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 親手殺了才爽快
那原本被高海誘惑成功的宮女，看到高海就這樣倒在地上。腿腳抽動兩下，便不動了。那臉上還有著痛苦猙獰的表情。那宮女嚇得尖叫了起來。
另外一個小宮女忙上前將她的嘴巴捂了，努了一下嘴，拉著她跪下來，「公主饒命，奴婢們只是，只是被嚇著了。方才多謝公主救了奴婢二人。」
衛昭起身，看了一眼二人，道，「什麼能力，便做什麼事。不要心比天高，更不要去害旁人。這宮裡比不得別處，動輒便害了自己的性命。唯有自己能力夠了，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這話，你二人都記著。笑兒，咱們回宮。」
那小宮娥忙垂頭，「多謝小殿下教誨，恭送小殿下。」
等看著衛昭離開，那小宮娥才舒了一口氣坐在了地上。
另一個小宮娥卻道，「怎麼辦？高公公就這麼死了，誰來給我指路，我怎麼才能見到皇上啊？」
小宮娥聽了，一臉無奈，看她一眼嘆口氣道，「你應該謝謝小殿下，若非如此，你我二人今日便栽在這高公公手裡了。你還指著見皇上呢，能保全自己就不錯了。咱們趕緊回去吧，這裡怪嚇人的。」
說著，拉著那小宮娥二人趕緊小跑似的出了院子。
衛昭和笑兒剛回到翠寧宮，門口小良子已經在候著了。
衛昭吩咐笑兒，「有些餓了，我便不進去了。拿幾塊糕點出來，我路上吃。」
笑兒便立刻進了翠寧宮。
衛昭又對小良子道，「可是七哥叫我去乾清宮？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去。」
小良子躬身道，「奴才是給皇上傳個話，說小殿下不必去乾清宮，安心待在翠寧宮便好。」
衛昭道，「七哥那裡沒去人？」
小良子道，「去了。便是因為去了，皇上才讓奴才過來的。讓小殿下安心歇著，不必到處跑。」
衛昭一笑，見笑兒已經出來了。
她拿了一塊點心放進嘴裡，咽下去之後，對小良子道，「走吧。我自己惹出來的爛攤子總不能讓七哥給我收拾了。」
小良子沒敢動，見衛昭已經往前了。
小良子忙跟了上去，只聽衛昭問道，「乾清宮誰去了？除了太醫院的人。」
小良子心中暗暗稱奇，這小殿下像是什麼都知道了。他面上畢恭畢敬的回道，「奴才來時，是只有太醫院的人。」
衛昭點了點頭，道，「那事許多人都知道了。指不定御史台的人也該來了。」
小良子不解，這怎麼又扯上御史台的人了？
可三人一行剛到乾清宮門口，果然見御史台的人正急匆匆的從台階上上來，往乾清宮去。竟沒注意到旁邊還站著衛昭。
小良子心中驚嘆，這竟然也被她給料到了。
衛昭進去時，御史台的人和太醫院的人站在姜安跟前，正一唱一和的說著衛昭的罪行。兩個人明明沒有事先商量，卻說得十分有默契。
姜安坐在那聽著，沒什麼表情。一看到衛昭進來，忙打斷了那二人，道，「給小九賜座。」
兩個人說的嘴巴都幹了，還一直站著。可人家衛昭一進來，姜安就趕緊賜座，弄得二人微微有些尷尬。
衛昭坐了下來，又好像才想起來什麼似的，對那二人道，「二位大人可是在說我的不是？」
御史台一愣，道，「不是在說小殿下的不是，而是在說事實，小殿下有些事做的不妥。」
衛昭道，「那還是在說我的不是。」
御史台，「……」
太醫院某太醫，「……」
衛昭道，「你們也別在七哥跟前言辭鑿鑿了，你們說的我都認了。」
御史台，「……」
太醫院某太醫，「……」
衛昭道，「我從太醫院拿了鶴頂紅，又處死了高海，這些事我都認了，是我做的事。」
御史台一句話到了嘴邊了，既然這樣，小殿下應該要被罰。可是他一抬眼看到姜安，這話便被壓住了。參不參，是他的本分。罰不罰，還得看姜安的意思啊。
衛昭道，「不過高海罪行昭昭，實在是死不足惜。他這些年來，就不說背著父皇收斂了多少錢財了。我殺他主要是因為他手中害了好幾條人命。這些，他院子里的那些小太監都可以作證。二位大人若是有興趣，可以在陸大人審訊時，去旁聽。他的事，一直無人敢說，無人敢告。那我只有代勞了。」
御史台忙道，「可這事小殿下實在是不該自己動手。既然有人證，就該讓皇上定奪，查清楚在處置不遲。」
