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庭斗
終於捉到了李霸王以後,石琨玉才放下了心來。只是將一切捅出來的七海居的護院們卻一個不見了。再到七海居去找的話,只能見到一些新請來的護院。老的護院一個都見不到。
捉不到人這石琨玉也沒有辦法。犯事的雖然是七海居,但是畢近不是劉禹錫,而且劉禹錫也沒有進入院里。加上沒有人告他,所以這老劉在客棧住了最後一晚以後便堂而皇之的回家居住了。明軍,沒人狀告那就是沒有犯案。
但是那三百個護院哪裡去了呢?這一直都是石琨玉想不通的事情。因為翻遍了整個李府外院都沒有看到一個可以逃出去的洞。哪個也沒有想到那洞就在荷花池的下面。只是現在已經被水泡住了而以。雖然不一定沒有人想到這個情況,但是問題是有誰有興趣大興土木的去抽水呢。
於是在沒有找到七海居的護院隊的時候,那麼石琨玉也只好先審李霸王了。
三月八日,蘇州府衙門正式打開。數以千計的百姓站在衙門口冒著小雨等待著馬上要開審的案件。而在他們的前面,一面柵欄之內便是蘇州府衙門。
如同影視作品里的擺設一樣,蘇州府衙門裡「肅靜」、「迴避」牌分立兩邊,十八般兵器排列有序。公堂上懸挂的「明鏡高懸」的牌扁閃著金色的光芒。公案后懸挂的「海水朝日圖」象徵著官員「清似海水,明如日月」。只是沒有人知道,有多少官員真正做到了的。
春風冷雨當中,在眾人焦急的等待當中,終於今天的好戲上場了。只見兩排衙役慢慢的從後面走了出來。每人拿著一根底下包鐵的水火棍走了進來。只是由於沒有音樂響起,顯得不象電視劇里一樣有氣勢。
衙役進來之後,沒一會兒便是主審官員們陸繼的進來了。這一次的主審官便是石琨玉。只見他今天一身官袍被洗得光亮異常。穿得一絲不苟。一頂烏沙帽顯得威嚴而肅然。顯然今天對於他來說也很重要。小理
除了蘇州府的知府,還有推官一併走了進來。這一系全是文臣。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除去他們之外。還有兩人走了進來。
只見兩人顯然是主僕關係,一個走路鼎首前進,一個在身測低頭哈腰並用手相扶身邊之人。顯示了他們的關係。為主之人身著與大明官員相似的青色朝服,系白玉帶、著皂朝靴。衣著貼身,乾淨而大方。身邊之人則差之許多。只是身著普通羅衣而以,顯示著他低下的地位。
兩人走了過來的時候引來了人們一陣微微的笑聲。為何要發笑呢。原來兩人都沒有鬍子。是個太監。
明代廢除丞相,收回相權,而這巨大的權利空間加重了皇權的力量,但是皇帝不可能事必躬親。那麼這多出來的權利便被太監得到。因此明代太監之害雖不至於遠超他朝。卻是從人民生活的各方面給於了百姓壓迫。而蘇州這樣的地方更是長期受到絲織之苦。所以對太監沒有任何好感。故而看到他們便會發笑,乃是笑其沒有根。
聽到了笑聲這兩太監有些不快。但是也知道罵是沒有用的,所以便不理會。
而這兩人便是錦衣衛派來聽審的管事太監。官員審案居然要太監作陪。也算是斯文掃地的奇景了。
所有人剛一坐定於是案件便正式的開審。開審之前衙役將放告牌放於門口。於是苦主們依次排隊而入。
「啪。」沉重的驚堂木重重的拍下。宣告著今天的戰鬥開始。
「今日早堂開始,苦主劉禹錫入。」隨著衙役的一聲之下,於是只見劉禹錫與楊致兩人便馬上走了進去。
明代官員一般審案並非是直接便開始審理,而是之前先由告狀者也就是苦主在放告之日送進狀紙來,然後官員先行看過。小理第二天之後才開始處理。如果是合理的訴狀便會排號讓人進入審理。如果不合理的訴狀那便扯毀。而李霸王的案子石琨玉已經研究多日。
「堂下所跪何人。」威嚴的聲音從堂上傳來。顯示著公堂的肅穆。
「回堂尊大人,草民乃是應天府……人士劉錫禹。」
「嗯,那你狀告何人?」
「草民狀告應天府……李翰。」
「你狀告李翰何罪?」
「草民狀告有三,一告李翰……」
「嗯。帶人犯李翰。」
一切都彷彿是一種程序一般。所有的問題都有節的順序,司法在大明已經有一套成熟的體系了。
已經被趙傳書折磨了十三天的李霸王在牢里又呆了幾天,現在已經是完全沒有半個月前那個期善怕惡的惡漢形象了。只見此時的他帶著鐐銬,一搖一擺的慢慢走到了大廳當中。枯草一樣的頭髮,幹得發裂的嘴唇,營養不良的膚色,半睜半閉的死魚眼。一切的一切都說明著這一段時間裡他是過了怎麼樣的生活。
但是誰能想到這樣的人在之前的十幾年裡害得無數的家庭家破人亡,欺男霸女、無惡不做。
看到了李霸王的樣子,只見外面的人又是一微笑聲。他們胸中的怒氣今天終於得以宣洩。
彷彿如電視劇里的流程一般,公堂之上一切都照著他既定的程序正在向前走著。一直到一些插曲的出現。
「人犯李翰。劉禹錫狀告你罪名三條,你可認罪。」石琨玉剛直的聲音在廳中響起。小理但是下面的李霸王卻是獃獃的沒有應他。一直到石琨玉問到了第二次的時候,那死魚眼才突然動了動。
只見他整個頭轉向了身邊的劉禹錫身上。看了許多才說道:「不認。此乃是那些刁民陷害於草民。」
