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他不該受到報應

217,他不該受到報應

徐閣老的話彷彿旱天雷一般直擊許晗的心頭,震耳欲聾,又令她猝不及防,她下意識的駁斥道,

「不可能。」

許晗的聲音因喉嚨乾澀而顯得有些沙啞,卻分外的堅定。

自從回到京城后,尤其是女兒身曝光后,她和七叔的接觸少了下來。

但是,並沒有斷聯繫,因為知道徐閣老這個潛在的敵人在,甚至他們的消息是互通有無的。

因為有秦樓在,所以很多時候,七叔給她的消息,她從來沒想過什麼不對勁。

這是一種從內心深處湧來的信任。

徐閣老說這麼多年的謀划都是為了七叔,許晗不敢相信,也不相信。

就算七叔是被祖父帶回來的,身上沒有霍家的血脈,可他依然是霍家的人。

他身上有霍家的傳承,霍家的教導。

他不可能和徐閣老勾結在一起。

原本有些眩暈的許晗冷靜下來,冷冷的看著徐閣老。

這個大殿上,唯一一個冷靜自持的人就是皇帝,也許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的意外,讓他麻木了。

畢竟有什麼比在自己身邊二十餘年的女人背叛了自己更難過的事情呢。

不論是蕭徴或者是許晗在與徐閣老唇槍舌劍的時候,又或者是徐閣老拋下那樣一個驚雷的時候。

皇帝始終沉默著。

一雙虎目在殿內諸人的身上巡睃著。

許晗從瑜貴妃身邊上前一步,不慌不忙地朝徐閣老睨過去,

「徐閣老,你覺得我們會相信你說的么?誰不知道霍將軍是霍家人,霍家人寧可埋骨沙場,絕不做對不起百姓之事。」

「你不會以為當年霍家人死的冤,拉出霍將軍來,就讓人相信你的鬼話吧。」

一瞬間,大殿內寂寂,外面的蟲鳴聲也彷彿遠去。

徐閣老的臉上露出幾分愜意的笑意,他放鬆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面前的幾個人,臉上露出几絲嘲諷。

「霍青豫不是真正的霍家人,天下皆知,他是被霍老將軍撿回來的,其實,他是前朝皇室的後代。」

「老夫若是要謀奪皇位自己來坐,還用得著等到今日嗎?」

」你等到今日,不就是因為你才剛準備好一切嗎?你用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

蕭徴上前,朝徐閣老襲過去。

只不過,看起來斯文的徐閣老,竟然身形一動,直接躲開了。

「不,他等到今日,的確是因為才準備好不久,但他真正的目的,卻不是讓霍將軍坐上那個位置。」

正當蕭徴還要朝前襲擊而去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淡漠清冷的聲音。

只見大殿門外,走進來一批人。

為首的是一身黑衣的徐修彥,後頭跟著的人竟然有許昭,許均,甚至剛剛徐閣老拋出來的霍七也在。

就連徐悅蓮都一身利落的裝扮,跟在徐修彥的身側。

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看向徐閣老,並不是那種女兒見到父親的目光,反而帶著一些說不出意味的鄙夷。

剩餘其他的,竟然是一些朝廷命官。

許晗沒想到徐修彥竟然會帶著人過來,就連許昭他們也來的如此之快,不是要去東郊大營嗎?

他們進宮不過一個時辰未到,怎麼可能這樣的快速?

徐修彥率先進了大殿,看了眼徐閣老,然後目光落在蕭徴的臉上,隨後又掃向許晗。

「徐閣老不可能想自己坐上皇位的,因為他沒有子嗣。」

徐修彥淡漠的話語,彷彿石破天驚,沒有子嗣?那他徐修彥是什麼?

