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歸期將近
因為四妞早產的原因,又加上何遇如今也不在家裡,四妞這一次坐月子,便直接坐了一個大月子。
也正是因此,她便將孩子滿月定在她出月的那一天,阿寶也正好趕上田田都滿月。
田田的滿月宴,阿寶送了一個大金鎖,以及兩件新生兒穿的衣裳。
衣服自然不是阿寶親手做的,而是她房裡的丫鬟做的。
兩套衣服換洗只是少了一點,不過因為阿寶先前已將小龍和小鳳穿過的小衣服全都打包送給了四妞,故而她就沒有多準備。
像他們這樣的大戶人家,不興接手孩子的舊衣服,可是阿寶一家卻不是在這樣的環境長大。
小龍和小鳳的舊衣服還是四妞開口討的,她一開口,阿寶便讓下人收拾出來,直接送去了何家。
四妞是一個賢惠的女人,並沒有因為生活富裕了就鋪張浪費。
她知道小孩子一天一個樣,沒必要做那麼多新衣服,奢侈得不行不說也穿不上幾次。
且小龍小鳳只比田田大一歲多,小衣服剛好換下,又是王府的小主人,衣服鞋襪一貫都是最好的布料。
她自然就想著接手小龍小鳳穿過的舊衣給田田穿。
她到丁點不覺得讓田田穿舊衣服有任何的不妥,反而還有點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誰叫小龍和小鳳的舊衣看起來一點都不舊,每套衣服穿過一次便已經頂天了,有些衣服甚至一次都沒有穿過。
小龍和小鳳身在寧王府,和惜哥兒不一樣,待遇自然也就不同。
惜哥兒當初在宋家村出生,雖然阿寶給了她很好的生活條件,但真的要和小龍小鳳出生時的模樣比,那還是有著雲泥的差別。
等田田的滿月宴后,阿寶整個人都閑了下來,沒有什麼事情可忙。
皇上那裡也沒有召見她,她便天天閉門不出,在家裡帶著三個孩子教他們寫寫畫畫。
小龍和小鳳還只一歲多,自然不可能學著寫寫畫畫,這些只是單獨針對惜哥兒。
倒是小龍小鳳一歲多,正是學說話的年紀,阿寶便喜歡逗著兩個孩子說話。
小鳳還好,原本就是一個話嘮的屬性,阿寶不逗他,她的話多,有時候說的快了,阿寶根本猜不到小鳳在說什麼。
至於小龍,阿寶再怎麼逗他,他也是一天難開幾次口。
即使如此,阿寶仍舊鍥而不捨。
日子就這樣安靜的過著,一個月後的某一天早晨,阿寶醒來,察覺到紀嬤嬤臉色有些不太好。
阿寶當時沒多想,只當是小龍和小鳳晚上太鬧人。
紀嬤嬤年紀大了,阿寶原先就不讓紀嬤嬤晚上在她這裡伺候。
但是小龍和小鳳出生后,紀嬤嬤對他們不放心,晚上偶爾會親自守著照顧他們。
阿寶說過幾次了,但是紀嬤嬤都不聽。
又加上小龍和小鳳畢竟才一歲多,睡眠又不是特別好,晚上總要醒來兩三趟。
阿寶怕紀嬤嬤年紀大了撐不住,就偷偷的在她飲食里倒了幾次神仙水。
這會一看紀嬤嬤臉色不好,只當昨天晚上小龍和小鳳又鬧得太厲害了。
「他們兩個昨晚上又鬧人了嗎?夜奶該戒就要戒,不要慣著他們,哭幾聲沒什麼大不了的!」
阿寶當初帶著惜哥兒的時候,半歲左右就給惜哥兒斷奶的,只是不是她主動的,只因為又懷上了,所以沒奶了。
但是那時候惜哥兒好帶,她沒有刻意給惜哥兒斷夜奶,到了七個月的時候,惜哥兒自己就能睡整覺了,絲毫不鬧人。
哪裡像小龍和小鳳,晚上鬧騰得不行。
白天里乖巧的小龍,到了晚上也鬧,至於小鳳就更不要說了,白天鬧晚上鬧,都不知道她每天哪來的那麼多精力。
「哥兒,姐兒,昨天晚上都挺乖的!」紀嬤嬤下意識辯了一句。
阿寶歪著臉不解的朝著她看去。
「那嬤嬤的臉色怎麼這般難看,可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
問完,阿寶便對紀嬤嬤伸手,示意她將手腕伸過來。
紀嬤嬤沒有伸手,只是仍舊一臉難看,而且吞吞吐吐,顯然有話要說的樣子。
阿寶見她這樣,不免有幾分詫異。
「嬤嬤這是什麼了,和我難道還有什麼不好直接說的嗎?」
紀嬤嬤憐憫的看著阿寶,兩眼看到阿寶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不自覺的搓了搓胳膊,哭笑不得的說:「嬤嬤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你這樣看著我,讓我怪不自在的!」
紀嬤嬤嘆息一聲,無可奈何的說:「王爺那邊有消息了!」
如果不是因為消息瞞不住,紀嬤嬤還真不想把這件事情告訴阿寶。
主要阿寶現在在王府里,知道這個事情也幫不上任何忙,只是跟著提擔驚受怕而已。
阿寶先是一喜,然後才重紀嬤嬤這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神色一下變得極其凝重。
「王爺那邊的消息不是好消息嗎?」