「不想等了。」衛昭慢悠悠的說道。
御史台驚得張了嘴。
需要這麼狂妄嗎？
可一想，人家好像是有狂妄的資本呢。這位小公主從西狄殺回來，又從雲都城殺回來，手上殺過人，還有什麼她怕的呢？
衛昭又道，「說起來，我有點私心。他動了我的人，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反正橫豎他都是個死，倒不如我親自動手了，爽快些。」
果真是殺過人的，連爽快都用上了。
那御史台突然有些後悔過來參這一本了。
衛昭看向姜安，道，「七哥，這罪該怎麼罰？小九聽七哥的。」
姜安看了看御史台那位和太醫院那位，道，「你們二人覺得呢？」
那二人哪還敢說話？別說衛昭他們惹不起，何況還有個明著給她撐腰的帝王。
「微臣等聽皇上旨意。」
姜安便道，「這高海壞事做盡，本就是個死罪。但底下的人被他欺壓，不敢聲張。小九她路見不平，將這惡人就地處決，朕覺得她做的對。」
二人忙附議，「小殿下一身正氣，做得對，做得對。」
「既然如此，小九，你覺得朕應該賞你點什麼呢？」
衛昭便道，「小九隻是不願這等害群之馬留在宮中，不過是替七哥分憂而已。倒也算不得什麼功勞，實在是不用領賞。」
先前那二人一唱一和，現在輪到衛昭和姜安了。
御史台和太醫院事後紛紛咋舌，這齣戲，還是這二人唱的更好啊！
御史台的人和太醫院的人很快就退下去了。
衛昭站起身，道，「多謝七哥包庇了。」
姜安從龍椅上下來，走到她跟前道，「你有孕在身，不必見那些髒東西的。若真要殺人，與我說一聲便好。」
衛昭道，「小九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這個人，小九不親自動手，便覺得不解氣。」
「你呀。」姜安寵溺的看她一眼。
衛昭笑了笑，道，「便是覺得七哥現在是皇上，小九才有些肆無忌憚起來。換成以前，可不敢幹這種事。」
姜安道，「那便繼續肆無忌憚下去。只因我就是這帝王。」
頓了一下道，「你喜歡誰，便提攜誰。覺得誰不好，便罰了誰。隨著你的性子去做，我都替你兜著，無人敢說你什麼不好。」
衛昭道，「七哥當這皇上，原來最受益的是我。」
本就是為了這樣，才當上這個帝王。這江山於他，算不得什麼。
衛昭又道，「我可不能這樣，我可不想被寫進史書，被人罵。七哥呢，也不能落下個昏君的名號。」
姜安沒接話，按著她的肩讓她坐下，道，「接十妹的人都出去了，過幾日就該有消息了。」
衛昭點頭，「七哥願意幫忙，這事便已經成了一半了。」垂了一下眼眸，衛昭又問道，「這幾日，有皇叔他們的消息嗎？」
說的是皇叔，其實最想問的是秦羨。姜安心中明白。
衛昭上次寫了信回去，一直沒有收到秦羨的回信。明明說過，她到了京都城，他便會給她回信的。他不回，她心裡總有些不安。
他道，「戰事有些吃緊，皇叔和秦羨已經分開作戰。秦羨繼續與四哥正面對戰，而皇叔負責去收回一些失去的城池。」
肯定是太忙，所以沒空給她寫信。
衛昭道，「他們的確不必一直在一個地方。四哥兵馬不足，打得下來，未必守得下來。他們這決定很對。」
說著，發現姜安正定定看她。
衛昭便有些赧然，道，「七哥不要敲我。我如今最多也只是紙上談兵，我能想到的，他們早早就想到了。」
姜安道，「你知道他們能想到，便安著心養著。有什麼消息，我告訴你。」
「謝七哥。」
衛昭看著他，眉眼彎彎。
姜安亦看著她，眉目柔和。
坤寧宮魏芙也聽聞了這件事，還以為此事會被鬧得很大，於是有些不放心，便趕緊帶了人過來了。可來時，才知道事情早就結束了。而她站在門口，便看到那二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幕。
姜安那柔和的神情，是她極少看到的。
她驀地轉過身去，快步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她急急的喘了幾口氣，還有些不敢相信那方才的一幕。
是她想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