許晗吃驚了,儘管面對徐修彥率領眾人一幅要揭穿徐閣老的樣子,可他的話,也太過於力氣了。

蕭徴同樣凝眉,因為這些話竟然是從徐修彥口中出來。

徐閣老面色有些僵硬的看著徐修彥,兩眼如刀,他原本舒展著垂在身側的手忽然卷了起來。

「早在多年前,還未在朝中嶄露頭角的時候,他因為一次意外,之後就不能人道。」

「不論是我大姐徐惜蓮,還是我,甚至妹妹悅蓮,都不是他親生的孩子,而是從外頭領養的。」

「諸位不覺得奇怪,為何我們三姐弟的相貌都不盡相同么?因為我們的血脈不同啊。」

許晗忽然就相信了徐修彥說的話了,想想當初徐惜蓮,並沒有丟失清白,可是徐閣老就能將女兒毒死,要不是徐夫人,徐惜蓮早就已經死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徐閣老氣息不穩,彷彿跟別的比起來,這件事更令他匪夷所思。

「你們不是徐家血脈的事情只有我身邊幾個人清楚,你是從哪裡查到的?」

徐修彥一如從前的淡漠,這會說道自己的身世,也彷彿是說不相干之人的事情,

「這有什麼難的?我們三姐弟的相貌並不相同,你們總說是各自挑了父母的五官綜合在一起了。」

「可是,要相差,根本不難,不論做的如何的逼真,只要做過的事情就有痕迹。」

「早在幾年前我就已經在查了,只要我把目標鎖定,你的一切行為都值得我去研究了。」

徐閣老卷著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霍七原本站在徐修彥的身後,這會他看著徐閣老,嘴角露出嘲諷的笑,

「你跟你爹娘一樣,骨子裡都是懦弱的人,你想要讓這一切都順理成章,你甚至讓徐夫人假裝十月懷胎的模樣。」

「可是,假的就是假的。」

徐閣老攥起拳頭,惡狠狠的看著霍七,「你讓人查老夫?」

「哈哈。」霍七笑了笑,「多稀罕的事,你都想要拉我去做謀逆的大事了,我查查你怎麼了。」

他垂了垂頭,然後背著手走到徐閣老面前,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你知道你父母是怎麼死的嗎?」

「你這個人外表看起來道貌岸然的,可是唯獨對女人的態度很奇怪。」

「徐大姑娘確實是被拐了,可是她清清白白的回來,而你竟然能下殺手,甚至,在你娶這個妻子之前,已經將你的元配給殺了。」

「只是因為你的元配曾經和鄰居笑了笑。」

「你扭曲的心裡懷疑你的妻子對你不專一,你懷疑你的元配妻子和你的娘一樣,是人盡可夫的女人。」

「你也怕徐大姑娘變成那樣的人。」

「你閉嘴!」徐閣老的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霍七閑適的站在他的面前,絲毫不受他厲喝的影響,他那帶著傷疤的臉動了動,笑了起來,

「你在霍家頃滅后救了我,告訴我的真實身份,說我是前朝後人,其實,真正的前朝後人,是你自己。」

「前朝的人滅了之後,有一小部分逃到了南蜀,多年的蟄伏沒讓你們忘記前朝皇室的身份。」

「你們一直想著要怎麼報仇,並為此努力。」

「你的父母,是第一批被送出南蜀聚居地出來探路的人,不過,他們並不是什麼很有才幹的人。」

「你們想的很好,沒有什麼才幹的平庸之人,這樣才不會引起關注。」

「可是,平庸之人就沒什麼本事,當時你父母帶出來的銀兩很快就花光了。」

「因為平庸,又好高騖遠,所以他們沒什麼賺錢的本事。」

「於是,你的母親在你父親的默許之下,就做起了暗門子的生意來。」

霍七順著地板走了兩圈,又回頭,繼續說故事一樣的慢慢說道,

「看你的長相,就知道你父母的皮相有多出色,他們並沒覺得做暗門子有什麼不好。」

「畢竟,這一切都是為了復朝大業,要想成功,那麼就得活著,為了活著,他們什麼都願意做。」

「只是,困苦的生活,殘酷的現實,讓他們在有一點積蓄后,帶著你到了一個小山村生活。」

「他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你的身上,讓你讀書,學字,增長見識,也是,你很聰明,很快的,你中了秀才。」

