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麻煩不斷
「請問一下大爺,這裡有一個叫傳書的人嗎?」碼頭邊一個二十年華的青年從一條小船上跳了下來,面對著一個年約五六十的老人問道。
「這位官人,你找地可是舟山的趙總旗?」碼頭邊的一個漁民說道。現在在碼頭邊活動的漁民幾呼每個人都知道趙傳書的名號。因為有幾百個外地來的漁民們在這裡生活,他們與舟山原本不多的一些土生土長地,又沒有移走的人一起在這裡做著同樣的工作。時間一長便也慢慢的熟悉。
大家熟悉之後交流變多,而這個時代人們聊天的話題少得可憐。他們生活在沒有這個門那個門的時代。所以能夠聊的不過是生活相關的話題。還有一些生活或是生活之外的英雄。而趙傳書對於商會漁民們的幫助使得他成為了所有的漁民們的一個偶象,一個英雄。
因此有人聽到了傳書兩字自然馬上想到趙傳書。
「趙總旗?」這個青年不解的問。
「可不是嘛。這趙總旗名叫傳書。故而若是您要找傳書,那許是找趙總旗了。」
「哦,那這趙總旗現在何處啊?」
「你來的不是時候啊。趙總旗已經去了倭國了。」
「去倭國?」青年不解的說:「這位趙總旗乃是軍戶,去倭國做甚?」
「切,你這就不明白了吧!」這漁民一臉輕視的說道:「這倭國乃是蠻夷之族,咱們的趙總旗乃是大善人。當然是去巡海而去的。」
「巡海!」這青年笑了笑。他多少也算是大城市裡出來的人。所以自然明白一些事情。也知道這舟山島上生產的漁民都是一些什麼都不懂的老粗。所以沒有計較。
看到了青年笑意帶有點嘲笑,這這老漁民頓時便不高興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青年,只見他臉上天延飽滿,臉色紅潤,身體結實,身著青布勁衫,背著一個灰色的布包:「你這青年真是不知好歹。這趙總旗一心照顧我輩百姓。生活多有資助。他去這倭國不是為了我等百姓還能為何?」
「原來如此。也好。多謝你了,大叔。」青年笑了笑,背起了包走向了舟山城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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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什麼感覺,好奇怪啊。有點痒痒地。哎呀這是誰啊,這麼癢了還是撓。
越來越癢了,不行了,受不了了。
「啊!」趙傳書一下子坐了起來。抓了抓臉。原來臉上那讓他感到癢的東西是水。但是剛一坐了起來混身上下一種酸痛的感覺便馬上充滿了他的大腦。看來是自己彷彿是做了一天的運動一般的難受,連抬起手來都感到痛苦不以。
天空當中的太陽如炬一般的照射在他的身上。趙傳書忍著酸痛用手檔住了太陽的光線,打量著他身邊的一切。
除去身體上的痛苦以外,他馬上又發現自己混身上下也沒多少乾的地方。趙傳書左右看了看。自己居然就趟在望亭之內。身邊上是同樣倒在這裡的火長薜沛。
趙傳書起身想看看薜沛,但是剛一起來便被拉了回去。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還有繩子綁著望亭上的扶手。他馬上將繩子解開。然後來到了薜沛的身邊。
「薜火長。薜火長?」趙傳書搖了搖薜沛。但是見他沒有什麼反應。趙傳書又把手放到他的鼻子邊。見呼吸正常,才松子口氣。但是卻發現他的體溫不太正常。
趙傳書把手放到他的頭上一摸,好傢夥,熱得象火一樣。
「來人哪。」趙傳書叫道。但是卻沒什麼人理他。趙傳書轉身一起,原來整船的人都在甲板上橫七豎八的倒著。趙傳書一下子嚇壞了,他不知道這些人怎麼了。他馬上快步的跑了下去,一個個的推著這些人。
「起來起來。都怎麼了。」趙傳書大聲的叫著。於是馬上那些人便有了反應。
只見一個個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眼看著趙傳書。
「原來是趙捕盜。你還活著啊。」也不知哪個沒心沒肺的說著。趙傳書這才發現原來這些人都沒有大事,看起來好象是在睡覺。
看到此趙傳書才放下心來。一放鬆下來他才開始回憶之前的事情。
「是風暴,是風暴。」趙傳書呢喃的走在甲板上,所有之前發生的事情彷彿是放電影一樣的一格一格的在他的腦子裡浮現。那天一點一點的亮了起來。最後那些黑暗中發白色浪花終於不再象山一般的肆虐,那些雨也不再象不要錢一般的傾瀉。風慢慢的緩了下來。他們這些人終於在不知道支持了多少個小時之以終於等到了風暴的改向。