「不認?哼。」石琨玉從鼻子里突然出現了一絲冷笑:「李翰這裡有三十二個人證見著你於二月十五日帶著青皮一十八人強闖進七海居大肆破壞。其中還有八個人證乃是被你掠走之女子。之後按察史司捕快陳定難、陸三、馬成等人乃是在你家內院接到此八人,並且還在你家裡搜出七海居及其他商號地契十三間。你可還有抵賴。」
「我不認罪。」李霸王幾呼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說道。
「哼。那好,既然你這刁民不認罪,便別怪本官用刑了。來人,仗三十。」
「大人好生的威風啊。」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突然從空中飄了過來。讓人聽到便感到混身雞皮疙瘩掉一地。不用問這個聲音就是那個旁聽的太監說的。
「曹公公是要證人是嗎?」石琨玉一看這鳥人想要搗亂。怒道:「那好,本官便給你人證。來人,帶人證。」
所有的人都是趙傳書事先準備好的在場之人。他們有各種身份,各種身家。但是他們都收了趙傳書的錢。而且他們還都有親人加入了七海居。並被保證,萬一出事還可以到七海山莊居住。所以這些人異口同聲的將當日的情況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李霸王彷彿成為了人世間最惡毒最殘忍的魔鬼。
問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才將所有人證都問完。
「如何?曹公公可還要其他人證。」問完之後石琨玉瞄了一眼坐在一邊的太監。
「哼,都是一些刁民,如何能夠證明其說話可靠。」這太監翻了個白眼,一臉不爽的說道。
「好,大人說此輩不可信,那公門中人可信否。來人帶按查司捕快陳定難、陸三、馬成等人上堂。」石琨玉說道。
於是馬上陳定難等三人便被帶了進來。行完禮之後便要石琨玉的導引之下將他們那天的所見說了出來。只是隱去了他信認識趙傳書的內容而以。
「好。」等到陳定難說道,石琨玉大聲道:「李翰,你強搶民女,擅自毆打七海居工人數十人。破壞七海居生意,如今人證物證劇在,還有何話可說。你是認還是不認?」
「不認。此乃是他們栽贓於我,那文書乃是他們送給我的!」李霸王一口怒氣的大叫道。
「果然是個刁民。看來今天不用刑你是不會招了。」石琨玉剛想對李霸王用刑,哪裡知道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又飄了過來。
「大人,這幾個公人只是在李家找出了文書,並不知道文書是哪裡來的。大人為何就認定此非並是那些刁民送給李翰而用來栽贓於李翰的呢?」
「栽贓?」石琨玉一聽好笑問道:「劉禹錫,曹公公言那地契乃是你送於李翰。可是事實。」
劉禹錫還沒有答話,只見那一邊的狀師楊至馬上說道:「回堂尊大人,街頭乞丐都知道七海居貨物居奇,日進斗金。有何人會開了此店再將之送人?」
聽了楊至的話石琨玉轉而面向一邊的太監道:「曹公公以為這楊致之言可對?」
「哼,一個下作的商人之言有何可信?」那太監雖然知道說道理是說不過楊致的。於是不再言語。
「好。公公不信商人之言,那李府下人可信否。來人帶李府師爺王留山。」
於是只見之前幾天還在李府當師爺的王留山便一身青衣長袍走了進來。在見禮完成之後石琨玉道:「王留山,你在李府做了師爺多少年了。」
「回大人,十年有餘。」
「那好,你便把當日李府與七海居之事當中你知道的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吧。」
「是……」
半響王留山就將李霸王如何算計七海居的前前後後整個說了出來。由於他本人就是李府的核心之人,自然知道許多的內幕。這一下再沒人有話可說了。
而這個效果正是趙傳書所需要了。加上奉了於呈知之名前往李家內府解救七海居的女子的陳定難幾人的證詞,還有拿到手的七海居的地契。這些人證物證在這個時代就足以定一個人的罪了。所以石琨玉等王留山一說完,便派人將李霸王拖到了外面開始了大刑,這回便是聽審的太監也沒有辦法。這個時代辦案子動刑是合理的,放在哪裡都一樣。他一個旁聽的身份無權阻止石琨玉。
「啊,啊……別打了,我認了,我認了!」李霸王的在半個月來一次次的被趙傳書折磨,到了現在已經接近了崩潰的邊緣。現在的他脆弱到根本受不了這樣的刑罰。
之所以他還敢當庭狡辯,就是在於他看到了一邊的那個錦衣衛的管事太監。他總認為那是他的叔叔請來幫他的。只是李卻不知道,要請動一個太監要多少銀子。而他的叔叔之前派人去找他要銀子的時候,他卻分文沒有。
所以這個太監也只是過來打個醬油而以。結果當看到一邊的太監也幫不上他的忙的時候其實李霸王的意聲便徹底的跨了。然後幾棍一下去,什麼未來,什麼犯罪他都不想了,只想著快點結束這些棍子。
於是七海居的案子順利的在半個時辰之後便告結束。只是李霸王卻不知道,從今天開始一直到兩天後他都會是這個大廳的主角。因為告他的人實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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