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無知者無畏

都有的膽子出售這些傷天害理的東西，這會兒以為有人上來找茬，就能嚇成這樣，霍湄十分好笑的看著他一臉的驚嚇，很不給面子的笑出聲來。

錢掌柜回過神來，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上的汗珠，等二人退後兩步，借著月光看清楚了他們的長相，錢掌柜才後知後覺得嘆了一聲。

「哎呀，原來是燕王爺和燕王妃呀，不知道二位貴人光臨大駕是有什麼事兒嗎？下次王妃過來，可否與我說一聲，這麼冷不丁的出現，可真的是會嚇死人的，若是把我給嚇死了，不知道算不算是觸犯了我朝的律法呀。」

「你也還知道律法呀，你知道你自己都幹了些什麼事嗎？」霍湄冷笑，楚清玄因為錢掌柜這麼一副類似於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現，幾乎給氣得說不出話來，她便替他代勞。

「不就是用了和王妃一模一樣名字的藥膏嗎，王妃用得著這麼生氣，之前王爺與王妃不是也和我說過了嗎，最後不還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錢掌柜眼睛一轉，絲毫沒有往當初那個突然出現的人身上去聯想，只以為霍湄是看著自己賺錢眼紅了，所以想過來分一杯羹。

卻不料這句話反而越發的激怒了楚清玄，楚清玄直接兩步走上前來，一隻手抓住了錢掌柜的衣領子。

「你少在這裡跟我們顧左右而言他，我只問你一句話，之前本王王妃明明從你的藥膏裡面查出了有害女子肌膚的東西，怎麼現在突然沒有了，究竟你換了些什麼東西，你若是主動招供，或許本王還能放你一馬。」

明明她都已經分析出了藥膏裡面新添加進了什麼東西，他還故意這般詢問，目的就是想要看看這個錢，掌柜，是個什麼態度，但是前長自然是不知道的，也有點像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落淚，眼睛一轉，還有意刻意隱瞞。

「王爺這是說哪裡話？真的沒有的事，在下確實是醫術不如王妃，所以王妃當初指出來的時候，在下就已經考慮再三，將那一味不好的藥材去掉了，雖然後面效果差了一些，但興許是因為百姓們看到了在下的誠意，所以在下最近的生意都還不錯，」

「王爺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啊，莫非是聽了旁人的挑撥了嗎，王爺可一定要明察秋毫呀。」

錢掌柜很是無辜的攤開了手，眼睛還意有所指的往霍湄的方向看過去。

霍湄冷眼看著，眼睛微微咪起，感覺這個錢掌柜應該不像是挑釁，只是單純的傻，那麼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會有多麼嚴重的後果。

「你！」楚清玄越發的怒氣上涌，為了這麼一件破事，已經犧牲了那麼多人，而且還是步步緊逼，阻止自己的調查，未免太有些欺人太甚了。

他氣憤地收緊了抓著錢掌柜衣領的手。眼瞅著就像是要動手一樣，霍湄慌了手腳，趕忙上前去阻攔，將兩人分開，若是在這時發生了暴力，最後受到指責的依然會是自己這一方。

「行了行了，王爺你先穩定一下，錢掌柜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霍湄尷尬的笑著將兩人給扯開，同時還裝作若無其事地順手打了錢掌柜兩下，而後一面抱著楚清玄的手，一面冷冷地看向錢掌柜。

「錢掌柜，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當真是決定什麼都不說嗎？」

「還請王妃恕罪，在下實在是不知道王妃和王爺所指的是哪一件事，完全無從說起呀。」

「那好，我們走。」錢掌柜拍了拍自己褶皺的衣服，還有些可惜此刻時候太晚，又沒有什麼人旁觀者，若不然，他說不定還打算反到大理寺那裡去告楚清玄他們一狀。

可誰想到錢掌柜都已經做好，繼續看對峙下去的決定，霍湄卻聽完這句話，十分反常的離開了，簡直叫人匪夷所思。

不過好歹也算是能夠還自己一個清凈，錢掌柜聳了聳肩，便把鑰匙好深的揣起來又摸了摸懷裡那一包碎銀子，心滿意足的往家走。

這會兒已然是快要夜深人靜的時候，走在大街上，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只能夠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錢掌柜也聽說幾日城中不太太平，心裏面也很是擔憂，但為了省錢，他還是沒準備讓家裡的馬車過來接自己。

聽說入夜時分會有好些，光著膀子口吐白沫的人像殭屍一樣，專門朝著活人進攻，或者就直接往兩邊的住樓開始發脾氣。

錢掌柜越想越覺得害怕，未免到了大街上被那些瘋子給圍堵，他特別選擇了幾條很少人知道的小路，抄近道回家。

但是百密一疏，他才走到一個衚衕口，只不過出於擔心往裡頭望了一眼，卻在下一刻瞬間就被人給拽了進去。

「哎呀！」錢掌柜可給嚇壞了，原以為是那些發瘋的人找上了自己，誰知道一抬頭，出現在面前的，竟然是四五個拿著刀的彪形大漢，他們所有人全都穿著一身黑衣服，蒙著面罩，完全看不出長相。

「好漢好漢饒命，若是要錢的話，我可以領著你們往我家裡去取，千萬饒我一命啊！」

就是這麼危急存亡的關頭錢，掌柜依然惦記著他懷裡揣著的利潤，還想用這種話來哄騙她們，但誰想對面的人只是一聲冷笑，舉著刀便要砍下來，那刀鋒利的在月光下閃著閃亮的熒光。

錢掌柜頓時感覺一陣涼意從腳底升起，兩眼一翻，幾乎就要暈過去，卻不想這時在旁邊的樓頂上，出現了一名身材窈窕，衣袂翩飛的女子。

那女子看著不急不躁，手中輕輕一彈，幾根針刺入了那些大漢的體內，便只聽得幾聲倒地的聲音，錢掌柜再一睜眼，他們便都已暈在了地上。

「多謝這位姑娘相救之恩，不知姑娘如何稱呼，下次有機會我一定報答。」錢掌柜鬆了口氣，看向樓頂那位女子的眼中，確實也充滿了感激，但還隱隱帶著另外一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