「是的,我們勝了。我們勝利了。」趙傳書想到了他們這些人居然能夠在那如世界最可怕的惡夢當中活下來而感到了激動。他大聲的叫著:「我們贏了,贏了!」
「贏了,贏了!」其他人聽到了趙傳書的聲音也一個個的激動了起來。生與死的經歷才能體現人性的可貴。他們這些人一個個喜極而泣。此時居然互相的擊掌相擁起來,死裡逃生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趙傳書在知道自己經過了一個晚上的努力之後已經逃出了生天之後,這才完全放鬆,開始想著善後的事情起來。
趙傳書首先就與曹六、高傑兩人先碰了個頭。現在善後首先要知道損失。所以趙傳書便與兩人分了個工。趙傳書負責甲板上的人的醫治與安排。曹六則負責船下面那些結構的損失,而高傑則直接負責清點貨物。
之前由於大家在共同對抗風暴的時候幾呼耗盡了所有的體力。所以現在休息了幾個時辰也沒有完全回復過來。所以趙傳書也沒有要求大家要做任何消耗體力的事情。
只讓大家將一些被水泡了的貨物全都運出來,全都晒乾。另外受傷的人馬上讓大夫醫治。前一世趙傳書在玩一些日本做的航海或是與明代相關的遊戲的時候看到遊戲里明代的航海總是很一般。
所以趙傳書也因此而成為了一個典型的崇洋派。凡事都是西方怎麼怎麼樣,從來不提有明代有多先進。但是到了這裡經過了這一次的航行他才明白明代航海的先進。光是從制度上就已經超越同時代的歐洲人。
比如這船上的傷病吧。明代自鄭何航海的時候就在嚴格的衛生標準,並且每船配三到四個醫官。雖然明軍現在已經武備廢弛了,但是這醫學保命的東西卻很嚴格的執行了下來。比如現在趙傳書的船上便有一個醫官。而且這個醫官還有一個青年助手。
所以在兩人的幫助之下很快十幾個受到外傷內傷的船工們與軍戶們便在這兩人的照看之下得到了醫治。
在大家都得到了醫治以後,趙傳書便關心起吃來。因為他們昨天晚上都沒有休息,不過今天早上休息了幾個時辰而以。所以為了保持體力需要馬上吃一點東西。
趙傳書來到火櫃樓的伙作間。只見幾個伙夫正在這裡收拾那些破壞的東西,或是跌出來的東西。
「我等食物可有損失。」趙傳書一走進來便問道。
「有些米糧被海水泡了。不過尚有足夠五日之食用。至於菜蔬則都被泡壞了,唯有豆芽可食。」一個十歲左右的少年跟趙傳書說道。
「是嗎。」趙傳書點了點頭,他知道明代船隻之上都有豆芽,所以無論船行多遠,就算是蔬菜吃完了明代船員也不會生敗血病。
「那好,快些做些飯食出來。」
安排完了飯食之後趙傳書來到了甲板。只見醫官正圍著薜沛在把脈。趙傳書走了過去。
「薜火長如何了?」
醫官看了看趙傳書,搖了搖頭:「薜火長現在受了寒,年紀大了。現在火從內起,包裹寒氣。船上藥材都被泡壞,不堪使用。而今只能靠他自己了。」
趙傳書一聽呆了。這薜沛可是船上的火長啊。而火長就是船上的引導航向的人,相當於是船隻的眼睛。一但他失去了,那麼他們此次的航行便等於失去了引導方向的人,這為他們的未來又埋下了危險。
但是趙傳書也不是醫生,手裡也沒有青梅素。所以就算他知道這只是受了風寒,吃兩個葯可能就好的病。但是現在這些條件都沒有。所以他只能看著醫官與幾個船工將薜沛抬了下去。
在薜沛被抬下去之後趙傳書小心的從薜沛的身上將他用油紙包好的針經拿了出來,然後來到了針房裡。現在沒有了火長了。所以他必需要知道方向。好在他有後世的知識。他把已經被藏好了的羅盤找了出來,然後將之架好。裝了半碗水之後安上魚針。結果發現他們船首向西。不過由於船隻無人駕駛。所以船隻也沒有動。只是在海上飄著。
沒一會兒高傑與曹六過來了。趙傳書看到他們進來,正好三個人坐到一起商議一下未來的情況。
首先是趙傳書出口問道:「其他的事可都安排好了?」
高傑抬起頭來說道:「大致清算,有小半的貨物被泡壞。其他貨物問題不大。」
趙傳書點了點頭,看向曹六。只見曹六神情一呆輕輕的說道:「水倉破裂,淡水都咸了。」
「全都咸了?」趙傳書一呆。他沒有想到食物沒事,反而是水有事,他一下子激動的問道:「那我們還有水嗎。」
「火櫃里還有一些用於作飯的水。」
「那快些讓他們做飯的少用一點吧。」
「已經告訴他們了。」
聽到曹六的話趙傳書這才鎮定了點,他腦子一轉問道:「那火櫃里的水還能用多久。」
「怕是不出兩天吧。」曹六談談的說了一句。
「兩天?」趙傳書知道兩天的時間以目前的情況他們根本不可能到達倭國。就算是回去都不可能,這裡畢近是海中間。而且最可怕的是他們不知道周邊最近的島是哪裡,甚至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這,這可怎麼辦哪。」趙傳書猶豫了起來。