紀嬤嬤搖搖頭,事情都還沒說是什麼事情,便先安慰上阿寶了。
「娘娘不用擔心,以王爺的本事絕對出不了事的,那些流言蜚語肯定是嫉妒我們王爺的人故意放出的消息!」
阿寶不自覺的綳直了身子,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僵硬笑容。
「嬤嬤,你總要告訴我王爺出了什麼事吧?」
紀嬤嬤這才說:「今天一早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人,故意咒我們家王爺,說我們家王爺先前在戰場上受到敵軍的埋伏,中了劇毒,這會人下落不明!」
阿寶初初聽到有一瞬間的緊張,但很快又鬆了一口氣。
「嬤嬤說的是,傳這種話的人肯定是嫉妒我們王爺,故意在後面詛咒我們王爺呢!」
如果說別的事情,阿寶還可能會慌張一下,但要說寧王中了圈套,身中劇毒,她卻是不信的。
寧王這次出去,阿寶給寧王身上塞了一大堆的藥丸,那些可不是什麼偽劣產品。
別說只是中毒,即使挨了幾刀,那藥丸吃下去也可保寧王安然無恙。
紀嬤嬤先前還怕阿寶聽到這話會自亂陣腳。
現在看阿寶這樣鎮定,她放心了不少。
「娘娘能夠這樣想,就最好了!」
阿寶的心情還真沒因為這件事情有什麼影響,雖然紀嬤嬤剛說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緊張,但很快便知道這是不實的傳言。
阿寶笑著說:「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我們王爺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況且王爺這一次出去,身邊還帶了鬼醫,又怎麼可能身中劇毒!」
紀嬤嬤回過神,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娘娘說的是,老奴也是老糊塗了,竟將鬼醫在王爺身邊的事給忘了!」
「別說是你,剛剛我聽到這個消息也有一陣慌亂,不過我很快就想到王爺臨走前特意交代過我,只要不是他寫信回來告訴我的事情,國都里的風言風語不必聽!」
寧王跟阿寶說時說得更加細緻,他有解釋過,有些風言風語可能是戰略需要。
不見得是與他有政敵的人放出的假消息,故意打擊他,有些可能是他自己傳出來的。
就在國都流言四起的時候,寧王本人在邊境一個破舊的小屋裡。
他這會兒穿著一身粗布麻衣,卻也難掩他一身的貴氣,但與平日的模樣還是稍稍有些不同。
「如何?」寧王冷著聲音,背對著長風問道。
長風雙手直接捧上一張薄薄的紙。
「回爺的話,都已經問出來了!」
寧王接過紙看了一眼,眼中綻放出光芒,顯然對這張紙上的內容極其滿意。
「很好!」
在外面一向喜形不於色的寧王,這一次都難免有幾分失態。
如果阿寶在這裡的話,她就能看出寧王手裡的圖紙,正是上一輩子她曾經聽說過的神武大炮。
「宋玉嬌怎麼處置?」
圖紙都已經拿到手了,一向和他們作對的宋玉嬌自然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長風能夠決定的,自然要請示過寧王。
寧王說:「這還需要本王教你嗎?」
「是,屬下這就回信過去!」長風說完便退出了小屋子。
寧王這一次中毒失蹤的時間不短,但卻都是他故意為之。
不但是為了拿到宋玉嬌手上的這份神武大炮的圖紙,也是為了引出軍營里太子和燕王的人。
會想出這樣的計策也是順勢而為,那會他身邊的副將被太子的人收賣了,向他下毒,他正好假意中毒失蹤。
總的來說效果不錯,至少寧王是滿意的。
很快長風又回到房間,寧王直接吩咐說:「也是時候該收網了!」
長風聞弦知雅意,「屬下這就去準備馬匹!」
寧王應了一聲,目光朝著國都的方向望了望。
剛才眼眸沉深,滿腹算計的神色,這會兒卻換上了一臉溫柔。
不用特意問明,就知道寧王這會兒想起了阿寶以及他們的三個孩子。
況且寧王情不自禁的還輕聲嘀咕了一句。
「阿寶,在等等,我很快就回來了。」
被寧王惦記的阿寶,這會兒在國都的王府里,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根本就不知道寧王在那兒已經無聲無息的將事情辦得差不多了。
和她鬥了這麼多年的宋玉嬌,更是死得無聲無息。
直到死了,宋玉嬌都不知道她勾搭上的大遼王,不過是寧王派來的一個人假扮的,更不用說她能聯繫上太子的人,與之沆瀣一氣,也是寧王故意放縱。
不然的話,寧王又如何根據她,將這些隱藏的暗樁都挖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