「只是,在你中了秀才之後,你的父母就突然死了。」

霍七詭異的朝徐閣老一笑,

「他們為什麼死?死的那樣突然,不就是和你有關係嗎?不就是因為你的身份變了,成了秀才。」

「所以,你怕被人揭開你父母之前的醜事,所以,就先將他們逼死了嗎?」

「你很厲害,讓他們不敢在你中秀才之前死,因為那樣你要守孝三年。一直等你中秀才之後,他們才死。」

「他們的死,並沒有讓別人懷疑,因為大家都覺得他們是高興的死的。」

「畢竟,那樣僻壤的鄉村,出了個秀才,多麼的讓人喜悅呀。」

霍七頓了頓,這個時候,徐修彥忽然接過了話頭,代替他繼續往下說。

他的聲音淡漠,表情冷淡,

「葬了兩位老人家之後,你就變賣了田地,離開了鄉村,你一邊守孝,一邊遊學,然後你碰到了你命中的貴人。」

「你的恩師,你的第一個岳父,他教導你文章道理,讓你完成學業,並且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你。」

「他們傾盡所有,就是為了把你的前程打點好。」

「我倒想問問你,我的好父親,為何那一家人,彷彿不存在一般,從來沒出現在你的生命里?」

「逼死父母,殺了原配妻子,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將你的恩師一家給殺的乾乾淨淨。」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惡事,足夠你下十八層地獄。」

「那通往地獄的路上,一定很多人等著你,等著挖你的心,吃你的肝,喝你的血。」

「那閻羅殿里,刀山,火海,油鍋,十八般酷刑等著你去享受。」

徐修彥一步步的逼近徐閣老,停留在徐閣老面前三步外,表情淡漠陰森,彷彿從地底下冒出來的奪命修羅。

徐閣老被他逼的一步步後退,然後打了個寒噤。

「你殺了那麼多的人,你殺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上天給你的報應來了。」

「在一次意外里,你雖然沒死,可是你變得再也不能人道,那次意外對你的打擊的確是大。」

「只是,你的野心卻因此更加的助長。」

「於是,你就娶了我的母親,用花言巧語哄騙了她,然後收養了我們姐弟三人。」

徐閣老隨著徐修彥的話,彷彿又看到了當初死在那個僻壤鄉村的父母,死在血泊里的妻子。

彷彿看到他們正朝他一步步的走來。

誰生來也不是鐵石心腸。

他們死的時候,他也是害怕的啊。

他們死了,解脫了,卻成了他的心魔,永遠活在他的夢魘里。

他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那個僻壤的家裡,父親躲在灶間,喝著那劣質的酒。

而母親就在卧房裡,有很多的不同的男人進進出出,裡頭傳來的聲音是他聽不懂的。

小小的他,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的台階上,從物資里的男人總是扔一個銅板給他,調笑著讓他叫爹。

他就用那小小的黑眼睛看著那些男人,心頭髮誓,一定要讓那些欺負他娘,看不起他爹的人統統去死。

沒有一個人理他,在別人的眼裡,他就是個雜種。

就連父親,有時候看向他的眼神都是複雜的。

等到後來大了,他才明白,那複雜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就連父親,也懷疑他不是他的兒子。

他至今都還記得父親的那個眼神,那是何等的屈辱啊。

就連他中秀才的先生,那也是他母親的恩客啊!

什麼先生,還不是道貌岸然的渣滓!

所以,他才會殺了那麼多的人。

他一定要高高在上,要俯視那些螻蟻,所以,他要為了前朝,為了族人,為了完成父母的遺願而努力。

他甚至要為他的那些先生恩師們,他要報答他們。

他不停的向上,直到他知道了霍七的事情。

霍七不過是個孤兒,憑什麼能被那樣高潔的家庭給收養?

