之前特別隱瞞的細節全都告訴楚清玄，包括大皇子是怎麼通過金銀錢莊與他們交易，以及是如何潛入大理寺中殺人滅口，並且偽裝成他人模樣，洗清六揉勻嫌疑的一系列事情。

「金銀錢莊只是一個媒介，它是大皇子手下的產業，只有跟他們交易的人，才能用他們錢莊特有的銀票，換作別的普通人和客戶，則用的是市面上流通的銀票。」

聽罷，霍湄也算明白為何當初拿著那張銀票去找錢銘士說話的時候，他會露出那麼一個表情，還想盡辦法的想要拿走，這可是鐵證哪。

「就和王妃猜測的一樣，他們囤積那麼多的藥石，就是為了能夠製作迷心丹，之所以所有藥石全都大量的囤積，也是為了如果此事不成，還能夠有第二手準備，並且還能夠轉移王爺的注意力。」

啞娘冷笑一聲，她是和大皇子碰過面的，所以這話十分可信，因為有楚清玄處理案子的事情，霍湄便能夠先分心來關心一下她的身體狀況。

雖然實際論起來，自己之前遇害，也有啞娘的一些關係，不過就算要後面追究也得讓她先把身體養好。

霍湄嘆了口氣，強制性的將酒壺拿了過來，「啞娘想要為你的妹妹們報仇，這很好，但若是喝酒傷了身子，豈不是讓她們越發的擔心，你的閣中還有其他的妹妹們呢。」

話音落地，啞娘果然停下了手，但是一臉的悲泣叫人看了都覺得難受。楚清玄則聽著她話里的內容，隱約察覺到了一些不太對勁，不自覺的緊張問道。

「什麼叫做第二手準備，難不成大皇兄他們還打算用這些東西做別的用途嗎？」

「這說來還不簡單，這些東西在爆炸方面可比做成藥物要來的方便的多，只不過為了師出無名，所以他們才用這麼迂迴的方法，要是被我們破壞了的話，他們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所以我們還得趕在他們發狂之前，先想出辦法，或者將那些囤積的地點找到才行。」啞娘酒量應該是不錯，喝了那麼多酒也不見迷糊，反而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為了心中的悲痛，幾乎讓她傷心欲絕。

霍湄看到心裡也有些感同身受，拍了拍啞娘的後背幫她順氣，同時也一眼臉厭惡的狠狠的在心裡咒罵了大皇子一遍。

「簡直是豈有此理，難道大皇兄還真打算造反不成？」聽罷，楚清玄自然也知道會是個什麼後果，只是不太敢相信，見霍湄都這麼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心裡越發的憤慨起來。

「這有什麼奇怪的，為了那上面這個無上的位置，誰不是這麼的喪心病狂，付出所有。」說著，霍湄冷笑著，同時努努嘴，看向柳柔雲院子的方向。

見狀，楚清玄有過略微的猶豫，應該是不知道如果真的發現了問題，該將柳柔雲如何是好。

正好啞娘趴在桌上歇息了一下，好容易恢復了點理智，「王妃說的不錯，不過王爺也不必這麼著急的去找大皇子的，麻煩大皇子身邊有一人是特意為他出謀劃策的，這次的行動如此環環相扣，也是由他安排的。」

「誰？」霍湄記得她之前的話，大皇子身邊有一男一女相助，那想必其中的男子就是啞娘現在所說的了。

「易先生，此人最擅長韜光養晦，之前不得重用，也能夠忍到如今，而且他出手最是狠辣無情，只怕今日的事也是他策劃的。」啞娘才說了沒幾句，一提到她的傷心事，就恨不得能夠直接衝到楚麟玉的面前一通好打，瞧著反而比楚清玄還要更不理智一些。

「此人的樣貌，我曾見過，我可以描述出來，讓王爺照著畫像去找人，只不過另外一名女子實在謹慎的很，除了綠袖與紅袖見過之外，我並未曾見過她的真面目。」

「綠袖和紅袖，」霍湄一手捏著下巴，喃喃著忽然想起來之前在三皇子院里經歷的那一場爆炸，猶如茅塞頓開，一手輕輕地錘在掌心裡。

「這不要緊，你只需告訴我們我第一次被綁架的時候是紅袖還是綠袖？故意變作我認識的人來引我過去，她們易容成的那個人的長相，應該就是那名女子的長相吧。」

「是，綠袖，綠袖謹慎，自然是那名女子，我朝天下，只怕也找不出第三個能比她們姐妹二人更會易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