他和霍錚是好友,他怎麼不知道霍家是什麼樣的家庭。

那是一個讓他覺得自慚形穢的家庭,所有的人都是那樣的鐵骨錚錚。

憑什麼霍七就能那樣高潔的被人尊敬?而他呢,只能低入塵埃,任人踐踏。

為什麼霍家那樣光鮮,高貴,鐵骨錚錚的人家要收養孤兒霍七?

憑什麼把霍七教導成那樣才華橫溢,能力出眾,目光遠大?

人世間,怎麼能如此的不公平。

誰也不知道,他的一切計劃,一切的冬季,都是因為這份命運的不公平。

回頭想想,他還是他,那個人依舊還在神壇上。

可不是,今日不就是霍七來揭穿他么?

徐閣老面色有些慘白,捏了捏手,冷笑道,

「編的不錯啊,霍七,你就是在故意羅織這些,故意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你不是對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嗎?今日這些在城內的叛軍,難道沒你的一份嗎?」

「我不過是一個文官,哪裡來的人手呢。」

「不是有那麼一句,書生造反,十年不成啊。」

「為什麼領軍之人是各個奪嫡之人要爭奪的對象,就是因為有兵才能造反啊。」

「霍七,你還能怎麼辯解?」

徐閣老是什麼人,見慣風浪,這樣的時候也不曾崩潰,反而倒打一耙。

他看向徐修彥,苦笑道,

「你確實不是我的孩子,可是,如果我不是你爹,我用得著為你照相,為你鋪路嗎?」

「我徐齊昌就算沒有子嗣可以承我的衣缽,可以代替我在這片土地上活得高貴尊榮,可我也一定要我徐家姓氏坐上這個帝位。」

只見他朝霍七輕蔑的瞥了一眼,

「你可真是個不爭氣的,明明是前朝皇族之後,偏偏要為柴家出力。」

「你可以不知道前朝的江山,可明明霍家的死可是和柴家人有關。」

霍七淡淡的看向徐閣老,清冷一笑,

「這就是我比你聰明的地方啊,人要向前看,前朝怎麼了?前朝已經滅亡,已經被扔進了歷史垃圾堆里的東西。」

「為何還要處心積慮的翻出來呢?前朝的滅亡,自有它的道理,有什麼好強求的。」

歷史的進程是朝前的,從來沒有什麼倒退的。

那些個前朝,又有那個前朝是逆轉時間洪流的?

徐閣老嘲諷的看著霍七,

「真是被霍家那門給洗腦洗的厲害了,你看看霍家,現在不是也屍骨無存了嗎?」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們倒是為了天下人,可是得到什麼?誰記得他們呢?」

霍七笑吟吟的看著徐閣老,

「只有你這樣齷蹉的人才用齷蹉的心思揣測別人。我覺得霍家很好,我會把霍家再撐起來。」

「再說,如果沒有霍家,我又如何能夠擺脫這些破事呢?」

霍七注視著徐閣老,一字一字地掉,

「我姓霍,生死霍家人,死是霍家鬼,我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敵人的血,所以,今日也不怕再傻你這一個前朝之人。」

徐閣老冷笑道,

「好,既然你要自取滅亡,那就怪不得老夫了,也好,今日,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我要將你們一個個屠殺的乾乾淨淨,讓你們所有人都匍匐在我腳下,做著那撲火的飛蛾,還不自知。」

說道這裡,他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尖利刺耳。

許晗嘆了口氣,

「終於露出了真面目,所以說,何必呢,大家開門見山多好呀,用那麼多的陰謀詭計,不累嗎?」

蕭徴往前走一步,沉下聲音,

「徐齊昌,我且問你,當初我父親之死,是不是你在背後動了手腳。」

「是又如何?」徐閣老坦然認了,目中透著不屑,

「都說先帝的皇子如何的了不得,可依我所見,也不過如此,一點點小小的挑撥,就自相殘殺了,死的一個不剩。」

蕭徴咬緊牙關,再問,

「那麼,當年我的祖父之死呢?是不是你也插手了?」

徐閣老看了看上首沉默的皇帝,嘲弄道,

「那又如何?說來說去,還是陛下忌諱你們,我不過是在裡頭推動,如果陛下不讓你祖父死,誰又能讓他死呢?」

「你祖父的死可不要怪我,要怪你去怪陛下吧,黃泉之路上,你們倒是可以一起對質了。」

蕭徴聽了這番話,已經是怒不可遏,

「這天下,這些人命,在你們前朝的人眼裡,是什麼?是玩具嗎?」

徐閣老平淡地道,

「我不喜歡你們這些人,就是因為這個。高尚什麼呢?不如人,被人玩弄在手中,不當玩具當什麼?你們不也是隨意的掌握著那些小民的性命嗎?」

「誰比誰高貴?」

蕭徴怒極反笑,

「歪理倒是一套又一套的,可惜,我們誰也不會去黃泉之路,倒是你……」

只見蕭徴忽然躍了起來,許晗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仍給他,

「蕭小徵,殺了他。」

徐閣老在蕭徴躍起的同時也朝後退去,並同時大喝,

「來人。」

外頭湧進了一些人,可同樣的,一些幽靈般的人也從暗處閃了出來。

就連霍七,許昭他們也都紛紛的環衛,許均帶著人先護到了皇帝的身前。

門外,又湧進來另外一批人,為首的分明是一身盔甲的太子。

而他身後的人,是許家東郊大營的兵士。

剛才許晗還奇怪為什麼許昭和許均回來的這樣快,那是因為霍七在傳了消息給許晗,說徐閣老有異動后,就出城去了。

他一個查的是徐閣老,另外一個也是傳了消息道東郊大營。

當初,他也是北征軍的將軍,帶著大家打道了草原深處。

和那些將士也有了同袍之情。

雖然,他不能調動整個東郊大營來皇城勤王,可一部分的人還是能調動的。

在許昭護送許均去東郊大營的半道上,他們碰到了回城的霍七,知道情況后,又跟著霍七回城了。

在宮門口,碰上了要進宮的徐修彥和徐悅蓮兄妹倆。

蕭徴和徐閣老纏鬥在一起,很快的,徐閣老的手臂被蕭徴給刺殺。

「徐齊昌,你覺得你的人生污糟的很,那是你活該。」

「如果你不是那麼偏激,用正確的方式來修正你的人生,你根本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我告訴你,我們就是比你高尚,就是高高在上的俯視這你這樣的人。」

「因為我們活得都夠坦蕩,我們活得問心無愧,我們就是有資格高高在上睥睨你這樣的魑魅魍魎。」

「你活到如今,手上沾滿了鮮血,卻還是沾沾自喜。」

「你自以為把大家都拿捏在手裡,以為你贏了,你勾結了這個,又勾結了那個,蠱惑了這個,又蠱惑那個,可是自己上,你還是從前的那個小可憐。」

「你父親的眼睛是明亮的,你就是個可憐蟲。」

許晗的聲音清亮,響徹在大殿里,彷彿一道鳴音,不斷迴響。

「不許說我是可憐蟲。」徐閣老將眼睛瞪得滾圓。

許晗冷笑著,抄著手,遠遠的睥睨著徐閣老,

「我不覺得可憐蟲有什麼好羞恥的,因為該羞恥的人不是你,是你的父母。」

「可是,在我看來,你的出生,被你當成了最刺骨的針,那些霍家人所有的忠義,被你不屑一顧。」

「你本末倒置了。」

許晗說道最後,擲地有聲,「你就算真的成功了,登上了那個位置,那又如何,你依然是那個低賤,卑鄙,下流無恥的敗類。」

「老天何其的公平啊,讓你此生再也無法獲得家人親情,你忙忙碌碌,蠅營狗苟,到最後,都沒有人願意繼承你的姓氏,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好的報應呢?」

徐閣老捂著受傷的胳臂,蒼老的眼角浮現水光。

「報應?」呵呵,他不相信。

要報應,也應該報應在這些人身上,他受了那麼多的苦,那麼多年的歧視,他不該受到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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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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